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承认》椰子冰糕

36、久违的重逢

　　又是一轮圆月。明亮的月亮在黑暗的天空中闪烁着光芒，如果格里莫广场12号面向的是一片大海，那么住在这里的人就会看见微波粼粼的海面上被洒满银光的景色。

　　可惜，这里是伦敦，西里斯只能看到对面那一座座古板的、不变的建筑。

　　西里斯望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很晚了，窗外的人行道上寂静无声，如果不是秒针一直在走动，他仿佛有一种时间停滞的错觉。

　　也不知道莱姆斯怎么样了......西里斯希望他的朋友能够度过那段折磨，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关心对现在而言无济于事。从某种程度上说，其实他也在受着苦难。即使临近开学，他还是没能从这个该死的房间迈出半步。

　　前几天布莱克夫妇带着他们的小儿子雷古勒斯前去对角巷购置新学期的用品。西里斯在这个假期长高了不少，他很明显能够感觉旧校服的不合身。即便如此，布莱克夫人仍然不肯接触她对大儿子关禁闭的罚条。她吩咐克利切为西里斯量身，再备上四年级和三年级学生的书单，一家三口外带一个家养小精灵，就这么离开了格里莫广场12号。

　　西里斯自然也想和他们同行，因为他知道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对角巷都会挤满同学们的身影，例如詹姆和坎蒂丝.......但是他不会轻易低下头祈求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人。而沃尔布加的也惩罚贯彻到底，两个人似乎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西里斯宁愿托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也不愿意当布莱克家的大儿子。他清楚这种想法如果被他母亲知晓的话，又会骂他是“不懂感恩的逆子。”

　　不过无所谓了，西里斯心想。反正一到开学的那天，他还是会如愿离开这里。毕竟沃尔布加不会想看见邓布利多教授亲自上门拜访，询问为什么西里斯没有回校的原因。

　　父母带回来的新校服被放在了角落，而教科书则凌乱地洒落在地上。从拿到手的那一刻，西里斯就把它们看了一遍，算是提早预习了四年级需要学习的知识。

　　现在，站在立地镜前的他比以外瘦削，也许是他长高了，也许是沃尔布加的刻意，在关禁闭的这段日子里，她让克利切送的都是一些简陋的饭菜。对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少年来说那些可算不上什么有营养的食物。不过，他偶尔还是能吃上几顿丰盛的晚餐，西里斯怀疑这是雷古勒斯瞒着他们偷偷送过来的。他实在是搞不懂那个弟弟在想什么，一方面对他好，另一方面却又与他背道而驰。

　　西里斯跳上床，从柜子里拿出双面镜。他还记得坎蒂丝那心疼的眼神，詹姆和她用尽方法，还是没能把载满零食的猫头鹰送来。他不想责怪他们，这个结果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早有预料。作为这个家的异类，他不止一次经历过这种场景了。

　　这个假期的确发生了许多事。不过只要西里斯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不屈于神秘人的势力，他便觉得安心起来。从詹姆口中他得知了凤凰社的存在，不过他没有想过如今伊丽莎白.福里和她的儿子布莱恩也加入了这个组织。而坎蒂丝还为凤凰社提供了一个暂时的指挥总部。

　　西里斯并不诧异，他和坎蒂丝是同一类人。因为如果他手上有这么一处空置的房子，他也会作出同样的做法。而坎蒂丝也表示相比起那些奋战在前线的英雄而言，她做的不过是一微不足道的事，能够看见父母的遗产物尽其用，她只感到内心的充实。

　　受到家庭影响的詹姆和坎蒂丝，他们一定会在毕业后加入凤凰社。但是西里斯呢？他的家族，他的父母，乃至他的弟弟，都是神秘人的拥趸。如果他踏上与他们为之相反的道理，他必定要脱离枷锁......

　　西里斯只觉自己的眼皮子越来越重，这些烦恼很快就被置之脑后，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睡着了。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又如从前那般热闹，无论是新生还是旧生，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西里斯心中充满对梅林的感激，他终于从地狱般的格里莫12号广场出来了。

　　布莱克夫妇正满是怜爱地吩咐雷古勒斯要多些写信回家，西里斯翻了翻白眼，自顾自地提着行李走了。

　　他四处寻找熟悉的脸庞，依着身高的优势，他很快找到了彼得。

　　“西里斯，好久不见！”彼得的身旁站着一个和他长得很相像的夫人，大概是他的母亲，佩迪鲁夫人，“妈妈，你就送到这里吧。我准备和我的朋友上车了。”

