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后天恶人》翛忆

15、离别夜·上

　　餐厅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刚刚得知自己有三个孩子的父亲，尤其他是有了两个女儿，尤其他还是个场面人。

　　这句话在X学院众人的脑海里持续刷屏。

　　餐桌前，彼得右手餐刀左手餐叉，与地上的几十个装有童装的服装袋面面相觑，看一眼服装袋上的品牌名称，想了想，扭头看向一脸呆滞的还没反应过来的皮特罗，“皮特罗？”

　　“彼得，怎么了？”同样被一堆高级品牌服装袋包围住的银发男孩回过神，看一眼彼得面前的没动过的淋好酱汁的又香又软的羊排，银光一闪，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羊排大小适宜的同胡萝卜和西兰花一起摆放在餐盘上。

　　“嗯，谢谢，”彼得眨眨眼，餐刀放到餐盘的边缘上后把餐叉换到右手，不动声色地活动下隐隐作痛的食指，悄悄观察四周，果然看到匆匆用完餐的汉克拿着两人份的晚餐离开了餐厅。眼神一暗，垂下头，用餐叉插了块羊排，“这些衣服我收下合适吗？”咬一口，嗯，这羊排真好吃。

　　皮特罗闻言扫一眼彼得脚边的服装袋，“当然合适！”说着将视线移到挤满了人的窗户，窗外，在草坪上，在小山堆一样的服装袋和同样是小山堆的婴孩用品旁边，他和旺达新鲜出炉的父亲大人被抱着小妮娜的教授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应该。”想了想，皮特罗补充上一句。

　　坐在彼得另一边的旺达脸一红，捂脸，“爸爸太夸张了，买那么多的衣服……我就算一天换一套，几年都穿不完好吗？”忍不住的笑意满当当的在她浅灰色的眼睛里晃着光。

　　皮特罗嘴一瘪，看看自己身边的服装袋，再望望草坪上如两座小山堆的属于旺达的衣服和属于妮娜的婴孩用品，委屈巴拉地嘟囔，“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又故作潇洒地耸了耸肩，“当然了，旺达和妮娜这么可爱，自然是应该被所有人宠爱的，可是……”话是这样说，但老爸做的也太明显了吧，这么区别对待真的好吗？！

　　同样是亲生的，但万磁王对待女儿和儿子的方式差距大得让X学院众人不由为皮特罗掬一把辛酸泪，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皮特罗·明明很惨·却没人安慰·还被嘲笑·马克西莫夫：“……”

　　他就知道这群混蛋会嘲笑他！！你们这群混蛋的良心不会痛吗？！

　　笑得不行的X学院众人：我们的良心不仅不会痛还活蹦乱跳喜滋滋的哈哈哈哈哈！

　　即使在草坪上也能听见餐厅里那群兔崽子的笑声的埃里克太阳穴一跳，手指微动，刚想做什么就听见查尔斯冷冰冰的声音，“埃里克，你敢。”

　　瞬间怂了的埃里克赶紧摇头，“我没想做什么，真的！”强调表明自己的无害性。

　　被埃里克又一次场面人的做法气到头疼的查尔斯：“呵。”真当他不知道埃里克和他的学生之间的两看两生厌吗？

　　“查尔斯，”被查尔斯批评教育了一个多小时的埃里克终于无奈地投降，“我错了，真的，我下次会注意的。”不由得在心里腹诽查尔斯越来越像“鸡妈妈”了。

　　“你还想有下次？”温柔小教授听着这毫无诚意的回答，尤其是埃里克心里的想法，气笑了，“埃里克，对于你硬生生把妮娜的育婴房给建成公主房的这件事我可以理解，你顺手把旺达和皮特罗的宿舍给改造成小别墅我也可以接受，但是！”查尔斯语气一重，“旺达和皮特罗还小，你给他们买这么多……”扫一眼身边的两座“小山堆”，更生气，“你是把整个商场都给搬回来了吗？！小孩子长的快，你买的这些衣服顶多让旺达他们穿半年！一天一套他们都穿不完！妮娜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东西！铺张浪费！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做法会让旺达和皮特罗产生错误的金钱观？！你是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原本就因为帕克夫妇的事闹得心烦意乱，埃里克你还来给我添乱！

