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
-
坐标是第十学区的某废弃仓库，锈迹斑斑的水管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画着怪异涂鸦的墙上有一大滩发黑的陈年血迹，空气中灰尘混杂着潮湿的霉味让人不适，真是个适合“老鼠们”聚集的好地方。
当然，垣根帝督是不会把自己归为“老鼠”的，身为第三位的超能力者【未元物质】，虽然打扮轻浮，但在学校里却是不折不扣的优等生，和某从不去学校的辣鸡白毛第一位完全不一样。
即使隶属于学园都市暗部的【school】，他也有一个迟早要实现的野心——他要和学园都市的最高理事长亚雷斯塔平等对话的权力！
那个混蛋理事长，一副什么都在掌握中的样子，无论怎么破坏他的计划，都立刻会有另一条线顶上。
垣根帝督可不甘心当一辈子的傀儡，他一定要亚雷斯塔承认自己的价值，完成目标的第一步，就是让那个缩聚在学院之塔里的家伙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四处搞破坏是不明智的，垣根帝督只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不是想反社会。至于由【心理定规】提出的挑战一方通行成为第一位的方案也被他否决了，他还不想自杀。
没错，就是自信如垣根帝督在手边没有筹码的时候，也不会想浪到一方通行面前去找死，那位人狠话还多的大爷可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
一阵短暂的铃声打断了垣根帝督的思绪，他拿出手机，点开信息确认收款。
暗部【school】除了替大人物们“打扫卫生”，偶尔也会接点外快，毕竟这种长期行走于社会阴暗面的工作，如果不找点乐子及时调整心态的话，身为人的部分可是会扭曲的。
毕竟，谁都不想到最后自己成了别人的“工作”。
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只要守着旁边这个一人高的密封裹尸袋不被人抢走就好了，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他可不想知道。
慷慨的雇主，简单的工作，两份快乐加起来明明应该是双倍的快乐，直到他看见那头碍眼的白毛。
垣根帝督眼皮狂跳，在心里大骂雇主，决定收到尾款后把他一起宰了，即使是木原家的人也一样！
“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恶名鼎鼎的第一位，真是意外惊喜。”
“暗地里上蹿下跳的小虫子，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哦？什么时候从不去学校的‘幽灵学生’也会关心作业了？”
“哼，我可是在好心提醒你，作为遗书的暑假日记完成了吗？毕竟你的班主任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混蛋。
垣根帝督刚想反唇相讥，就听见一阵突兀地手机铃，是一个女孩子哼哼唧唧地撒娇声，听那粗糙的音质像是录音。然后他就看见那个不可能有女人缘的白毛混蛋拿出了手机，面色平静地点开短信，旁若无人地看起来。
垣根帝督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表情，感觉就像小女生暗恋许久的冰山王子其实是个会在爱豆握手会上跳应援操的死宅一样微妙。
“你这家伙的品味也太不怎么样了吧！”
一方通行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一目十行扫完了上条当麻发给自己的短信。无非就是些没营养的抱怨，就最后一张小智障睡午觉的照片算是完成了一方交给他的任务。只要小智障好好待在家里，自己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合上手机，一方通行抬起脸，露出了凶恶的夸张笑容。
浑浊、炙热、疯狂！
毫不掩饰的恶意像沼泽一样粘稠，恶心得让人想吐，即使是手上沾了不少人命的暗部也不想直面愤怒的一方通行。
猩红的眼睛注视着垣根帝督身旁的裹尸袋，一方通行偏头，问道，“那里面是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你的熟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开玩笑吗？”
“也是，能容忍你这种疯子，呆在你身边的家伙根本不存在吧！”
闻言，一方通行咧开了嘴角，“本来还想多和你这样的下三滥玩一会儿，但是，抱歉啊，我还赶着回去检查幼稚园大班的作业。”
一声爆响，响彻学园都市。
席卷而来的烈风，如同冲击波，将周围的墙壁、玻璃全部撕得粉碎，由那些碎片组成的漩涡，以极快的速度撞向垣根帝督。
“莫名其妙！”
垣根帝督好歹也是在暗部混得风生水起的能人，一眼就看穿了一方通行的目的，这个攻击看着吓人其实只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夺得那个裹尸袋！
硬接了这招的垣根帝督失去平衡，被震得飞退，一下撞破了墙壁滚到了仓库外面。
毫无准备地挑战一方通行不是明智之举，就这样撤退他又不甘心，那岂不是承认自己独一无二的【未元物质】比不上【矢量操作】。
“不愧是能控制所有矢量的超能力者啊。”
跳回仓库的垣根帝督浑身都包裹着一层白色的茧状物，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结晶状的白色六翼。那异能天使一样的白色羽翼正在他的身后慢慢舒展开来。
一方通行咋舌，“装模作样的家伙。和你不配啊，童话笨蛋。”
“不用你操心，我知道。”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行动起来，一方通行惊愕地发现自己碰到羽翼的瞬间，它就会自动崩散成无数洁白的羽毛，阻断了冲击力，避免进一步向垣根帝督身体的传导。
