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后天恶人》翛忆

103、牙仙子

　　复仇者大厦

　　早晨

　　史蒂夫偶尔会忍不住认为自家的大侄子很能折腾。

　　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巴基第一时间在自己面前解释清楚了托尼的性格，所以自己才能一次又一次从那些看似无理取闹傲慢自大狂傲无理的话语中准确并且及时地提取到托尼的关心之意，否则史蒂夫完全可以想象在没有巴基调解的情况下，沉睡了几十年才醒过来的患有PTSD的自己对上毒舌心软的托尼，一定是火星撞地球，炸弹碰地雷，怎么激烈怎么打成一团糟的糟心场面。

　　＃性格不合的人组成队伍真的很糟心＃

　　＃即便能生死托付，但真的抵不过日常生活的不合＃

　　具体举个例子，此时此刻，在厨房。

　　晨跑回来的史蒂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托尼，以及他手里的咖啡机，沉默无言。

　　托尼：“……”

　　托尼不动声色地将咖啡机往自己背后藏了藏，“嗨，队长，嗯，早上好？”

　　“托尼，”面对托尼的焦糖色大眼睛攻势，史蒂夫不为所动，上前几步，仗着手长的优势直接伸手绕过了托尼，拿走了咖啡机，语重心长，“这是第十七次。”

　　托尼眼睁睁地望着那台自己偷偷摸摸精心改造出来的咖啡机被史蒂夫拿在手里，心如刀绞，“你也知道是第十七次了，就不能别没收吗？”

　　“等你什么时候能不喝咖啡改喝牛奶，”史蒂夫温和而坚定地将咖啡机放到了吊柜顶上——这是就算托尼踩个板凳都不可能够到的位置——并且往里面推了推，“我就可以不没收你的咖啡机。”

　　托尼看了看那个吊柜，顿时：“……”

　　当初的他，到底是哪里想不开才把吊柜安置得那么高啊！！

　　＃矮个子的痛＃

　　＃即使气场二米八，实际身高还是一米七四＃

　　＃一米八四对一米七四的降维打击＃

　　托尼踮了掂脚，伸直脖子去看吊柜顶，“史蒂夫，其实偶尔喝杯咖啡可以提神醒脑，牛奶才会引人犯困。对不对，贾维斯？”

　　贾维斯控制着监控摄像头朝托尼看了看，注意着托尼眼下的青黑色，“Sir，没有资料显示你所说的内容是正确的。”

　　惨遭自家管家拆台的托尼：“……”

　　托尼恼羞成怒脸：我要把贾维斯你捐出去！！

　　史蒂夫淡定地单手箍住气急败坏的托尼的腰，带着托尼转了半圈，将托尼放到了厨房外，自己则脚步一迈站到橱柜灶台前，“星期四查过资料，喝热牛奶对你的身体好。”

　　托尼忍了忍，忍不住怼了回去，“星期四查的是哪国资料？还热牛奶，钢铁侠从不喝热牛奶！”

　　史蒂夫已经从冰箱里拿出了鲜牛奶准备倒出来加热一下，“种花家的养生文化源远流长，托尼，你可以信一信。”

　　“哼，”见史蒂夫没有再次充当教导主任的趋势，自认为警报解除的托尼双臂一抱，微微抬头，“你是说拿那些粗细不一长短不一的针把人扎成刺猬，还有把各种草和昆虫熬成一碗臭烘烘的水的养生知识？它们可一点都不讲究科学，虽然很神奇，但我是不会去尝试一下的……”

　　托尼一边表示怀疑，一边转身，然后一张黑乎乎看不清五官的脸迎了上来。

　　“哇！！”

　　敷着中药面膜的娜塔莎保持着面容平静，瞥着吓得险些跳起来的托尼，“胆子怎么这么小？”

　　跟在娜塔莎身后的克林顿忍不住扶额，作为一个前一分钟才被敷面膜的娜塔莎吓了一跳的受害者，鹰眼拒绝躺着也中枪。

　　＃无论和娜塔莎搭档多久，还是会被敷着面膜的拍档吓掉半条命＃

　　打着哈欠走过来的巴基睡眼朦胧地扫了眼厨房里外的队友们，懒哒哒地靠在了墙上，唇角微翘，看起来迷人又潇洒，“史蒂夫外祖母，我要吃火腿三明治。”

