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她是龙》素绫墨研

2、二

　　“哎呀，我看你背后背的这个，是一样的东西呢，不如，让我砍了试试吧？”她跃跃欲试。

　　炭治郎乍闻这番话，眼睛剧烈震动，瞳仁缩小，他不清楚眼前这个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祢豆子是鬼的。当即不假思索急速后退，刚摆出警觉的姿态，身后便是一轻。

　　小小只的祢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拎了出来，粗鲁地丢到地上。
　　对方漫不经心，把玩着他的日轮刀，还笑吟吟道：“不用担心，我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感激涕零吧！”说罢抬刀作势要刺。

　　“不要！祢豆子！”炭治郎顾不得那么多，连滚带爬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自己仅剩的妹妹。

　　日轮刀是为杀鬼而打造，自然十足锐利，寒光一闪，她没留手，一下子就扎进了少年的肩膀。
　　滚烫的血瞬息便染红了他青绿的羽织。

　　女孩见此一幕，“呃”了一声，不可思议地挑眉，“……你不怕死吗？”

　　“祢豆子是我的妹妹……！”暗红发色的少年低低断续喘着气，他痛得狠了，也只是抱着妹妹蜷缩在地上，始终没叫出声，最后固执望着她，“祢豆子不是吃人的鬼！”
　　但与此同时，炭治郎也陡然明白，方才他瞧见这个女孩站在鬼身边，并非是因为身为鬼捕猎的目标，恰恰相反，她是在戏弄对方。
　　……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人……

　　出乎他的意料。
　　“好吧。”
　　女孩笑了一声，随手把日轮刀掷在地上，嗡一声，牢牢地扎进了地面，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她一时兴起而为。

　　她弯下腰，斗篷下白皙的脸蛋小巧，看起来无辜又天真，只有莹莹发绿的瞳孔中闪烁着微妙的光：“我饿了，但暂时还不想吃人，所以——告诉我，哪里有吃的？”

　　母亲说过，如果人类听不懂你的需求，那就用武力威胁好了，没有人类可以打得过你。
　　嗯，看来还算成功。

　　于是，少年果然听懂了她的话，虽然他狼狈地滚在地上、抱着妹妹足足愣了十秒，才反应过来她不打算杀祢豆子了。

　　他拼尽全力爬了起来，像一只兢兢业业的仓鼠，在散落一地的包裹中努力翻找，最后颤巍巍递给她一块干粮。

　　女孩看他灰头土脸，但还是一脸真诚的样子，莫名有些不爽，“居然把自己的储备粮给我……难道你的母亲没有教过你……”但她还是诚实地咬了一口干粮，入嘴寡淡无味，噎得翻了个白眼。

　　“不好吃，”她抱怨，“有没有别的？”

　　*

　　深夜，陌生城镇里的餐馆早就闭门谢客，于是变成了炭治郎在野外生火，给女孩烤兔子吃。
　　“所以……你叫灶……门纹次郎？”坐在篝火旁，她眉头拧成一团，看得出来在很努力地记忆人类拗口的名字发音。

　　“炭治郎。”少年好脾气地纠正。

　　她不以为然地晃了晃脑袋，咬了一口兔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吧，炭治郎。看在你一介人类能这么精准地把控火候的份上，就告知你我的尊名吧！”

　　“信徒，你可以称呼我为卡拉大人。”
　　黑发碧眼的小姑娘高傲抬起手，回忆着书本上王公贵族的吻手礼，等待少年诚惶诚恐地单膝下跪亲吻她的手背。

　　半晌。
　　只等来另一只烤得喷香的兔腿，随手塞进她掌心。

　　炭治郎弯着腰，正对火堆猛扇风，忙里偷闲抬头，冲卡拉笑得无比诚恳和纯朴，“喜欢就多吃点。”
　　卡拉看着他被熏得黢黑的脸，沉默了一瞬。

　　她其实是把祢豆子当储备粮的，长相可爱的人类，身上具有之前化为灰烬的生物独有的阴暗亡魂气息，却没有同类相残的恶臭，简直就是她完美的食物。

　　还有一点点……同为长生种的共鸣。
　　如果能吃了的话，一定可以……

　　卡拉没控制住，又看了一眼木箱的方向。
　　“你说那个是你妹妹？”
　　“对，我的妹妹叫祢豆子。”

　　卡拉自觉一向很诚实，这也是她的美德，“既然是一母同胞，那为什么你们俩不一样呢？”
　　“不一样？”炭治郎愣了下，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正色道，“祢豆子她……不是自愿变成鬼的……我正在找让她变回人类的办法。”

　　“变成？原来那种东西不是天生如此吗……”
　　这种在典籍上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果然不配与她同称为长生种。

　　卡拉思及此，舒展开细细的眉毛，愉快地笑起来，“喂，炭治郎，作为我的第一位信徒，快带我去精灵之森吧！我母亲有信要交给王。”

　　“什么信徒？还有……那是什么地方？”红发少年疑惑地停了手里的动作，一脸茫然地挠头，“我以前一直住在山里，从来没听说过……”

　　卡拉不会承认自己以前住在泥沼深处，更是几百年没往外头挪过一步。
　　被母亲赶出来历练的小姑娘叹了口气，“怎么你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见多识广的朋友吗？”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挥舞手臂，“等等……那是信徒啊！你们人类不是最喜欢做我们的信徒了吗！赐予你这样的殊荣居然也没有怀有崇高的感谢之情！！”

　　她过于真实的夸张演绎让炭治郎也不由得跟着不安起来，啊啊，这种跟花子玩的过家家一样的事情，居然是真的要郑重对待的吗？

　　稳重的长男在内心纠结反省，那刚才自己是不是表现得确实有点太敷衍了？
　　回想了下以前和弟弟妹妹是怎么玩的，于是他把手往队服上胡乱揩了两下，因为羽织早就已经披在卡拉身上了，炭治郎觉得她的斗篷太不保暖了。

　　可靠善良的长男对待非鬼的小女孩总是不会记仇的，哪怕肩膀处的伤口才止血不久。
　　他抓住卡拉的手，蹲下身，一脸真诚道：
　　“对不起，卡拉大人，是在下失礼了。”

　　想了想，炭治郎又补充道：“我实在不认识这个地方，可能是我见识太少，如果遇见同队的队员，我会帮你询问的！”

　　卡拉的手像是被岩浆烫到，嗖一下抽出来缩了回去。她蜷缩在少年宽大的市松图案青羽织里，觉得浑身不自在，又难以拒绝眼前这个热心人类的好意，她清了清嗓子：“嗯……嗯……好吧！那么，就暂且跟着你行动一段时间……”

　　她又偷偷瞥了一眼木箱，把眼底的渴望压了下去。
　　“在此期间，我是不会动我的储备粮的。”卡拉认真道。

　　炭治郎：？什么储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