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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作死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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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纯玉接到顾河清的短讯通知说会去接他时,他还在教室神游。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激动之下,手在桌面上一拍。
“碰”的一声,在全教室人的目瞪口呆中,那张新材料做的坚固不催的桌子,就这么被拍得裂痕四起。
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沈纯玉面无表情地想,这破烂桌子也太脆弱了些,就那么轻轻一碰就裂了。
在目瞪口呆之后,吃瓜群众的眼睛“刷”的亮了。
这位同太子殿下一样的盛世美颜竟然还有跟太子殿下一样的逆天武力!
然后沈纯玉就被人用“膜拜大佬”的眼神团团围住了。
当然,鉴于沈纯玉高冷绝尘、气场两米八,吃瓜群众们并不敢或者说是并不能把人盯得太过分。
被四面八方的眼光如狼似虎地围住了,沈纯玉依旧矜贵从容。
他瞥了周围的人一眼。
吃瓜群众们背一凉,腿一软,心一咯嗒,怂怂的颤颤巍巍地把眼神收回来了。
东临君的一眼并不是谁都承受得起的。
小跟班陆锦明知道这位大佬大概是误会了,硬着头皮忐忑不安地跟大佬解释:“我们就是太崇拜你了,其实并没有恶意的。”
沈纯玉自然知道这些人没有恶意,要不然就仅仅是毫无威力的一眼了。而且他打扰了课堂也是事实。
他沉吟片刻,站起来一脸淡定地道:“打扰了诸位上课,我……”
“没打扰没打扰!”吃瓜群众疯狂摇头,大佬都是对的!
好吧,沈纯玉又坐了下来继续神游。略有些不耐烦地等了十多分钟,终于是等到了下课。
他第一时间走出了教室,陆锦明本来还欲要跟上,被沈纯玉抬手制止了,“不必跟了。”
陆锦明令行禁止地停下了脚步。看大佬这么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应该是去见殿下了吧?还真是恩爱啊。
沈纯玉从容而快速地走到了学院门口。见到人后他面上难得欣喜,“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下午再来吗?”
顾河清也看到了他面上的欣喜之情,眼神柔和了不少,看来是来对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他轻松地笑了起来。
呵呵。沈纯玉高冷地睥了他一眼。
这是傲娇了啊,顾河清忍笑,假装没接到他高冷的眼刀。
把人接上了飞行器后,又贴心地给他系好安全带,“今天上课感觉怎么样?”
“还好。”沈纯玉本来想说“有点无聊”,话说出口的关头他又改为了“还好。”
“这就好。”顾河清放下心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若无其事地问:“有没有交什么新朋友?”
作为沈纯玉的唯一好友,他要时刻警惕每一个未来的敌人。
“没有。”沈纯玉一脸“你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要这么容易就交朋友,这么多年来他怎么会只有凤仪君一个真正的好友。
闻言,顾河清甚是欣慰,欣慰于自己的地位不变。
欣慰之余,又有些担忧沈纯玉在学院没有朋友会不会无聊。
想了想他又觉得自己是关心则乱了。沈纯玉哪有这么脆弱?修炼之人最耐得住冷清,追求的是道心通明,于外事上一向不大关注。
帝国军事学院离两人如今居住的清水山庄并不远,开飞行器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
顾河清选择的是手动驾驶模式。一路上,顾河清专心驾驶,沈纯玉闭目养神,倒也算是静谧安然了。
清水山庄在玉华山上。这一片山区没有经过开发,草木茂盛,水清石秀,一派自然。山上也只有一两户在此作短暂休养的人家,并不长住。因此玉华山上的环境很是宁静清幽。
清水山庄仿的是古早园林模式,不过是自然大气风,不是精致婉约风。
顾河清早让人准备了午餐,回到山庄休息一会后正好可以开饭。
用餐时沈纯玉突然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十六岁就上战场了呢?”
