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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七章 ...

  •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雪纺的窗帘照进屋里时,纪水清缓缓的睁开眼睛,转动眼睛看着四周----熟悉的房间和家俱,这是她在南宫翔焰别墅里的房间。
      慢慢地坐起身,再次环顾了一遍自己所处的房间,她终于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这里,脑中不断出现前几日发生的一切,有点不敢相信那些事情曾是真实发生的,似乎只是她的一个梦而已。
      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有些枯败冷清的花园,纪水清的心里却感到无限的高兴,她又回到了南宫翔焰的身边,在险些被南宫惠送走之后,她还是安然无恙的站在了这里。
      虽然她仍然不知道南宫惠为何急于让她离开南宫翔焰,也不知道南宫翔焰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这些问题似乎都超出了她这简单大脑的思考范围。
      她唯一能想到就是庆幸……庆幸自己还能看见南宫翔焰,庆幸自己还可以待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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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早。”纪水清微笑地与客厅里忙碌着的张婶打招呼。
      “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多睡会儿。”张婶看着一脸笑容的纪水清,关切的问道。
      “睡不着就起来了,翔焰去上班了吗?”想来他应该已经走了,他总是很早就到公司去的。
      张婶把纪水清引到餐桌前坐下,“是啊,先生刚走一会儿。他交待不要叫醒你,让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向厨房走去。
      虽然料到他这时肯定去公司了,纪水清仍然因为没能早点起来看见他而有些沮丧,看着张婶把早餐放到自己面前,她笑着说:“又能吃到你的早餐了,真好。”
      张婶抬起手悄悄的抹了一下眼角,声音有些颤,“你突然失踪,大家都急死了。特别是先生,从你不见的那天起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他虽然一字不说,但是我们知道他很担心你。”
      纪水清失踪的时间里,南宫翔焰的焦急与不安清楚地写在了脸上,恐怕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见。
      听见张婶的话,纪水清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应该高兴很是应该难过。因为她的失踪让南宫翔焰那么担心她真的很不安,不愿意因为自己而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却也因为他的担心让她感到很幸福……又是那份不应该有的幸福感!
      他真的很在乎她,从他的一言一行中她都可以感觉到,这次的意外更让她证明了这一点,纪水清从心里感到高兴,虽然南宫翔焰从未说过一句可以证实她这种感觉的话,但他已经用他的行动证实了纪水清的判断。
      如果他真的在乎她,那是否他也----
      爱着自己!
      震惊于自己的这种想法,却也因这想法而兴奋不已,完全没意识到张婶就站在身边,纪水清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红,随着嘴角不自觉的笑蔓延到耳根。
      “水清,脸怎么突然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张婶疑惑地看着纪水清红通通的脸,刚才还好好的。
      急于掩饰自己的失态,纪水清抬手轻拂自己的脸颊,吱唔着说道:“没有,可能想到昨天的事情还是有些害怕。”
      拍拍纪水清的肩膀,张婶安慰着说:“别害怕,我和福伯在家陪你,先生已经派了人24小时在别墅周围巡逻,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24小时?”纪水清有点吃惊,南宫翔焰竟然让人24小时在这附近保护她,“这会不会太麻烦?”越是不想给他找麻烦,越是添乱。
      “怎么会麻烦,保护你是最重要的事情,先生说他不能天天陪在你身边,所以这种安排是很必要的。”盛了一碗粥放在纪水清的面前,张婶继续说道:“水清,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交给先生吧。”
      点点头,纪水清心里的甜蜜更多了几分,南宫翔焰考虑事情一向是如此周道缜密,这是她一直自叹不如的,忽然想起他曾经在巴林对自己说过的话,“水清,我没有办法分分秒秒在你身边,如果你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那么你将随时处在危险之中。”
      的确,通过这件事再一次证明了南宫翔焰的话,他无法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她必需懂得好好的保护自己,如果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如何做到帮助他。
      在心里纪水清暗暗下了决心,她要变的更加坚强,她不要南宫翔焰一直为她担心,南宫翔焰不止一次履行了他的诺言----保护她,而她也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帮助他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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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车子如幽灵一般缓缓驶进远郊一桩白色西式别墅的精致铁制大门,在别墅的大门前稳稳停下。车门还没有打开,大门里的仆人已经快步跑了出来,恭敬地分两列站在了车门边,个个脸上都写着紧张与不安,甚至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车门打开,南宫翔焰跨了出来,一身轻便装束的他依旧俊朗,却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气慑,使这已经寒冷的气温又陡降了几度。
      轻扫了一眼站在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轻声问道:“夫人呢?”
