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后天恶人》翛忆

107、绝境病毒·下

　　浑身冒着岩浆的基利安被托尼狠狠的按着脑袋砸到地面上，柏油地面“滋滋”作响，马克盔甲也隐隐有些变色。

　　但托尼没有理会耳边直炸的“警告！”“警告！”和显示屏上疯狂闪烁的红光，眉眼阴戾，无意识地握紧了手指，金属盔甲手指深深地陷入基利安的脖颈。

　　基利安脖颈处青色的血管高高冒起，原本因为高温而发红的脸开始涨红，诡异地兴奋起来，他激动得浑身发起抖来，“这不是你喜欢的吗？斯塔克，佩珀会因为绝境病毒变得更加完美！”

　　“她已经足够完美。”

　　托尼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手指，鲜血逐渐卷席上他的视野，他仿佛又回到了纽约之战，眼睁睁看着那个少年被虫洞吞没，而自己只能任由身体坠落，根本没有办法去拯救那个为了自己才去投送核弹的少年。

　　托尼好像还看到了他好不容易将那个奶娃娃刨出大厦废墟时，奶娃娃沉默地躺在混泥土钢筋里，身下是被鲜血染红的灰土尘埃，即便是红色的蜘蛛侠战衣，也透着一股妖冶的殷红，鼻翼间满是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在Evil生死不明的那半个月里，托尼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少年的死亡——托尼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知道他的身份，就连他的年龄也不清楚，只知道个“Evil”的代号——但托尼仍然会因为这个噩梦而被惊醒。

　　好不容易得知Evil还活着的讯息，托尼却陷入另一层更深的恐惧中——他放在心上的那个宝贝教子，那个乖乖巧巧，会用一双狗狗眼注视着他，会为他担心，会心疼他的小粉丝，险些就因为他而死去。

　　每次惊醒后，托尼都会去到到实验室里，再一次全身心地投入马克盔甲的研发中，马克家族的日益壮大，随之而来的是托尼的恐惧加深。

　　他保护不了任何人。

　　他的小粉丝因为自己身陷险境。

　　那个代号“Evil”的少年为了自己选择投送核弹。

　　而现在，他的爱人，也因为他的过往而被注射了绝境病毒。

　　他罪孽满满，满手鲜血，半生荒唐可笑，怎么可能得到原谅？！

　　“托尼！”

　　史蒂夫发现不对，上前拉住托尼，沉声道：“托尼，冷静下来！”

　　托尼眼圈发红，“我要杀了他！他害了佩珀！”

　　“托尼！”巴基也上前拉住了托尼，安抚道，“佩珀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你吗？你会解决掉佩珀体内的绝境病毒，你可以的，你一定能做到的！佩珀现在需要你——至于基利安，”巴基看向基利安，“还有我们。”

　　托尼恍惚了一下，“对，没错，我，我可以救佩珀，我可以……贾维斯！叫奶娃娃再划个圈来接我们！”

　　“Sir，目前彼得少爷没有时间划个圈来接你们，”贾维斯的声线里罕见地出现了些许迟疑，“彼得少爷检查了波兹小姐的情况，找到了能治疗波兹小姐的治疗方案。”

　　托尼下意识看向已经化身为绿巨人正在砸越野车的班纳，“奶娃娃？”

　　“没错，Sir，彼得少爷要开始了。”

　　托尼深呼吸，“奶娃娃……他一个没断奶的孩子能做什么？！就算他能做，这是他要做的事情吗？！”

　　史蒂夫阻拦未及，只能眼睁睁望着托尼爆出一连串标准国骂后就冲上云霄，化为一道金红色光影消失在了天际。

　　史蒂夫：“……”

　　史蒂夫揉了揉眉心，听着耳边星期四的分析汇报，开口说道：“今晚我要和托尼谈谈，巴基，你不许插手。”

　　巴基眨眨眼，抬手一枪击中基利安的额心，“哦。”

