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惹不起出没》心陌

158、第 158 章

　　苏殊并没有失去视觉，他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苏殊的银眸被称之法则之眼，其实它还有更浅显的称呼，它又名‘全知之眼、天道之眼’。

　　银眸的特殊能让它的主人看到一切他想要知道的，只要能力足够，银眸可以看破一切法则，小到知晓植物功效、物品用途、善恶功德，大到看破生死轮回、过去未来、世界命运……智慧生命能理解的、不能理解的，所有一切都逃不过法则之眼。

　　以人类之身使用法则之眼，困难程度根本难以想象，法则之眼本是天道的一部分，人类本不可能拥有，可是万年前那仙神消亡的惨烈一战，导致天道破碎，部分法则掉落人间，法则之眼便在其中，若是神识低下者得到它，就像贫穷人家养不起数百婴儿，只会因神识消耗过于可怕而死。

　　而苏殊自出生便拥有广阔识海，神识强大到苏天佑天天担心苏殊肉身会承受不住而早夭，所幸银眸可以消耗大量神识，负负得正…不，是正正得正之下，苏殊及其侥幸地活了下来。之后崽崽苏殊又得到神木爷爷的帮助，封印银眸与大量神识多年，顺顺利利地长大了。但也因为封印，苏殊并不清楚银眸可怕到极致的强大，但它单单作为眼睛，已是他人想象不到的好用了。

　　现在苏殊已经长大了，可以自由地半封印地使用银眸，只要苏殊继续成长下去，总有一天，银眸会成为苏殊变强路上最强大的助力！

　　“你的肉身坏了，你要被天道发现了。”苏殊看着眼前大半都是水蓝色组成的人影，平淡道。

　　“发现又怎么样，现在的天道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掌控一切的天道了。”清淼水神初泉笑道，“要不是重云城和天镜城合伙隐藏了你，你也该是吾的容器才对。”

　　“合伙？容器？”苏殊冷笑，“无殇天把人当食材，你把人当衣裳…真是好极了，神魔同污，难怪《古今记传》中记载的惊才绝艳的人明明有那么多却总是活不长久。有你们两个，当真是不奇怪了，两颗烂种，活到现在就是来碍我眼。”

　　“小孩，哪怕你资质再好，未成长起来的终究是蝼蚁，既是蝼蚁，又怎配与吾等相比？蝼蚁不论是为吾而活还是因吾而死，这都是蝼蚁的荣幸。”水神轻笑，“小孩，想想你自己，你不是也同样讨厌虫子，喜欢灵植吗？好好回忆一下，灵植最喜欢的食物，不也是人的血肉吗？你都不介意它们食人，又何必假惺惺地与吾，说这些装腔作势的话语呢？”

　　“那你也是灵植？灵植是喜欢血肉，但若与人相识相交后它们也愿意为友人放弃食人，你又怎配和它们相提并论？”苏殊眼神及其冰冷，“不把自己当人的东西，不配与我同类，早就该死了的烂种就去化为养分，也算回报天地了。”

　　锋锐光芒瞬闪而过，苏殊闪身袭向水神，挥剑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种，其实你更适合修炼无情道。”水神轻易避开，口吻还带着笑意，“你不是和那个幼稚的黑团子相处得不错吗，怎么它把人当蝼蚁可以，吾挑几件衣裳便不行？偏心可当不了好城主的。”

　　苏殊杀机毕露，周身触之必残的可怕剑芒已汇成匹练。

　　哪怕这种战况在他人眼中可怕无比，但对交战的两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幼崽做点坏事可以得到容忍，鬼眸心智不全跟个幼崽无甚区别，它还有天道盯着。而你既不是幼崽又避着天道，既然选择当了个见不了光的东西，就别幻想着再回到太阳底下。”

　　“到挺伶牙俐齿的，”面对苏殊的尖锐言语，水神毫不动气，在苏殊的攻击下，祂不断闪现着，如同逗弄着孩子玩闹般轻松，“能打败领域的只有领域，你的攻击毫无意义，小孩，你太年轻了，潜力再好也需要时间的磨练。”

　　“刚那个古钟倒是不错，可惜长明那孩子实力不够，敲不响第二声。”

