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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神仙的脆皮豆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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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临走进寝宫,见御书案处黄纱轻拂,里面灯光绰绰。书案前有一个黑袍男子,正伏案披阅奏章。
不禁大喜,扑通跪倒:“草民司徒临,参见皇上。”
黄纱像被两只看不见的手拉住似的,自动朝两边分开。
男子冷冷一笑:“司徒坚让你来的?老夫看在你娘的份上饶他一命,他竟贪得无厌。”
司徒临抬头一看,大惊失色。
御书案前坐着的根本不是当今皇上,而是鲍国师鲍啸天。
十年过去,鲍国师丝毫未显老相。
黑亮垂直的发,英挺剑眉斜飞,额间朱砂鲜红欲滴。
墨蓝色的眼眸中蕴藏着锐利的光,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峻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地的气势。
他是个妖孽!
司徒临肯定了父亲的判断。
慌忙站起身,喝道:“妖人,你好大胆子,竟敢冒充皇上披阅奏章!”
“嗯哼,”鲍国师扬扬下巴:“小子,你父亲叫你来做什么?”
司徒临越发慌乱,一把扛起身旁的灯台:“奸臣,休想毁我江山社稷!”
看见他的举动,鲍国师反而轻笑出声:“江山社稷?什么是江山社稷。”他将奏章扔到一旁,“小子,大燕这十来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这可都是老夫的功劳。只要百姓安逸,谁做皇帝不是一样?老夫对皇位没兴趣,只想和达步其风了结私怨,从不殃及百姓。小子,你为什么说我是奸臣?就因为你那草包父亲恨我?”
闻言,司徒临气急败坏,怒火攻心:“不许侮辱我父亲,迷惑圣上,独揽大权就是奸臣,看打!”
说着举起灯台,勇敢地冲了上去。
“臭小子!”鲍国师眼睛一眯,一道黑光从指尖冒出,箭一般朝司徒临的膝盖射去。
千钧一发之际,豆豆从天而降,双手向外一推,掌心白光迸出,挡住了黑光。
两光相碰撞,火星四射。
鲍国师站起身,冷笑:“伏天之女,来得正好。吞了你既增法力,又报当日之仇。”
话音未落,已化成一条黑蛟,张着血腥大口,排山倒海般朝豆豆扑来。
豆豆揽住司徒临的腰转身就逃。
这条黑蛟豆豆认识。
他本是镇守天山圣泉的水神,后与一凡间女子相恋,抛弃仙藉私下凡间。
当时天界十分保守,不允许自由恋爱,派了一个天将去抓黑蛟。
想不到这将领立功心切,为逼黑蛟束手就擒,误杀黑蛟娘子。
黑蛟大怒,妄图效仿共工,撞塌天柱。
却被父亲收伏。
判决的时候,黑蛟被锁在镇妖塔里,像一条普通的蟒蛇。
在一旁看热闹的豆豆觉得黑蛟的鳞片乌亮光滑,十分好看。于是乘人不备,壮着胆子从黑蛟身上拔了一块鳞片。
当时黑蛟只是漠然地看了她一眼。
后黑蛟被判压在九华山下,沧海干枯方得自由。
他怎么逃出来了?
“对不起,我再也不拔你的鳞片了。”豆豆边逃边道歉。
可黑蛟攻势不减,还没等她跑到九龙壁,已追至她身后,张嘴就咬。
豆豆急忙将司徒临推开,回身布界。
司徒临被摔得七荤八素,晕晕沉沉抬起头。
只见豆豆给自己布了一个蛋状的结界,连同结界一起被黑蛟咬在嘴里。
可结界时隐时现,豆豆的表情也十分扭曲,看样子就快顶不住了。结界一破,她肯定会被黑蛟吞下去。
情急之下,司徒临飞快起身,拿着灯台,冲上黑蛟的身体,往上爬了起来。
和黑蛟相比,司徒临小得像一只小虫子,根本没引起黑蛟的注意。
但黑蛟的身体又冰又滑,还不停地乱动,爬着很费劲。
好不容易爬到黑蛟的头顶,司徒临站起身,举起灯台,咬咬牙,瞄准黑蛟额间的那点朱砂,猛地扎下。
“嗷。”黑蛟吃痛,脖子使劲一甩。
将司徒临像破布般摔到宫墙上。
豆豆趁机一弹,从黑蛟口中溜出,飞过去接住了司徒临。
可黑蛟的血腥大口又扑了上来。
来不及逃,要变便便了。
豆豆泪奔。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一团烈火猛地腾起,将豆豆和黑蛟都吓了一跳。
一双爪子伸过来,拉住了豆豆的手腕:“走!”
烈火只闪了一瞬便散去,只剩几缕轻烟。
轻烟中,鲍国师化回人形,一挥衣袖。一股黑云从他身后腾出,盘旋而去。
“小小狐妖,好大胆子。”
城南人烟稀少之处,几人(妖)正拼死逃命。
司徒临被摔得不省人事,软绵绵地趴在豆豆背上。
大白现着原形,跑得一拐一瘸。
这回他的损失很大,一下子把存了百多年的狐火全放出去了,还扭伤了脚。
不远处,一股黑云对他们紧追不舍。。
忽然,有人喊道:“仙子,这边,这边。”
豆豆一看,是城隍爷,又惊又喜,赶紧跑进了城隍爷的结界。
黑云失去目标,不甘地在附近地天空上盘旋了一圈,往别处去了。
豆豆歇了一口气,赶紧将司徒临放在地上查看伤势。
他伤得很重,不停地咳出鲜血,捂都捂不住。
豆豆急得眼泪直掉:“城隍爷爷,快救救他。”
城隍爷笑道:“仙子,小仙救不了他。”
豆豆抓着他的衣袖哀求:“那你快上天庭讨药,我上不去。”
城隍爷慢悠悠地晃了晃脑袋:“仙子,这是你们的劫数。凡事皆有因果,如今的人间皇帝达步其风,正是当年与黑蛟结仇的天将。仙子遇此劫,也是因为当年拔了黑蛟鳞片。至于这凡间男子,自然也遇到了他自己的劫。仙人不得干涉人间事务,要救他,还得看仙子自己的了。”
说着,城隍爷化光隐去。
“可我怎么救他啊?”看着奄奄一息的司徒临,豆豆泪如雨下。
她第一次觉得天规烦人,什么劫数,找老君要颗回生丹不就行了?
大白犹豫了半饷,小心翼翼地说道:“别哭了,我有一个办法,不知能否行得通。不过,这是触犯天条的。”
豆豆立刻止住了哭,扭头看着他:“什么办法?”
大白支支吾吾:“我听说,仙人的肉,本身就是长生不老的药……”
话未说完,豆豆已划开胳膊,将伤口凑到司徒临嘴边。
可司徒临只知道往外吐血,根本不会往里吸血。
豆豆想了想,收回胳膊,自己使劲吸了一大口血,然后捏开司徒临的下巴,吻了上去。
供台上红烛闪烁,散发着暧昧的黄光。
照得灰扑扑的城隍爷塑像笑盈盈的。
塑像前,大白趴在地上,懊悔地用爪子画圈圈。
自己为什么要告诉豆豆这个方法啊?
万一豆豆回不了天庭,自己的升仙大计不也耽搁啦?
为毛啊,这是为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