　　＃为大侄子点蜡＃

　　＃祝安好＃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浩克，娜塔莎看一眼脑浆迸溅的基利安，想了想，“我们要怎么回去？”

　　克林顿：“……好问题，娜塔莎。”

　　复仇者大厦

　　换上实验服的彼得拿着试管，再次询问佩珀，“佩珀，你真的要我这样做？其实我可以消除你身体里的绝境病毒的。”

　　佩珀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皮肤因为高温而微微发红，密密麻麻的艳红色纹路时不时显现在她的脸颊上，如同火山爆发前暗潮汹涌的岩浆。

　　闻言，佩珀的眼眸微微动了动，望向彼得，答非所问，“彼得，你为什么要当蜘蛛侠？”

　　彼得一愣，为什么要当蜘蛛侠？

　　他回答过这个问题——当你有这样的能力，如果对发生的不好的事情袖手旁观，那么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错——这是他当时的答案。

　　可是……

　　“因为，”彼得放下手里的试管，神色认真而坚定，“我要保护我爱的人。”

　　“我爱的人一直都在保护我免受磋磨，我自然也要保护他们永远喜乐安康，免受责难，不入险境。”

　　曾经的他为了保护人类而穿上蜘蛛侠战衣，成为了超级英雄，他心甘情愿，亦无怨无悔。

　　但是那些死亡却狠狠地给了彼得一记耳光，它们让彼得明白当初的他何其可笑，何其愚蠢，何其——狂妄自大。

　　他究竟是傲慢到什么地步，才会无视那些掩藏在人类心底的对超级英雄的嫉恨，才会忽略那些人类一次又一次的忘恩负义，才会漠视那些人类对超级英雄的污蔑伤害。

　　彼得告诉自己，世人难辨真假，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眼界涉及那些层面的高度，更重要的是掌控真相的阶级没有给予他们了解真相的渠道，所以他们才会因为那些公布出来的所谓“真相”而受到了迷惑。

　　但反而言之，这些真相也往往是会导致社会动荡、影响统治阶级威信力的存在，所以才会被掩埋，甚至被扭曲。

　　真相对于社会而言，其实并不是那般重要。

　　所以，面对那些被欺骗后而对超级英雄产生嫉恨怨恨忌惮的人类，彼得告诉自己，无知者无罪，他们是无辜的，他应该原谅他们，理解他们，以及，保护他们——

　　直到他们害死了他所爱的人。

　　直到他们杀死了斯塔克先生，害死了查尔斯教授，除去了复仇者联盟，捕杀了超级英雄和变种人，在最后，甚至利用超级英雄和X战警的遗体基因克隆出人型武器。

　　在那个夜晚，成为精神体的彼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和他爱的人拥有一模一样相貌形态的克隆人们走出冷冻舱，向那些害死了超级英雄和X战警的人类俯首称臣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他的错误。

　　正是他狂妄无知的原谅推动了人类内心的丑恶欲望肆意生长，正是他面对人类那些侮辱嫉恨时的步步退让助长了他们那可笑的“正义感”和嚣张气焰。

　　如今，他不会再犯下昔日的错误，他绝对不会给那些人类一丝一毫伤害超级英雄和X战警的机会。

　　绝对不会。

　　彼得稳了稳心神，压下眸里的金色，看向佩珀，“佩珀，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改善你体内的绝境病毒，而不是消除它？”

　　佩珀缓缓眨了眨眼，“托尼可能放弃‘钢铁侠’这个身份吗？”

　　彼得眼神微黯，“不可能。”

　　“那就麻烦你了，”佩珀闭上双眸，“我不会成为托尼的负担，托尼的背后，除了史蒂夫巴基他们，还有我。”

　　彼得慢慢走近佩珀，近乎惊叹一般地凝望着躺在手术台上将生命交于自己的金发女子。

　　只有这般令人惊艳的女子，才无愧于“斯塔克”这一姓氏——不，不对，应该说是，这般勇敢无畏的女子，无论她做出怎样的选择，都将无愧于她的内心，她值得世人惊叹，值得斯塔克先生为之心动。

