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所谓兄弟犹如半身 ...
-
地牢安静了没多久，确实位於地牢上方休息室里的多弗朗明哥便掀开脸上的书，起身将地板边的机关门打开，从洞口跳下来，语气有些复杂地问道：“罗西，你这是想和我和好的意思吗？”
“你果然一直再偷听……但很抱歉，我并没有打算原谅你，你的恶行你的罪状，我从回来后就深深地看在眼底。”罗西南迪态度冷漠地回绝。
多弗朗明哥顿时有些失望地嘲讽道：“那你何必换个称呼把我骗出来？你说，这声哥哥已经多久没叫过了？”
“的确很久了，自从你杀了父亲後……我这几年来怎麽样也想不通，你当初是为什麽突然决定枪杀父亲的？我也想知道……你怎麽会觉得杀掉父亲就能回去圣地？”
罗西南迪重新点起一根菸来抽，接着踌躇地问道：“本来我以为是托雷波尔他们煽动你的，但刚才罗告诉我的那些事情……明显就不是失去天龙人身份的你所能得知的。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这都是父亲告诉你的？你过去的那些举动其实都是父亲设计好的，你们就这样在我面前演戏？”
“……啊，这麽天真的想法，也只有‘父亲大人’才想的出来不是吗？”多弗朗明哥脸上不敬地挂着嘲笑的表情，却特意加上敬语。
“果真是这样吗？那你为什麽从不解释啊！为什麽要隐瞒我呢？”罗西南迪咬着香菸，一脸难过地问道。
他们不是兄弟吗？为什麽要自己一个人承担？为什麽不和他商量一下？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够从圣地回来，如果我没能回来，什麽都不知道的你才能够活着。”多弗朗明哥将弟弟嘴里的香菸夺过来。
很久就学会抽菸，却因不愿沈浸於那种放松感，而很少去碰的他，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又慢慢吐出烟雾。
——而且你一定会阻止啊，笨蛋。
——就算父亲当时没让我这样做，大概总有一天我也会忍不住杀掉他吧！
香菸的味道，让他放空了脑袋，将心里因不想欺瞒弟弟而浮现出的矛盾情绪驱散开来後，多弗朗明哥便把剩馀的菸蒂丢到地上踩灭。
“罗西……少抽点菸吧，会变笨的……你说你离开我後被海军收养了是吗？你真以为海军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啊？那个救赎你的人，其实是为了追杀我而来的啊！我猜你那位养父，不是大将战国就是前大将泽法吧？因为事关天龙人，才能够让大将出动不是吗？”多弗朗明哥将後世网路上讨论的阴谋论拿出来刺激罗西南迪，却没想到这回他的弟弟竟然真的相信了。
“呜……呜呃……对……对不起……原来什麽都不懂的我，根本就没有指责你的资格……”深受打击的罗西南迪右手掩面，泪水渐渐从指缝流出，他开始後悔自己当初因为害怕他哥散发的恶意而逃离，他更後悔自己回到他哥身边後，竟然没有试着去拯救他的哥哥。
他从没想过……当他在马林梵多享受父爱的时候，他的哥哥却是四处流浪，随时有着送命的危险。
原来……因为世界政府想要他死，所以无处生存的多弗才会想要毁灭世界，也难怪……这样对他如此残酷的世界，多弗会怨恨不是没有道理的。
喂喂……居然哭了？你不是很聪明吗？像之前那样拆台啊！你这笨蛋不会这麽容易就接受了吧？
多弗朗明哥摇了摇头，讽刺地冷笑起来，打断罗西南迪的忏悔：“咈咈咈咈咈……你还真相信了？其实你不用和我道歉，反正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罗西南迪抹了抹满是泪水的脸，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哥哥道：“我要留下来改变你……我不会再逃避了！十四年前，我因为害怕而从你身边逃离，错过了阻止你成为恶人的时机；十四年后，我又以缄默不言的姿态来隔绝自己，差点将你推的离我更远，我只想着我自己好过，却从没想过你的心情，身为你的弟弟，我真是太失格了！”
沉默地听完罗西南迪的独白，多弗朗明哥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欣慰着对方终於放下了对自己的仇恨，一方面又无奈对方过於执迷不悟的想法，多弗朗明哥决定赶紧脱身，不愿和开着嘴遁的亲弟弟争吵。
“……无聊，等你什麽时候丢弃那份天真，再说要留下来这种话吧。”口气不善地丢下这句话后，多弗朗明哥便靠着空道回到地牢上面的房间。
太糟糕了……有这种善良一根筋的弟弟实在太糟糕了……
都是罗小鬼那个可恶的小鬼，居然把这个大.麻烦踢回他这里！
害他都不知道该怎麽继续把戏给演下去，只能选择和罗一样地落荒而逃。
多弗朗明哥坐回沙发上，拿起窗台上装着红酒的玻璃杯，看着里头的酒水发起呆来。
对他这种危机四伏的人来说，将生活当成演戏已经是家常便饭，想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就只能带着面具迎合其他人，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淘汰。
毕竟他的世界和谁都不一样，没有人能够成为他的靠山，他必须步步为营，想办法多找些盟友，否则无法让世界政府投鼠忌器的他，很快就会迎来灭亡。
所以……他对谁说话都是在演戏，他可以去扮演任何人想要看见的角色，但是这样活着实在太累了，外界的压力与内在的孤单，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本以为罗西南迪是不一样的，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弟弟……是那个总是拉着母亲衣角，会听话跟在他屁股后面，就像自己的半身一样，绝不会背叛他的存在。
因此当他找回罗西南迪的时候，他给予对方的爱与关怀都是发自内心的。
甚至为了维护弟弟在家族的地位，还将原本属於维尔戈的红心之位，找藉口传给没有资历，也没表现出多少实力的他。
只可惜……擅长演戏的多弗朗明哥，很快就发现自己弟弟的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 所谓兄弟犹如半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