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莫凡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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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你说他今晚会来吗？”
镜子里倒影出爱丽丝微红的脸颊，柔软的红色发丝笼在脸颊两边，额间的宝石与她碧绿的双眸相应成辉。
茉莉为爱丽丝整理好衣领的褶皱道:“会的，小姐。他一定会来的。”
爱丽丝眼睛忽闪忽闪，卷翘的睫毛无声地诉说着少女的心事。
傍晚的钟声响起，悠远地回荡在城市里，惊起倦鸟一片，清越的鸟鸣与钟声响应和，宣告宴会的开始。
爱丽丝藏在房间的窗纱后，悄悄拨开一条缝，向下看去。
哈比先生的面子相当有分量，Ｅ－５６军区足有上万人，加上请来的各类人士，来的人加起来近五万人了。
能容纳这么多人的厅堂，已经称得上殿堂。
长方形的餐桌排列在厅堂两边，中间是宽阔的舞池，倒映着头顶巨大璀璨的水晶吊灯，它们装饰在高高的穹顶上，如同散落的星子。
仆人们推着餐车，步伐飞快地穿梭在人群中。
身穿华美衣袍的alpha先到了，然后是优雅的omega，气氛在谈笑中活络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军队的人也到了。
爱丽丝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希望能在人群中发现那个年轻人。
她以为自己很镇定，但是当看到那人出现时，还是忍不住轻生“啊”了一下。
他穿着深蓝色的礼装，修身的衣服勾勒出挺拔笔直的背脊，白色的手套看起来绅士又贵气。略长的黑发整齐地竖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清秀的五官看起来有些人畜无害。他侧着头，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爱丽丝热切地看着他，双手抓紧了窗纱。
她想了一整天，脑海中一个想法逐渐成型，这想法大胆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她一定要做。
而莫凡这时候到底在说什么呢？
他扯着领口道:“礼服设计出来的意义就是为了折磨穿它的人吗？”
简直不能呼吸了，领口嘞得他不敢顺畅呼吸，而腰间的皮带扣得他怀疑它随时会崩裂。
小先生保持着完美的风度低声道:“要是你想在今晚钓到几个a，你就装出点样子来。”
莫凡:“那么问题来了，这个a到底喜欢的是我装出来的风度呢，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小先生的脸裂开了，他诚恳地说:“好歹先把人骗过来吧？信我莫凡，第一时间认清你本质的a都只会成为你最好的哥们——而不是情人。”
至于么……
莫凡撇了撇嘴，顺着队伍的前进，在就餐区随便找了个位子。
不愧是出了名的富翁，在吃食上一点都不含糊。
上好的深海大龙虾随处可见，张牙舞爪地盘踞在盘子里；刚煎好的小羊排被源源不断地送上来，缭绕着红酒的芬芳；稀有的水果五颜六色妆点着餐桌，或清香或甜蜜，在夏夜里令人心旷神怡。
又有各类精工菜肴，上好美酒，令人食指大动。
莫凡脱下手套，习惯性地往裤兜一塞，引得小先生叹气又叹气。
他眨巴眨巴眼:“怎么了？”
小先生欲言又止:“没什么，你开心就好。”
莫凡耸了耸肩，埋头正要吃，却听到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再怎么挣扎还是改不掉骨子里的那股子穷酸气 ”
莫凡撇了撇嘴，并不打算理睬。
小先生回过头，只见一个生的俊秀斯文的人端着酒杯走来，他有着浅金色的头发，蔚蓝的眼睛里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傲慢，连带着还算不错的五官也刻薄了起来。
这谁啊？
小先生疑惑地看向莫凡，莫凡却用手肘杵了杵他:“别看他，会被传染神经病的。”
“……”
小先生不认识这个人，莫凡头不回都知道是谁。
早年他比现在还嚣张的时候，被奥拉打发来作为E-56军区代表，参加全军技能大比。
他在初赛时打败了一个人，一向非酋的他本以为初试就要苦战，没想到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菜得抠脚啊简直。
他还记得自己下机时看到对方脸色，简直堪比吃了shi一样难受，他友好地伸出手:“兄弟，你还好吗？”
对方缓缓抬起头，不可置信地说:“你、你真的是beta？”
“昂。”莫凡有点不太高兴，但还是点头了，“没错。”
“报告——”这人伸出手，“我要举报——”
一脸懵逼的裁判:“请问你要举报什么？”
这人伸手一指莫凡:“他肯定是打了伪装剂的a！要不然就是打了激素！一个b怎么可能做到这样？”
裁判:“……”
莫凡摸摸鼻子，默默补了一刀:“输不起很难看的。”
他看了眼对方挂在胸前的牌子，这人原来叫林朝西，名字倒是挺不错的。
“你敢不敢去检查？”林朝西像是给自己的怀疑找到了证据得意起来，“心虚就是有问题，别是不敢吧？我瞅你就不像个b。”
莫凡觉得这梗这辈子就跟他过不去了。
他抓了抓发丝道:“行吧行吧，你说咋滴就咋滴。”
最后检测结果出来以后，大大的“beta”刺痛了林朝西的心，也从此成了两人之间的梁子。
莫凡是真没想到这里都能碰上这批。
