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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眼见她起高楼(三) ...

  •   对部分配角和群演而言,秦昔就是个魔鬼,更甚于贺英。毕竟这位导演看上去不苟言笑,却意外的是个好心肠——仅指秦昔正式进组前。

      而秦昔场外和谁都热络,一进角色六亲不认,较真得让人害怕。

      贺英惯拍小成本,一分钱能掰成两分花,在成本跟前,小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架不住组里请了秦昔这么尊土财主,不满意张嘴就是“再来一遍”。贺英每天收工首先看的不是拍摄成果,而是抱着笔记本开始算剩下的投资还够秦昔造多久。

      秦昔再难伺候,那也是大金主,贺英不敢开罪。要想节约成本,只能从别的演员身上下手,要是因为谁配合不上秦昔的节奏而被NG,那个人必然会接受贺导的单独约谈。

      一时间,剧组暴风骤雨,进度飞快。贺英尝到甜头,索性放开手脚,变本加厉,开始了和秦昔互相折磨的日子。

      秦昔饿晕的事情后,贺英偶尔也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能否撑得住高强度拍摄,但秦昔三餐规律,慢慢地养起了精神。她在剧里的角色受到救助,渐渐从濒临死亡的境地里恢复。

      她在婢女的帮助下换上华丽的衣衫,即便经历过生死别离,她的眼神也异常澄澈,她的气度温润,分明不是流民。将她救下来的中年女子站在庭院里,她看得分明:“我记得你,你是知玄。他们说知玄能通晓天地,你能看到我的过去和未来吗?”

      知玄是一个人,也是一类人。传闻她们的眼睛能穿越时间,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天意。她们看透天下兴衰命运,知晓王朝更替,甚至能预料自己的死亡。

      皇座上的人认为知玄能镇压国运,不知从何年起,他们建造起观星阁,将知玄供奉其中,问卜问策。每一任知玄都会在觉察死亡将至时寻找接班人,快则三五日,慢则三五年,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来自天意,还是知玄的选择。

      知玄的眼睛看过来,少女被那双眼睛吸引,一步步走进院子,走向未知的世界里。

      “你看见了吗?”知玄问。

      “什么都没有。”少女的声音在颤抖,这双眼睛让她莫名心悸,直觉告诉她这是危险,但她紧咬牙关,大声说:“什么都没有,你们在装神弄鬼。”

      知玄伸出食指,轻点她眉心。指尖的沁凉蔓延开来,涌向双眼。短短瞬间,许多画面浮现在她脑海里,她的眼神渐渐变化,一滴泪滑落,好似经过沧海桑田。

      从平静乖巧,到畏惧,到狂乱,再到惊恐,最终演变为看尽一生的通彻。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如同承继了那位知玄的悲悯、沧桑。

      中间有许多画面需要后期特效合成,但秦昔的表情变化恰到好处,她深深地沉浸在角色里,仿佛看得见过去与未来。

      “怎么样,‘看见’的滋味好吗?”饰演老知玄的演员打趣。

      “不怎么好。”秦昔说,她的目光还有些发怔:“我想看见未来,你们却让我看死亡——数不尽的死亡。”

      “未来的尽头,不就是死亡吗?”

      才不是。

      未来有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事业,还有需要千辛万苦追求来的幸福生活。

      秦昔不是个悲观的人,从来都不是。

      喜欢就去追求,幸福就去享受,哪怕明天世界末日,今天也要活得逍遥,这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

      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典型的享乐派碰撞上囿于天命的角色,秦昔为角色赋予了别样的气质。

      很快有贵胄带着士兵上门拜访,迎接新诞生的知玄回归皇城。临走的时候,她问那位中年女子:“离开以后,我应该做什么?”

      再也不是知玄的中年女子言语轻柔:“主持祭祀,进入观星阁,寻找下一位知玄。”

      “找到以后呢?你能做什么?”

      “等待死亡。”

      “什么时候?”

      “酉时。”

      “赶得上吃晚饭吗?”

      “我会早一些准备。”

      “我可以最后送一送你吗?”

      “你看得见答案。”女子轻轻地笑起来:“为什么要问这么多无谓的问题?”

