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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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曲苏此时很想说一句“顾邵青你能不能要点脸”，但毕竟大业未成，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忍辱负重。
曲苏表现得十分捧场，故作惊讶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那倒算不上。”面对恭维，顾邵青十分淡定地低头吃了一口米饭。
但从曲苏的角度看过去，却觉得他好像在刻意压着唇角翘起的弧度似的。
又吃了几口饭，顾邵青忍不住重新抬起头。
他对曲苏说道：“其实，我从小就觉得……自己特天才。”
曲苏被顾邵青这真情实感的语气给惊呆了，半天也说不出话，只能张着嘴做了个“啊”的口型。
顾邵青又接着道：“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多想，毕竟每个人都有误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的时期。”
“可是后来慢慢地，我发现……”
“我发现原来这不是我想多了。”顾邵青猛地伸手将筷子放餐盘上一放，“你能理解吧，当你发现周围的人都跟不上你的步伐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嗯。”曲苏并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但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这时顾邵青忽然叹了口气：“唉，我忘了，你不能理解。”
曲苏：“……”
他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顾邵青成绩好长得好风评却不怎么好了。
想了想，曲苏还是直接切入了正题：“马上不是要月考了嘛……”
顾邵青听到这话顿时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为了抄我的答案才故意讨好我吧？”
曲苏慌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其实我就是特别崇拜你！你看，你人长得这么帅，成绩又这么好，谁不想和你这样的同学做朋友呢。”
“嗯。”顾邵青点点头，“这话倒是不假。”
“所以……月考结束之后换座位，我能不能和你坐一起啊？”
曲苏灵机一动，忽然改了主意，反正距离这次考试也没剩下几天了，自己那点破分怕是连神仙也救不回来。
倒不如趁这次换座位的机会和顾邵青成为同桌，要是能和他搞好关系了，自己以后还会为成绩的事而发愁吗？
不料顾邵青拒绝的十分干脆：“不要。”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位置是按成绩排名自己选的，你想坐我旁边，那就考好点吧。”
曲苏心说不就是因为自己考不好嘛，不然他何必要求顾邵青。
顾邵青虽然是班里的第一名，但每次轮到他第一个选座位的时候都会坐在最后一排，但他到底是年级第一，旁边的位置再怎么也不至于没人坐。
成绩好的同学可能还不愿意坐后面，但排名中等偏下的就不一样了，他们本来也只能选到很一般的座位，那样还不如坐在顾邵青身边。
曲苏都打听过了，顾邵青现在同桌上次月考的班级排名是33。
班里一共54个同学，曲苏不出意外妥妥的就是倒数第一，所以这座位哪里还轮得到他来选。
曲苏用讨好的语气道：“你同桌的位置太抢手了，我选不上。”
尽管自己的要求有些可耻，但曲苏还是腆着脸说了：“你能不能把你旁边的座位预留给我？”只要到时候顾邵青说一句他帮人留了位置，想必就没人会再坐过去了。
然而顾邵青十分的义正言辞：“这怎么行，这是在破坏分座位制度的公平性，说好了按成绩分就得按成绩分。”
“那好吧。”曲苏只能讪讪地埋头扒饭，果然高傲冷漠如顾邵青是不会帮自己的。
之后几天的中午曲苏就没再跟着顾邵青一起吃饭了，毕竟刚被人拒绝了，到底有些尴尬，等两人再次碰见的时候，距离月考就只有三天了。
食堂一楼，曲苏端着餐盘和顾邵青狭路相逢。
顾邵青看见他不过冷哼一声，一副不打算搭理人的样子，见状，曲苏打招呼的话也只得咽了回去，默默挑了一个远离顾邵青的桌子坐下了。
不料，曲苏的饭还没吃几口，顾邵青却是端着餐盘过来了，他大马金刀似的往对面一坐，也没说话，就埋头啃着一个鸡腿。
曲苏瞧见顾邵青这凶狠的架势，突然有种其实他咬的是自己的肉的错觉。
“那个，你今天吃得还挺丰盛的嘛。”曲苏忍不住开口搭讪。
平时顾邵青一般只打一个荤菜两个素菜，甚至有时候只有一荤一素，更别说鸡腿这种比较贵的肉食了。