　　“我亲爱的小查尔斯，旺达和妮娜是我的女儿，她们值得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更别说是这些好看的衣服了。”埃里克无所谓地摆摆手，“如果这些衣服旺达穿不完也没关系，我半年后再买给旺达新的好了，”说着说着，埃里克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半年后也应该换一些更符合潮流的衣服了，可不能让旺达穿落伍的衣服，至于皮特罗……男孩子衣服不必太多，够穿就行了。”

　　“埃里克！”面对不仅没有了理智仿佛还失去了智商的埃里克·超级女儿控·兰谢尔，查尔斯忍无可忍地脑住埃里克，咬牙切齿，“你给我――”

　　“老大，”棕红色的雾炸开，红魔鬼阿扎赛尔还没站稳就被一大堆服装袋压在了底下，根本爬不出来。而面貌绝美的金发美人即使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也依旧稳稳的，她嫌弃地瞥眼红魔鬼，一只手抬着高过她头顶的高级品牌化妆盒山，一只手施施然地对万磁王摆了摆，抬头环顾四周，“你要我买的裙子我买来了，至于护肤品化妆品什么的我选了十多款，让你的宝贝女儿来看看适不适合，不够再买……额，”眨眨眼，看一眼沉默不语抱着个小婴孩的查尔斯，白皇后艾玛迟疑地问了声好，“X教授，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愤怒值持续上升的X教授：“……”

　　他、很、好！

　　“埃里克！！”

　　夜

　　已经换上睡衣的查尔斯面对旺达的宿舍旁边多出来的用来装旺达衣服裙子鞋子护肤品化妆品的两个大房间，再看看抱着小妮娜一脸“这已经很简陋很对不起我的乖乖女儿了不管查尔斯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改了！”的埃里克：“…………”

　　穿着款式相同的睡衣的旺达和皮特罗木着脸：爸，你今晚是想被教授赶出X学院吗？

　　偷偷摸摸从各自的宿舍里探出头的学生：教授，把万磁王赶出去！我们可以来帮忙的！

　　“……算了，”查尔斯哭笑不得地摆摆手，“很晚了，大家睡吧。”

　　“嗯。”负责今晚巡夜的斯科特应了一声，“教授，你先去休息好了，我来负责学生们。”

　　把妮娜哄睡了的埃里克瞅眼被查尔斯默默定为下一届X学院校长的现任X战警的队长，挑眉，查尔斯的眼光不错。“查尔斯，我带妮娜去休息了，晚安。”

　　“晚安，埃里克。”查尔斯微微一笑，目送埃里克带着妮娜走进旺达的宿舍，旺达和抱着床铺的皮特罗向查尔斯道了声“教授晚安”也跑进旺达的宿舍里。

　　先前埃里克在旺达的一声“爸爸”下恍恍惚惚地在旺达和皮特罗的宿舍里都安了个婴儿床，回过神来后埃里克也不好在儿女的星星眼下拆了，只能答应旺达和皮特罗让妮娜晚上睡在他们的宿舍里，今晚上是睡在旺达的宿舍里。当然，妮娜独自的婴儿房还在，还多了个玩具房……

　　查尔斯好笑地摇摇头，刚想推动轮椅，轮椅就毫无晃动感的突然悬浮起来，查尔斯微愣，然后一笑，操控着轮椅转了个圈，“斯科特，你先去吧，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拍拍手，笑容温柔，“好了，孩子们，都去睡吧，晚安。”