　　“你也别想着拖延时间等救援，领域之内吾为其主，况且就算他们找了过来，没了古钟，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上次那么好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唯一的漏洞吾已经知晓，面对必将到来命运，你还在挣扎什么呢？”

　　“小孩，你长得极好，吾可以慢慢等，等你没了气力，你就是吾最漂亮的衣裳了。”

　　“和吾成为一体吧，来成为世外桃源的主人，成为永恒的神明……”

　　这时，熟悉的嗓音响起，“您所谓的成神，代价是失去自我，您的心意我们无福消受。”

　　头顶着颗大黑球的长明提着古钟出现在两人面前。

　　“苏殊的一切都！是！我！的 ！”扒在长明头顶的大黑球愤怒吼道，周身携带着的庞大黑雾冲向那只剩小部分躯体的水蓝色人影，与水神争夺这片空间的控制权。

　　趁此机会，长明顺利和苏殊汇合。

　　长明快速查看了一遍苏殊是否受伤，然后道：“萌萌的领域并未完善，神魂也比不过水神强大，我们胜率不足，接下来再看晋立煌愿不愿意帮助我们了。”

　　见到了长明，苏殊柔和了神情，伸手抹去长明嘴角残留的血痕：“我看到了，那朵被种植在祂神魂之内、那朵祂最在意的永生花。所以没有关系，就算晋立煌不愿，我也可以帮你。”

　　手指微颤，长明忍住了想要拥抱的冲动，道：“若是失败了，我会唤来古神，就和上次一样，用火焰烧毁一切…到时候你与你大哥他们汇合，你爹爹给你的那块玉是世外桃源的一部分，可以在世外桃源快毁灭的那一刻强制脱离，到时候便麻烦苏殊带着大家离开。”

　　“你想死吗？”苏殊听后冷了脸，道，“你杀了点灯人没有问题，因为他是恶事做尽的邪魔，但水神不一样，虽然祂也害人无数，但祂依旧有莫大的功德在身，凡是杀了祂的人必会被孽力缠身，到时候你便不再是纯白之魂，你没了用处，你的师尊必不会保你。”
　　苏殊：“而我不同，我杀人不沾孽力，只要我不承认，即便是弑神之罪，也无人可将我定罪。”

　　听得长明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清楚后果，当时怎么非要逗弄你大哥？”

　　苏殊抱怨：“明明最不懂的人是他，秦画师都知道临敌时刻，只要想着杀死敌人便可，而他却非要与我说一大堆废话，除了啰嗦，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我与他合不来。”

　　看着难得露出孩子气的苏殊，长明忍不住笑弯了眼。

　　“喂！”长明的额间冒出一颗弹珠大的小小黑球，以嫉妒的语气快速道，“喂喂喂别聊了，都是我在出力啊！主魂成功说服晋立煌了，讨厌鬼快把面具戴脸上，让它认主！”它是被留下的分魂，可以随时随地和主魂联系，“咦等等阿煌又反悔了，他要让大哥戴！啊你个蠢货，你能活到大哥过来吗，你快死了你不知道吗……啊果然又反悔了，讨厌鬼快戴上，遗愿变成你和大哥同去见江心月一面，让她挑一个当夫君哈哈哈——”幸灾乐祸～幸灾乐祸～

　　长明刚举起面具，听到这个便拒绝道：“这个不行，我可以把面具中晋立煌的人体拼接试验——男女性别的确可以互换的结果告诉江心月，告诉她晋立煌为她所做的一切，但我无法与她成亲。”

　　争分夺秒时刻，小黑球很是艰难地忍住了多说几句挑衅话去刺长明：“就你事多，好了他同意了，但必须让大哥和江心月见上一面，好了面具戴上，成为它的新主人，顺便解除对苏殊的诅咒，对了对了，把苏殊留下的痕迹都毁了，不然面具不会放弃纠缠苏殊的。”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面具，面具特性的难缠程度就跟它的制作者一样，狗皮膏药都没它烦人。

