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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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手给池袋那边的人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些事情，带上胡椒粉，在长靴边藏好匕首，长风衣内腰上搭了把左/轮手/枪——要是被发现了还可以声称是为俄罗斯转盘准备的。
我在浮世绘町一群乌鸦寂静无声的注视下走出了公寓门。是时正值秋冬之交，干爽的空气伴随着令人尾脊发麻的冷气扑面而来，黑色风中透露着不详的气息。大片云彩堆积在天际边，火烧云般的色彩格外好看，但在这氛围下却有点绚丽的阴森。
马路边转角处的便利店门口停了辆眼熟的电动自行车，我往便利店看去，跟那个神穿僧袍的黑发蓝眼妖怪对上了视线。
………
我冷静地收回视线，抬起脚要走过这段醉酒被电动自行车载回家的耻辱记忆。
“诶等等——”
蓝眼妖怪从便利店迅速蹿了出来，见我完全不理会他径直走过，居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他。
“小僧、小僧…”
他在我的视线下慢慢松开手，居然紧张得说话都有点不利索。过会等他捋直舌头后，他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大人是要去哪里，需要小僧带你一程么？最近浮世绘町可不太安全。”
他自信地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小电动，黑色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拂动。
他继续说：“小僧有去考证的哦！开起来稳得不行，虽然大人并没有印象但是前天是我……”
在我越来越不和善的眼神中他声音逐渐变小，后来，我对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看着他被吓出一头冷汗。
我开口：“你是……黑田坊吧？”
“忘记告诉大人我的名字，实在抱歉。”
“啊，没关系。”
我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笑。
“最近确实不太安全，我要去个地方，你要跟我一起吗？”
“那是当然！这是总大将的命令啊！”
“果然是这样……”我略加思索，转身拽住他宽大的衣袖，说：“那行吧，我们去池袋。”
“诶诶，等等，小僧还没买电车票而且电车站在那边——”
我不顾他的一通乱讲将他带到了车库，在他呆楞间拍了拍他肩膀。
“放心吧。”我勾出一抹凉薄而危险的笑容。“我没考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慢点啊大人！！！你开到180码了吧！！！”
在猎猎作响的风中，隔着头盔下他的声音仿佛离我格外遥远。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隔江河两边开始出现令人迷醉的各色霓虹灯，而我们在滨江公路上在快速行驶的车与车缝隙间疾驰而过。
面前突然横空驶出一辆大众的小型轿车，眼看我们即将追尾。
“大大大人！！！”
我减速急转车头，险险蹭着轿车车边而过。时间在那一刻被极速拉得尤为漫长，我居然可以从窗户模糊的影子中看到一双带着危险笑意的鲜红血瞳。
下一秒，电光石火间我们拉开了距离，车子从我的后视镜里逐渐消失，风中传来危险的气息，这时我突然间听到有巨多东西掉地上乒零乓啷的声响。
我眯起眼睛，在后视镜上看到了剑戟刀枪一类的冷兵器从我车后一路掉落。
“黑田坊……你的袖子漏了。”
他在我身后痛哭：“啊啊啊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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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斜横在门口，就有有眼色的工作人员上前来询问是否需要停到车场去。
我把钥匙交给工作人员，在黑田坊哭着再三保证那些冷兵器会随着妖力消散而消失后，我带着他走进据说新开的、知名度十分高的妖怪主题club——捩眼山。
“……我觉得不能让牛鬼大人知道这个地方吧。”
彼时黑田坊还处于飙车后遗症间，漫天金星在他脑袋上冒出，一副晕乎乎的样子，直到走到闪着刺眼LED招牌面前，才反应过来。
他在门外看向里面，喃喃道：“这里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地方啊……”
“其实跟化猫组那边差不多吧。就是寻欢作乐的客人变成了人类而已，打着妖怪的名头吸钱……”
我话还没说完，一把熟悉而清朗的声音就喊住了我。
“啊，赤司桑！”
穿着黑色外套，黑发红眼的折原临也一脸人畜无害地向我欢快招手。
“这边哦这边，带着你的伙伴一起过来吧。”
我定眼看过去，乍眼间感觉没什么问题，但还是让黑田坊在附近留心观察，先不要过去折原临也那边。
黑田坊拉住了我。
他神色认真：“这里有很细微的妖气，真的不需要小僧的陪同吗？”
“暂时先不需要。在场可能会有阴阳师，你先注意点。”
在他离开前我迟疑着问了一句：“……来这边你有报备本家吗？”
他干脆利落：“没有。”
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算是没有让奴良滑瓢知道我乱来。
他接着说：“但是鸦天狗一定会告诉大将的，大人就安心吧。”
我：“……”
那边折原临也这厮又在催我了，我只能让黑田坊小心，我自己往那边走去。
“好久不见了呢赤司桑。”
折原临也热情地迎上来，像是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一样打量着我，笑着说：“你还是没什么变化，来，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当红艺人——”
“名取周一。”
那个有着温和笑意的艺人，抬眼看我间棕色眼眸里却闪过一丝锐利。
“啊，折原君说得没错，赤司桑看起来是被些奇怪的东西缠上了呢。我还以为你上次会打电话给我的，看来赤司桑是看不上我，真是令人伤心啊。”
名取周一假意叹了口气，眼中警惕意味丝毫没有减轻。
我回忆起第一个醉酒的夜晚，手掌上那串电话号码——
“嘛嘛，赤司桑可能是忘记了呢。”
折原临也当老好人摆手，眼神却盯着我笑道。
我还真忘记了……
“只怪我太想临也了吧？”
我随便笑了几声糊弄过去，然后入座到沙发上，只见对面和名取周一连排坐的几个家伙看我的眼神格外诡异。
周围装扮成妖怪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偶尔还会过来互动吓唬客户。墙壁上画荧光白鬼在森森笑着，在昏暗角落边还有一堆白色的骨头。
人气，酒味，妖气，灵力，相互混杂，头昏眼花间一时甚至分不清隔壁坐着的到底是人是妖。
……真是个好地方。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