      中年男子颔首,声音有些颤抖,“夫人在屋里,正在等您。”
      轻挑眉,一丝浅笑出现在那张如神般俊朗的脸上,却形成了让人恐惧的美丽。
      “噢?她已经知道我要来。”看来他们的谈话可以变得简单一些。
      不敢抬起头,中年男子有些不安的回答,“是,请您进去吧。”抬手做出请的姿势。
      径直向屋里走去,没有再看一眼外面的人,速战速决……他讨厌待在这里。
      “南宫先生请这边走,夫人在书房。”女仆领着南宫翔焰向位于二楼的书房走去。
      南宫惠的确在等他,自从与押送纪水清去机场的那两个人失去联系以及在别墅外突然多出了那些日夜不离的车子之后,南宫惠就一直再等南宫翔焰的到来,她太了解这个孩子,因为她是他的母亲,虽然他从不愿面对这一点。
      轻轻的敲门声之后,南宫翔焰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边,他唇边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像极了他的父亲,每当南宫惠注视着这张脸时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让她陷入无限痛苦的男人,对往事的记忆一次又一次让她酸楚。
      “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南宫惠合上手中的书,微笑地看着南宫翔焰。
      在沙发上坐下,南宫翔焰直视着坐在书桌后的南宫惠,声音冰冷的开口道:“为什么要绑架纪水清?”单刀直入一直是他说话的习惯,特别对于南宫惠来说,他不必要拐弯抹角。
      南宫惠那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她当然知道南宫翔焰此行的目的,轻声问道:“你知道纪水清的父亲是谁吗?”想必当南宫翔焰知道纪水清的父亲是何许人时,一定会明白她为何要绑架并且送她离开的原因。
      “纪子年。”南宫翔焰的声音以如既往的清冷,当他说出这三个字时,他分明在南宫惠的脸上看见了惊讶,相当惊讶!
      他竟然知道!
      那他为什么还会……南宫惠一千个不明白。
      将目光调向窗外,但南宫翔焰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进南宫惠的耳中。
      “她的父亲是我的医生。确切地说,他是你向外界证明我身份的证人,难道就因为这个你绑架了纪水清,要将她送出国。”重新注视着书桌后那个美丽而冷艳的女人,为了保住自己什么都能干出来的女人。
      深吸一口气,南宫惠尽量掩饰着自己的不悦,声音里充满着疑惑和质问。
      “你不认为她接近你是有目的吗?难道在她遇见你之前,她不知道你的秘密?纪子年可是她的父亲。”
      原本以为他不知道纪水清的身份才会娶她,没想到他早就知道了,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个自己唯一的孩子,南宫惠永远觉得不够了解。
      轻笑一声,脸上出现一种鄙视的神情,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仍然让南宫惠看了个清楚。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针对水清,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件事请你不要插手了,水清已经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南宫家的女主人,她出了任何事情都会引起外面的关注,我想你并不乐见这种事情发生。”偌大的屋内回荡着南宫翔焰冷冽的声音,让人无法遁逃。
      “难道你不担心放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会比外面那些觊觎南宫家财产的人更可怕吗?”不知为何南宫惠感觉到南宫翔焰对于纪水清的保护不仅仅出于感激,若有若无之间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望着面前眼里只有金钱和权势的女人,南宫翔焰的悲伤和厌恶静静地浮在蓝色的眸中,原本就已经冰冷的双眼因为那层浮光而更加森寒。
      “是吗?对于我来说似乎都是一样的。水清有什么目的,她是否觊觎南宫家的东西,这都不劳您操心了。还是那句话请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就不止是坐在这里和你谈了。”第一次他对自己的母亲说出这种话,竟然是为了保护一个认识只有数月的女子。
      “你----”南宫惠绝美的脸上闪现出少有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南宫翔焰在威胁她,就为了纪水清----一个不知道因为什么目的而接近他的女人。
      这还是她那个头脑冷静处事沉稳的南宫翔焰吗?坐在她面前的人到更像是一个为了保护爱人而不顾一切的人,南宫惠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想法,难道----
      “我先告辞了。”站起身,不理会一脸震惊的南宫惠,南宫翔焰径自向外走去。
      “翔焰!”南宫惠猛得站起身,喊住了正要离开的南宫翔焰,“你要想清楚。”