      那位大人虽然低着头,姿态恭敬,但士兵们团团围住院子,意思不言而喻。

      “看得见的答案,就一定全然正确吗?”

      “时至今日,‘它’从未错过。”

      知玄转过身,向人群缓缓走去。

      “未见得罢。”

      这天的戏份是一场祭祀,知玄穿着厚重的华服,眼睛里尽是对这个将亡国度的悲悯。

      那件衣服实在太重,袖子拖在地上,秦昔都怕走来走去要把袖子拖得脏兮兮的,休息的时候只能在依在桌边站会。

      她身形颀长,加上这么个动作,那一股风流倜傥,让人挪不开眼。

      这天的阳光正好,秦昔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赵依依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时候竟然没有上来给她艺人端个茶送个水,她都要渴坏了。

      好容易看到赵依依贼头贼脑的跑出来,秦昔手都抬不动,扬着脖子喊:“依依,你过来……嚯。“

      她的话说不出口了。

      因为赵依依身后跟着个姑娘,这两个月瘦得狠了,她抽条得厉害,比那天视频里还要瘦,那挺直的腰板儿是越发细了。秦昔的眼睛上下下看了一圈,得亏她这身衣服重得跟盔甲似的,这才没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扑上去。

      楚姈和云曲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的,给剧组里的人都发了圈,又跑去跟贺导招呼声,才走到秦昔跟前。

      这圈里许多人都认得她,也有些新人是不大认得楚姈的。

      秦昔咬牙抬起手来,拉住楚姈的手:“贺导,给你介绍下啊,这是知名歌唱家楚姈,我老师。“贺英当然认得楚姈,可架不住秦昔那点暗戳戳小心思,只能等着她再介绍一遍。

      楚姈立刻就感受到她手上的重量,赶紧的给她放下去:“这么重啊。“

      秦昔笑:“不重,哪儿重呢,不加点分量都不能体现出我对楚老师的敬重。“

      楚姈笑:“就你说法多。“

      贺英也笑说:“秦昔和楚老师关系这么好呀,咱们的主题曲,你看看?咱能不能谈谈?“

      楚姈笑:“那我得给领导打个申请,可能得等一等信儿。”

      贺英笑:“只要楚老师愿意来,等一阵也乐意呀。”

      秦昔插话说:“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楚老师这咖位,该什么价谈什么价,可不能欺负她呀。“

      贺英连笑:“哪里哪里,楚老师的地位,我们也不敢怠慢呀。”

      楚姈直笑:“你呀,整整的一个小奸商。“

      秦昔眉开眼笑:“那哪算呀,我这不是怕我老师吃亏嘛。贺导你懂的。”

      贺英:说实在的我不是很想懂。

      女朋友探着班呢,秦老师的鸡血又飞起来了。

      祭祀仪式隆重且奢华,几乎掏空了濒临灭亡的国家最后一滴血。

      她早已看见了最后的结局。

      知玄上通天意,皇上只想以她的沟通,换来最后的苟延残喘。

      可这一切,又何尝不在上天的安排之内呢。

      她在这个国家里长大,她的父亲位列朝班,最终因政敌陷害,流放而亡。

      她最后看一眼这满朝的臣子,他们脸上那么多渴望,却偏偏没有存亡之际的血性。

      他们伸长脖子,他们在等待天意。

      知玄转过身,那长长的衣袍拖在地上,一步步走过阶梯,在最高的祭天台上。

      再转过身的时候,她笑了,笑得无情,像是天落在她身上。

      失去了最后一丝人情味。

      大臣们跪下来。

      可她毫无波澜。

      只是在笑。

      她的眼神太可怕,直到这一场拍完,好些人还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贺英正想去安抚几句话,楚姈就已经走过去。

      秦昔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睛里的空洞也填上神采,她问楚姈:“我演得棒不棒。”

      楚姈笑:“特别棒。”

      秦昔笑:“想不想亲亲我?”

