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和人生赢家领证前》郁不见

10、第 10 章

　　邹言有点想不起来他高中跟谁谈过恋爱，毕竟六七年过去了，他连班主任叫什么名字都记不太清了……

　　陈修济发出动静：“怎么了？”

　　邹言回过神：“我不是为了钱。你给我名片的时候，还说我就适合演员这一条路。”他朝陈修济鞠了个躬，“我明天再来的。”

　　陈修济猛地看向他：“别来了！来了我也不会收你的！”他这人最欣赏的就是那种锲而不舍的人，但这种人也最让他头疼了，尤其这人的目标还是自己。

　　邹言将送来的燕窝原封不动地提了回去。

　　他走后，在门口处晒太阳的老妇人就进了屋子，她叫龚芷白，和陈修济是一对四五十年的夫妻了。

　　龚芷白退休以前是一名服装设计师，专门设计旗袍，有时候还负责她丈夫的服装设计。陈修济早年是一名大剧院演员，后来被许多剧组聘请为顾问，他虽然没有在屏幕上露面，但以前一些影视剧里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现在他们两人双双退休，拒绝了女儿住在大城市的建议，回到老家，过起舒适的二人生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经常被人拜访。

　　逢年过节总是有人来送点东西，那些人龚芷白大多数都见过，今天这个好像是生面孔。

　　她也就跟丈夫提起了这件事：“刚才那人以前好像没见过？”

　　陈修济拿起名片看了一眼，摇头道：“我也不认识，他说我五六年前给了他名片，说要收他为学生。”

　　“那他怎么现在才过来？以前做什么去了？”

　　陈修济：“我也不知道。他不是科班出身，没有背景，年纪也不是最合适的……”

　　龚芷白问他：“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眼里有戏！”

　　那孩子的眼睛明明亮亮的，听他说话的时候眼里好像还带着一丝懵懂，看了那小孩的眼睛，陈修济就觉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进娱乐圈。

　　“我不收他，我年纪大了，早就退休了，没精力教导学生。”陈修济说，“而且我不知道他的人品，不知道他的背景，更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下去。”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给他名片？”龚芷白见到邹言的第一眼就觉得他面善，现在总忍不住想多关心他一些。

　　“记不得了。”像他这样的人常备名片是常事，不过几年前邹言才几岁，他不太可能给这么年轻的孩子名片的。

　　龚芷白问：“他叫什么？”

　　“他叫邹言。”

　　龚芷白想了会儿，才在记忆里翻出了一个人物——邹东升。

　　难怪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她就觉得有些熟悉。

　　说起邹东升那一家，他们这些A市的老人都会觉得唏嘘，这是个一生命苦的孩子。

　　邹东升出生于A市，生母不祥。

　　他爷爷爱喝酒，在邹东升周岁那天摔死了。

　　他奶奶把自己丈夫的死怪罪在自己这个孙子身上，对他非打即骂，甚至让他去死。邹东升没死，他五岁那年，他奶奶出门买菜，被车撞死了。

　　邹东升的父亲好赌，家里的儿子他没管过，成日里赌博欠下一屁股债，甚至生出了拿儿子抵债的想法。

　　邹东升八|九岁的时候被送去抵债，半个月后被送了回来。他父亲趁夜被债主拉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知道这件事的人传闻他父亲被债主打死了，然而没有任何证据。

　　邹家的房子，邹东升唯一能住的地方被拿去抵债，至此他无家可归。

　　龚芷白知道这些事情之后曾经接触过他，生出过收养他的想法，被邹东升拒绝了。

　　他说：“那房子远不够还债的，我不能拖累你们。”

　　后来龚芷白再听到他的消息是邹东升自己过来拜访他们的，那时候邹东升已经十八岁，考上了军校。

　　邹东升毕业后几年，取了妻子，再一年，生了孩子，那孩子就叫邹言。

　　A市许多人都替他感到欣慰，龚芷白甚至以为他要苦尽甘来了。

　　然后邹言十八岁那年，邹东升的遗体被人送了回来。

　　“老头子，你还记得那件事吗？”龚芷白突然开口，“五六年前，东升死了，他的妻子病了两年，他儿子到处打工到处借钱。有一次你跟我说你在剧组看到他，觉得他在演戏这方面有灵性，有收他为徒的想法，你还记得吗？”

