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A]你的曼特宁，我的玫瑰花》水未央

1、曼特宁的味道

　　かつて、纯洁な爱が俺の前に置いていたが、大切にしていなかった。あの爱を失って初めて、どんなに后悔したことか、分かってきた！世の中に一番つらいことは、これしかないと思う。 お前の剣が、俺の喉から切ってくれよ！ もう犹予しないぞ！もし、神様から、もう一度やらせる机会がくれれば、俺は、 绝対あの女の子にそう言うに决まっている ——爱してる！もし、この爱に期限を付けなければならなかったら、俺の希望は：一万年！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你的剑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吧！不用再犹豫了！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少年的嗓音不像其他人清朗，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述的慵懒性感味道，如同醇香的浓咖啡，需要在舌尖含住慢慢品味，初夏的风暖暖的，不像春天带着寒意，也不如炎夏的酷热。
　　头顶上花枝摇动，奢靡香甜的花香飘进鼻翼，身下青绿的草随着风轻轻摇晃着身体，阳光透过浓密的枝桠，在少年脸上投下斑驳的痕迹。
　　午后的气氛静谧安宁，或许，还有幸福。

　　忍足用饱含感情的语调说完这段话，用眼角瞄一眼身边的少年，少年坐姿端庄闲适，专注地看着摊开在膝盖上的诗集，银紫色的发梢跳荡着细小的光屑，有一种诱惑的华贵。
　　没有反应，那么再用法语来一遍。
　　嗯，还是没有反应，那么，德语：
　　Die Liebe, die je dabei setzen einen Ernst gelassen hat, mein in Front hegte ich nicht, ich bin einfach zu spät, das und so weiter zu der Zeit zu bedauern. verlieren Sie, menschliches Leben die schmerzhafteste Sache ist, nichts ist besser als und hereat.Wenn der Gott mir eine Gelegenheit geben kann, der Zugabe, werde ich Ihnen sagen: Ich liebe Sie!Wenn will mich zu Plus ein Begriff zu diesen drei Wörtern, ich hoffe SEIN-10,000 Jahre!

　　邦——
　　厚厚的诗集敲在他的脑袋上，忍足捂着脑袋抬头，看到面前湛蓝色的眼眸，咽了咽口水，没敢开口。
　　迹部轻轻地哼了一声，把诗集从忍足脑袋上移开，摊开刚才看到的地方接着看，耳边听到少年呢喃般的抱怨，“景-chan~ 我的脑袋很疼啊，被敲笨了怎么办？景吾你养我吧？……”轻轻勾起唇角，把刚摊开的诗集合上，放在身边，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忍足笑嘻嘻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把迹部身边的诗集挪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
　　迹部看着他的举动，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樱花，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昨天又看了什么风花雪月的电影？”漫不经心地问。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忍足这厮每每看了什么印象比较深的影片，第二天一定会和他讨论一番才会满足。有的时候会感觉忍足这人非常矛盾，爱看文艺片，爱看悲剧，喜爱咖啡，而且是非曼特宁不喝，……每天漫不经心，吊儿郎当，没有认真的时候，冰帝里面暗恋他的女生却可以从东京排到北海道……
　　算了，这不是自己必须知道的话题，只要忍足能够在网球上更认真一些的话。
　　耳边听着忍足絮絮叨叨地说着看的影片的内容，并没有怎么入心。如果真的都记在心里面，就相当于自己去看了一遍影片。

　　我的意中人是一个大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娶我。我猜中了开始，可是没有猜中这结局……
　　景吾，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落难了，你会不会来救我？
　　啊嗯，基于朋友道义，本大爷勉强会去救你。
　　……
　　那个时候，迹部认为他们还只是朋友，因为有着这样的认知，所以忍足的一切举动在他眼里也就没有超脱出友情的界线——

　　六月的天空，扑面而来是燥热的气息，静得没有一丝风，汗水滑过鬓发，沿着脸颊下落。
　　迹部高高地扬起了头，即使体力已经在比赛中耗尽，仍然以完美的姿态走到了网前，与站在对面暗金色发丝的少年握手，然后高高举起。
　　Atobe的骄傲和责任，即使承受骂名，也不可以输！
　　耳边轰然响起的掌声似乎很遥远，里面夹杂的哭泣声反而分外真切。
　　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看着冰帝输了比赛——
　　是天气太热了吗？
　　为什么会感觉呼吸有些不顺，心口有什么堵住了，憋得难受。
　　冰帝的梦想，在他的带领下，难道就这样破碎在这个炎热的六月？

　　景吾——
　　耳边听到轻轻的呼唤，下一刻身体被拥进一个宽厚的怀抱，“没关系，我们一起——”
　　一起、吗？
　　身体被更多的人抱住，抬头看到同伴们不甘心却坚定无比的脸，抬高右臂，一个响指，万籁俱寂。他笑容高傲，“啊嗯，本大爷是不会被打败的！”