　　西里斯礼貌地对佩迪鲁夫人点点头，一高一矮的二人直径地朝着火车的方向走去。

　　“彼得，你好像.....圆润了不少？”等走远了以后，西里斯才开口说话。

　　“呃.....都怪我妈啦，她每天都做一大锅菜肴，让我吃完了才能离开餐桌。”彼得不耐烦地摇摇头。

　　也许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天知道西里斯在家里吃的都是什么。

　　两个人在挤迫的车道里行走着，试着找出一节空的车厢，好让他们坐下来休息。没想到能够碰巧遇到同样刚上车的莱姆斯。

　　“莱米！暑假过得还好吗？”彼得激动地喊道。

　　“没什么变化。倒是你.......”莱姆斯的话语嘎然而止。

　　西里斯笑出声，也怪不得他们，他们眼中的彼得比往常更加丰满，就像一个被吹胀的气球。

　　男孩们迅速地霸占了一节宽敞的空车厢，收拾好东西后，彼得坐下来松了一口气。莱姆斯和西里斯相视一笑，倒也没说什么。

　　“快到发车时间，怎么还没看到詹姆和坎蒂丝。”莱姆斯拉开车门，往外头瞧了瞧。

　　“可能今年他们想来点特别的，换一换出场方式？”和朋友相聚的西里斯轻松了许多，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看来布莱克夫人的关禁闭并没有消弱你的士气。”莱姆斯说。

　　“什么，你被布莱克夫人关禁闭了？我怎么不知道！”彼得惊呼一声。

　　“算了，没必要提起这些无趣的事。”西里斯无谓地把双手枕在脑后。

　　火车喷出浓烟，车开始发动了，然而他们还是没能看见詹姆和坎蒂丝。西里斯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有些担忧，生怕他们遇上什么意外，于是提议地说：“我出去找找他们。”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随后车厢门被他一把拉开。

　　不远处的走廊上传来一阵熟悉的争吵声。

　　“——坎蒂丝，都怪你。”詹姆红着脸，气喘吁吁地说。

　　“——我怎么了？”坎蒂丝瞪了他一眼，同样上气不接下气。

　　“——要不是你花了这么长时间去打扮，我们就不会差点赶不上车。”

　　“——只是差点，又不是真的赶不上！”

　　西里斯笑嘻嘻地靠在栏杆上，拖长声调说：“原来这就是你们今年的出场方式？”

　　“——西里斯！”刚才还在吵架的二人一看见他，马上异口同声地喊道。

　　詹姆不顾一切地飞扑过去，就像隔了许多年没有见面的亲人一样，一把抱住西里斯。两个少年肆意地大笑着，让路过的旁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了好了，我快呼吸不到了。”西里斯笑着松开了詹姆，他这才有时间将目光停留在坎蒂丝的身上，只可惜走廊上的学生来来往往，他无法作出大胆的举动。

　　坎蒂丝腼腆地对他笑了笑，将尽半年没有面对面的二人，此刻都有些害羞。

　　“哎，某个人为了今天可是费尽心机啊，又是化妆又是卷头发。”詹姆揶揄地撞了撞西里斯的肩膀。

　　坎蒂丝气得踩了他一脚，红着脸骂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让开，我要走了。”

　　“等等，你不和我们坐同一节车厢吗。”西里斯拉住坎蒂丝的手腕，略带着急地说道。

　　即使没有詹姆的提醒也好，他早已感觉到坎蒂丝和以往的不同。她的头发现在留到了胸前的位置，金色的卷发顺着光洁的额角波浪似的披垂下来，再加上脸庞上恰好好处的妆容，让她看上去很是甜美。

　　其实......他还没看够。

　　“我.....我......我等等就去找你们。”坎蒂丝盯着西里斯修长的手指，血液又一下子涌上脸庞，她恨不得找到一处舒适的地方来平复自己的心跳，“我先走了。”她一路小跑，带起一阵若隐若现的梨子糖的味。

　　西里斯不禁有些气恼，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想象中的重逢可不是现在这幅情景。不过，莱姆斯曾经说过女生想的和他们不一样，毕竟他们太久没有见面了，一时之间适应不来也是情理之中。

　　“啧，真是口是心非的家伙。”詹姆没好气地说，“她在家可不是这个样子，天天念叨着什么时候开学，什么时候才能见你。”

　　“是吗？”西里斯偷笑。

　　四人组再次合体，作为队长的詹姆夸夸其谈地策划着新学年的恶作剧。彼得既害怕又热烈地附和着，莱姆斯已经放弃了劝说的念头，每当他听到稍微过分的话语时才会抬起头表达几句，而西里斯则不胜其烦地对计划作出建议和修改。

　　这就是他们相处时的常态。

　　特快列车一路行驶着，窗外的景色变了又变。从辽阔坦荡的田野平川，到竹叶茂盛的大树森林还有，车窗外宛若一帧帧流动的风景，处处透露着大自然的美感。

　　坎蒂丝怀里揣着一大堆琳琅满目的点心零食，她用手臂撞了撞车窗，西里斯马上起身为她拉开门。她对他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

　　“我买了一点零食....我记得你不爱吃甜的，但是推车上只有这些。”坎蒂丝内疚地说。

　　“没事，你买的我都会吃。”西里斯贴心地帮她拿走怀里的一半东西。

　　随后坎蒂丝转身对莱姆斯和彼得说：“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和你们打招呼，都怪‘某些人’的多管闲事。”她特意加重了最后那句话的语气。