      楚姈戳她:“你呀,又来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昔笑:“这么远,她们听不见的。”工作人员是远,架不住贺英走过来。

      楚姈笑着转移了话题:“这么重的衣服,累坏了吧。”

      秦昔却不依不饶:“看不见你的时候就累,现在不累了,我还能再扛个你呢。”

      楚姈笑:“就你能贫。”

      眼见就到中午了,剧组准备了盒饭。秦昔往常都跟着大家伙一起吃,今天有点不一样了。

      剧组那么多人,多一盒饭也能够的。

      秦昔挨着楚姈坐,直把碗里的肉往她那塞。赵依依泪眼汪汪的,要知道往常这些肉可都是她的呀。

      楚姈直笑呢:“我这够呢。”

      秦昔掐着她小腰,直说:“不够不够,你都瘦脱相了,没以前那么好看了,得补,得好好补。”

      楚姈拍了她手:“你干嘛呢。”

      赵依依看得眼也直了。哟哟哟这打情骂俏的,比同人文里精彩多了。

      秦昔眼一瞥:“小云都知道坐那么远,你心里没点数吗。”

      赵依依鼓着眼睛:没有,我膨胀。

      楚姈笑她:“你欺负人小孩算什么。”

      秦昔:“哟,欺负您才算出息的呀。”

      楚姈笑:“没个正经。晚上想吃什么,我下午给你做。”

      秦昔:“姈姐手里出来的,回锅肉我都吃。”

      赵依依狗粮吃得飞起,给某个圈内同嗑西皮的小伙伴悄悄发消息:“今天有颗大糖,做好心理准备。”

      出于职业素质她不能说得太细,好在剧组的消息很快放出来——【@电影知玄:今天剧组来了位探班的歌唱家,这是要检验我们女主的功课吗@楚姈(图片)】照片里秦昔穿着那身华美的戏服,笑得一脸灿烂,楚姈就站在她身边,黑色小西装,气场一点也没被压下去。

      两个美人,古代和现代的交融。

      粉丝们炸开了锅。

      先是小秦人们——【天啊我要溺死在秦总的美色里了!】

      【绝世名伶,倾国倾城,我是个女人都忍不住口干舌燥!秦总你要对我负责!】

      【秦昔的美是古典的美,她总带着现代女性少有的隽永和通透,简直就是完美的模样——忽略她的歌喉的话。】

      一群人哈哈哈。

      然后是大楚军——【天啊,从没有觉得我家楚老师这么攻气,想跪,求娶。】

      【为什么有种我精心呵护的老公跑到隔壁被拱了的感觉!】

      路人也纷纷转粉——【现在才知道祖国竟然把这么漂亮的歌唱家藏起来了!】

      【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让我们这些又丑又没才得人怎么活。】

      再然后秦楚同盟军差点笑背过气去——

      【妈呀,活久见!】

      【@各种太太,起床搞事情啊!】

      【蒸煮太甜,同人都要追不上这进度了!】

      【结婚结婚,九块钱我出了,这眼睛受不了啊。】

      心脏不太好的同志拿好了药,在手机里按下120,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小伙伴悄悄给赵依依发消息:“我以为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是这么大个惊喜啊,群里都要疯了你知道吗。”

      赵依依咬着筷子看那俩人那黏糊糊的氛围,自己的小心肝儿也在抖。

      看见小姐姐的兴奋让网瘾少女秦昔并没有发现这场风波,她吃完饭正困着呢,黏在楚姈身边不撒手。

      影视城离酒店距离较远,中午秦昔一般在躺椅上或者车里休息。

      秦昔想和楚姈黏糊,片场众目睽睽的不太方便,她叫嚷着要去车里休息。

      楚姈挺无奈的:“那就去呀。”

      秦昔:“累死了不想动。”

      楚姈笑:“小孩儿似的,难道要我背你呀。”

      秦昔好笑地趴在楚姈背上:“你都瘦成这样了,还说背我呢……哎呀。”