　　长明应了一声，他也是同样担心，吃人面具在历经多位主人后不但开了灵智，内藏的恶意更是极大，苏殊并未真正摆脱它的影响。
　　某种意义上说，萌萌制造法器的能力，当真是厉害极了。

　　想起脸上乱跑的五官，苏殊毫无笑意地笑了一声：“呵。”虽然对苏殊来说，这面具仅仅对他五官有点影响罢了，想吃掉他？做梦。

　　小黑球卡壳了一下，毕竟苏殊这么倒霉，有一半是它的锅，忙狗腿道：“面具大了不听话，等它没用了，定让它里面的空间送给苏殊作为赔偿，给苏殊的地盘更大的空间，让小花可以快乐玩耍！还有还有，苏殊养的幸运小母鸡可以继续给苏殊生鸡蛋吃哒！”

　　在小黑球的叽叽喳喳声中，长明戴上了吃人面具。面具抗拒无比，长出无数细小触手，密密麻麻刺入长明面部，长明禁不住闷哼一声。

　　这架势看着就让人恶寒不已。

　　苏殊看得杀气直冒。

　　小黑球连忙解释：“正常的正常的，它不喜欢长明，所以在死命抵抗，毕竟主人的恶念越大它才长得越快，它要是喜欢长明那才有鬼了对吧？我们等等就好了，苏殊你忍住啊，它要是被毁了的话，快死鬼就会立马投敌，到时候主魂就惨了的！”

　　苏殊一言不发，只盯着长明。

　　小黑球酸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苏殊你也看看我啊，我们也在拼命呢……”

　　长明气息开始慢慢稳定下来，苏殊也松了口气，看向小黑球，没好气道：“以后你的玩具，不准随意扔掉，更不准送与他人。”

　　苏殊在乎自己！
　　好哄至极的小黑球立马被哄好，高兴得不行：“不送不送，我的就是苏殊的！全给苏殊！”

　　长明成功让面具认主后，叹了口气：“面具里面的时间太快了，现在没了外人进入，除非面具破碎或者神力干涉，不然里面的人只会变得越来越畸形，离族灭也不远了。”强者的一点个人私心，却让无数弱者付出惨烈代价，何其不公，但这世间弱者连性命都无法保障，更遑论公平……

　　听过尘肺病吗，挖矿者最易得的病。
　　得了这种病的人连睡觉都无法躺着，因为无法正常呼吸，在生命的最后，他们只能跪着死去……他们都是自愿走入地下，仅仅因为他们想活着，想让家人过得稍好一点、能吃上几顿肉而已。

　　这些一辈子都活得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人，哪怕他们已经听话到被圈养者熬干了血汗，那些人还要将他们的尸骨分解当作食物，投喂给凶兽。

　　更可悲的是，这个圈养地名声竟然算不错的。最糟糕的那些，只能看到毫无希望的麻木。

　　这世上明明也有侠义、也有锄强扶弱、也有许许多多声名在外的英雄人物，但为什么偏偏全都因为惧怕一个可能，就要把他们排除在外。
　　述说无力、解救无门，他炼制的丹药根本杯水车薪，日以继夜地去拼命炼制也无济于事，依旧每时每刻都有人因为不同的痛苦在不断地痛苦死去……他只能一遍遍请那些上位者喝杯一梦黄粱酒，请他们在梦中或当看客、或看到受难的是最亲近之人、又或做了当事人，只希望让他们能感受到，寄希望集合无数人的力量去改变——

　　他们之中，有人无动于衷，有人愧疚几天，也有人尽其所能提供帮助，还有人…自杀赎罪……

　　……他这双手其实早就不干净了，但这条路，他会继续走下去。

　　或许，他想要做的事这辈子都无法完成；或许，这条路上，会遇到无数无法避让的荆棘与鲜血……但走一步是一步，不论这步路走得多难迈，但这条路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走，边走边去寻找更多的志同道合、去记录那些可怕到被当作日常的苦难、去唤醒永不磨灭的人性光辉、去改变延续千年的顽固思想、去争取弱小者也该拥有的公平，去创造一个能让弱小者也有尊严活着的世界——

