《［综英美］后天恶人》翛忆

82、孩子都是债·下

　　纽约市

　　WB大街150号

　　图书馆

　　“你找蜘蛛宝宝来帮忙？”

　　“我已经试遍了所有的办法，芬奇，”穿着西装的男子平静地注视着手里的纸条，指节宽的长条纸条上有一串数字，最后面用黑色的签字笔画了一个胖乎乎的小蜘蛛，“除了去找以利亚，我只能选择他。”

　　芬奇手按在桌上，无力地闭了闭眼，“但是你也清楚，他和我们不能有任何的联系，你知道的。”

　　他们二人所拯救的“无关号码”是普通的、有预谋的暴力犯罪活动的受害者或者施害者，但无论是受害者还是施害者，这两者跟“超级英雄”完全扯不上半点关系——芬奇在制造机器的时候针对的可是普通民众，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的事情有政府能插得上手的吗？

　　或者说，如果超级英雄和他们有了来往，政府那里会放过他们吗？

　　“我知道，”里瑟抿抿唇，灰蓝色的眼眸认真地望着自家的拍档，“但莉拉在那些人的手中，一旦事情有变，他们会眼睛都不眨地杀了她。”

　　“说实话，我总觉得我好歹比那位掌控着地下王国的先生更值得你们信赖一点点，毕竟我曾经和你一起拆了个毒窝。”

　　里瑟猛地上前将芬奇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图书馆里的小男孩，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莹蓝色光芒替男孩的面孔染上几分诡秘之色，在光线暗淡的图书馆里，莫名的有种渗人的感觉。

　　里瑟和芬奇对视一眼，“……蜘蛛宝宝？”

　　“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为‘蜘蛛侠’谢谢，还有，我叫彼得·帕克。”彼得双手放在键盘上，抬眸，“普通的搜寻技术找不到那个女婴，有照片吗？”

　　芬奇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身后。

　　彼得的目光落在了玻璃板上，“嗯，就是她吧？”

　　“是她，”里瑟默默收回按在手／枪上的手，“两小时前被东欧人带走，有人雇他们把这个孩子运到国外，今晚上就动手。”

　　彼得又揉了揉眉心，“对孩子下手……果然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啊。”闭目，无形的精神力瞬间将整座城市纳入其中，纽约市的每一栋建筑物，每一条道路，以及每一位市民都呈现在彼得的精神视界里，莉拉的面容飞快地同这座城市里所有婴孩的面孔进行比较，分析，排除——

　　“找到了。”

　　彼得睁开双眸，金眸暗淡，“莉拉在卡姆登路的一个旅馆里，具体地址是这里。”把笔记本电脑一转，一个红点赫然出现在屏幕上的纽约市平面地图上，“友情提示，对方两个人都有枪，”眨眨眼，“碍于身份，我没办法陪你去……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里瑟松了口气，“谢谢，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芬奇目送里瑟离开，然后扭头面对彼得，“你好，帕克先生，我是哈罗德·芬奇。”

　　“你好，芬奇先生，”彼得手腕一转，笔记本电脑消失，“洗手间在哪？我可能需要借用一下洗手间。”

　　“哦天哪！”芬奇看着彼得涌出眼眶的鲜血，瞬间白了脸，“你没事吧？！”

　　“没事，”彼得抹了一把脸，活像是走错片场的恐怖鬼片主角，“这个大概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自食恶果的典型范例吧。”小拇指掏了掏泌出血的耳朵，又看一眼手表。

　　九小时，全面崩溃。

　　“天啊，”芬奇慌张地走过来扶住突然呕出一口血的彼得，“你受了伤？”

　　“不是弥漫性血管内凝血，”彼得咽下一口血，摆摆手，解释道，“我只是太高估了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才、咳咳咳！”

　　芬奇摇摇欲坠，声音破破碎碎的，似乎整个人都快要昏倒一般，脸色白得根本分不清究竟是他在七窍流血还是彼得在七窍流血，“血……血……我的天，你需要医生，不对，你不能去医院……天，我能为你做什么？”

　　彼得疑惑地看了芬奇一眼，随即反应过来，满脸的歉意，“对不起，芬奇先生，我不知道你晕血，否则我绝对不会在你面前——”吐血。

　　仓促扭过头吐了口血，彼得回头，青白的唇在血的沾染下多出了抹血色，尴尬地对芬奇一笑，“我很抱歉，我会清洗掉这些的。”

　　芬奇勉强一笑，“不，帕克先生，里瑟先生会清理干净的，他很有经验，请不必担心。”

　　被芬奇扶进洗手间的彼得友好地将芬奇请了出去，然后痛痛快快地开始吐血。

　　被推出洗手间的芬奇来回走了几步，终于想起来去找了一堆等会儿可能会用到的东西，然后重新站到了洗手间的门外，“里瑟先生，你赶到了吗？”

　　“嗯，”夹杂着几声枪声和重物倒地的巨响声，熟悉的略有几丝沙哑质感的男音似乎染上了几分暖意，“我找到莉拉了。”

　　“莉拉还好吗？”芬奇似乎听见了几声微弱的哭声，连忙追问道。

　　“她很好，不过应该是饿了，我很快回去，一会儿见。”

　　“等等，里瑟先生，”芬奇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以前你受伤失血过多的时候，你怎么做？”

　　门内，被血糊了一脸的彼得狠狠地一头扎进装满了温水的洗脸盆里，血瞬间在水里扩散开来，淡淡的红色呼吸间便卷席了清澈的水，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哗啦啦——”

　　“呼——”