　　作为斯塔克先生的骨灰级粉丝，彼得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斯塔克先生真的错过了佩珀，这一定会成为斯塔克先生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彼得不由得迟疑了一会儿，但他立刻打消了心里那份可笑的犹豫和怜悯，“贾维斯，准备麻醉气体。”

　　半小时后

　　彼得看着手里的检验报告，“大功告成！佩珀，你体内的绝境病毒已经解除了会自爆的缺陷。改善过的绝境病毒能够是你的机体能力强化，身体自愈能力提高，并且可以自行修复自身受损的身体。我去掉了绝境病毒将人体改造成移动火山的能力，根据你的身体情况改化为由你自己控制的高温……”

　　“哗啦啦——噼里啪啦——！”

　　彼得吓了一跳，刚回头，就看到托尼一边随地丢着马克盔甲的部件，一边急急忙忙地往实验室里冲。

　　彼得退开一步，托尼便三步并两步地冲到手术台边，神色慌乱地检查着醒过来的佩珀，“佩珀，你现在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你——贾维斯！佩珀的身体检验报告呢！”

　　贾维斯操控着机械手臂将检验报告递给了托尼，托尼匆忙翻开，以一种他从未有过的仔细认真来阅读分析这份文件。

　　被托尼打断了听彼得讲解的佩珀坐在手术台上，安静地凝视着神色认真的托尼，眉眼微微柔软了几分，抬眸看了彼得一眼，点了点头，视线收回，沉默而温柔地注视着托尼。

　　彼得默默离开实验室，顺便一一捡起散落了一地的马克盔甲。

　　走回客厅，彼得就看到双手叉腰站在被托尼撞得粉碎的落地窗前默默运气的莉达。

　　彼得眨眨眼，将手里的马克盔甲部件放到小笨手推来的托盘上，一边脱下实验服，一边走过去，“佩珀没事了。”

　　“我知道，”莉达冷冷地盯着落地窗，语气干巴巴的，“太棒了，这是这个月第三十六次了！看来我需要提议佩珀把复仇者大厦的落地窗换成钢板！”

　　彼得坐到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朗姆特怎么样了？”

　　“贾维斯在盯着，”莉达揉了揉额头，丝丝缕缕的痛意卷来，“有些轻微脑震荡，醒了就没事了。”回头瞥一眼彼得，“你没事吧？那个耳麦……”

　　“没事，”彼得阻止莉达继续说下去，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耳屏，“你是不是撞到头了？我拿药膏给你擦擦。”

　　莉达摇了摇头，“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自己擦就可以了。”转身离开

　　彼得目送莉达走进客房，歪歪头，“朗姆特好像就躺在客房里，是不是？”

　　“嗯。”贾维斯表示了肯定

　　小笨手抬着一杯牛奶滑过来，在它即将撞上沙发时，彼得伸手扶了它一把，拿过那杯洒了一半的牛奶，“谢谢你，小笨手。”

　　小笨手害羞地摇了摇脑袋，又滑了回去。

　　彼得望着小笨手离开，那一路的牛奶渍真是又好笑又无奈。彼得喝了几口牛奶，想了想，“我做个扫地机器人吧。”

　　客房

　　有光线照进视野。

　　朗姆特缓缓睁开双眼，下意识地抬起手背挡了挡光线，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后从后脑传来的疼意瞬间打散了那股倦意。

　　“醒了。”

　　朗姆特下意识身体绷紧，侧头看向床边，黑发蓝眼的女士清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额头上有些许发红，却莫名为她增添了几分人气。

　　朗姆特呼吸一滞。

　　作为一名最纯正最忠心耿耿事事以神盾局任务为先的神盾局特工，他，布洛克·朗姆洛，好像……心动了。

　　在另一间实验室里，正和彼得一起做扫地机器人的小笨手突然看到彼得笑了笑，它有些茫然地转了转小脑袋，继续把工具递给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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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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