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女巫》雪地甜莓

72、【番外五】 女巫的礼物

　　17岁生日那夜，艾斯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罗杰……

　　他梦见了露玖……

　　……

　　梦醒了，他看见他们在一起了。

　　——献给最爱的尼桑！

　　*
　　这个世界是灰蒙蒙的，人物也是灰色的，就像梦一样。

　　奥罗·杰克逊号

　　罗杰正在和雷利在内的伙伴们喝酒，露玖端着一杯果汁坐在罗杰身边，温柔的和大伙聊天。画面十分温馨，一点都不像是穷凶极恶的海贼，倒像是一群海上旅客。

　　“这可是西海的酒，味道很不错哟~~~”

　　“哈哈哈哈~~~”

　　十七岁的艾斯静静的站在一旁，他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颜色，穿着黄色衬衫和黑色马裤，没有穿鞋子。

　　对于这个梦一样的世界，艾斯的神情很淡然，只是他那紧握成拳的双手，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那个只在别人口中听到的存在，此时就在自己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少年内心世界筑起的高墙，正在开裂。

　　这时，罗杰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了艾斯，他朝艾斯举起酒杯，露出了大白牙：“哟，要不要过来喝一杯！”

　　！！！

　　突来的转头，艾斯吓了一跳，好在绷住了情绪。如果不是注意到罗杰看‘他’的视线要低一些，他差点就认为罗杰是真的看见他了。

　　很快，罗杰一脸失望的放下酒杯，嘟囔着说：“别这么冷漠嘛~我们是海贼，又不是坏人~”

　　哪有坏人会承认自己是坏人啊喂！！

　　听到这句，艾斯差点就控制不住撸袖子了，一想到自己在酒馆听到的那些流言，他也懒得撸那不存在的袖子了，反正穿的短袖，不影响动手。

　　正要把混蛋罗杰痛扁一顿，这个世界却突然扭曲重组，根本不给气fufu的艾斯机会。

　　‘砰——’

　　‘啪——’

　　这里是一个王族的小岛，周围是一波王宫里的军队，他们正与海贼交战。

　　“伤害我的伙伴，绝对不能原谅——！！！”

　　罗杰拿着西洋剑，愤怒的朝军队冲去，很快便埋入人群，看不见身影。

　　伙伴...

　　看的这个场面，艾斯沉默的低下头，拳头越握越紧，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很快，画面再次变化，王宫军队已经全部倒下，站着的皆是海贼。

　　“赢了！”

　　海贼们举刀欢呼。

　　“哟~”

　　浑身是伤的罗杰朝艾斯走去，大笑着说：“不错嘛，忍住暴脾气了。”

　　艾斯知道罗杰不是对自己说话，而是这个视角的主人，因为他看见一个甜甜圈从自己的手中飞出，直接飞向罗杰。

　　“谢谢啊~”

　　罗杰轻松的接住甜甜圈，咬了一大口，笑得贼开心。

　　世界再次模糊，变暗，最后一片漆黑。

　　这到底是梦，还是幻象？

　　几乎是想法出现的同时，艾斯感觉身体失去了重心，往下坠落。

　　啊啊啊——

　　大树上的简易木屋里，两个少年并排睡着。

　　左边那个黑色头发、脸上还有几颗小雀斑的少年不停的扭动着，似乎是在做梦，右边的黑色头发、左眼下有道划痕的少年睡的很香。

　　‘嘎嘎’风吹得窗户作响。

　　‘啪’

　　一只白嫩的手抓住了窗台，然后是另一只拿着一把精致短刀的手，再是橙色牛仔帽。很快，爬窗户的人上来了，是一个面容清秀的黑发姑娘，她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戴着黑手套，穿着黑靴子。

　　橘色牛仔帽配黑裙子、黑手套和黑靴子，迷之配色。

　　爬上来后，女巫很干脆的坐在窗台上，拍拍手上的木屑灰，视线不断在屋里的两个少年之间徘徊，不知在想什么。

　　“会是哪一个呢？”

　　轻抚着短刀，女巫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睡最左边的黑发小雀斑脸上，眼底涌起淡淡的笑意。

　　那个少年，和他母亲很像。

　　“唔...”

