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格》璟梧

11、11

　　那两人回过神来，舒清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推开了杜薇。

　　她非常淡定地瞥一眼林宜诺，转头看向舒清，“这小飞是你徒弟？”

　　舒清低着头靠在墙边喘气。

　　她没有回答，似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杜薇上前两步将她挡在身后：“这么晚了来找你师父，是有什么事吗？”

　　林宜诺已经傻掉了。

　　她看到了什么？

　　她师父，和乘务长，在......

　　噢，看到了不该看的，这时候应该迅速退出去。

　　然，大脑有它自己的想法。

　　林宜诺脱口而出：“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巧了，你师父也......”杜薇正要适时补刀，舒清冷声打断了她。

　　“杜薇。”

　　“诶，怎么了？”

　　“出去。”

　　杜薇回头，两手一摊，“好吧，那我走了，晚安。”

　　一室寂静。

　　林宜诺想要改口却为时已晚，只好低头道歉，“对不起，师父......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我敲门了，那个门没关，我以为......我......”

　　“你住单人宿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到酒店就害怕了？”舒清声音很轻。

　　林宜诺支支吾吾道：“我......我很少住酒店......”

　　天，她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不该赶紧走么？

　　林宜诺快被自己蠢哭了。

　　“不过开着灯睡也可以的，早晚要适应，对吧，嘿嘿......那个，师父，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说完她逃似的打开门跑了。

　　林宜诺想到的是尴尬，再不走会让师父更加难堪，可是却被舒清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那孩子恐同吧？

　　舒清靠着墙发了会儿呆。

　　明早八点起飞的航班，她必须休息够，保持清醒

　　.

　　林宜诺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师父喜欢女人。

　　师父喜欢的人不是她。

　　一出三角恋大戏在脑海中上演。

　　她猜：

　　舒清喜欢女人，并且有对象，但是不得不屈服于家庭或者社会观念......

　　她突然好心疼师父。

　　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刚才撞破了师父的"秘密"，她会不会被讨厌？

　　林宜诺整夜未眠。

　　第二天两段航程，一路都很顺利，林宜诺坐在驾驶舱里直打瞌睡。

　　只要她闭上眼睛，就会产生师父在看她的错觉。

　　全程一句交流也没有。

　　铁定是被讨厌了。林宜诺这么想，连偷看舒清背影的勇气也失去。

　　.

　　回到江城是中午十二点半，林宜诺想跟师父说话......

　　舒清以反问的方式，让副驾小哥自己找出不足。

　　小哥努力回忆，“嗯......好像落地太轻。”

　　“今儿天气不错......”

　　舒清摇头道：“事关安全问题。”

　　“就是嘛，有些人连常识都不相信......”找准机会插嘴的林宜诺，放连珠炮似的扒拉了一通。

　　师父可千万要理她啊......

　　谁知舒清转了回去，解开安全带，“收拾东西吧，下班了。”

　　林宜诺：“……”

　　.

　　在煎熬中度过了又一个夜晚，周一早晨林宜诺再次见到舒清。

　　神游去了九霄云外......

　　舒清当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来自恐同人士的“死亡凝视”。

　　于是课上到一半，舒清停下来：“林宜诺。”

　　“啊？？”

　　被点名的林宜诺回了魂，“呃......到！”

　　舒清微微侧头，却不看她。“你想不想......换一个□□？”

　　林宜诺心脏一缩。

　　“为什么？”

　　难道师父真的讨厌她？

　　舒清眉心轻蹙，“因为......”

　　心提到了嗓子眼，林宜诺哭丧着脸，“师父，你别讨厌我......”

　　舒清终于转头与她对视。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接个电话。”

　　她拿着手机走出教室，一口气还未松出口，看见来电显示备注。

　　是女儿的班主任。

　　“喂？刘老师。”

　　“什么？！”

　　“好......好的，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舒清只觉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

　　林宜诺怯怯地喊她：“师父......”

　　“抱歉，有点急事，我让孙□□过来替一下，钥匙放你这里。”舒清把钥匙塞到小徒弟手里，拿上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宜诺回过神来，确定了一件事：

　　师父不要她了。

　　.

　　车子行驶在前往附中的路上。

　　班主任说，女儿在学校跟男生打架。

　　挂彩……

　　【阿清，宝宝老是踢我，长大肯定皮的很】

　　久远的声音记忆。

　　半小时后，舒清赶到学校。

　　按照保安的指示深入校园，找到教师办公室。

　　“老师啊！看看这丫头给我儿子打的！我呸！家长呢？家长怎么还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