      没有回头,只是停留了几秒钟之后,南宫翔焰大步跨出了书房,留给南宫惠的只有僵硬的背影和周身那森冷的气息。
      跌坐回椅子上,南宫惠颓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十几岁,她虽然拥有了所有人羡慕的财富和地位,却失去了平常人最普通的东西----一个母亲的权力。
      看着南宫翔焰那孤寂的背影,她明白是她夺走了他的生活和快乐,所以每当他们面对面时,她总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南宫翔焰的悲伤和对她的反感。
      南宫翔焰的车子驶离别墅后,停留在别墅之外的黑色轿车也相继离开,佣人进来报告了情况,南宫惠点点头,她明白南宫翔焰今天过来就是正式打招呼,如果她再对纪水清有所举动,那么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恐怕没有人能猜的出来。
      南宫翔焰的脾气南宫惠很清楚,常年执掌庞大的南宫家族让他已经没有感情可言了,更何况对于她这个一手将他推入火坑的母亲,南宫翔焰更不会念就一点母子之情。
      现在她只能寄望于南宫翔焰听明白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句只有他们俩人才可以听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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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静静的驶在郊外的公路上,枯黄的树木交错林立在大道两旁,萧条肃杀至极。
      车里南宫翔焰的脑中一直在回想着他离去时南宫惠说的那句话----“你要想清楚。”
      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那个唯利是图的女人的确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单就凭她那敏锐的观察力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自从纪水清来到他的身边之后,他与南宫惠才见过二次面,一次是在婚礼当天的游轮上,一次就是今天,而她只凭与自己的这二次见面,就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难道他对纪水清的感情就那么直白的写在脸上吗?还是他的这位母亲实在是太厉害,只凭短短的相处就已经发现了他避至不及的东西。
      她要他想清楚,而他何尝不想想清楚。但是一步步走到今天,恐怕不是想想就可以清楚的。面对纪水清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方向,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一年后与纪水清离婚,放她去过属于她的生活,而他继续去做南宫翔焰。
      爱,对于他们来说太沉重,或者说,对于他来说太沉重了。
      他没有能力给纪水清一个完整的婚姻,更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一年后放她走,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东西,虽然这是他最不愿给她的东西……
      拿出手机拔通了石允磊的电话,目前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允磊,查一下水清的父亲纪子年的具体情况,特别是他的死因。”
      “她父亲是你的医生,你的事情他都知道,他是车祸去世的,这些不早就查过了吗?”允磊不解的问,不明白南宫翔焰怎么又会想起这件事。
      “我要所有有关纪子年生前的事情,还有那场车祸的具体细节,尽快查出来。”有个疑问在他见到南宫惠之后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里。
      “好,我知道了。”石允磊不知道南宫翔焰怎么会突然要他去查纪子年,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与纪水清有关。
      决定执行这个假结婚计划时,石允磊调查了纪水清的底细。当他们得知纪水清是当年那个为南宫翔焰出示假身份的医生之女时,都震惊不已,但南宫翔焰仍然娶了纪水清,并且要他保证不将此事告诉纪水清,石允磊当然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单纯的纪水清,不过他仍然曾经对纪水清的突然出现起了疑,只是后来看着南宫翔焰注视纪水清的眼神后,慢慢的打消了疑虑。
      那种眼神恐怕只有在面对自己最信任的人时才会有,跟在南宫翔焰身边这些年了,石允磊很明白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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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正在安静吃早餐的纪水清,南宫翔焰轻声说:“晚上有个酒会,需要你参加,下午我安排了礼服公司的人过来,他们会为你做些准备,大约六点我会回来接你。”他向来讨厌应酬,所以很少参加这种活动,但这次的不同。