　　艾斯慢慢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迷茫与悲伤，很快，眼里复杂的情绪褪去，变得毫无波澜。

　　他梦见了...那个男人。

　　还有...母亲。

　　艾斯慢慢坐起身，突感一阵凉风，他慢慢转头看去，发现窗户开了，只好轻手轻脚的去关窗户。就在他走到窗前的那刻，整个人突然动弹不了，就像被一种无形的网捆住，异样的束缚感让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

　　“谁在这？”

　　艾斯愤怒的朝窗户大喊，这个秘密基地从未有外人来过，也没除他们以外的人知道。

　　“送快递的。”

　　伴随着清脆的人声响起，空荡荡的窗口慢慢显现出一个穿着黑裙子的黑发姑娘，灰色的眼睛带着一丝暖意，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最醒目的是她头上的橙色帽子，帽子上两个圆形的表情装饰，奸笑与难过，帽绳尾处绑着一个骷髅头牌子。

　　“鬼吗？”

　　艾斯不自觉的咽了咽，或许是紧张，他的额头冒出细汗。

　　“人是无法看见鬼的。”

　　女巫慢慢的从窗台上下来，抬脚朝艾斯走去。

　　“你可以叫我大女巫。”

　　同时，束缚艾斯的神秘力量消失了。

　　“……”

　　艾斯眼里的警惕逐渐平静，甚至多了一丝丝的……同情？他此时好想把路飞一巴掌呼醒，然后对他说：看，窗口有个黑发灰眼的脑残妖怪。（指）

　　脑残妖怪什么鬼？

　　或许是听到了艾斯的心声，女巫脸上的笑容差点崩裂，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闲聊似的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有对海贼父母托我带话给你。”

　　“海贼父母？”

　　艾斯愣了，摸摸发痛的额头，几乎是下意识想到梦里的父母，内心变得波澜。他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梦中视角的主人……是眼前这个少女。

　　“生日快乐，艾斯。”

　　女巫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伸手摘下头上的橙色帽子戴在艾斯的头上，轻咳了一声，温柔的说：“艾斯，虽然没能陪着你长大，但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

　　“欸？”懵。

　　“这把匕首。”

　　无视艾斯的表情，女巫伸手拉起他的左手，把做工精致的短刀放在他手里，再一次清嗓子，努力压低嗓音，学着那个长鼻毛的说话方式：“儿子哟！凭借自身的力量，将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吧！”

　　学得一点都不像啊喂！！

　　听到这，艾斯的脸‘chua’一下黑了，第一句倒是挺感动的，可第二句什么鬼？！！

　　对于艾斯的反应，女巫只是笑，并没有再补充，慢慢往后退到窗口，轻柔而缓慢的说：“我也为你准备了礼物，一个虚无的梦。”

　　“哈？”

　　艾斯感觉自己找不到智商了，或许是大半夜起来的原因吧，嗯，明天睡到下午起。

　　“晚安，小雀斑。”

　　女巫的笑容淡了，她慢慢抬起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啪——’

　　随着清脆的指音响起，艾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再次进入睡眠状态。

　　梦，还未结束。

　　又是一个灰蒙蒙的世界。

　　海贼王——哥尔·D·罗杰被公开处刑，前来围观和送行的人都聚在处刑台下。

　　艾斯仍是唯一的颜色，他几乎埋没在人群，他站的位置正对着处刑台，一脸冷漠的看着罗杰欠揍的笑脸，表示不想理他。

　　罗杰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艾斯旁边，咧嘴笑着，像是看见了最心爱的宝贝。

　　嗯？

　　或许是被罗杰的笑容刺激了，艾斯微微转头，整个人为之一怔，他看见了披着黑斗篷的露玖。

　　露玖也在看罗杰，笑容淡淡的。

　　——最后的凝望。

　　看着父母的对望，艾斯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来自心底的悲伤。

　　“海贼王——！！！”

　　人群中，有一个男人冲着处刑台最高处的王者高声喊道。

　　“那个one piece，是真的存在的吗？”

　　世界安静了几秒。

　　罗杰露出了得逞的微笑，他非常缓慢的开口，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

　　“想要我的财富吗？”

　　“别说了！！！”

　　“我把一切都放在那里，想要的话，就去找吧——”

　　“行刑——！！！”

　　‘噗——’刀刺入血肉之躯。

　　世界再一次安静。

　　“太好了——！！！”

　　围观路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欢呼声。

　　‘轰隆——’

　　这个世界也变天了。

　　‘哗啦——’落雨了。

　　这就是“大海贼时代”的开始吗？

　　也不知为何，艾斯感觉自己对罗杰的敌意消退了很多，心里的芥蒂也消散了。

　　抛弃的理由，很强硬。

　　世界变得模糊不清，画面正在重组。

　　这里是一个温馨的卧室，床上坐着一个戴着扶桑花、浅桔红发色的女人，她看起来很虚弱，怀里抱着一刚出生的婴儿。

　　罗杰站在靠窗的位置，紧挨着露玖，神色温柔的看着她，对面床沿边站在穿着海军大衣的卡普，艾斯站在床尾。

　　罗...杰？

　　看着已经被处刑的罗杰，艾斯的眼里充满了震惊，为什么死去的人会在这？

　　“哇啊——”

　　“女孩子的话，就叫‘安’，男孩子的话，就叫‘艾斯’，他是这样决定的。”

　　露玖抱着刚出生的小艾斯，眼里流露着幸福，因为体力透支，她说话有些费力了：“这个孩子的名字……哥尔·D·艾斯。他和我的孩子...哈啊...哈啊...”