　　“鸡腿汉堡包。”

　　“水果蔬菜沙拉。”

　　“麦片杏仁薄饼。”

　　托尼等人也纷纷报起了菜名。

　　史蒂夫·复仇者联盟中唯一一个不会炸厨房的人·罗杰斯：“…………”

　　“哦，”准备先回屋取下面膜的娜塔莎扬声道，“我还要一份鸡蛋卷。”

　　克林顿不解，“娜塔莎你不是要减肥吗？”

　　娜塔莎正重新按着嘴角旁的面膜，闻言扫了眼克林顿，“我不吃鸡蛋卷。”随后走回自己的卧室。

　　巴基笑得眉眼弯弯，手肘搭在沙发背上，意味深长，“班纳博士刚离开实验室。”

　　托尼一挑眉，鼓掌，“好眼光。”

　　“娜塔莎喜欢班纳？”

　　揉着眼睛的彼得抱着一个钢铁侠手办走到客厅了，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托尼的话，随口问道。

　　克林顿头一扭，“彼得？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英国养伤吗？！”

　　“嗯？”清醒了几分的彼得眨眨眼，“啊，我想大家了，就回来啦，反正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托尼揉了揉彼得的头，“怎么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彼得摇头，打了个哈欠，“我还有事情要做，不睡了。”

　　托尼挑眉，“奶娃娃能有什么事情做？先回屋换身衣服，换好了来吃早餐，要吃什么和史蒂夫说。”

　　拿着平底锅的史蒂夫无奈而纵容地笑了笑，“彼得想吃什么？”

　　彼得想了想，“烤面包。”可以吃得快一点儿。

　　克林顿耳朵动了动，下意识地看向彼得，然后蹲下了身，伸手抬起彼得的下巴，“啊——，张嘴。”

　　彼得听话地张了张嘴。

　　克林顿一愣，“你换牙了！”

　　坐在沙发上的巴基一个打滚滚了过来，趴在沙发，“换牙了？对啊，彼得也到了换牙的年纪了。”

　　托尼看着克林顿那大惊小怪的模样，不解，“他昨晚掉的两颗牙，怎么了？不就是换牙了吗？”

　　端着热好了的两杯牛奶的史蒂夫走出厨房，“那烤面包暂时不能吃，要吃些软食。”

　　从房间里出来的班纳推了推眼镜，“换牙了？可以给彼得准备黄油煎荷包蛋，比较软，不会伤到牙。”

　　克林顿一一环视周围这四个未成家的蠢男人，眼里的不可置信和蔑视之意都快要冒出来了，磨牙，“其他呢？！”

　　托尼：“？？？”

　　史蒂夫：“？？？”

　　巴基：“？？？”

　　班纳：“？？？”

　　复仇者联盟的四个蠢男人：还有什么？

　　正好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娜塔莎和刚刚走出电梯赶到客厅的佩珀对视一眼，“怎么了？”

　　待听克林顿讲清楚先前发生的事情，两位女士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白了在场的除了克林顿以外的四个男人一眼，万分嫌弃。

　　＃他们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

　　莫名其妙被鄙视的四位男士一脸茫然地看着佩珀和娜塔莎把彼得哄到了娜塔莎的卧室里去。

　　眨眨眼，四人齐刷刷地看向克林顿，“为什么不让彼得回屋？”

　　正在翻钱包的克林顿白了四人一眼，“你们不知道牙仙子吗？”

　　“牙仙子？”托尼不解，“童话里的小仙子？”

　　“Sir，”贾维斯突然出声，“巴顿先生说的，应该是收集牙齿的小精灵。在传说中，小孩子脱掉乳齿后，将乳齿放在枕头底，夜晚时牙仙就会取走放在枕头底的牙齿，换成一个金币，象征小孩将来要换上恒齿，成为一个大人。所以在现代，小孩在换下乳牙后需要把乳牙放到枕头下，睡熟后牙仙子就会来拿走枕头下的乳牙，将孩子想要的礼物或者一些钱币放到孩子的枕头边。”