　　詹姆假装一脸迷茫的神情，拆开一支甘草魔杖，“你真有心，怎么知道我们饿了。”他说着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刚好夹在他与西里斯中间，“来来来，别客气，大家都这么熟了，挤一点没关系的。”

　　说詹姆是助攻吧，他的语气又那么轻浮，说他不是吧，那他也不用这样为朋友制造机会。

　　看着坎蒂丝不知所措的样子，西里斯干脆硬拉着她坐了下来。

　　“假期过得还好吗？”莱姆斯打开话匣子，让他们不那么尴尬，“考试应该通过了吧。”

　　“多亏了你和莉莉的笔记，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应付落下的课程。”说起这个，坎蒂丝一下子就来劲了，也忘记自己被西里斯握着的手，“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这么短时间里记着那些要点。说真的，莱姆斯，我感觉你有做教师的天赋。”

　　“我…？还是算了吧。”莱姆斯惊讶地说。

　　“总有办法的。”西里斯说，“邓布利多教师能够让你入学读书，证明他不在乎这些。或许你真的有机会当霍格沃茨的老师呢？”

　　“嗯……莱姆斯，你到时候千万别当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彼得捏了一把汗，“话说，你们知道今年的新教师是何方神圣吗？”

　　“知道啊，坎蒂丝的祖母。”詹姆不以为然地说，莱姆斯和西里斯也点点头。

　　“啊？意思是，你们都知道？可是…她…不是…”彼得语无伦次，一直掉线的他错过太多新闻，在他心里，伊丽莎白.福里还是那个心狠手辣地将自己孩子赶出家门的妇人。

　　“放心吧，我祖母人很好的。”坎蒂丝笑着安慰说，她下意识瞥了西里斯一眼，看着他烟灰色的眸子里清晰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她感觉脸蛋忽然变得很烫。

　　“你很热？”西里斯故意地说。

　　“是有那么一点......”坎蒂丝吞了吞口水，她知道这又不是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和西里斯亲近，只是突然一个想念了很久的人真真切切出现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让她有些陌生。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的感情疏远了，他们几乎每天都会使用双面镜进行交流，但是那种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是不一样的。她现在可以明确感受到从西里斯手里传来的温度。如此地真实……

　　突然间，大脑不受控制地接收了一些信息，是西里斯参加婚礼的当天，魔法部的官员、新郎新娘和他们的亲友们…以及，一个令人生畏的黑色身影。

　　她猛地回过神来，发现除了詹姆以外的男生们都用关心的眼神望着她。只有明白内情的詹姆淡定地剥开巧克力蛙的包装纸，自然而然地把香醇可口的巧克力递给她。

　　“怎么了？”西里斯问道。

　　“没什么。”坎蒂丝不想让他知道，只好随便拿了点什么含糊过去，“只是有些难以置信。”她举高了十指紧扣的手。

　　“我也是。这次我们绝对不会再分开了。”西里斯说道，脸上浮现出少见的温柔。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不过他现在只想好好地看着她，不放过一分一秒。

　　大家都很自觉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他们就这么牵着手，静静地坐在一起。大概了十多分钟，坎蒂丝开始不自在起来。她当然希望和他多呆一段时间，不过这里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说悄悄话的地方。

　　她轻咳一声，满怀歉意地对西里斯说：“我想我该回去了。莉莉去参加鼻涕虫俱乐部的c隔间聚会—就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建立的那个，多卡斯去陪芬恩了，我怕玛丽一个人无聊。”

　　“可是你只坐了一会儿！”西里斯抗议地说，“让她找一个男朋友去吧，这样她就不会无聊了。詹姆，你有没有适合的人选可以介绍给麦克唐纳？”

　　“嘿，你把我当什么了？媒人？神婆？”詹姆作势握起拳头。

　　“你不是说想体验一下爱情是什么滋味的吗？刚好你和麦克唐纳可以凑成一对。”西里斯不嫌事大地说。

　　“她？算了吧。”我喜欢的不是这种类型的，詹姆在内心补充道，“彼得没有女朋友，让他去吧。”

　　彼得惧怕地猛摇头，他还记得自己吃下带有迷情剂巧克力的事情。玛丽.麦克唐纳对他而言过于大胆，他还是喜欢内敛的女生多一点，他说：“莱米怎么样？他的性格可以和麦克唐纳互补。”

　　“不要带上我。”莱姆斯说。

　　“等等，玛丽又不是鬼飞球，你们为什么要把她抛来抛去？”坎蒂丝出声制止了他们的调笑。

　　“只是玩笑而已，干嘛那么认真。”詹姆说。

　　“哎。”坎蒂丝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算了，不和你计较。我们回学校再见。”她对西里斯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示意以后只能用这个联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