像是看穿了莫凡的疑惑，林朝西得意道:“我知道你要来，我这次是以私人的名义来的。”
莫凡：……
这到底是什么凄美的爱情？
他头疼地说:“好好好朕知道了，小西子退下吧，不要打扰朕用膳。”
林朝西:“你！”
莫凡:“你什么你，你知道这什么地方吗就大放厥词，放肆！”
林朝西:“但是……”
莫凡:“别人都懒得理你，你还要凑上去，三岁小孩吗？”
林朝西张着嘴，脸色逐渐涨成了猪肝色。
莫凡叹息着摇头，打架打不过，吵架嘴不利索，这人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自取其辱呢？
……
这边的风起云涌暂且不提，就餐区大多都是士兵，动作礼貌而迅速地解决送上来的餐点。
而另一边的舞池区，所有人都假装出漫不经心聊天的样子，但全场的注意力都在一个地方。
厅内分成两层楼，二楼是敞开的观赏台。
那个男人就站在二楼，或许就在注视着他们其中的某一人。
这样想着，omega越发放轻了动作，他们不抬头，脸上却调整出柔美的笑容，凭借着长久以来的宴会经验，他们向二楼展示出自己纤长的脖颈与优雅的仪态。
这种偏远的小星球，一年也见不到几次贵人，更何况是陆腾已这样的人物——他是星盗又如何，全联盟比得过他的人又有几个？
所有人都幻想着，当陆腾已偶然看向人群时，对自己一见钟情，从此上演一出梦幻般的舞台剧。
可惜厚厚的帷幕遮住了二楼，他们虽然心中焦急，面上却不能显露分毫，只能将背脊挺得越发直起来。
而此时的陆腾已，正靠在栏杆边，和哈比交谈。
他俊美的脸上是礼貌而略带疏离的表情——对于这种场面，他早已娴熟，甚至在说话时候还有余力去想别的事情。
“陆先生，我性子直，跟您开门见山地直说了。”哈比笑容可掬，“小女已经到了嫁娶的年纪，是一位温柔端庄的ｏｍｅｇａ，我敢保证她的品性绝对配得上陆夫人的地位，您看——”
就在这时，他看见陆腾已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微笑。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忍不住笑出来的那种微笑。
尽管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但仍然引起了哈比的注意。
他停了一下，试着又开口:“您正值壮年，小女又是青春年华……”
又笑了，到底在看谁？
这下连哈比也好奇起来，忍不住顺着陆腾已的视线，透过帷幕的缝隙朝下看去。
然而一片人海中，他什么也看不到。
哈比摸不定他的心思，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过去大半，他无可奈何地发现，自己可能确实要吃闭门羹了。
不过没关系，以他的地位，找一个适合爱丽丝的人并不是难事。
接下来要做另一件事了。哈比回头对女仆长道:“让小姐出来吧。”
“是。”
…………
莫凡一边吃一边和林朝西打嘴仗，如同一边吃饭一边喝水一般轻松写意。
他吃到好东西，回头正要和小先生安利，却见小先生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个面具。
莫凡疑惑道:“这什么？”
小先生:“面具——你不知道舞会里，会有一部分人喜欢带面具的吗？”
莫凡:“⊙▽⊙那怎么吃饭？”
小先生:“……请你对舞会放点尊重，不要真把这里当自助餐了。”
放眼看去，除了就餐区，舞池区里真的有不少人带着面具，在温柔的音乐里双双成对，翩翩起舞。
林朝西:“所以说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莫凡呵呵一笑:“高贵的您怎么也吃个不停？”
林朝西:“被你气的。”
莫凡:“……”
就在这时，音乐缓缓停了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大厅中央的台上。他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小先生拍拍莫凡的肩膀:“这是哈比。”
所有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唯独台上还亮着。
热烈的掌声后，哈比开始发表讲话，莫凡听了半天没听懂所谓“有钱人高贵纯正的中部腔调”，他问小先生：“这人叨逼叨啥呢？”
小先生倒是听得仔细：“哈比先生的意思是要当众感谢今天救了他女儿的人，接下来灯光就会留在那位救了他女儿的人身上。”
莫凡：“……我怎么瞅着这探照灯就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的。”
小先生：“大概就在我们附近吧。”
探照灯转了三秒，配合着激昂的音乐，在最高、潮时停了下。
然后，全部的人——近五万人，都看见了一个甚至嘴里还有东西没吃完，一脸懵逼愣在原地的ｂｅｔａ士兵。
莫凡：“卧槽它不动了！！”
小先生：“别别别急，你快想想自己今天是不是做什么了？”
莫凡：“我我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啊！”
在一片白花花的灯光中，莫凡眯起眼睛，茫然地看了一圈，他看见长大了嘴一脸惊讶的林朝西，看到了因为惊喜而满脸笑容的奥拉，也看到了缓缓走上台的红发少女。
……卧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莫凡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