　　顺着自己妻子的话，陈修济想了想，还真从记忆旮旯里找出这么一段类似的记忆。

　　邹东升家的儿子是个小胖子，在邹东升的葬礼上，陈修济曾经见过他一次。

　　半年后，陈修济在片场的时候再看到他的时候，那小胖子瘦了许多，陈修济恻隐之心顿生，想着这小胖子有演技，有灵性，娱乐圈里随便一个演员赚得又多，就给了他一张名片。

　　但是那小胖子和今天来的那个青年有哪点相像的地方吗？

　　“你是说……刚才那小年轻就是东升的儿子？”

　　龚芷白点头道：“邹言那孩子眉眼间和他父亲很像，嘴巴鼻子则像他母亲。”

　　陈修济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像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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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邹言果然如他所说，再次拜访。

　　他今天没提燕窝了，他拎了一小袋的橘子，昨天看见的那位老太太还在原来的地方。

　　邹言先跟她打了声招呼：“婆婆。”这个称呼还是他昨天回去特意查的。

　　龚芷白笑眯眯的：“你可以叫我奶奶。”

　　邹言犹豫。

　　龚芷白问他：“今天你还是来找我家老头子的？”

　　邹言点头。

　　“他现在没空。”龚芷白拍了拍一旁的石板，“你先坐会儿。”

　　邹言踌躇了片刻，提着橘子在一旁坐下。

　　龚芷白跟他话起了家常，问他几岁，读什么大学，有没有女朋友。

　　面对这么亲切的长辈，邹言有点拘束，他挑挑拣拣，能说的都说了。他既想离开这里，又想听听她多唠叨。

　　两人在石板上坐着聊了小半个时辰，邹言带来的橘子被龚芷白拿过去，分他一半吃了。

　　陈修济送客人到门口的时候，邹言正接过龚芷白递过来的一半橘子。

　　几双眼睛齐齐放在他身上。

　　邹言僵硬了半秒钟，镇定自若地朝客人们点了点头：“你们好。”

　　温和义多看了他会儿，才回道：“你好。”

　　他再次向陈修济和龚芷白告别，才带着助理离开这里。

　　温和义是一档节目的导演，节目名叫《拜访》，拜访那些还活着的老艺术家。

　　听着是那种很有意义，却没什么人愿意看的节目。

　　为了收视率，节目组有四位固定嘉宾，都是流量明星，还有两位普通嘉宾，每期一换。

　　普通嘉宾是哪两位明星经常能引起网友们的热议，继而给节目组带来热度。

　　他们的节目组当然不止是单纯地拜访，在节目组的提前串通下，老艺术家会给他们这些嘉宾布置任务，在这些任务中，嘉宾经常能制造出不同的笑料出来。

　　这一期他们将拜访的老艺术家就是陈修济和他的妻子，之前两人已经同意了，明天开始拍摄，今天温和义便带着自己的助理再来确认一下节目组的拍摄流程。

　　温和义离开后，邹言被陈修济叫了进去。

　　今天陈修济没让他坐，自己坐下了：“昨天我不是说了我不收学生了吗？”

　　邹言说：“我知道。”

　　陈修济本来还想说他如今已经没那个精力去指导学生了，没想到邹言这么干脆。

　　他看了邹言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那你走吧。”

　　邹言朝他鞠躬：“我明天再来。”

　　陈修济一噎，看着邹言的后脑勺，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邹言走后，龚芷白提着半袋橘子进来：“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么不答应他？”

　　昨天在听妻子的那番话之前，邹言对陈修济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的陌生人，在听到妻子那番话之后，他就自然而然对邹言有了好感。

　　但是这好感暂时还不是他收下学生的理由。

　　陈修济摇了摇头：“谁知道他是想成为明星，还是单纯地想演戏。如果单纯想演戏，我还能有点帮助，如果是想成为流量明星，那找我就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