      这是一年一度的商业盛会,由不同的商业巨头轮流组织,去年是由东皇主办,即便再不愿意也非去不可,只是……
      要难为纪水清参加这种无聊至极的聚会,南宫翔焰心里有一千一百个不愿意,却也没有办法,顶着南宫翔焰夫人这个头衔,却不出席这个活动几乎是不可能的,知道她从未参加过类似的酒会,肯定一点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恐怕她连一件可以出席酒会的礼服都没有,所以他才特意安排上次为他们准备婚礼的公司,专门为纪水清设计了今晚出席活动的装扮。
      即便是这样,南宫翔焰仍然希望出现一场不可预料的天灾,来阻止晚上酒会的开始。
      “酒会吗?知道了,我下午会在家等他们过来。”纪水清停了停,面有难色的说:“我从没参加过这种酒会,我该怎么做?”好担心,如果在这样的酒会上出错,一定会丢尽南宫翔焰的脸,大家都会笑话他怎么娶了一个不懂礼仪的女人,纪水清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非常不希望。
      拿起手边的咖啡,袅袅上升的轻雾让南宫翔焰蓝色的眼睛变得更加妖绕。
      “做你自己。”他轻轻的说出,让纪水清心拎了一下。
      “做自己。”纪水清在心里默默念着,望着南宫翔焰的眼睛里写着似懂非懂的神情。
      “知道了。”忽然她轻笑,领会了他的心意,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会尽量做好每件事,不让他因为自己而难堪。
      笑笑,南宫翔焰没有再开口,看见纪水清的笑容,不确定她是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唯一能庆幸的就是这种讨厌的应酬一年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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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服公司来的非常准时,当纪水清在大厅看见来了七八个人之后,显得有些惊讶。
      “ANN,用的着这么多人吗?只是一个新年酒会而已。”纪水清微笑着与叫ANN的女子打招呼,她是上次婚礼时纪水清的造型师。
      ANN夸张的睁大眼睛,表情丰富的说道:“‘只是一个新年酒会’?水清,显然你对‘黄金会’的了解还不够。没关系,我们还有几个小时,可以一边给你做造型,一边说给你听听。你的卧室在哪里?”
      纪水清不知就理的笑笑,指指楼上,“我带你们去。”
      “好。”拉起纪水清的手,ANN一边上楼一边说,“南宫先生肯定没有和你详细讲过‘黄金会’,那可不是一般的新年酒会。”说起新年酒会ANN的眼睛迸发出闪闪发亮的光彩,不乏崇拜和羡慕之色。
      “真的吗?有什么特别的?”纪水清开始好奇这个被ANN被作“黄金会”的酒会。
      南宫翔焰只是早上提了一下说下午会有人来帮自己打理,对酒会的事情只字未提,她还以为只是一个年终的公司酒会罢了,没想到……
      看看手表,ANN问道:“南宫先生几点来接你?”
      “六点。”
      “时间有点紧,”ANN皱眉说,下一刻却又换上一幅神采奕奕的模样,“不过交给我一定没问题,我一定要让你成为这次‘黄金会’上最美的女主角!”
      纪水清被一干人拉着走进屋,大家都动手开始自己的事情,只有她坐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ANN,要我做什么吗?”纪水清看着正在准备化妆箱的ANN问道。
      “不用,你只要坐在那里就好。小安,把礼服拿过来。”ANN大声地喊着,一个男孩拿着一件衣服走了过来。
      “水清你去把这件衣服换上,看看还有哪里不合适,现在还来的及修改。”ANN把衣服递给纪水清。
      点点头,拿着衣服纪水清走进洗手间。
      一会儿当纪水清走出洗手间时,屋里忙碌的人一下子都愣愣的站在原地,ANN睁大眼睛张着嘴巴,脸上写着惊讶,“天啊!水清,太漂亮了!”
      纪水清低头看看身上的礼服,的确是一件非常美丽的衣服,在洗手间换好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也如ANN一样,惊讶的不敢相信镜中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上一刻她还是一只丑小鸭,而现在却变成了一位如希腊神话里才能见到的高贵而典雅的女神!
      月牙色的丝绸上绣着复古的花纹,淡紫色的薄纱缠裹在外面,轻轻的走动间,仿佛皎洁的月在淡紫色的云雾中忽隐忽现,迷人而迷离……
      低胸无肩带的设计,虽然有些大胆却让人遐想无限,而肩上的白色裘皮披肩,不仅保暖而且更添一份华丽,雪白的绒毛摩擦着皮肤,好像羽毛轻轻划过时的感受,轻柔又带点酥麻。
      纪水清脸红的看着大家,她还是第一次穿低胸的衣服,无法适应大家交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这个,”纪水清拉拉胸口,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太低了?”