　　“教授晚安。”学生们稚声稚气地向查尔斯道了声晚安才回自己的房间，这可是他们每天晚上必经的睡前活动。

　　查尔斯的房间

　　彼得坐在床上，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心灵？］

　　良久，脑海里才响起一个虚弱到若有若无的声音，［彼得，我还在。］随后无论彼得再怎么呼唤都没有了回答。

　　彼得眉微皱，心灵宝石的意识好像支撑不了多久了，今晚必须在心灵的意识消散前把心灵的力量送到教授体内。

　　“叩叩。”房门被人敲响，“彼得，”查尔斯推开门，轮椅飘浮进来，关门，来到床边后轮椅才平稳落地，“你身上的伤疼不疼？”查尔斯担忧地询问。

　　“我不疼。”彼得往床边挪了挪，让出床位给查尔斯，望着查尔斯困难但习以为常地从轮椅上离开再爬上床，彼得一边替查尔斯掀开被子方便让查尔斯睡到床上，一边不受控制地想到卫生间里特意改低的洗漱台、洗浴椅旁边伸手可及的花洒、马桶两侧的马桶扶手架……垂眼，帮躺好的查尔斯盖上被子。

　　查尔斯躺在被彼得捂得暖洋洋的被窝里，矢车菊蓝的眼睛温柔地注视重新躺好的男孩，“彼得，”查尔斯伸手帮彼得拉拉被子，带着轻轻的叹息，“休息吧。”

　　彼得眨眨眼，往被子里缩了缩，“教授，我的叔叔婶婶他们还好吗？”

　　查尔斯微愣，“你……”想了想，“嗯，他们还好。只不过，”顿了顿，查尔斯凝视着彼得，“你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对吧？”虽然是在询问，但确定的语气已经告诉彼得一件事――

　　教授已经猜到是他让本和梅失忆的。

　　彼得垂下眼帘，琥珀色的瞳孔里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微微波动，“他们已经离开X学院了吗？”

　　查尔斯呼吸一滞，不敢相信地望着男孩，“彼得？”

　　“他们应该离开，”小男孩把被子往上来，盖到了鼻子，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被被子盖住而显得他原本稚气的声音闷闷的，“他们没有了记忆，只要换个身份离开这里，就可以避开九头蛇的追杀，从此以后，他们就安全了。”

　　“彼得，”查尔斯的眉眼间流露出忧色，“你不应该替他们做出决定，他们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们应该一起面对。”

　　“但我不是普通人，不是吗？”彼得又缩了缩，但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我杀了人，没有哪个普通人能在五岁的时候就杀人的，并且我当时只是想想，但本和梅就真的失忆了。还有，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里有股不知名的力量……”眼神微闪，“我也是变种人。”一圈圈金色光芒在他的眼底缓缓浮现，渐渐淡化成黄色的光芒。

　　“你的确是变种人。”查尔斯心头一跳，动作轻微地向彼得靠近，尽量不惊吓到他，“但你只是个孩子，你不必忧心这些事情，一切有我在。”

　　眼底流动的黄色的光芒一顿，彼得突然有落泪的冲动，但只是冲动，这只是冲动。

　　这句话，教授你以前也同我说过。

　　“教授，”彼得没有躲闪，任由查尔斯将他搂入怀里，头微偏，左耳贴在他的胸膛，隔着衣料，彼得听见查尔斯的心跳声。在查尔斯看不见的角落，丝丝缕缕的黄色光芒融进他的体内，“今晚就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可以吗？”

　　“……可以，”一个吻轻轻落在彼得的头顶，带着妥协以及安抚和怜惜，“好好休息，孩子。”

　　［艾玛，送他们离开。］

　　待在地下基地快睡过去的白皇后慵懒而优雅地掩口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抬手抹去眼角的生理性泪花，修改了病床上的夫妻的记忆，［知道了。］

　　扭头瞟眼红魔鬼，“把他们送走。”

　　红魔鬼伸个懒腰，“送哪？”

　　“嗯，”白皇后回忆一下兄弟会的各个基地的地址，挑了个安全性高的地方，“斯莫维尔，堪萨斯的那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