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那帮子人和事》默默春寒

22、第十七章

　　此年寒冬，秦军攻入邺城。一次屠城，十万伏尸，秦王坚迁燕后妃、王公、百官并鲜卑四万馀户于长安。
　　今冬奇寒，下了好大一场雪。
　　切莫说什么瑞雪兆丰年，君不见，路有冻死骨。
　　苻坚看了这雪却兴致大发，看过御花园的玉树琼枝，兜兜转转，竟来到一处荒废已久的宫殿，说是宫殿，却连门扉也闭不紧，寒风卷过，破碎的窗纸哗哗作响，一片萧杀。衰草上压着冷雪，一片荒芜。
　　苻坚记得这宫殿后头有一片梅林，还有一座莲池，引的是城外的活水，夏天时，花开的亭亭玉立，尽态极妍。只是后来也荒废了，任它杂草丛生。苻坚微微一笑，起了去折一枝梅花的逸兴。
　　冰冷的一湾水，水面上结着冰，冰下的水颓而不流。这样的天气，却有人亭亭立在岸边。
　　苻坚兴味盎然的走过去，才看出那是个衣着单薄的女子，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眉眼，只露出冻得发青的唇和一小点尖尖的下颚，她突遇陌生人，却也不惊慌，轻轻把左边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天青色的眸子，眼角斜飞，竟是笔画难描。
　　女子也不说话，眼中尽是冷漠疏离，仿佛刀要出鞘。
　　苻坚迎着她的目光，索性在岸边坐下，苻坚向来不讲究那些，也不顾雪泥污脏，崭新的皮袍垂落于地。
　　女子看了苻坚一眼，向园子外走去。
　　“等一下。”苻坚叫道。
　　女子转过身来，眼神冷厉，“跟着我、杀你。”她汉话说得不太流畅，一字一顿。
　　苻坚看她穿得单薄，便脱下皮袍递给她，女子不接，反退了一步。苻坚笑道：“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女子竟看也不看他，转头就走。
　　苻坚也不以为意，哈哈笑了一声自去无话。

作者有话说

努力填坑吭哧吭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