      楚姈看着瘦,毕竟实打实受过训练的,也的确有一把力气,一言不合背起秦昔,往车上走。

      剧组这么多人看着,秦昔又羞又是喜欢,趴在楚姈脑袋边上直笑。

      车已经在跟前,楚姈倒也没走太远,可究竟扛着这么大个人,放下来的时候还是喘了口气。这把秦昔心疼坏了,赶紧拉着她进车里,捏捏手捏捏肩膀的,把楚姈逗得直笑。

      到最后两个人盖着一张毯子,底下秦昔抱着楚姈,下巴枕着她肩膀,头挨着头一起睡了个午觉。

      秦老师今天春风得意哟。

      就差没把小尾巴翘了出来。

      楚老师那一脸的宠溺哟。

      就差没把秦老师拽过来撸了。

      赵依依满脑子的花痴哟。

      浑身都冒着八卦的粉泡泡。

      秦昔乐归乐,在小姐姐跟前努力工作的姿态也不能忘,说入戏就入戏,分分钟表现完美。

      楚姈坐在她的椅子上,上头铺着毛绒绒的毯子,柔软温暖。

      秦昔下场之前还不由分说塞了她御用暖手宝在楚姈怀里,并且威胁说:“你要是感冒了我就扣赵依依奖金。”

      赵依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楚姈在边上笑吟吟看着,赵依依悄悄地问:“楚老师,你怎么想着来探秦姐的班呀。”

      楚姈笑眯眯地:“她说要正经学唱歌,我只能来看看她的进度,有没有好好学啊。”

      赵依依:偶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到底该不该信。

      赵依依:“这个真的有,秦姐每回得空看剧本儿的时候就跑角落里哼哼唧唧的唱。”就是苦了在她身边的赵依依。

      别的工作人员一看秦昔学唱歌能跑多远跑多远,可赵依依作为助理,只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了。

      为了升职加薪。

      心好累。

      楚姈笑:“熟能生巧,多练练也好。”又说:“你辛苦了,回头我找秦昔申请,给你加奖金。”

      赵依依欲哭无泪,她在偶像跟前的印象也只剩奖金了吗。

      祭祀典礼并没有挽救这个国家的倾颓,皇上拿剑指着知玄的心脏:“知玄镇压国运,如今国家倾覆在即,你究竟镇的什么国运。”

      知玄静静地看他,那么渺小,她说:“盛极必衰,这是天运。”

      皇上状若疯癫:“天运,什么是天运,天要朕存还是要朕亡?”

      知玄:“亡。”

      皇上的长剑刺进知玄心口:“既是如此,天要你死,还是你活。”

      “普天之下,谁也逃不过死去。”知玄说:“可你杀不了我。”

      忽然间一柄长剑斜飞而出,直斩向皇上手腕……

      秦昔那样冷冷的目光,分明还是那张脸,却不像是她。

      楚姈看得入神,也不知道赵依依后来又问了些什么。

      赵依依:跟偶像搭话我心好累。

      秦昔的戏份完了,她笑嘻嘻地跟整个剧组打完招呼,就要来开始享受两天的假期。

      秦昔迎着楚姈的目光跑过去 ,抱得扎扎实实。

      得益于现在卖百合的猖獗,她这么不加掩饰,反而没引起别人太在意。

      毕竟直女的友谊,有时候比百合更加过分。

      她这么坦荡荡的,反而让人不知道该往哪里想。

      只有小助理赵依依的雷达滴滴滴地叫嚣,很吃了口狗粮。

      好多天没见,秦昔恨不能立刻就跟楚姈这样那样,一路拉着她上车。赵依依坐前头,云曲自觉的跑过去开车,秦昔在后头抱着楚姈不撒手。

      “姈姐,你这小手冰凉冰凉的,可别冻坏了,南方的冬天比不上京城,来我给你揉揉。”

      楚姈直笑:“这都开春了,车上还有空调呢,你别闹啊。”

      秦昔:“空调比不上我暖和,不用谢,咱俩谁跟谁。”

      楚姈笑倒在她怀里。

      这就很过分了啊。小助理惊疑不定地听着后面的动静,一扭头看见云曲一脸冷漠,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多想了还是怎么的。

      送完两位老师,赵依依还想拉同行唠唠嗑,云曲特别淡定:“秦老师就喜欢跟楚老师闹,又不是头回见了,有什么可惊惊乍乍的。”

      噢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

      赵依依猛然觉得自己的专业素养还是需要磨炼的。

      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一对儿cp,每回亲亲抱抱少不了,后来不也莫名其妙就冷了下来?虽然秦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可毕竟直女的友谊哟,让人特别不好把握尺度。