      “正好。”ANN挥挥手,身边的助手递上工具,“过来坐下,我一定要让你成为今晚的女王。”
      “知道了。”纪水清拿下披肩,走过去乖乖的坐下。
      后面的时间里,纪水清安静的坐在那里让ANN打理,整个过程中ANN一直前前后后的忙碌着,她这首席设计师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上次为纪水清设计婚礼造型,已经使她在业内成为炽手可热的人物。
      这次如果可以让纪水清以最好的姿态出席年度规格最高的酒会,那她的身价会成倍的增长,更何况眼前这位女子是南宫翔焰的妻子,她怎么敢有所怠慢,所以她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术。
      “好了,水清你看看怎么样!”ANN把镜子拿到纪水清的面前,一脸兴奋的表情。
      纪水清失神的望着镜中的自己。
      ……那还是她吗?
      虽然不应该这么夸奖自己,但……真的好美!
      淡雅精致的妆容,好像雨后清秀的花朵,原本长直的黑发,现在微微的卷起,被一枚玫瑰形的水钻头饰松松的固定在脑后,配合这套希腊风格的礼服恰到好处,看着镜里分外美丽的自己,纪水清惊叹不已。
      “对了,忘了这个。”ANN从助手拿过一个黑色的绒盒子,取出里面的项链给纪水清带上。
      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项链,纪水清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项链,一颗一颗钻石连接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闪亮的光芒竟然让人无法直视它。
      “好漂亮!”纪水清由衷的赞叹道。
      “当然了,一千万的钻石项链肯定漂亮了,这可是南宫先生特地为你定做的。”ANN露出羡慕的眼神,这条项链恐怕是所有女人梦里都想要拥有的东西。
      “什么!”纪水清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望ANN,她是不是听错了,这条项链值----一千万!
      伸手再次摸着项链,不敢相信自己脖子上竟然戴着一条价值一千万的项链,刚才她还以为这是一条仿真的钻石项链,没想到是真的钻石,而且还那么贵。
      “这是翔焰定做的?”纪水清仍然处在惊讶之中。
      点点头,ANN说道:“是南宫先生委托我们公司在法国定做的,昨天才送到。水清真羡慕你哦,这可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看它多美啊!配这件礼服刚刚好。”有钱人真是不一样,送一条项链就是一千万,普通的人连想都不敢想。不过对于南宫翔焰来说一千万,根本是九牛一毛罢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和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纪水清的内心突然乱了,不是为了这条光芒璀璨的项链,也不是为了光鲜亮丽的自己……而是为了他的这份心……
      他为她安排了礼服公司,帮她应付她从来不精通的化妆这些事情,他为她定做了价值如此高昂的项链,为的只是装扮她。
      他总是为她做这做那,而她似乎也学会了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然而却从没想过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纪水清感到有些惭愧,虽然自己口口声声说要帮他,可是到现在看来,他帮了自己许多,而她除了嫁给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
      “ANN,你能不能告诉我参加这些酒会有什么要注意的?我以前从没参加过,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纪水清不好意思地说,她要为南宫翔焰学些东西,她要南宫翔焰看见,她是真的要帮他。
      “让我想想,有很多东西要注意的。比如,吃东西、交谈……”ANN详细地说着,纪水清也认真仔细听着,她需要把ANN讲的东西一字不落的默记在心里,忽然觉得时间太短了,如果南宫翔焰早一点告诉她,她可以多做些准备,不至于现在临时抱佛脚。
      “对了,为什么这个酒会叫‘黄金会’?”纪水清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刚开始听ANN这样称呼,纪水清觉得很奇怪,不明白一个商业酒会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名字。
      “其实这不是它的名字,只是大家开玩笑这么喊的。因为参加这个酒会的都是商业的巨头,他们掌握商业运作的生死,而且个个都是身价过亿的富豪,所以大家戏称这个一年一度的酒会叫‘黄金会’。对了,去年是东皇主办的,今年好像是陆氏企业了。”ANN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想到明天所有的媒体都将刊登着纪水清出席酒会时的照片,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将再一次变成业内耀眼的新星,ANN觉得快要乐疯了。
      纪水清吃惊地问道:“去年是东皇主办的?”南宫翔焰都没有告诉过她,“每年都换人主办吗?”
