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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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而来？为何而来？这声音不停重复的回响，让人一阵恍惚。恍然间竟然不知身处何地，己为何人？我……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何？张了张嘴，不由自主的，寒玉两字呼之欲出。
然宁祈突然上前，双手作揖，恭敬回答道“前辈，我们是普通的武林人士，来此只为救人，还望前辈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忽然感慨道“好久都没有人过此处了……吾乃守宝之魂灵，已在此处，守护了五百多年……外界此时如何？是否还是易朝当道？这泱泱国土，是否还赋有天下之姓？”
宁祈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转身恭敬回答道“回前辈的话，如今仍是易朝当政。在位天子名曰红尘.天下”
“哼！”那声音冷哼“估计这如今，也该到了换代的年头！别的不说，就说这个邱国，为了东山再起，筹备了多少年，准备了多少军饷那！”
众人皆不做声，一时寂然。我咬唇。不甘不愿的承认此话不假。
“年轻人……我在这里呆的太久太久……已经把什么都看淡啦……只要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老朽，就放你们一把，让你们过去吧……不过……不要骗我这个老糊涂，因为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
“谢前辈提携。”我们几个大喜过望，立马回道。
“恩……那么……就先问这个小子吧…… ”
宁祈俯首，虽是内心一定慎重至极，却是表面不动声色，凤眼轻轻一扬，流光溢彩，意气风发“前辈请讲”
“你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是谁？”
宁祈愕然。我也吃惊不已。本来会以为，这个前辈会出一些复杂繁琐的题目出来。却是没有想到，张口，提及的，却是如此简单的问题。
但是看到宁祈百年不便的脸上突然出现如此萧索而悔痛的表情。我才明白，我大错特错。
“说！”那声音看宁祈不回答，蓦地提高了声响，震得人心都发颤，突然让我们有种，站在最终审判台上，默数我们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之感。
宁祈抬头，沉痛，却是依旧坦然。“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有两个……一个人是落语……因为我的过失，导致她身重剧毒，至今人事不知，沉睡不醒业已五年，她的兄弟，我没有照顾周全，一个，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另一个……他看了看落墨，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落墨童稚的脸上也是一片惨白，嘴唇紧咬，双拳紧握，似是有着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痛楚，如此的沉闷，让这个可爱至极的脸颊扭曲异常……
还有一个我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我唯一的至亲……我的妹妹……因为我的过失，害得她，尸骨无存……”
三公主猛地抬头望我。眼神里面的伤心同不信如此刺眼，让我不由得低下头。她很是聪慧敏捷，听宁祈如此一说，便开始明白，没有什么父亲中毒，也没有什么妹妹李酿……之前我们编造的一切都是欺骗。我无语低头。这样无言的质问，比怒吼厮打还要让人愧疚。
只听得宁祈在接着开口，声音毫无感情，表情绝情冷漠，就如同披上一层冰霜制成的外衣。一如那天我在冰室看到他的样子。
“前辈……在下的回答，您，满意否？”
“恩……”那声音沉吟了一会，回答道“所言不假，下一个……就让那个男子回答，如何？”
落墨抬头，表情仍是扭曲得可怕。
“痴人啊……”只听那声音慢慢说道，里面竟满满的都是怜悯“老朽实是不忍为难阁下……但是，规矩不可改……好吧……你这一生……最恨的人，是谁？”
落墨牙咬的咯咯直响，表情痛苦到扭曲，竟是让人不忍相望。过了一会，他开口，可爱的童稚声音，却是冰入骨髓，“落瞳……我最恨的人……便是落瞳……想当初，我因为他，中了还童丹，一晃就是五年！谁知，他，我这个唯一的亲生哥哥，竟然夺了我的名字，占了我的位置！我，好恨！”
宁祈望向落墨的眼神里面是无法言说的凝重，欲语还休，却是不知如何开口。我疑窦纵生，联想起那晚遇到的长大版本的落墨，不由问道，“你说的落瞳……是不是长得同你一模一样……？”
落墨猛地抬起布满红色的双眼，恶狠狠的望向我，仿佛，已然失去理智。
我接着小心翼翼道“ 那个落瞳……他已经死了……一次偶然，我已经遇到了他……那时候他被一个怪女人捉去，伤势严重，我看救不了他，也不能就那么束手旁观，让他被那女人折磨得生死不能，于是……就一刀，把他……杀了……”
落墨的表情古怪至极，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是从嗓子中传来咯咯之声，双目大睁，面部狰狞若鬼，似乎是听到如此消息之后，无数情感奔涌而上，使得他喘不过气来。
“痴儿，痴儿！”那苍老的声音悲叹“那落瞳本是念你救他代价如此之惨重，于心有愧。于是舍己一命，从此为你而活，结果你却是剑走偏锋，不识好歹，导致戾气甚重！可怜好好一对同胞兄弟！哎……”
那声音静默了一阵，似是在为此份已经被嫉恨扭曲了的兄弟感情哀悼。过了一会，方又缓慢响起“那个做了易容的姑娘……你，来回答问题……”
“我？”我突然心中一紧，站在原地，却是有着内心，正在被人窥视的可怕错觉。
“奇怪……”只听的那个声音说道“为何……老朽看不透你的心念……你这个姑娘……真是奇怪……”
我站在那里紧张莫名，听他这么一说，却是莫名其妙的送了一口气
“没有关系……就算看不穿，老朽也是知道你答案的真假……恩……在这个世界，你最爱的……是谁？”
好简单的问题。我大喜。在这个世界，与我感情最深，也是我最依赖的，毫无疑问便是红尘，这个给了我一切，又让我懂得什么是爱的人。
毫不犹豫的，我回答“红尘。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便是红尘。”
一阵沉默后，那声音突然怒吼，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同怒气“你，你个妖女，你竟然骗我！”
骗他？我一阵莫名其妙，我真的没有骗他啊，在这个世界，我与红尘的感情，的确是别人都无法比拟的深厚啊！
“前辈……恐怕，你弄错了吧。”我小心翼翼回答道
那声音几乎咆哮起来，“怎么可能！我的判断从来就没有错过！竟然欺骗老朽！尔等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否则老朽就不客气了！”
我莫名其妙，委屈异常，正要再次解释，便听宁祈上前止住我，温和有礼的回到“老前辈，我相信这一定有什么误会……我这个朋友，她之前失去了记忆，所以什么都记不得了。所以，有些事情，相信她回答错了也是可以理解。但是我们，绝对没有欺骗老前辈的意思。”
“恩……”那个声音又慢慢的响起。带着老年人惯有的倦怠嗓音“从你心中，我读出你说的的确是对的……好吧……我在给你们一次机会……那个肖似男子的姑娘……你回答吧……”
三公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低头不语，听到那声音的吩咐后抬起脸，面无表情。
“姑娘……如今我把这选择的权利交给你……你说……你答不答应老朽，要打开往宝藏的大门呢？”
我同宁祈不约而同的猛地望向三公主。只见得她依旧是板着一张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脸，然而望向宁祈的眼神里面满是受伤同指责。不由又是一阵心虚……她，完完全全是被我们骗到这里来的……我们欺骗玩弄了她的感情，践踏了她贵为公主之尊的尊严……她，还会帮助我们吗？
宁祈平静打得脸上也是出现了一阵波动，淡漠的面具被打碎。他缓缓张口，声音里面有着深深的内疚同期望“公主……还请见谅……”
三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平淡无奇的脸，却是神态自若。仿佛过了几秒钟，又好似度过了一个世纪，她方点头。“好，我答应。”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