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念》紫陌云云烟

28、入宫

　　邱国王宫，深夜
　　我鬼鬼祟祟跟在若浮身后，这位姐姐真是胆大，可以毫不顾忌的带着我深夜用轻功在宫中狂奔。
　　我对这位色艺双全的女人真是越来越佩服，原来，她不光是天下四大名妓之一，还是白头阁分阁的阁主。
　　只见她在一个地道入口停住，悄悄叩开一扇已经看不清原本颜色的木门。
　　门嘎嘎吱吱的摇晃着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相信若是普通人，只能觉得伸手不见五指。
　　可是我，却看的清清楚楚，里面，是一条黑漆漆的甬道。弯弯折折，不能望到尽头。
　　突然从尽处传来一丝沙哑干涩的老人声音，声音略有些尖锐
　　“是谁？这么晚，竟然打扰咱家休息！这明天还得侍候王上梳洗呢，你担待得了嘛你！”
　　若浮却是不慌，只是微笑道“公公，是我。”
　　有灯火从暗处慢慢燃起，一眨眼，一个老态龙钟的脸便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皮肤褶褶皱皱，瘦的皮包骨头，还有着最阴森的鹰钩鼻。眼睛虽是浑浊，却是闪闪发亮，精芒四射，一看便是浸淫武术多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人，让我想起《千与千寻》中的钱婆婆，虽是阴森，但是却是没有讨厌的感觉。
　　他眯起眼睛，声音仍是尖锐得让人不太舒服。“怎么？若丫头！这么晚早咱家有什么事？咱家一把老骨头，可抗不起晚上这么被折腾！”
　　若浮只是笑得仪态大方，媚态百生。可惜这个老人家却是丝毫没有欣赏的感觉。
　　“尚伯伯，今天我来，是把这个丫头交给你照顾一下。”
　　说罢她便突然推我上前。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哪！慌乱间只是点头示意“尚……伯伯，幸会幸会。”
　　那老人刀子一样的目光扫过，我不由得心虚。我对自己的做了下易容，现在便是普通小宫女的一张脸，清秀而软弱，绝不会有人再看第二眼。
　　没有特点，就会让人没有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一眼就看穿了我，而且，似乎不是很喜欢我。
　　果然，他只是抬了抬眼皮。“你不用叫我尚伯伯。尚索是咱家进宫之前的名字，已经好久都不提了，咱家虽然掌管这宫中所有阉人，但毕竟还是太监，你叫咱家尚公公就好。”
　　明明若浮就是这么叫的！你老还答得挺欢！怎么我叫就不行啊！
　　心中腹诽，却是忙不迭点头。
　　这个老人可是我最近生活质量的保证啊！不管怎样，他现在就是我大爷！
　　换上一脸谄媚的颜色，可惜，那大爷还是眼皮都没有抬。
　　这时便听若浮开口“尚伯伯，您把这丫头安排个轻松点的活计，这丫头有些笨，怕太过繁琐的活，做不好便会冲撞了贵人。”
　　那老人更是一脸鄙夷。“这都做不好，还找咱家安排！”他转过头，终于抬眼看我，却是一副看到了垃圾之类的嫌恶表情“这个丫头，看起来就又蠢又笨！好好干活！别丢了咱家的脸！”
　　我心里那个气啊！心里把他祖宗百代都问候了一遍！你丫聪明！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得不干笑
　　“对，对，您老说得对……”
　　这老头便从鼻子中轻哼了一声。接着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咱家就吧你安排到御膳房吧！”

　　半晚上功夫，本国师便由国师级别的官僚阶级人物下降几格，成了御膳房的一个小丫头。
　　悄悄进了普通宫人居住的房间，郁闷的随便找个不咯人的地方躺下。
　　会见周公去也。

