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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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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叶青对他这样子有些无奈,“就这一次药。”
“不,不喝。”李唯安躺下翻身背对着杜叶青,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这一来就看到你这样,看来是嫌药不够厉害啊。”叶之年踏步进来就挑着眉说着。
“叶大夫......”杜叶青一愣,这个人怎么来了?
李唯安听到这声音就已经拉着被子捂住了头,并且十分肯定这个人就是故意的,明明就是一谪仙般的人,怎么开的药都不寻常,还带着这么重口的味道。
李张氏跟在一旁讪笑着,也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不过这房里的味道古怪得很,这床边一地的污秽,再看了眼杜叶青手上的碗,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替李唯安开口道,“叶大夫,这......这药的味道确实是独特了一些,阿安喝不下也是实属正常。”
“嗯,这般东西能喝下的话确实非常人能做到。”叶之年颇为赞同。
暗讽?李唯安暗自咬牙,这个人说这些话良心不会痛吗?和他八字不合?“那我是不是很了不起?”
叶之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嗯,确实。”
“八哥,在吗?”李唯贤直接入了门,然后捏着鼻子,用手扇着风,“八哥,你这房里是什么味啊,这是打翻了夜壶吗?”
叶之年闻言看过去,李唯贤看到人也愣了,然后赶紧转身想要跑。
转眼却又被人挡住路,耳边传来悦耳低沉的声音,“想跑去哪?”
“让开,”李唯贤沉下了脸。
“你吃了我的药丸。”叶之年一脸严肃地说着,视线从他身上扫过。
他的目光让李唯贤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感觉脊背凉凉的,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又会发什么神经让自己做什么。
李唯安挑眉,这场景怎么看都有点意思。
趁着这机会,李唯安轻声喊了声站在旁边的人,嫌弃地睨了眼那碗散发着窒息味道的药,“阿青。”
杜叶青闻言,视线从如今陷入药丸纠葛中的二人身上收了回来,直接把碗递上去,意思很明显。
李唯安无奈,这个人是木头吗?非要一板一眼的,这么拿着就不嫌味道大冲着自己?
看了他好一会,无法,只得坐起来伸手,极不情愿地问着,“真的要喝?”
“嗯。”杜叶青见他松口,连忙把碗递过去。
啪......
杜叶青瞪着他,难怪这人回突然转变主意,感情打的是这个主意。
李唯安也有些懵,看着泼洒在被单上的药......真不是故意的,这手它突然间不可控地抖了下,可见这药一次就已经让自己身体都记住了,下意识地发出了抗拒的本能指令。
“阿安,你怎么样?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李张氏紧张地把杜叶青扯到一旁,拿着手绢擦着李唯安手上的药,对着还傻愣愣没所动静的阿竹斥声着,“还愣着做什么,不快点拿套干净的衣裳来,帮少爷把这里弄干净。”
叶之年拉住李唯贤不让他走,李唯贤挣脱不开,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他走到床边。
叶之年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样子,“这药看来还得再开一副。”
李唯安装作难受的样子,“娘,你让他走,他在这我觉得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就是,二伯娘我也觉得是这样。”李唯贤真想不顾什么礼仪之类的拿把刀剁掉这只拉着自己的手,无论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挣开分毫,心里也在诧异这个人的劲怎么这么大。
李张氏虽然觉得二人这拉拉扯扯的有些古怪,但看着叶之年一副仙人无欲之姿,又觉得自己想岔了。
瞪了眼带头添乱的李唯安,“你个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越发没个正形。叶大夫别见怪,这两孩子都是开玩笑呢。”
“夫人放心,我自不会放在心上。”叶之年说着把目光转向李唯贤,然后挪开看向杜叶青,“麻烦拿笔墨来,我再开一副药。”
李唯安愁苦着一张脸,觉得自己都要变成一根苦瓜了。
被叶之年松开后,李唯贤立即远离这个人,此时稍稍靠近自家二伯娘会更有安全感。
叶之年在纸上写了些东西后,稍微晾干折好递给杜叶青,“这里写的量必定不能少。”
“是,谢谢叶大夫。”杜叶青把纸张接过,由于是折叠着的,也不知道里边写的是什么。
“按照上面写的去做,我有事就先走了。”叶之年说着一把拉走了李唯贤。
随后传来两人飘远的声音。
“放开,你走就走,拉我做什么。”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待房间清理干净,李张氏再说了些话走了后院子又安静了下来。
“阿青,那纸写的是什么?”
