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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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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立田的出现无疑让满座宾客都默契地停下了虚假无聊的客套,同时也让处境尴尬的陆无渊悄悄松了口气。
而唐川封与陆玉明则显然老练多了,前一秒还一副恨不得当场打上一架的模样仿佛只是陆无渊的错觉,面对虎立田抱拳行礼的瞬间,两人反应十分熟稔的起立,同周围其他前来的宾客一样,面带笑容冲着虎立田就行了一礼。
反倒是陆无渊微微张着嘴巴傻坐着的模样与周围格格不入,还未等陆无渊手忙脚乱地站起身,虎立田倒是率先发现了他。
“你……就是得胜兄派来的陆小兄弟吧?”
“拜见虎庄主。”
“客气了,”微微点了点头,虎立田抬手示意众人坐回座位,而他也手臂一摆转身坐回亭内,“想必众位英雄已经知道此次虎某召集大家来的目的,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此次希望众人找寻的宝物是一张图纸。”
话音刚落,众人立即交头接耳,不少人都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唯独唐川封在听到“图纸”两字的时候,眼角的青筋微微鼓起,抓着椅子扶手的手指死死扣入雕花的纹理中。
待众人议论的声音弱下来许多,一位身着嫩青色衣裙脸上系着一层薄纱的年轻姑娘,在一位丫鬟的搀扶下走入了众人的视线。虽说面容看不清楚,可从举手投足间都能猜出,这位必然就是虎庄主的掌上明珠——虎悠悠。
“众位英雄,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不得不说,美人儿的影响力总归是很强的。陆无渊看了眼身后如狼似虎般的年轻宾客谄媚附和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原本心底对于虎立田的戒备着实又深了几层。
果不其然,就在陆无渊好奇这位大小姐出现的缘由时,对方倒是直接将目的说了出来。
“众位英雄有所不知,那份图纸原是家母的陪嫁之物,按家中规矩原本应该在小女出嫁时一同陪嫁给未来的夫君。可就在十年前,家中忽然来了一伙盗贼,将图纸盗走不说,还带走了当年给祖父贺寿送来的数箱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家父率领众家奴追赶,终于围困住那伙盗贼的成员之一,逼至悬崖边询问宝物与图纸的下落。却不想那贼人竟直接跃入山崖之下,宝物与图纸自此了无踪迹……”
“竟然有这事?”
“这伙盗贼真是可恶!”
“是啊是啊,难怪山下居民都对此避而不谈,原来是有那么多宝贝被……”
……
看到众人如此义愤填膺,虎悠悠借着用丝帕抹去眼角泪水的功夫,暗暗朝虎立田使了个眼色,随后一双含着泪的美目一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揉碎了众多侠士的心。
“今年是家母逝世的第十个年头,小女在这里恳求各位英雄帮帮忙,帮小女寻回那张图纸,好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啪”地一声,唐川封手中的座椅扶手被生生折断甚至捏碎了一手,眼看虎立田与众人寻声望来,一旁的陆玉明当即起身挡在满额青筋的唐川封身前,从善如流地说道:“我这兄弟虽跟我都是恶人谷中之人,却十分厌恶鸡鸣狗盗之辈,想必是听了小姐的这番话心中愤怒难平,这才失了态。还请虎庄主和小姐莫怪。”
“原来如此,早就听闻恶人谷的兄弟性情直率讲义气,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令人佩服!”
“哪里哪里。若换旁人遇到这种事情,怕是很少能像虎庄主这般豪气,竟请来如此多的青年才俊。虎庄主放心,这图纸我们必会尽全力帮您寻找,到时只求虎庄主能多赏些喜酒吃才行。”
“那是自然。”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陆无渊望着应对自然的陆玉明心底一阵佩服,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回到了“图纸”上,陆无渊伸手拍了拍已经掩藏住情绪的唐川封,在得到唐川封一个“无碍”的眼神后,这才放下心。
午膳是在山庄内用的,饶是陆玉明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江湖都被虎庄主的豪气给惊了一跳,望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一个劲的胡吃海喝,惹来唐川封无数白眼。按照交代,众人本应该继续留在山庄里直到用过晚膳,可看着唐川封那青白的脸色,陆无渊与陆玉明自然不会继续待下去。
还好宾客中已有不少见财起意的人已经早早离开山庄去追查线索,所以陆无渊三人的离开并没有引起注意,甚至在离开时,还有几个小厮探头探脑的,似乎是想卖些线索给他们,浑水摸鱼弄点银子花花。
正在气头上的唐川封自然不会理会那些小喽啰,不过走在最后面的陆无渊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简单跟陆玉明打了个招呼,转头就偷偷拉住一个伙计。
“英雄,你有啥吩咐?”
“你们这里的伙房在哪里?”
原本搓着手一脸期待地伙计听到陆无渊的问题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透出了一点点警惕的颜色,直到陆无渊将一些碎银塞到他手里,这才老老实实地回答。
“就在那面墙翻过去,过一个走廊右拐一直走就是了。您该不会……”
“没什么,刚才没吃饱想溜过去再吃点。对了,十年前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
经这么一提,伙计这才又恢复原来那股子财迷样,叽叽喳喳说了一串无关痛痒的事情。
还好陆无渊本就不抱希望对方回知道什么有用的事情,七七八八的听了些就没兴趣了。
“不过还真有件奇怪的事情,山庄失窃的前一个时辰西边的院子上下了场雪。”
“什么?”
“我可没骗人,很多人都看到了。西边院子的天上炸了好大一片雪花雷,等大家赶过去的时候本来扫得干干净净的满院子到处都是雪,可邪门儿了。”
“雪花雷……”
“英雄,您还有啥问的不?”
“没了,你去忙你的吧。”
打发走了伙计,陆无渊挠了挠下巴。
不知为何,陆无渊有一种直觉,那就是那场雪花雷很有可能就是解开当年真相的钥匙。而他的脑海就好像一团胡乱缠绕的线球,隐约间明明已经看到了线头,却在眨眼间又失去了踪迹。
陆无渊想不出个所以然,恰好此刻他已经来到伙房门口,虽然来往的伙计都很忙碌,可是看到有客人走进来却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想必之前管家就有所交代过了才是。
伸手摘下弯刀上玉坠的陆无渊装作抛玩的模样,将玉坠故意卡进了房檐上,正如料想中的一样,陆无渊刚跳起来去摸房檐,一些明显更强壮的家仆立即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死死盯着他。
陆无渊自然也不会蠢到当着这么多眼睛的面前找本子里记录的“那个”东西,取了玉坠重新系回到弯刀上,便慢慢悠悠地从后厨拿了只烧鸡就又转了出去。
刚咬着烧鸡腿回客栈,陆无渊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到隔壁房里茶杯砸在墙壁上的声响。寻声过去才要伸手推门,一张木制圆凳就擦着陆无渊的左臂被丢了出来。
“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