　　……

　　长明的志向，萌萌其实很清楚，长明所做的努力所受的责难，作为跟屁虫的它件件都看在眼里。但作为另一面的小黑球只觉得长明的想法及其可笑。
　　长明的努力的确有一点成果，但在萌萌看来，长明最大的成果是他的医术突飞猛进，称其神医都不算什么夸赞，炼制丹药的本事那更是神乎其技。
　　但，弱肉强食那是天经地义，神明都做不到更改的事，区区一个长明是哪来的信心能做到？

　　再说，人类的生命十分短暂，见利忘义又不长记性，缺点比优点多得多，何必去自讨苦吃，去拯救那些永远都会存在、永远不会消失的底层人。

　　你想要公平？人可是自古都是最喜欢相互对比的动物，这世上只要有尊卑在、有地位区别、有财富差距，公平就永远不可能出现人类之中。

　　想要尊严？弱者和强者谈尊严，凭什么？凭你弱吗，还是凭你想得美？知道强弱之间的差距大到让人有多绝望吗？弱者如蝼蚁，你看蝼蚁的时候，会考虑它们的尊严吗？不会的，你连踩到它们的时候，你可能都不会察觉到踩到它们了，或许说，所有人都知道蝼蚁无处不在，但你走路时会时时刻刻想到它们吗？你明明看到知道脚下有蝼蚁，但你会为它们时刻更换位置走路吗？不会的！正常人谁会？根本没人会！有病的蠢蛋才会！

　　只觉得糟心的小黑球拒绝与长明共情，冷酷道：“别管那些面具里的倒霉鬼了，他们没救了，完全从人变成怪了，抓紧时间吧，争取一击必杀，要不是苏殊在这不然我才不会这么拼命呢！知道我损失有多大吗混蛋，真是的，每次见你搞事就没小爷好事……”

　　长明传念道：【可人并不是蝼蚁，我思考了很久，或许，只有同样多的强者鲜血才能让他们懂的要尊重弱者，毕竟，总有人更强不是吗？】小黑球在他眉间，两人暂时心意相通，当然知道对方所思所念。

　　长明当然知道想要实现理想有多难，但他所做的努力，只要获得一点点成果，那都是激励他前进的动力。哪怕最终他失败了，那也能为后来者留下过一条失败的道路，也算为后人找到那条正确的道路提供了一份小小的错误提示。他相信，在时间的洪流中，存在着无数与他志同道合的同路者，他更深信，人类的悲悯之情是不会断绝的。

　　听到长明要杀人，还要杀无数人，小黑球只觉得对方疯了，恨不得捶死他：【混蛋！原来这就是你拿水神开刀的理由？你找不到无殇天出气，就把目标放在水神身上，你是终于疯了吗？你不怕与天下人为敌吗？你想过你那些倒霉催的师兄弟吗？你终于要连累你的亲朋好友连累苏殊了吗？】

　　长明安抚：【别担心，我已经做好以命偿还的准备了。】

　　小黑球听得快疯了：【我担心你个屁！我可不管你死不死！你竟然为了那些废物累赘连累我的苏殊！现在搞成这样都是你的错！你他妈的竟然比我还疯！你干不成事终于要疯魔了吗，别忘了苏殊也是你嘴里的强者！要是被苏殊知道，你让他怎么想！我告诉你，苏殊才是最重要的！！你个不懂轻重的混账！！】却不敢当真吼出声来和苏殊告密，平常它可以和苏殊说讨厌鬼的坏话，甚至造对方谣，但若是苏殊当真厌恶了长明，那终有一天，它也会被恨屋及屋的……

　　对于小黑球的怒吼，长明不与其争论，一旦牵扯到苏殊，接下来只有苏殊的重要论了。苏殊是他的私心，但他不想让苏殊和所有人与事比轻重，那除了制造争端，毫无意义。

　　啊啊啊！！！！被屏蔽的小黑球气得要死！
　　这个讨厌鬼可是就是那个连蝼蚁都会脚下留情的蠢蛋啊！当年它在发现蠢蛋有时候脚不落地时好奇研究了好久，以为他脚有毛病，还高兴终于找到了长明天大的缺陷，直到有人称赞长明连蝼蚁都不愿伤害时才会反应过来……明明这个蠢蛋也是会吃肉的，也不能不怪它想起也没想明白对吧？不不不，现在可不是想当年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一直连蝼蚁都会考虑的蠢蛋，从来都是以救人之心让自己活得很累不说还企图把人生难度主动提升到地狱级别的蠢蛋，竟然决定主动杀人了！要杀的还是许多人！