　　结果一清早，我便被众宫女的尖叫声中惊醒。无奈得打个打哈欠，揉眼，“姐姐们好。”
　　“你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是哪个房的！怎么突然跑到我们房中！”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抬眼，一个娇俏的小宫女，眉目秀丽，只是横眉呼咋的样子有损形象。
　　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个年轻一点的公公便悄然走进，声音竟然比起尚公公还尖细了几分“这是尚公公昨晚新派来的小宫女，以后就是你们的同伴了！大家好好干活，努力侍候贵人！”
　　群宫女慌忙应诺。各自散开整理床铺。只余我一人仍是站在原地。那个公公笑得如同一朵老菊花。
　　“怎哒？小宫女，看到咱家也不打声招呼？尚公公吩咐咱家要好好照顾你，咱家姓李你有什么事不顺心，就尽管说，咱家会尽量帮你解决……”
　　不知不觉间，猪爪便慢慢爬到我手上来。
　　我抽回被他慢慢抚摸的手，鸡皮嘎哒掉了一地“谢谢，谢谢公公哈。”
　　竟然占便宜占到我头上来了……囧……我整成的这副奴象脸，也没啥姿色啊？？？真纳闷……
　　忽眼前一闪，一个小石子正飞速向我们这边飞来！咋办？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会武功！火光电石之间我灵机一动，一把握住那肥太监的手，让他庞大的身躯完完全全挡住我的，接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佯装感动“李公公呀……”
　　可惜，话音未落，那李公公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那个？那个混蛋打我？！”
　　我暗爽，赶紧扔掉他的肥猪爪，一阵反胃。
　　“是我这个老混蛋！”尚宫宫慢步走了进来，虽是步伐缓慢，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我却看出他踏步平稳，下盘稳重。实际上，似乎比那位沉迷女色的李公公身体还要好。
　　“啊！尚公公！”那李公公慌忙屈膝下跪，“小的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要不然借小的一百个胆小的也不敢骂你那！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小的……小的给你掌嘴！”
　　噼噼啪啪的扇耳光的声音响起，那尚公公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撇着嘴，一副垂垂老矣的老人像。
　　直到那李公公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头，他才又像昨晚那样欠揍的抬了抬眼皮，“怎么？李公公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啊？咱家可没厚待了你，你若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就尽管跟咱家说，但若是这小宫女，就劝李公公甭想！你，”他有抬眼皮看了看我，仍是犀利而尖锐的目光，“跟我来。”
　　我乖乖跟他来了后院，便听见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不知羞耻！！也不知道是哪里混来的野丫头！果然民间来的贱民就是不像样！看起来跟三公主年纪差不多，怎么差别这么大！”
　　他说罢，手中浮尘似又是无意识的敲点了我的额头了三下。
　　我心中灵光一现，赶紧点头哈腰。“些公公哈，您老多担待些。我一乡野贱民，哪里能同‘公猪’相提并论。还望公公您海涵。”
　　“哼！”丫的这个臭老头又是拉着一张臭脸，“还算你知事！公主一向喜爱清净，你就算想瞻仰她的‘风采’也不能冲撞了凤驾！知道了吗？！”
　　“是。”我赶紧弯腰鞠躬，虽然这样看不到他那张老脸，却仍是听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等估计人走远了，我忙直起腰。这个臭老头！怎么就看我不顺眼？！不过……，倒是告诉我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去找三公主？而且……浮尘敲击了三下……应该是在三更……僻静的地方……
　　我沉思着向回走，却是听到屋子里面宫女们的声音。
　　“这个贱蹄子……竟然来的第一天就勾引起李公公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原来是那个小美人宫女。
　　我泪，大姐，是他占我便宜好不好。
　　“诶，妹妹可别这么说，”令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她哪里用的上勾引李公公，尚公公，还不是被她摆弄在手心里嘛”
　　恩……这个女人的心计显然较那位深……可惜，还是猜错了。
　　接着屋子里面一顿叽叽喳喳，似乎都是在讨论我和那位尚公公的黄昏恋的事情……女人的嘴啊……三个女人再一起，便比得上一百只鸭子……如今，这么多宫女聚在一起，那真的是很恐怖的事情啊……

　　我感慨，却没有生气。
　　刚才虽只是环视一圈，并没有仔细打量，但是我知道，这个屋子里面的宫女岁数都和我差不多，16岁左右的样子。
　　这样的岁数，却早开始腐朽不堪。
　　这里虽只是诸侯王宫，但是宫中仍有佳丽三千，而宫女，又是拥有多少呢？有多少宫女，为了夺得这三千中一位的位置，因此花落人亡呢……
　　性命攸关，让她们不得不快速成长，而缺乏希望的单一枯燥的日子，又让她们的青春，来不及绽放，就腐烂下去了……
　　在我心里，王宫，就是一个牢笼……一个地狱。要不是因为宁祈的条件太为诱人，我，绝对不会再来到这里。
　　可怜的孩子……所以我绝对不会同你们计较这些鸡毛小事……
　　扬起一片灿烂的傻笑，我故意绊倒在屋前，大声喊“哎呦！疼死我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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