由羽翼折射而下的阳光竟然穿透了自己的反射，一方通行久违的感受到了疼痛的滋味。还没结束，六翼如同单纯用来打击的钝器一样当头劈下，巨大的能量在一方通行身体里爆炸开来，能反射一切矢量的超能力者就这样狼狈地飞了出去。
“什么鬼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方通行！你说你能反射一切，这其中可是有一个大问题！如果反射了声音你就什么都听不见，反射了光就什么都看不见，反射掉所有力你就会直接被抛出大气层！你会无意识的建立一个【有害】和【无害】的过滤器，过滤出无用的东西进行反射。”
“我可是仔细研究过你，就是为了打倒你成为第一位！”
“切，又一个妄想踩着本大爷上位的傻瓜。你和街边脑袋不好的混混一个级别啊。”
“你也就现在嘴硬了，受到未元物质影响的阳光可是注入了两万五千种矢量，只要观察你的反射，判断你对【有害】和【无害】的过滤机制，用你无意识会接受的矢量来攻击就行了！”
“你以为本大爷是什么回合制游戏的BOSS吗？还给你机会一轮轮试？”
一方通行操控大气，在自己身边卷起四道龙卷，“都说了本大爷很忙了！”
“少天真了！这个由我的能力改造的异空间，混入了你不知晓的矢量，已经不是你认知中的那个世界了！”
一方通行的龙卷卷下了垣根帝督的羽翼，散落的羽毛伴着烈风割裂了他的龙卷。他们不断地向对方发动攻击，两股恐怖的能量撞击在一起，掀起了一场空气海啸，顷刻间本就摇摇欲坠的仓库化为了碎片四射。
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就算一方通行改变了反射的规则，垣根帝督也会马上利用未元物质重新进行筛选，这样不断重复的攻防线，只会让一方通行的伤势越积越重。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离木原加贺所言的垃圾计划启动还剩下一个半小时，没时间陪这个童话混蛋玩了。
一方通行注视着不远处完好无损的裹尸袋，从战斗开始自己就一直用矢量保护着它，不管里面究竟是什么，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
跑路！
垣根帝督错愕地看着一方通行虚晃一招后，抓起裹尸袋就跑的背影，气急败坏道，“站住！——你的尊严呢第一位！”
一方通行当然是很有尊严的一个□□，如果是以前的他对于别人的挑衅，肯定是眦睚必报，不把对方撕个稀巴烂决不罢休。
但是与尊严相之对应的下限，自从认识了路人脸高中生上条当麻和变态养成控木原加贺后就一直被突破。
“人要学会变通。”不然自己早被小智障气死了。
甩掉暴怒的垣根帝督后，一方通行一把撕开裹尸袋，饶是做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这张残念的脸，分明就是小智障的哀怨猫玩偶！
把里面的棉花都扒拉出来检查一遍后，一方通行确认这只是个普通的玩具抱枕。
被耍了。
无名火在他胸口灼烧，本想回去找垣根帝督算账的一方通行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词——
调虎离山。
该死的！
控制着脚下的矢量，一方通行高高跃起，飞快地在城市中移动着往家赶去。拨出的号码无论是上条当麻还是小智障都无人接听，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本不抱希望，但意外的，木原加贺接起了电话。
男人优雅如咏叹调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透着亲切，可一方通行无比确认着，几乎是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那是属于敌人的声音。
“斩杀恶龙回来了么，王子殿下？”
“少废话，幕后黑手就是你吧！把本大爷骗出去，是打算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垃圾事！”
“嗯？你说得我好像是反派似的，至始至终我也只是想接‘真正’的星白回家而已。”
一方通行感觉到了不妙，他咬着牙，“本大爷警告过你，既然那次你没把她领回去的话，她就和你没关系了！”
“感谢你这段日子对星白的照顾，等星白回来后，我会带着她一起来拜访你的。”
“王八蛋，你……”一方通行的咒骂声，在推开家门的瞬间消失殆尽，他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但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上条当麻的尸体不该出现在这里！
“……”
“……！！”
“你可真是个疯子。”
电话那头传来了木原加贺轻快的笑声，“彼此彼此。”
“我可没在夸你，你这个廉价的□□！”
“朋友的死让你愤怒了吗？”
“少胡说八道，本大爷可没有朋友！只是对你这种下三滥的行为不爽而已。”
一方通行比自己想象地要冷静许多，他把已经失去生息的上条当麻翻过来，合上了他的眼睛。
“你在哪？”他的声音很平静，“我来杀你了。”
“真是一位凶恶的王子殿下呢。”木原加贺挂断电话，弯起了唇角，“这种性格作为男朋友交往起来可是会很辛苦的。”
他俯下身爱怜地抚摸着及川星白冰冷苍白的脸颊，“你还要多久才能回家呢？”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最喜欢的冰淇淋蛋糕和柑橘红茶，等你醒过来，就和爸爸一起谈论恋爱的话题吧。即使男朋友君一点都不合我心意，我也会认真听你说的。”
“爸爸等你。”
回应他的只有空旷房间里仪器运作的滴滴声。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0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