“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顾河清有些诧异。他沉吟了一下,“有上战场的愿望,也有迫不得已吧。”
“怎么说呢?当时先皇去世还没多久,帝星并不太稳定,当今皇后又小动作频繁,吃相太难看。我不耐烦帝星这些无聊的争端,就跑到战场去了。”
当今皇帝先后有三任妻子。
第一任妻子家世中上,是他还没成为皇储时为避锋芒而娶的,生有一子即大皇子顾睿安。
第一任妻子病逝几年后,当时已被立为皇储的他与赵家大小姐政治联姻。两人所出的顾河清因天赋卓绝,体质精神力异能全都是3s的潜质,被先皇指定为隔代继承人,亲自取名为“河清”,意为“海晏河清”。
第三任妻子即当今皇后,算是皇帝心头挚爱,育有三皇子顾洛清。
当今皇后的母家是钱家,并不比赵家差。皇后心中是不平衡的,她一直致力于把她所出的三皇子推上太子之位,视占据太子之位的顾河清可谓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一般来说,这些政治争端,大家都约定俗成地不谋害小辈的性命,皇后却是不择手段。
顾河清说得轻松,其实当时也还挺惊险的。各大势力都不太愿意让他坐上皇室继承人的身份,皇后及其她母家钱家也是手段频出。
他到军部,入的是陆家所管的第五军团。声名鹊起,战功累累,才接手了本应皇室继承人所掌控的第三军团。
对上沈纯玉同情的眼神,顾河清哭笑不得。敢情沈纯玉是把他当地里黄小白菜了?
又想起之前那清新脱俗的嘘寒问暖方式来,他算是大概猜到了怎么会有这一番举动。
这种半含半露的心意像跟小羽毛不着痕迹地拂过人的心头,让人心软得很。
纯玉怎么可以这么贴心可爱!
顾河清朕心甚慰地摸了摸沈纯玉的头,“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值一提。”又给他夹了三华鱼引开他的注意力,“来,尝尝这个,肉质细腻鲜美,挺不错的。”
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呢。沈纯玉又是无奈又是羞恼,礼尚往来地给顾河清夹了一筷水香芹,“凤仪君也来尝尝这个,味道独绝,保证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顾河清悻悻地放下那只不受控制的作死的手。东临君的头果然摸不得,他又一次受教了。
“能不吃吗?”顾河清最后挣扎了一下。
沈纯玉眉梢微挑,“凤仪君觉得呢?”
顾河清挣扎无效,只能谨遵圣意了。心塞地把那筷水香芹夹进嘴里,确实是味道“独绝”,口齿“留香”,“回味”无穷了。
秋日午后的阳光明媚而不热烈,带着点慵懒的散漫的味道。山中寂静,不闻人声,而只闻隐隐约约的水流声、鸟兽鸣啼声,让人的心里也静了下来。
饭后两人一道散步,赏了一回霜红的枫叶后就回去各自做自己的事。
沈纯玉在作画。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送礼物就送他自己作的画好了。短时间内他也开发不出新的手艺来。
他画的是千里江山海晏河清图,也算是暗含顾河清名字的寓意了。
顾河清则在批复文件。虫族的入侵已经告一段落,要处理的后续事情不少,每天批复的文件不知凡几。重复做着同样的事,他却是极为耐心,沉稳冷静。
娴熟而利落地把该批复的文件批复好,顾河清想起了沈纯玉,就到隔壁书房找人。
他在不远处就瞧见了窗前的沈纯玉。
他的纯玉正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执笔,神情专注肃然,身体微微前倾,姿势优雅又有派头。
纯玉的手悬在半空,微微抬着,露出纤细白皙、温滑如玉的皓腕。握着笔的手指节明晰,骨秀形美。
纯玉正握笔勾勒着什么,动作行云流水,光是看着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好看。顾河清心想,哪哪都好看,做什么都好看。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窗外看着窗内的沈纯玉,“在做什么?”
沈纯玉抬起头看他,“没什么。怎么过来了?”
他在人走近之前就把画遮严实了。送画已经没多少惊喜,画的内容得保持惊喜。
谁想顾河清今日心情甚好,见沈纯玉不让他看,他偏偏起了捉弄的心思。趁沈纯玉不备时,他偷偷用法术掀开了被遮住的画。
沈纯玉:“……”
这就很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