　　在关东大赛的第一场输掉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在国三提早离开网球社？
　　比赛后没有深思这个问题，而是去了夏威夷的海边。在太平洋的西海岸晒着太阳，平复自己的心情。虽然他是迹部景吾，他是冰帝所有人追随的王者，但如果说输掉比赛对他没有一点影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网球是他坚持了很久的一项运动，如果不是爱，怎么会这样坚持？
　　虽然知道自己以后会继承家业，花费在这项运动的时间会逐渐地被剥夺，但是这个国中，他不想留下遗憾。

　　一周之后回到冰帝，他依旧是那个高傲完美的帝王。
　　Atobe Keigo！
　　冰帝的网球社也恢复了以往的节奏和气氛，他依旧在学业、网球社和学生会之间忙碌，只是回头的时候就会看到忍足站在他身后的位置，淡淡地笑着，似乎是温柔，细看却带着些玩世不恭。
　　忙到分不开身的时候，抓忍足来帮忙似乎成了习惯。忍足虽然抱怨言辞不少，但每次嘴里说着，却已经开始帮忙。

　　国中毕业，他听从父亲的安排，去了英国留学。
　　离开的时候，忍足送了他一罐咖啡。
　　当时那个少年明朗的表情清晰地如同昨日，第一次他看到忍足得笑容那样明净，薄薄的发丝在机场的阳光下有种透明的瑰丽色彩，“景吾，去了英国，不要忘记我。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呐，景吾。”似真似假的语调，分不出哪一句是真心的，哪一句是敷衍。
　　对于这种事，迹部也从来不去研究。
　　那罐咖啡摆放在厨房里面很久，因为不喜欢那种味道，也就从来没有打开过。

　　他的人生，按照被设定的一步步向前延伸，读完书，进入迹部财团，然后接替父亲的职位。没有什么不满，只要是他迹部景吾要做的事情，必定会完美成功。
　　十年后，因为工作回到东京，见到了国中时候的同伴，唯独没有看到那个深蓝发丝的少年，优雅地晃着手里的红酒，“忍足回大阪了吗？”
　　听见他这句询问，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有些僵硬地转过头来看他。
　　看着众人的目光，迹部微微愣了一下。
　　众人不自然地各自把目光移开，装模作样地继续。
　　啊嗯，难道发生了本大爷不知道的事？
　　“凤？”直接点名，而且是其中最诚实的一人。

　　凤踌躇了很久，摩挲着手里的杯子，“迹部前辈真的不知道？”
　　“本大爷需要知道什么？”
　　“忍足前辈、忍足前辈……”凤吞吞吐吐的，让迹部有些好奇。
　　“忍足怎么了？”
　　“忍足前辈……”
　　最终迹部听到了原因，因为忍足爱上同性，被家里知道了，目前在大阪，事情还没有结局。
　　爱上同性？
　　迹部想起记忆中那个总是笑得三分邪魅三分调笑意味的少年，有些不能理解。那个时候的忍足一贯喜欢的是漂亮的长腿美女，……
　　噙了一口酒，感觉口腔里面有些苦。

　　“我一直以为侑士喜欢的人是迹部……”
　　向日嘟哝的声音传进耳中，迹部的手一抖，酒杯里面红色的液体差点溅出来。
　　“不过，现在也没看到侑士的爱人是谁，我去了几次都没有看到，……”

　　从聚会的酒店出来，凉凉的夜风拂着面颊，浅浅的酒意被吹散。
　　迹部没有开车，迈步走在东京的街道上，看着灯红酒绿，在一座咖啡厅停了下来，抬头看到霓虹灯闪烁的字体：人生の味。
　　推开店门走进来，橘黄色灯光朦朦胧胧地洒落，温馨。
　　找到熟悉的位置坐下来，服务生走过来，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声音脆生生地就像是冰块撞击杯子的声响。
　　“先生，请问您要喝些什么？”
　　没有看菜单，“一杯卡布奇诺，一杯、”停了片刻，说出了那个名字，“曼特宁。”
　　小姑娘对他点点头，“请稍等。”

　　抬眼看着咖啡厅里面的客人，似乎和十年前没有什么区别。
　　自己一直不喜欢喝咖啡，因为不喜欢那种酸中带苦的味道，不过另外一人喜欢，忍足侑士。第一次来这里，是被忍足拖着来的，那一次在街头偶遇，忍足身边没有女朋友，他有些诧异地上前打招呼，就被忍足带来这里。
　　忍足自己点了惯常喝的曼特宁，给他要了一杯卡布奇诺。
　　他皱眉看着放在面前的咖啡，不知道为什么忍足会喜欢曼特宁的味道。
　　忍足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不苦的。”
　　他端起面前的杯子尝了一口，确实没有记忆中那种苦涩，酸酸甜甜的，很像春天的味道，清爽里面带着些微冰冽。
　　依然不喜欢咖啡，只是每次被忍足叫住，从来没有拒绝。
　　惯例的窗边座位，惯例的曼特宁，惯例的卡布奇诺……

　　端起面前的曼特宁啜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然后，醇厚的香味从心口飘起，迹部闭上眼慢慢品味。仿佛看到少年坐在对面，优雅地啜着手里的曼特宁，脸上似笑非笑，“这就是人生啊，人生啊，景吾。”
　　人生吗？
　　慢慢喝着曼特宁，看着手边的卡布奇诺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