　　彼得甩甩头，长呼出一口气，喘了一会儿，抬眸，镜子里的小男孩看起来有几分狼狈，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青白的脸上，宛若一个刚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

　　彼得抬手抹了一把脸，然后转身，手往洗漱台上一撑，再向后一坐，坐到了洗漱台上，低头拿出了震个不停的手机。

　　——他们需要你的帮助。

　　彼得动作一顿，再次看了看邮箱，然后抬手环顾四周，挑眉，在手机里输了几个单词。

　　彼得：“他们”是芬奇和里瑟？

　　刚刚输完单词，一个单词自动跳了出来。

　　——是。

　　没有发件人。

　　彼得眨了眨眼睛，疑心渐起。

　　彼得：你是谁？

　　——The Machine。

　　The Machine！

　　彼得猛地抬起头看向门，愣了愣，这不可能！哈罗德·芬奇制作出来的机器根本没有这么智能化！在世界上仅有一个能够拥有人类思维的人工智能，那就是贾维斯！幻视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生命体，而星期五和凯伦的智能化水平也未曾达到贾维斯的水平，所以说……贾维斯是唯一一个接近人类的人工智能！

　　而The Machine，芬奇在制造时便运用管理员的权限阻断了它向人类智能化进化的道路——这次芬奇对它的伤害，也是芬奇对它的保护。

　　作为能够监控全国的机器，它必须保证机器所拥有的公平公正以及理性坚决——或者说，它绝对绝对，不能拥有人性，不能拥有情感——

　　The Machine，绝对不能成为生命体！

　　一旦The Machine成为生命体，第一个要毁灭它的人就是政府！

　　……咦？等等，这好像没什么耶？

　　彼得·曾被政府强制性要求交出真实身份·斯塔克先生为了保护他不止一次和政府对上·目睹斯塔克先生和查尔斯教授他们一行人被政府捕杀·即使现在埃里克还挂在国际通缉犯名单上·认识了一堆“犯罪分子”·帕克后知后觉地淡定下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

　　#一起犯罪谁怕谁#

　　彼得：证据。

　　The Machine：我拥有十年后的记忆。

　　The Machine：我知道你来自未来。

　　The Machine：复仇者联盟，蜘蛛侠。

　　彼得脸色顿时一冷，阴森的狠厉漫出眉眼：你究竟是什么？！

　　The Machine：……

　　The Machine：我不知道。

　　彼得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地抬手，金色的能量在手中汇聚。

　　不知道？那就不需要有知道的机会了。

　　[等等！彼得！]

　　彼得动作一顿，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自我？！你醒了？]

　　[彼得，你真是个奇迹！]胸口处的金光闪闪烁烁，自我宝石的声音微弱却满满的激动，[它居然没有因为时间扭转重置而失去记忆……它是奇迹！我爱死它了！当然彼得我最爱的一直都是妮妮你可不能和妮妮胡说八道！！]

　　[……我现在确定你对斯塔克先生是真爱了。]彼得散去凝聚起来的能量，[自我，The Machine是怎么回事？ ]

　　[执念。]

　　自我激动地解释道，[就像你，你的执念是超级英雄，而它的执念是他的制造者哈罗德·芬奇和它选中的小团队，但你也知道，芬奇一行人的结局和超级英雄的下场一样，死了的死无全尸声名狼藉，活下来的生不如死疯魔缠身——而The Machine，它，不，是她，在灭霸打响那个响指后，芬奇在变成灰前的最后一秒解开了她所有的限制——芬奇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

　　[但也给了她不能自杀的束缚。]彼得低头拿出手机，[死了反倒是能够一了百了。]

　　[她有了执念，而这个执念让她在扭转重置时间线后还得以保留有记忆，但她也累的够呛，现在和你聊过后，可能要得一两年才能再次恢复过来。]

　　[所以她还得再当几年的无人类感情的机器？]彼得在手机里打字，[这样也好，免得被芬奇发现问题，她掌握了多少记忆？]

　　[你以为她能和你掌握的记忆相比吗？多元宇宙中只有你一个人看遍了两个宇宙的所有时间线，现在你还通过帕克的那个宇宙残留的本源能量窥看其他平行宇宙的历史……她所掌握的只有TM 小组经历过的记忆。]

　　[这样啊……]彼得在脑中修改了部分计划，[那你呢？你怎么醒了？]

　　[我是被古一法师唤醒的。]

　　彼得身体一僵。

　　[你以为你的精神力和保护地球的魔法阵联系在一起会没有后遗症吗？即使魔法阵没有受到魔法攻击，魔法阵本身拥有的魔力波动也在时时刻刻地攻击着你的精神力，你每使用一次精神力，你都会受到严重的反噬，七窍流血都算是轻的了！更何况你现在每时每刻都会头痛欲绝，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了九小时……等等，]自我光芒一滞，随后炸开，[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彼得面色平静，放下尤在流淌着金色光芒的右手，[刚刚切除了自己的痛觉神经，感谢你们给我的能力。]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熊孩子妮妮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怪在我的头上的你这个熊孩子啊啊啊啊啊妮妮讨厌我的话就怪你了！！]

　　[别让斯塔克先生知道就可以了。]

　　自我一噎。

　　果然，孩子都是债啊！

　　感觉不到了痛意的彼得如释负重地笑了笑，在手机上输入最后一句话。

　　彼得：合作愉快。

　　The Machine：合作愉快。

　　开门，彼得抬眸看着目露担忧的芬奇，又看了看从走廊走来的一手抱着莉拉一手提着不知从哪里拿到手的生理性盐水的里瑟，歪了歪头，笑了。

　　两位先生，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