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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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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痛死我了!”
“不许大叫。”“狠心”的惜诺姐姐根本不顾的我咧着嘴的教训着,毫不顾惜地为我上着药。“伤口再裂开,我就算给你上最好的药,恐怕也要留下疤痕了。还好伤口不深,否则好好的一张脸,真个是要破相了。小玖,谢谢你!其实本该是我挨那刀的。”
为了能让我及时得到治疗,她把我带回郑优乐馆。那里倒有不少的刀伤药,想是优奴也免不了受罚吧。
“不是姐姐你为我求情话,哪会惹恼了那晏王?这是小玖心甘情愿代受的。放心!没事的,我和姐姐不一样,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命,只要没伤到姐姐就好!否则啊,我一会愧疚死的。”我本想给她个安心的笑的,而刚上好药的脸却只能十分严肃地紧绷着。
“姐姐,这秦王和晏王究竟是什么人?和我郑国的王一样吗?他们看上去年纪不比我大多少啊?”趁着她继续帮我处理伤口的当口,我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傻瓜,你以为我们国家就一个郑国吗?”
“我朝的皇帝有十二个儿子,皇上就将国家分成十二个小国,分别让他们管理。连同当今皇上的,这里一共十三国。”
“十三国?”
“是啊,那十三国是邶都,郑,青,赤,楚,齐,玄,秦,卫,宋,白,梁,晏。刚刚你看到的就是九皇子秦王,和最小的皇子晏王。”
“可他们看上去年纪都差不多大,为什么长幼差那么多?”
惜诺姐姐闻言,“扑哧”一笑,“那是当然的呀,谁要我们邶都的皇上有那么多妃子?”
妃子。我点了点头,这个我懂,就是皇上的老婆;可是皇上为什么会要那么多老婆呢?
也许这就是皇族不同之处吧。
“各国的王都那么坏吗?”我顿了顿,继续我的问题。
“其实,他们没你想象的那样飞扬跋扈。”焓放走进了小屋的第一句,竟然是为伤我的人说好话。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姐姐都为我求情了。我们中间唯一的男儿,当时连气都不吭一声。哼!”八成是吓傻了。看在朋友份上,我吞下这半句,不揭穿他。
“我看啊,如果不是你挡在惜诺前面,那刀根本不会伤到她,更别说是你了。”
“胡说!”
“我胡说什么?如果晏王真要划伤惜诺的脸,经由你中途那么一挡,那劲道可想而知,你的伤口又怎会那么浅?”
看那家伙说的头头是道,我一时间还真是反驳不了。
“那,那,那个晏王说要杀我的,又怎么说?”不服气,凭什么帮坏人!
“如果他们真要杀你,当初又为什么死死拉住缰绳,非要从马蹄下救你?看我们这样打扮,就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了,像他们这种皇孙贵族一天马踩死几个贫民算什么,何况还是奴隶?”
“焓放,你的意思是他们后面只是装个样子?” 惜诺姐姐思索着。
“我是这么想的。”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敏锐。”。
焓放一向观察入微,这或许为什么他会想做画师吧,只可惜他却生在了个乱世的年代,何其不幸。
“好了,都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既然来了,那今晚的庆典,你们想不想看?”
“想啊。可哪里有我看的地方。”我努力眨眼睛。
“你个小滑头,我安排你们地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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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郑王立冠之日,还真是热闹,举国同庆。各种喜庆活动还真不少。
不过,最精彩的还是,惜诺姐姐的舞。
琴音丝竹妖娆,檀香四溢。殿外,火树银花,莹焰闪烁。殿堂内音容婉妙,蝶衫翩跹。
虽然,我们只能躲在一个角落里欣赏,不过那句怎么说来着。知足常乐,对,常乐。惜诺姐姐刚教的,可惜我还不知道那几字怎么写。奴隶是不需要学文写字。
我看得正带劲,突然焓放低声道:“有人来了。”
我很识相地悄悄地躲到了一旁暗处,屏气凝神,不敢出口重气。不过,我的铃铛却很不争气地迎风轻动。
“谁在哪里?”一个平静的声音,一个修长的身影,月夜下一袭白衣。即使声音十分和善,但我们仍然迟疑不前。
“放心,我只是个瞎子,看不见你们的模样。只是想知道你们是谁?”
瞎子?他真的看不见吗?我迟疑着迈向步。
月洒清辉,他长发轻拢于后简单而束,那是张淡薄而刚毅的脸,可惜双目无光,风霜冰晶。
“你要帮忙吗?”
见他伸出手,试图摸索而前。我不自觉地扶助他。
“谢谢。”他并没有收回他的手,而是摸索着我的手。
我不乐意地挣扎了下,却未挣脱他的锢制。钳制我的十指纤细却有力,单看他一脸的苍白,是生病了吧?
不过病人也该有病人的样,“你弄疼我了,放手拉!”