　　这不是要成为世人公敌吗？这不是就像废材脑中那个谁谁谁和谁谁谁一样，大善大恶归于一身，最后以身殉道。

　　不可以，它是要娶苏殊的啊！！苏殊怎么可以有个短命夫君——

　　小黑球拼命怒吼哀嚎，企图让长明打消这个混账的决定，它可不想死，因为不管它承不承认乐不乐意，它和长明是善恶两面，哪个走到了绝境，另一个也存在不了多久。

　　长明无视小黑球制造的背景音，抛开杂念，之前他通过这面具支援晋立煌，保他意识不灭，现在成了这面具新主人，面具却不愿再为晋立煌提供帮助，可以说这面具翻脸不认前主人到了极致，虽然可以强迫，但作为交换，长明必须把足够多的心力放到压制面具上。曾以为掌控面具后，神识流失的强度不用再进行压制，会轻松一些，却没想到当真是难度加大，这简直就是违背常理，但这认主流程避免不了，只有他成为新主人，晋立煌才能确定他答应了交换条件，他们的胜率会更大一些。

　　长明看向苏殊道：“苏殊，接下来我与萌萌、晋立煌合力，让水神无法行动，需要你来夺取那朵永生花。”

　　“嗯，”苏殊回望长明，漂亮的眼眸一如既往地自信明亮，“我知道怎么做，你们只要创造瞬间的机会便可。”

　　明亮地，就像黑暗中出现的一束光一样。
　　苏殊的存在本身就是美好。见到苏殊，就像看到希望，看到任何事物都无法束缚的、无拘无束的自由。
　　长明自己也可能没有注意到，他看向苏殊的眸光是那么温暖，他继续叮嘱道：“你拿到永生花后交给我，便去找你大哥，用那块玉和大家一起离开世外桃源。”

　　“然后等他发疯追杀你来为我争取逃跑时间？”苏殊怎么可能同意，“玉就挂在萌萌脖子上，大哥便可以用，不需要我去。反正我会当着水神的面毁了那朵永生花，到时候谁能杀祂就各凭本事。”

　　望着苏殊的眼睛，长明洒然一笑：“好，各凭本事。”

　　苏殊这才满意。

　　见苏殊很高兴的样子，企图抗议的小黑球被长明强制闭嘴了，它可一点也不放心苏殊啊！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蠢蛋长明要留下苏殊，万一苏殊又重伤怎么办，再可怕一点，直接那啥了怎么办！蠢蛋蠢蛋蠢蛋——混蛋长明为什么会同意啊啊啊啊！！！

　　对于脑袋中响亮的尖叫声，长明不得不传音：【我们阻止不了苏殊的，还不如想想如何护住苏殊】

　　小黑球不得不闭嘴，因为闲聊时间结束，长明进入了主魂的领域之中，最为惨烈的神魂厮杀开始了，这要是输了不是魂灭就是等着变白痴。

　　'不过没关系，反正债多了不愁，长明死了最好，大不了召唤本尊。'见某神像如老鼠见到猫的某颗黑球哭丧着脸，'要死也是这个缩在乌龟壳里的死，大不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反正讨厌鬼已经疯了，还有本、本尊……'想起那日差一点点就被整个吞掉的可怕经历，小黑球瑟瑟发抖，'本尊还不如发疯的讨厌鬼呢…呜呜呜我好难，本尊不也是我吗，祂怎么阔以那么可怕啊……'

　　与小黑球的不安相反，长明的神情无比冷静：“战斗吧，以人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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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冷知识：《古今记传》共有一千三百二十一卷，记录了主要人物有七千三百八十一人，共六百多万字，现还在不断增加中，某些严厉的世家要求子孙全文背诵。
苏殊也被要求全文背诵，虽然比起其他人，苏殊记性好又有神识外挂，但不妨碍厌学情绪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