有药的教训,杜叶青压根不敢再把这个给他,万一他撕了呢,“这纸不能给你。”
李唯安看着这人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有些无辜地看着他,“阿青,我说那药不是我故意打翻的,你信吗?”
杜叶青抿唇看着他,这话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就知道是这样,李唯安在心底里叹了口气,“若不然你念给我听?”
杜叶青窘了,“我不识字......”
李唯安挑眉,联想到的却是二人坐在书房里,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教他,写错一个字就得脱一件衣服,好像这样也很不错。
察觉这想法不可行,不由轻咳了声,正经严肃装作若无其事掩饰般说着,“这可不行,作为李家的人,识文断字是必须的。这样吧,今后我每天都教你一些字,你可要好好学,不过我很严的,学不好是会有惩罚的。”
杜叶青对识字并不抵触,相反还挺在意的,一般在村里,也只有像村长那样富裕一点的人家才能送家里的孩子去学堂,就算如此也是只能供最有天赋的那个。
对于他说的惩罚就更不在意了,这学堂里若是学不好,被夫子拿戒尺打手掌也是常有的事。
“既然阿青认不得,暂且信我一回如何?”李唯安意有所指地看着他手上的纸张。
杜叶青犹豫了几分,递给了他。
房间里还弥漫着未消散的味,李唯安拆开纸张的手隐隐有直接揉碎它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打开扫了眼,就一句简短的话:一两常山分五次服用,催吐,四时辰一次,清肠胃,两日后我再来。
李唯安暗自松了口气,堪比酷刑的药熬过去了。
果然那药根本就不用喝完,不由得为自己身体做出的反应感叹了一把。
久病成医,这常山脑海里也有些印象,并非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东西,总归有个药是正常的了,只是那人也坏得很,故意捉弄自己,小气得很。
“如何?”杜叶青不知道纸张上到底写了什么,只是看着这人紧锁的愁眉松开,一副轻松的样子就应当是纸张上写的并非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东西。
“只是说服点催吐的药罢了。”李唯安直接无视掉后边的两日后再来,能安生两日也挺好的。
杜叶青略微怀疑地看着他。
李唯安索性把纸张给了他,“你让人拿去抓点药,这药府里也备有些,不用出府。”
“好。”看他大大方方的样子,杜叶青也觉得他说的多半是真的了。
出了门,把方子递给阿竹,准备转身时却被叫住了,“少夫人。”
杜叶青看着他,这个人是自己先前让他去找人的那个,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一个丫鬟,“人带来了?就一个?”
那人也带着几分为难,“少夫人,这事真不巧,小悦她出府采买去了。”
“这还真是巧了,”杜叶青唇角微扬,“她什么时候回来就让她过来吧。”
“是,少夫人。”那人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这般行为让杜叶青多注意了他几眼,之前这人就对这事有点上心,难不成这人还知道其中的缘故,心虚?不过此时也并未多言。
转而看向那个清秀的丫鬟,“你叫什么?”
“回少夫人,婢子叫小文。”
“嗯,跟我进来吧。”
李唯安看着这个时间点不该出现这里的人,不解地看向杜叶青,总不成是嫌弃自己麻烦,让人来伺候了?
“阿青这是?”
杜叶青上前附耳低声与他说了几句,李唯安审视着小文点头。
小文见二人视线不时在自己身上扫过,心莫名有些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头低着,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抬起头来,”李唯安探究地看着她。
小文猛不丁听到这声音,顿时跪下,更是不敢抬头。
李唯安被她这反应弄得一愣,作为新时代的人,自己看起来应该不可怕吧?更何况也没说什么重话,这人怎么就被吓到了,完全忘了把某个人发配到柴房的事。
“我让你抬起头来,”李唯安把声音再放轻了些。
小文纠结再三这才缓慢地抬起头。
“昨日这床上的东西是谁收拾的?阿青放在床上的一件意义重大的宝贝东西丢了,你可有看见过?”
杜叶青白了他眼,怎么找这么个不靠谱的理由,谁不知道自己是空着入李家门的,说他自己的不是更可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