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主角你莫挨老娘》产奶的公牛

35、人心难测

　　顾攸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四周都是熟悉的陈列，简单素雅的房间，木制的床，还有暗色的窗帘。
　　她现在回到将军府，轩宇阁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宁儿坐在茶几旁，听见动静立刻端着粥依跪在床边，将手上的托盘放在床边，托盘里有一碗粥，粥旁边还有一碗黑乎乎的汤，散发着苦味。
　　“陛下，先吃点东西吧，这个是避子汤，现在将军有事不在，若是想好了就……”
　　顾攸宁知道宁儿的意思，把汤水一饮而尽，“我早就想好了，你不用担心。”
　　顾攸宁又喝了些粥，已经是她爱喝的咸粥，闲着无聊打趣，“宁儿，你是不是喜欢小八？”
　　宁儿红着脸低头，眼睛胡乱瞟，“没，没有。”
　　顾攸宁笑道，“那你害什么羞啊？小八人呢？”
　　“将军让他守着林小公子。”
　　“林子闳？林昂驹总派人守着他做什么？”
　　“这些年发生了挺多事，不过奴婢还是不说了，怕伤了陛下和将军的和气。”
　　顾攸宁低头继续喝粥，为什么每次一提林昂驹的事情，宁儿和小八就总露出这种为难的表情。
　　顾攸宁喝完粥觉得身体还是疲惫，又睡了一小会，醒来后与宁儿在院子里看兔子，顾攸宁抚摸着大树的树干，回忆起当年将军府，虽然不想表面上那么风光靓丽，但总有人来来往往，也算是有个人气。
　　无论是桃花岛还是皇宫，到现在这个将军府都寂寥的可怕。
　　深夜， 顾攸宁已然熟睡，却被院子外的吵闹声弄醒，她随便披了件披风走出房间，就看见宁儿和小八正拦着林昂驹。
　　林昂驹面无表情，目光却锐利的刺伤了她，“是你让他走的？”
　　顾攸宁莫名其妙，“怎么了？”
　　“林子闳他手里怎么会拿着你的剑？”
　　原来是说这个事情，看了林子闳是真的离开了，顾攸宁无所谓道：“林子闳他想走就走，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是怎么了？”
　　林昂驹脸上明显有些绷不住，一掌将小八排开，宁儿吓得摔在了地上，顾攸宁不理解林昂驹为什么要如此生气，就看见林昂驹直径向她走来，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眼里全是冷漠，她痛苦的挣扎着却丝毫没有用。
　　“你……放手……林昂驹……”
　　“你知不知道子闳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孩子了，他现在就是个疯子！你知道把他放走会有什么下场吗？！”
　　顾攸宁已经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嗡嗡作响，眼角不自觉的湿润，她就要这样死了吗？林昂驹在说什么，林子闳疯了？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宁儿急得泪流满面，想将林昂驹拉开，“将军你冷静一点，陛下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做错了。”
　　林昂驹忽地松开了顾攸宁，痛苦的捂着头，小八此时从刚刚那掌缓了过来，立刻制住林昂驹，一手刀将他劈晕过去，林昂驹直挺挺的倒在顾攸宁的脚步。
　　“陛下，您还好吗？我去请御医。”
　　“不用了，我没事。”
　　宁儿立刻扶住顾攸宁，顾攸宁此时还惊魂未定的靠在墙边，难受的咳了咳，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
　　顾攸宁看向靠在走廊柱子上的小八，“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小八有些无奈的捂着肚子，一只手将嘴角的随意擦掉。
　　“当年陛下带林姑娘走后没多久，将军查明通敌一事与你们并无关系，心中后悔，悲痛欲绝，神智便有些不清醒了……”
　　“什么……？”顾攸宁匪夷所思，小八现下说的和林家兄弟与她说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她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又被人耍得团团转，“你继续说。”
　　“将军多次秘密带人去找你们，却杳无音讯，将军越发不清醒，有一日将军与小公子突然失踪，足足有半年之久，等将军终于回来时……他血洗了皇城。”
　　顾攸宁目瞪口呆，她的手还捂着自己的胸口，想让自己心跳得稍微慢些，“可他不是这么与我说的，他说从很早就知道策划这一切的人是皇兄，他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而谋划的！”
　　“那是因为将军太自责了，他觉得是因为他的愚蠢失去了你们，他一直在骗自己让自己好受一些。”小八一脸悲哀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林昂驹，“我不知道小公子与将军失踪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小公子究竟对将军做了什么，让两人反目成仇，我只知道他们兄弟俩回来后全都疯了，一个使乖弄巧，一个杀人如麻。”
　　如果林子闳一直都在骗她，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顾攸宁从头开始回忆所有有林子闳的记忆，她完全想不到林子闳想做什么。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将军每日寸步不离的盯着陛下，我们要如何说？”
