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南桢

8、第 8 章

　　彭招招转学以来的第一次期末考试很快来临了。
　　彭招招对这次考试很有自信。虽然数学应用题书写很没章法；虽然英语老是发音不清；虽然语文常常磕磕巴巴，不过好歹是学懂了的，彭招招坚信自己长期以来的刻苦和不耻下问一定可以得到回报。
　　果然，他的期末考试成绩出现在全班前十名单中。
　　这一结果尽管从平时的成绩来看是理所当然——他的作业总是完成得不错，随堂测试也一直在稳步提高，但是老师们从来没排除过抄袭这一可能——谁也不能指望一个总是在回答问题时辞不达意的学生能做好一道题——况且，平时抄袭一下也就算了，期末排名也抄，实在是太无良了。
　　在胜于雄辩的事实面前——虽然仍然不完全排除抄袭的可能（尽管对自己的监考能力都很自信）——老师们仍然对彭招招给予了表扬和鼓励。他们的态度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和蔼了。可惜彭招招果然像个木头一样，他仍然无精打采，并不能因为老师们态度的转变而更加欣喜。他甚至连对自己说一声“喂，老师们更加喜欢你了呢！”——这样的兴致都不再有了。
　　和桑小小不可调和的矛盾让他觉得有如与世界脱节一样，从桑小小的身上，他终于看到了大家与自己不可逾越的距离，原来自己是不被理解的。
　　那边厢，名列全班第一的桑小小仔细回想了考试的时候，彭招招作弊的可能性：首先，彭招招有没有转过头看自己的？
　　其次，彭招招有没有趁交卷子的混乱时刻抄袭其它人的？
　　再次，彭招招是不是偷翻资料或书本了？
　　逐一设想后，桑小小得出结论：彭招招没可能抄得到。
　　明确这一现实后，她顿觉无趣。挑刺不成的挫败感让她觉得有一种受辱感。她对自己很失望对彭招招也心添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