　　“露玖，你得撑住！露玖！！”

　　罗杰紧张的喊着，手想要抱露玖，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母亲——！！！”

　　看到这一幕，艾斯不受控制的喊出声，心底涌起悲伤的情绪。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再见他一面。”

　　露玖最后还是没能撑住，倒靠在床头，眼里充满了泪水。

　　“露玖！露玖！振作点！！”

　　卡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意识到露玖的身体已经无法恢复，到了最后的极限。

　　“罗杰...”

　　随着话音散去，露玖也永远的合上双眼。

　　“母亲！！”

　　艾斯无助的喊着，内心世界差点崩塌。

　　画面再次变化，还是这个房间，还是这几个人，只是位置变了。

　　罗杰与露玖在床边相拥，脸上都挂着幸福与怀恋。

　　如果能无视床上抱着小艾斯沉睡的露玖本体，那画面还是挺温馨的。

　　看着相拥的两人，艾斯心底的阴霾彻底散去，眼底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母亲和父亲，在另一个世界相遇了。

　　很多年后的一天。

　　艾斯拿着一束红色扶桑花和女巫一起去了一个地方。

　　一个未知的家。

　　“紧张吗？”女巫问。

　　“……啊。”艾斯艰难的应了一声。

　　等了一会，艾斯终于抬手敲响了纯白色的门。

　　‘咚咚咚’

　　过了小会，门开了。

　　——罗杰。

　　看清对方的脸后，两父子同时愣住了。

　　女巫几乎是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大一截，就怕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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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们确实打起来了。

　　‘砰——’

　　从远处看，熊熊烈焰直入天空，白云都被熏黑了。

　　时间默默了走了一会。

　　镜头转向屋内。

　　顶着两个包的艾斯、女巫、露玖、顶着三个包的罗杰，四人坐在圆桌前，静静的喝着玫瑰花茶。

　　“帽子很适合你呢，艾斯。”

　　露玖戴上了艾斯送来的红色扶桑花，看起来和几十年前一样美丽。

　　“母亲……”艾斯的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的帽子...是他十七岁生日那天收到的。刚想说点什么，然后就被自家傻爹打断了。

　　“臭小子长大了，拳头也硬了！”罗杰笑得一脸灿烂：“不愧是我的儿子！！”

　　艾斯忧伤的脸一下就垮了，盯着罗杰半天不出声，母亲在场，他不能惹她生气。

　　女巫吃曲奇，盯着艾斯的侧脸看了许久，终于开口了：“艾斯……想想你被野兽虐哭的时候。”

　　‘艾斯，快起来！！’

　　‘艾斯，你不能倒在这里！！’

　　艾斯沉默的低下头，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似乎在压抑什么。

　　“女巫酱！！”

　　罗杰突然紧张起来，他连忙拉开话题，把曲奇盘推到她面前，干笑着说：“你还是多吃点曲奇吧！！”

　　“我知道的...”

　　艾斯的声音很低沉，他慢慢抬起头，平静的看着罗杰，缓缓的说：“我一直都能感觉到，母亲...父亲...你们一直都在我身边。而且...我经常梦见你们过去经历过的一切。”

　　儿子...梦见了他们的过去。

　　罗杰和露玖几乎是同一个表情——震惊，他们下意识看向女巫，却发现对方埋头吃曲奇，像是没听见一样。

　　“我在处刑台上的时候，看见了……父亲处刑前看见了一切，以及...人们眼里的父亲。”

　　说到这，艾斯看向了埋头苦干的女巫，眼里多了一丝宠溺，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空盘子，握住她的手放在桌上，与她十指相扣，认真的看着父母，说着内心深处想了很久的话。

　　“母亲，这是你未来儿媳妇。”温柔。

　　“混蛋罗杰，这是我女朋友。”面无表情。

　　“噗……咳咳……”

　　听到第二句，女巫一个没忍住，喷了罗杰一脸，她用力捶着胸口，差点呛死。

　　“哈哈哈哈哈~~~女巫酱还是那么有趣~~~~”

　　露玖笑得人畜无害，对罗杰没有丝毫同情。

　　“哈哈哈哈~~”

　　罗杰不在意的抹了把脸，朝艾斯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儿子！！”

　　“喂……”羞愤的小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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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把2018年写的独立番外搬过来了，和正文里的梦境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