　　回忆几次与其他人谈话，的确每次谈话都会被林昂驹突然打断，然后就是做一些让她不能冷静思考的事情。
　　“先把他安置在床上吧，就让他躺在地上也不好。”
　　小八受了内伤，三人一起合力才将林昂驹抗到床上，宁儿又为顾攸宁脖子上擦了些药膏，这个晚上才结束。
　　顾攸宁就躺在林昂驹旁边，她侧着身子看着林昂驹熟睡的脸，从耳朵到嘴巴，看了一遍又一遍。
　　顾攸宁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她也不需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但把真相想得太过美好，得到的却是个坏结局时，人就会加倍痛苦。
　　顾攸宁看见林昂驹缓缓睁眼后，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
　　林昂驹一睁眼便看见自己想见的人，心里满是欢喜，他变得温和乖巧，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睡得好吗？”
　　林昂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轻碰顾攸宁的薄唇，像小狗一样舔了舔，“嗯，夫人怎么醒这么早？”
　　顾攸宁见他一脸灿烂的笑着，以为他是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她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脖子，本打算就此把昨夜的事情盖过。
　　林昂驹用手附在顾攸宁的手上，“夫人对不起，我明明说过不会生气的，还痛吗？”
　　“你还记得昨晚的事？？”
　　“夫人好奇怪，我又没有失忆，我当然记得。”
　　顾攸宁皱眉，帮他把长发别在耳后，抚摸着林昂驹有些发白的脸，“你究竟怎么了？”
　　林昂驹用手捂住她的眼睛，“我说过别露出这种表情。”
　　顾攸宁把他的手推开，准备下床喊宁儿做点吃的来，却被拉住，“夫人别走。
　　顾攸宁一转头就看见林昂驹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顾攸宁叹了一口气，坐回床边，像哄小孩一样揉揉林昂驹的头，“都这么大了还撒娇，我是要去喊人弄点吃的。”
　　林昂驹撇撇嘴，“那也不行。”
　　“可我饿了。”
　　“那我给夫人下面条吧，距上次算起来有五年了。”
　　顾攸宁心中也颇有感触，她来这个世界居然已经五年了，“嗯，那快起来吧。”
　　顾攸宁被林昂驹紧紧牵着， 还是最开始的那条路，最开始的那间厨房。
　　厨房被打开时，长久不使用还是落了许多灰，林昂驹找到抹布将凳子桌子全部擦干净，才让顾攸宁坐下。
　　“夫人，你坐着等我片刻，我把这里的灰都擦擦，虽然有干净的厨房，但我就想带你来着。”
　　顾攸宁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林昂驹，突然想起自己曾打趣他，说让他不要做将军，去做个厨子更好。
　　等了快半个时辰，林昂驹才将面端出锅，做了两碗，顾攸宁的碗里有两个煎蛋，顾攸宁将一个夹给林昂驹，“你自己多吃，我一个就够了。”
　　林昂驹又把蛋还给了回来，耳尖有些红红的，“夫人多吃， 这样生的宝宝才健康。”
　　顾攸宁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你想要孩子？”
　　林昂驹点点头，“夫妻之间传宗接代，这不是很正常吗？”
　　顾攸宁最听不得别人和她提“传宗接代”的事，在原来的世界，她会一毕业就搬出来住，就是因为她父母总是给她介绍相亲对象，说什么结婚生子是社会义务，虽然她并没有受到过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但就是会不自觉的产生对这件事抵触和厌恶。
　　顾攸宁低着头吃点一个煎蛋，将那个煎蛋移到碗边，将压在下面的面吃光了，盯着半浸泡在面汤里的煎蛋，思绪飘在天边。
　　“夫人……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要孩子”
　　顾攸宁抬头，发现林昂驹也盯着那个煎蛋看，手里的筷子被捏得变形，碗里的面几乎没动。
　　顾攸宁害怕林昂驹又像昨夜一样发疯，不露出一点多余的表情，“怎么会呢？我休息一下，现在就吃。”
　　等顾攸宁吃完，林昂驹才开始吃自己碗里的面。
　　“你怎么不问我好不好吃？”
　　这次轮到林昂驹停顿了，“不好吃吗？”
　　顾攸宁小心翼翼点头，“很咸。”
　　林昂驹没有回答，继续把碗里的面全部吃完，将筷子放在桌子边，“我现在没有味觉，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林昂驹，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林昂驹瞪大眼睛，突然站起来将桌子掀翻，碗筷随之摔在地上，啪嗒一下，没有碎，“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了？是谁告诉你？！是宁儿？还是小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都会背叛我，我就知道！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