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后天恶人》翛忆

17、离别夜·下

　　查尔斯听到了自家学生的抱怨，忍住笑意，“其实，我还以为你能为了妮娜和旺达以及皮特罗留下来呢。”

　　埃里克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查尔斯，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留下来。”

　　矢车菊蓝的瞳孔里闪过丝异色，就像是湖面拂过的微风，引得原本平静的湖面泛起微澜，但微风过后，湖水始终会恢复平静。

　　“埃里克，我知道。”查尔斯平静地收回落在埃里克身上的视线。但他更知道自己不能开口，他不能让自己成为铁链将埃里克困在X学院里，所以，即使他有多想让埃里克留在自己身边，即使他有多想开口让埃里克为了自己留在X学院，即使他有多舍不得埃里克离开，他都不可以开口留下埃里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在原地，目送埃里克离去。

　　他不可以如此自私地留下埃里克。

　　埃里克微微垂下眼帘，青灰色的眼睛浮现出一抹莫名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唯有冷色调的理智沉淀在眸底，“这次我收到一条情报，在纽约市出现了一个关押着变种人地下格斗场，我必须去看看。”

　　“天，那些孩子们，”查尔斯轻声叹息，声音里都是对那些受到了伤害的变种人的怜惜，这样的地下格斗场总是存在着，即使他们毁了一个，不出半年，又会有新的地下格斗场出现，但他们无法坐视不管。查尔斯揉了揉眉心，“埃里克，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埃里克点头，含笑，“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

　　“不，”查尔斯没好气地回他一句，“我担心的是你把纽约市给拆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埃里克挑眉，“好，查尔斯，我会注意安全，不会让你担心的。”

　　查尔斯唇角微扬，“你现在可是做父亲的人了，我倒不是很担心你，毕竟只要你小心点，凭你的实力很难出事。不过你要想想旺达和皮特罗，他们会担心你的。”

　　埃里克抬手搭在查尔斯的肩上，“那你还担心什么？”他自然看出了掩藏在查尔斯眉眼间的忧虑，出声询问，“还担心着那个小娃娃的伤势？”

　　查尔斯知道他的担忧能瞒过其他人，但瞒不了埃里克，犹豫片刻，查尔斯才叹了口气，“埃里克，”他忧心忡忡地揉揉太阳穴，苦恼开口，“彼得睡前拜托我送走帕克夫妇的事你是知道的，对吧？”

　　“嗯，”埃里克点头，白皇后和红魔鬼在送帕克夫妇离开前跟他报过备，“不过我没想到是他开的口，我还以为是你和他解释的。”这一点到的确是出乎了埃里克的意料。

　　“是啊，”查尔斯越发头疼，“他只有五岁，我真的没料到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但这就是问题所在。彼得，他不愿发泄他的情绪，这让我很担心他。”无论是父母被害的真相，还是突如其来的追杀，以及突然觉醒的变种能力，再加上为了帕克夫妇的安全而令他不得不选择与自己的亲人分别，这些事情中的任何一件事发生在其他同龄人身上都会令人无法接受，但彼得不同，他经历了这些事，却没有出现丝毫的情绪失控。

　　这是最大的问题。

　　埃里克挑眉，“会不会是他比较早熟，心理承受能力强？”他只是觉得彼得这个小娃娃挺冷静的，可塑性蛮强的……咦，不对。埃里克回忆起当年母亲在自己面前被害，自己可是瞬间能力暴走，情绪失控到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当场杀了塞巴斯蒂安·肖，而那个时候自己的年龄要比彼得大上六七岁……

　　“好吧，”埃里克耸耸肩，认错，“查尔斯你是对的，他的情况的确不对劲。”

　　查尔斯摇摇头，“是啊，”轻声叹息，“彼得的体检报告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发热，但我怀疑他可能患上了PTSD。”

　　埃里克眼神微微变冷，“那他的情绪随时都有可能失控，查尔斯，他很危险，你不能把他留在X学院。”

　　“埃里克，现在我还不确定，”查尔斯皱眉，“PTSD的确诊需要时间，彼得可能只是有这个倾向……”

　　“查尔斯，”埃里克打断查尔斯的反驳，冷硬的五官如同北冰洋里的冰块，冰冷而锋利，“即使他只是阿尔法级别的后天变种人，但你和我都知道他的危险性，尤其是他现在患上了PTSD，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情绪失控，更不知道他能力暴走后的造成的危害！他非常危险，你很可能会因此受伤，他不能留在你身边！”

　　“埃里克，”查尔斯原本温和的声线一沉，强调道，“他还是个孩子，他现在需要我的帮助，我不可能抛弃他。”

　　“但他很危险！”埃里克忍住怒意，认真地劝说查尔斯，“你不是不知道他昨天能力暴走毁了那条公路和它方圆十里的一切！如果他在你身边能力暴走你会受伤的！”

　　“埃里克，他现在只有五岁，”查尔斯知道埃里克是在担心他，但他没办法不关心彼得，只好强调着彼得的年龄，试图说服埃里克，“他和他的家人救了妮娜，他还劝旺达和皮特罗认了你。”

　　“你已经救了帕克夫妇。”埃里克寸步不让，“更何况你救了他一命，我的手下也把他的叔叔婶婶送到安全的地方了，扯平了。”