　　托尼没反应过来，“真的有牙仙子？”

　　“不，Sir，牙仙子是孩子的父母假扮的。”

　　“哦，”托尼点头，“我就知道这种小精灵是不存在的。……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克林顿眉角直抽，“彼得换牙了。”

　　托尼眨眨眼，“是啊，昨晚换的。”

　　“你给他准备礼物和钱币了吗？”作为有老婆有儿子有女儿的人生赢家，面对这位有女朋友但依然没情商的大富豪，克林顿油然而生一种骄傲自豪感。

　　托尼眨眨眼，“我为什么要准备……我靠！我TMD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传说好吗？！”终于反应过来的托尼炸毛了，“怎么办？！彼得已经醒了！！”

　　巴基捂脸，“我们赶紧把钱币塞到彼得的枕头下……还来得及吗？”

　　史蒂夫和班纳对视一眼，深深地觉得养孩子真的是一件需要考验各方面知识文化积累的难事。

　　娜塔莎的卧室

　　彼得把自己掉下的两颗乳牙放到娜塔莎翻出的一个首饰盒里，看着佩珀盖上盖子，小心翼翼地用绸带在首饰盒绕了几圈，然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彼得歪歪头，“为什么要把掉下来的乳牙放到盒子里？”

　　佩珀眉眼一弯，“是为了让牙仙子拿走它们。”

　　彼得茫然，“牙仙子？”

　　“对，牙仙子会收集孩子换下来的乳牙，”娜塔莎从床头柜里找出一支没开封的精油，拆开包装袋，“然后送给孩子一些礼物和钱币作为对孩子的祝福。”

　　彼得微微一愣，好像，在他小的时候，梅姨和本叔叔也告诉过他这个故事，还有……那十多枚躺在枕头下的钱币。

　　只不过，悲伤绝望的回忆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幼年那段无忧无虑的记忆都不知道被掩埋在哪里，彼得都快忘记了这个故事。

　　彼得回过神，想了想，迟疑道：“可是我今天起床的时候没有看到礼物和钱币。”

　　“那是因为牙仙子来晚了，”佩珀信誓旦旦，“我们现在回去重新睡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牙仙子就会把礼物补送给你了！”

　　彼得半信半疑，“是这样吗？”

　　“嗯。”娜塔莎点头，拿着精油，一手牵起彼得的手，“我们回屋补觉去，正好你今天起得早了，可以再睡几个小时。”

　　彼得茫茫然地跟着娜塔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重新上床躺下，佩珀为彼得盖好了被子，娜塔莎则在枕头上滴了一滴洋甘菊精油，而装有乳牙的首饰盒放到了枕头边。

　　待佩珀和娜塔莎离开彼得的卧室，卧室的光线缓缓降低了亮度，轻柔舒缓的白噪音悠悠扬扬地飘荡在卧室里，就连卧室的天花板也有了变化，宇宙星河慢慢浮现在天花板上，看上去梦幻又神秘。

　　彼得静静地注视着天花板上的银河，许久，闭上了双眸。

　　三个小时后

　　“托尼！”

　　彼得推开房门，光着脚跑了出来，“牙仙子送给我了一把小提琴！”

　　“哦，是吗？”被史蒂夫灌了杯热牛奶的托尼把彼得抱到了沙发上，“看来牙仙子知道你想和查尔斯学小提琴，才特意送你小提琴的，喜欢吗？”

　　“喜欢！”彼得笑弯了眼，“这礼物实在是太酷了！我喜欢牙仙子！”

　　托尼·硬是被队友阻止拿黑卡当礼物·退而求次选择了小提琴·斯塔克终于松了口气，“那我们去试试小提琴的音色。”

　　“嗯。”

　　彼得被托尼牵着向卧室走回去，彼得看着托尼的背影，忍不住回忆起今天早晨自己看到的复仇者们之间的相处互动，似乎无意般地看了看托尼空荡荡的身侧，弯了弯眉眼。

　　斯塔克先生，我的礼物，今天早晨就已经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