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成双》九尧倬

21、告白

　　这几天，林骁都快疯了。

　　白天上课脑子里是章谧，晚上睡觉梦里都是章谧，看谁都像是章谧。就连吃饭的时候，都能因为走神把勺子给弄掉在地上。

　　舍友李丰美曰其名“发春”。

　　“李丰，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你不应该喜欢上的人怎么办？“林骁脑子怵了，病急乱投医。

　　“那人喜欢你么？“

　　“喜……欢。“

　　“那你是不是傻啊，什么都别说上啊！两情相悦多不容易，等你熬老狗了你就后悔去吧你！“

　　林骁闻言，突然站起来，其态势之猛犹如壮士举鼎。他现在只要一想章谧有可能和别的人手牵手，心里就膈应得慌。

　　他心急火燎，给章谧发了个消息——晚上等我，有话跟你说。

　　今天正巧是元宵，学校放半天假，林骁敲开章谧家的门，拎着菜往他家厨房里走。章谧沉默不语，坐在客厅看电视。

　　音乐台。

　　电视中传来的音乐声渐渐转向平和，章谧没有调台，他知道其他台都在播元宵晚会，况且这音乐确实不错。
　　钢琴为主，管弦为副，松紧有凑，现在应该是演奏到了中后段，音调稍显平缓，但过不了多久肯定还会有一次高潮演奏。

　　“吃橘子吗？“林骁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橘子，看章谧点头后便扔给他。
　　拨开橘子皮，那股勾人的自然香氛在空气中升腾起，丝弦陡转，电视中的乐部变换，小提琴成为暂时的主场。
　　林骁刚刚喝了点白酒，觉得自己有点醉了，或者说是酒壮人胆吧，他转向章谧，脸有些红。

　　“我可以吻你吗？”

　　章谧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
　　所以当林骁的唇凑过来的时候，他全然没有反应，当自己的嘴唇传来温热，他用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真实地感受到了疼痛。
　　这刺激大了。
　　林骁可能是觉得一个人的独角戏有点尴尬，作势要抽身，他才开始动作，一双大手猛得将他完全扣向章谧的身上。

　　空气猛得升温。
　　章谧疯了。
　　他把林骁嘴唇的每个细节都用舌头席卷而过，那稍厚的下嘴唇，那浅浅的嘴角，那微微凸起的唇尖。
　　章谧就像孩子一样，而林骁的嘴唇便是他一生钟爱的最美味的糖果。
　　林骁嘴唇被舔舐得发烫，他张开嘴，把舌头伸进章谧得嘴中。

　　正在这时，电视机上的演奏到了最后一个高潮，钢琴声慕然加速，钢琴家手指翻飞，把激情从演奏台蔓延，逐渐传达给观众。

　　章谧的动作略有些粗暴，他好像要扫荡尽林骁唇舌的每个角落，林骁在缠绵的交融中微微皱起眉，但又不舍这温柔的温暖。
　　橘子味的香氛被口舌交换，在两人的身体蔓延记忆的醇醉。

　　时间缓缓流逝，已是过了许久。
　　林骁衬衫散乱，整张脸都因缺氧而发红，微微喘着气，他现在感觉自己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满缱绻的橘子味。
　　再不停下来，就该出事了。
　　林骁不用抬头就知道章谧是什么样的神情，那火辣辣的目光直白而充满攻击性。

　　“章谧。“林骁转过头看向他，眼中是平静和宁和。

　　“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喜欢大胸妹子的男人。你很优秀，很耀眼，还跟我同病相怜。但接吻有感觉可以解释为是正常的反应，新鲜也会让人产生错觉。因而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

　　“所以，你愿意和这样的我交往试试看吗？”

　　钢琴声戛然而止。

　　章谧睁大眼睛，仿佛看到漫天星光在自己的整个世界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