　　“他还是我们的同胞。”

　　“他不是！他只是后天合成的产物！”

　　“埃里克！”查尔斯脸色瞬间一冷，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埃里克怒道，他的确能为了变种人的生存而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战斗，但他要保护的对象中绝不包括后天变种人！“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同胞！你根本就不必收留他！他就是个合成品！”

　　“够了！”向来性情温和的查尔斯一拍轮椅扶手，声音冰冷，“妮娜、旺达和皮特罗我会照顾好，你现在可以走了。”未等话音落地，查尔斯就直接操控着轮椅转身离开。

　　“查尔斯……”埃里克身体一僵，愣在原地望着查尔斯离开的背影，良久，他一拳打在墙上，自嘲，“好极了，我又搞砸了！”

　　查尔斯回到房间里，推着轮椅来到床边，月光下，床上的小男孩安静地睡着，呼吸平稳，眉眼间一片温顺乖巧，像极了一只安心睡在母亲的怀抱里的小奶狗。

　　查尔斯把身上的披风放进衣柜里，动作轻微地上了床，没发出声音地趟回彼得的身边，似乎是感觉到被子里有新的热源出现，彼得向查尔斯这边蹭过来，最终蹭到查尔斯的怀里，小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瞬间柔了查尔斯的心。

　　查尔斯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彼得的额头，还好，体温下降了点。又不由的感到愧疚，因为一直忙着解除巴基中士的洗脑和埃里克与他孩子的事情，查尔斯他们不可避免的忽略了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的彼得，若不是罗根发现彼得的体温有些不正常，问过后才知道彼得还发着烧……

　　查尔斯在心里叹了口气，彼得，你怎么能这么乖巧呢？总是为别人考虑，会很累的。

　　忽然看到对着窗户的那面墙上有个熟悉的影子一掠而过，查尔斯眼神一暗，随后无力地闭上双眸，掩住了眼底的疲惫。

　　马里布海滩

　　斯塔克豪宅

　　佩珀·小辣椒·托尼的秘书兼私人助理·简直就是托尼的保姆·波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喝瘫在客厅里的两位大人物――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二战时期的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她完全不想知道为什么据说在二战时期牺牲了的巴恩斯中士会在她老板的家里，也不想知道巴恩斯中士为什么还会和她那个明天，不对，应该是今天还有一场政府听证会要参加的老板在一起喝酒，她只想知道一件事――

　　“托尼！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忘了你要参加听证会吗？！”

　　喝得晕乎乎的托尼茫然地抬着瓶龙舌兰，目光涣散，“小辣椒？你怎么来了？到早上了吗？贾维斯。”

　　“Sir，现在是零点四十七分二十五秒。”纯正的英伦腔优雅的响起，“还有，sir，波兹小姐分别在昨夜十点、十点二十六分、十点四十九分还有十一点半给您发过四封邮件，但那时您正和巴恩斯中士喝着深水／炸／弹，并且那时sir你把我静音了。”

　　“托尼！”因为一直没收到回复而独自一人深更半夜匆匆驾车赶来的小辣椒恨不得给自己的上司直接浇桶冰水让他清醒一下，“你现在马上去睡觉！”

　　身为布鲁克林的一枝花，巴基的酒量一向很好，再加上被注射了血清，自然比现在醉乎乎的托尼要清醒得多，拿走托尼手里的酒瓶，笑得诱人，“好了大侄子，既然你明天还有事，就别喝了，改天在找个时间好了。”

　　被拿走了酒瓶的托尼不高兴地瘪嘴，焦糖色的大眼睛凝视着巴基，声音含糊，“别叫我‘大侄子’，老冰棍。”

　　“好好好，托尼，去睡吧。”巴基好脾气地扶起瘫在沙发上的托尼，只恢复了掉下火车前的记忆的中士看着这个小胡子富豪，似乎看见了他的好友霍华德的影子，同样的自恋，同样的焦糖色大眼睛，同样的小胡子……哦，或许还同样的腿短，也同样的具有迷人的人格魅力。

　　托尼虽然晕叨叨的，但也没忘了小辣椒，拍着巴基的胸膛介绍道，“她是小辣椒，我最最信任的人，你有事可以找她，她超棒的！”说着，又看向收拾客厅的小辣椒，胡乱地摆摆手，“别收拾了，今晚你就在这睡了，别回去，晚上一个人太危险，嗝。”打完酒嗝，托尼直接靠在巴基的肩上睡过去了。

　　小辣椒又好气又好笑，同巴基打个招呼后目送巴基在贾维斯的指路下送托尼回卧室，她则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良久，开口，“贾维斯，多少了？”

　　“波兹小姐，sir体内的血液中的钯浓度到达百分之二十。”

　　“又提高了……”金发碧眼美人微微抬起头，眨眨眼，压下眼泪，“不要告诉托尼我知道这件事。”

　　“已设定为机密文件，除非sir具体提及时间、地点和人物，否则这段影像不会交于sir观看，波兹小姐请放心。”

　　“谢谢。”小辣椒飞快地收拾好情绪，继续收拾清理客厅。

　　时间不多了，佩珀，你能为托尼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