顾邵青闻言斜睨他一眼，道：“你月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曲苏十分羞耻地小声说：“你们班同学的成绩都太好了，我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倒数。”
“哈？这也叫成绩好？”顾邵青一脸的不可置信，“我记得倒数都有年级七八百名了吧。”
二十七班现在的学生全都是按高一入学考试的成绩分的班，经过一年的时间，班里人的成绩已经呈现两极分化。
前几名能稳坐年级前五十，倒数几个却都在五百名开外，虽然也能够上本科线了，可身为零班的学生，连本科都考不上才让人笑掉大牙吧？
而曲苏是个特例，他觉得自己连上本科线都够呛。
曲苏更小声地说：“我成绩本来就很差的。”
顾邵青听了这话沉默一会儿，忽地问：“你哪门课最差？”
被这么一问，曲苏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他说：“物理。再就是化学，其实我数学也挺一般的……”
顾邵青翻了个白眼：“那你还选理科？”
曲苏说：“我爸非要我学理。”
“就这么点时间我看你也救不起来了。”顾邵青下了定论。
曲苏顿时泄了气，他低着头：“我自己也知道。”
结果下午到了教室，顾邵青却传了一个练习册给曲苏，里面附了一张字条：
“勾了几道题，你随便看看吧。”
看见这话曲苏激动了，这可是年级第一给自己画的重点，他怎么能只是随便看看，他要全部背下来！
等到临考的前一天晚上，曲苏已经把顾邵青勾的那十几道题全都背得滚瓜烂熟。他觉得，这次考试稳了。
结果到了考试那天，曲苏却并没有像获得了绝世秘籍那样下笔如有神，顾邵青给他勾的题确实有好几道都在试卷上出现了，可是……换了个数字和问法，他又有点懵了。
出考场的时候曲苏沮丧的要死，心想自己真是笨啊，都认真背了重点结果还是考砸了。
顾邵青似乎是恰巧路过他的考场门口，看见他便随口问道：“考得怎么样？”
曲苏低着头小声说：“不太好。”
想了想，他又抬起头问顾邵青：“真的不能帮我预留个座位吗？”
顾邵青冷哼了一声，说：“想得美。”
周末刚考完，周一月考的各项排名就出来了，曲苏都不敢去看，最后还是同桌告诉他，他在班里排47名。
居然不是倒数第一，曲苏有些意外。
不过就这成绩，想和顾邵青同桌肯定是没希望了。
第二天班主任就在早读课的时候宣布了换座位的事，所有同学都一齐出了教室站在走廊上，被叫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可以进去选座位。
顾邵青依旧是第一个，他还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曲苏知道轮到自己的时候肯定没得挑了，所以也就没抱什么希望，盯着教室门口贴的排名表发呆。
他看见名字排在第一行的顾邵青几乎门门都是满分，无论是单科排名、班级排名，还是年级排名，全是1。
曲苏这时候忽然就有点理解为什么顾邵青自诩天才了。
不过，他觉得顾邵青还是怪自恋的。
等了好一会儿，曲苏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此时走廊上已经差不多空了，他慢吞吞地从后门走进去，想看看哪里还有空位。
结果他不经意一瞥，顾邵青旁边的座位居然是空着的。
曲苏愣了好几秒才想到要赶紧去占下这个位置，他飞速在顾邵青的旁边坐稳了，十分好奇地问：“是你帮我留了座位吗？”
顾邵青哼了一声，他一手托着腮将头偏向了另一边，声音有些发闷：“你想多了，只是刚好没人想坐我这里而已。”
*
“你为什么后来要到国外去念书啊？”
车子煜的声音猛然打断了曲苏的思绪，他愣了愣，转过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既然你们班是重点班，为什么还要出国念大学啊？”
顾邵青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车子煜却毫不忌惮，又接着道：“我没有觉得出国不好的意思啊，就是觉得奇怪，一般上这种重点班不都是奔着国内名校去的么。”
顾邵青脚上使劲，用力碾了碾他的鞋面。
车子煜憋着一口凉气将腿往旁边缩了缩，脸上仍是笑容满面。
曲苏笑了笑，说：“我的成绩没有那么好，大概只能考普通的一本。”
“当时我爸觉得读双非一本说出来不好听，就花钱把我送到国外了。”
“哦，这样啊。”车子煜点点头，“那你出国的时候应该还挺舍不得高中的同学吧？毕竟……”
这时顾邵青忽然猛地将面前刚开的一瓶啤酒往桌上重重一放。
因为反作用力，大量的酒液被泼溅出来，洒到了他的衬衫上，大半只袖子瞬间就湿透了，但他看都没有看。
顾邵青抬眸盯着车子煜，他沉着嗓子，脸上的神色仿佛山雨欲来：“说够了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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