      还不如老老实实圈着地的萌CP。

      两个直女的互动能把人撩死了去。

      她可不知道,关着门的直女秦老师正巴着直女楚老师亲得火热呢。

      秦昔想极了楚姈,快一个月的分别简直沧海桑田,她一下下地啜饮,仿佛要把分开的二十多天补回来。

      楚姈目光迷离,唇色绯红,轻轻喊她:“秦昔。”

      特别软。

      秦昔心也软了。

      秦昔喜欢用唇珠去触碰楚姈,轻轻啃咬她的下唇,将自己的上唇送进她嘴里。

      气息交融。

      楚姈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歌唱家的嗓子宛如天籁。

      秦昔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从楚姈的肌肤上离开,脸贴着楚姈的脖子,热度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她嘴角扬起,尽都是幸福的滋味。

      楚姈揉着她的头发,什么也没有说。

      敲门声响起,秦昔不情不愿地开门,贺英往里一瞧,楚姈还在里头,两个人双颊绯红,眉眼间柔软,很难不让人想到别的地方去。

      贺英说:“楚老师也在?”

      秦昔往楚姈跟前挡了挡:“可不是嘛。”

      贺英:“你们有挺多话说的呀。”

      秦昔说:“我说我俩在里头掰腕子,贺导你信吗?”

      秦昔这人说话直,却从没有这么夹枪带棒的。

      贺英尴尬地笑了笑,说:“这不大家听说楚老师来了,想趁机叫你们去聚一聚餐吗?”

      秦昔:“楚老师今天旅途颠簸,人挺累了,让她歇歇,改天我请大家吃饭。”

      贺英说:“也是,秦昔你也别闹楚老师了,让她早点休息吧。”

      秦昔两眼一翻白:“我心里清楚。”

      贺英这才又看一眼屋里头,迟迟疑疑地走了。

      楚姈看着她俩,总觉得有些怪。

      她说:“你跟贺导怎么是这样的态度呀。”

      秦昔说:“我得把我女朋友藏好了,给别人惦记上我打哪哭去,任何人都不行。”

      楚姈笑:“谁有你这么无赖呀。”

      秦昔笑:“谁要你吃无赖这一套呀,我这是对症下药。”

      晚上两个人闲闲碎碎地说了许多体己话,秦昔趁着楚姈感怀时候,讨了多少便宜且暂不提,夜里都累了,就连秦昔也难得不见闹腾,圈着楚姈睡得安稳。

      秦昔特地请了一天假,两人没去别的地方,窝在一起看书。楚姈戴着眼镜,温柔且书卷气。秦昔总说,同样的造型,楚姈活脱脱就是女神老师,她自己却像是捣蛋的学生。

      楚姈笑:“那是你年轻,眉眼间都是朝气。”

      秦昔说话的时候,眉毛微微挑着,她语速快,性子也急,和她那温婉的模样实在有些反差。

      楚姈喜欢看秦昔身上那股神气劲,她总是盯着秦昔的脸,莫名觉得好笑。

      秦昔摸了摸自己的脸,困惑说:“我长得这么诙谐?”

      楚姈连连摆手,却止不住脸上笑:“没有,我喜欢你这样。”一边说着,还摸了摸她的眉眼,“特别有活力。”

      秦昔长了脸,满脸得意:“你就直说喜欢我得了。”

      楚姈笑:“嗯,喜欢你。”

      秦昔猛地被幸福感轰炸开,抱着楚姈不撒手:“哎呀姈姐,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楚姈把书反扣起来,索性笑倒在秦昔怀里。

      秦昔计划达成,揽着小腰板别提有多美。

      楚姈笑累了,揉了揉肚子:“你怎么这么坏呢,尽吵我看书。”

      秦昔下巴搁楚姈肩膀上:“颜如玉就在我跟前,黄金屋我赚够了,看什么书呀,只想当个傻有钱,沉迷在你美色里。”

      楚姈指尖推她额头:“整天打趣我,你就不腻吗?”

      不仅不腻,而且有趣极了。

      秦昔眯着眼睛,满是自以为是的小机灵。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为粗稿(纲),先更再修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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