“奇怪,你竟是双命格。万没料到,竟然让我找到了,又是个破军命格,还是个女娃。”那人并不理会我抗议,喃喃而言。一旁的焓放见状,还好没坐视不理,正想帮忙,他却意外地放开了我的手。
“破军之星,怎么不为吾王所用?”他仿佛还是自言自语中,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病瞎子外带疯子吧?他算可怜的吧。
“你没事吧?大哥哥。”我脱口而问,他至少看上去,年纪并不很大,可惜那么年轻脑子好像不好使。
他对此莞尔一笑,“小姑娘,你身上刚刚什么东西在响?是铃铛吗?能让我看看吗?”
看?他不是看不见吗?要怎么看?我迟疑地将铃铛交给了他。
他静静地摸索着,双目还是没有焦点,殿内歌舞升平,殿外夜风习习。
“小姑娘,你想当皇后,还是做大将军呢?”
“大将军!”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傻瓜,做皇后才好。”焓放小声提醒着。
“我就要做大将军!”反正,都是梦,为什么不能选自己最想做的梦?我想坐在马上威风凛凛,像——像我今天所遇那两人那样。
“呵呵,如果我改了你命道,天不知道会怎么罚我。”
他在月下,淡然浅笑。我的命道?奴隶的命道吗?改了又会怎样?
我还来不及开口,他却已蹙眉道:“有人朝这个方向来了,你们先离开这里吧。”
说完便示意着让一旁的焓放带我走。
我们走到拐角,便听到个稚气而清朗的声音响起。
“原来大祭师,您在这里。”是他?我不由地停下脚步,紧挨着墙垣回望,可惜说话那人背对着我。下了马的他,已经换下了铠甲,换上了绯色锦袍,这使他看上去瘦小了很多。
“不才,在下只是秦国祭师;晏王殿下,如此称呼,要折在下的寿了。”
“那我称你先生好了。先生,怎么这么早退席出殿了?”
“涿某,双目已盲。婀娜妙姿,实属是不得要领了。”
“那敢问先生当年,为何自毁双目?”询问之声,冰泠清澈。
“不毁,恐怕某能力万不及你母妃的千分之一,对了她可安好?”
“晏与秦两地相隔甚远,也难怪先生有所不知,母妃在半年前已经故去了。我不向来不会咬文嚼字,简单地说,她已经死了。”我终于听懂他的话了,原来他妈妈死了。
“死了?原来那不是梦,她当真不在人世了。”悲凉,一时间那祭师语气竟变得如此苍凉。
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人打破沉静开了金口。
“我此次来郑,本意只是遵循我母妃临终之意,来郑寻一人而已。”
“寻一人?原来她早知道了,真不愧为本朝第一星象师。”
“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先生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
“晏王当真很在乎这个人?”
“为什么我要在乎个从未某面的人?我说了是我娘的遗愿而已。”他的语气明显过急了,为什么他会恼恨他们嘴里谈论的那个人?
“晏王说的是真心话吗?这次郑王趁此次,立冠双十典庆之计,将各兄弟皇族皆请至郑,又刻意拉拢十二王中几个最不得宠的兄弟,所为何故,想是不用点明吧?利益熏心,人都如此。”
“不得宠?我记得秦王和我一样也很不得父皇欢心。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皇上,将疆土分割给各皇子,不过就是想看到你们兄弟间勾心斗角,彼此争权夺势,坐山观虎斗,这样他才能坐稳他的龙椅。”
“放肆!你太过分了!如在晏,我定杀了你!”或许是那个晏王认为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正准备拂袖离开,
“那在下多谢晏王不杀之恩。”
听了这话,晏王略微迟疑了下,怒气似乎平缓了良多。
“有件事情我想应该让先生知道,我娘,呵,我母妃临终时还唤过先生的名字。”
他缓缓回首,只看得见他背影的我也能隐约感受他的气势。
“先生,您是不是很恨我?如果她没有怀上我,你和她将是怎样的未来?”
撩下这话,他狠狠地一甩袖,径自而去。
只留下了那祭师独自站立在那空荡的廊下。
“恨?岂是一个恨字能概括。小姑娘,戏都收场了,还不走?”最后一句,自然是对着一直看白戏我们说的。
“小玖,走拉。”焓放终于也缓了过来,一边催促着我。
我点点头。
“小姑娘!“正准备离开的祭师再次叫住我,欲言又止道:“对不起,是我耽搁你了。”他深吐一口气后,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耽搁?耽搁我?
“焓放,这人好奇怪哦。不过,那个晏王很厉害哦,这么小就没了娘,还能那么凶,你说是不是?”
“有什么是不是的,再怪的人三天后,喜庆结束,也要走的。有什么好多加议论的!”焓放满不在乎地教育着我。
也是,只不过三天呐,我歪着脑袋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