      “是啊,一年一家,不过去年东皇承办的时候真是盛况空前的宏大,恐怕以后都很难有人超过了。”ANN对去年那次“黄金会”仍然记忆犹新,大概很多人都不会忘记那次规模宏大的年度盛宴,那种规模的酒会,也许只有实力雄厚的南宫家族才可以做到。
      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光不自觉得又放到了那条钻石项链上,忽然一道灵光闪过,纪水清对身后的ANN说道:“我想换一条项链。”
      “换条项链?这条不好吗?”ANN不明白的问,难道她颈子上的这条价值千万的项链还不能令她满意。
      纪水清摇摇头,“它很漂亮,不过我想戴另一条。”说着,取下颈间的钻石项链放到桌上,走到床边的柜子旁,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打开盖子取出一条项链,小心翼翼地戴在脖子上。
      “你要戴这个项链吗?”ANN有些吃惊的看着纪水清胸前的那个红色小石头,做工虽然精细,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与刚才那个闪着璀璨光芒的钻石项链简直不可相比,这个南宫夫人在想什么?
      点点头,纪水清笑的很开心,“我要戴它。”
      ANN皱着眉,有些担心的说道:“恐怕这个不太合适今天晚上的宴会,水清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如果因为这条项链而破坏整体造型,那就太不值得了。
      “我觉得它很合适,我不想换,就是它了。”纪水清坚决的说,在她心中这个项链比任何钻石都要珍贵,这是南宫翔焰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可能……也是最后一份。
      ANN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奈,纪水清的坚持让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是它吧。”
      走到镜前,再次打量自己,纪水清非常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特别是这条项链带来的效果,整体的素色中冷不丁出现这样一个闪着火红光芒的小东西,不仅没有显得突兀,反而使它看上去更加耀眼夺目。
      “谢谢你ANN,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我了。”纪水清由衷的感谢,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经过ANN这双巧手的打理,纪水清发现自己已经变了一个样,不知道南宫翔焰见到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她好期待看见他的表情。
      想到他,纪水清才发现已经快到六点了,不知道南宫翔焰回来没有。
      心快速的跳着,不知道今晚会是怎样一种场面,还是很担心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会给南宫翔焰带来困扰。
      现在真的很后悔,每年的大学新年舞会自己都没有去参加,任凭夏子夕如何游说自己,她都只是躲在家里画画,所以她更加不知道如何去应付一个如此盛大的酒会。
      唉,早知今日她一定会去参加学校的每个聚会,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无从应对,虽然ANN讲了很多,但她的脑袋里仍然感觉空无一物,好像什么也没有记下来。
      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她今晚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不要出现任何状况才好,否则……
      唉!这已经是今天下午的第N次叹息了,随着离去参加酒会的时间越来越近,纪水清就越发感到无助和茫然。
      神啊!帮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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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翔焰推开大门,张婶迎了过来,“水清还在房间准备,要我去喊她吗?”
      “你上去看看她好了没有,我上去换件衣服就下来。”南宫翔焰向楼上走去,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接到ANN的电话,说事情都做好了,她们已经离开,想来一切应该都没有问题,对于ANN的技术他是绝对有信心的,婚礼那次她们就做的很好,所以这次他才会要她到这里来,帮助纪水清完成酒会前的准备。
      “好,我马上去看看。”张婶放下手里的东西,向楼上纪水清的房间走去。
      现在唯一让南宫翔焰担心的就是纪水清,虽然酒会前的准备已经让ANN帮她做好了,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麻烦的事情在后面,他不敢想像当纪水清站在酒会现场时,会有什么反应。
      这可是纪水清平生第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酒会,何况还是以他的妻子、南宫家女主人的身份前去参加,她势必会成为全场的焦点,真不知到时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担心今晚的这个新年酒会让她不适应,担心她没有办法应付那些烦人的家伙,担心那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而害怕。总之,他在担心她的感受……
      该死的,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过这个新年酒会!真该想个办法阻止这个酒会进行,该死!
      张婶走到纪水清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水清,先生已经回来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见南宫翔焰已经回来,原本就已经加速跳动的心脏,又猛猛的撞击了一下,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我好了,马上就下来。”
      再一次审视着镜中的自己,无数次确定已经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整理之后,纪水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起放在床边的白色裘皮披肩,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张婶看见打扮过后的纪水清,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水清,你真是太漂亮了!好像仙女!”张婶绕着纪水清转了一圈,笑的合不拢嘴。
      纪水清担心的问道:“张婶,这样行吗?”她简直连一点自信都没有,虽然镜中的自己看上去很完美,但是她还是不确定自己现在的模样可以陪南宫翔焰出席一个如此重要的酒会。
      “当然行了,多漂亮啊!我看今晚不会有人比你更漂亮了,先生看见一定会非常喜欢的。”张婶由衷的赞道。
      纪水清不好意思的笑着,“翔焰在哪里?”好期待他看见后会怎样说,会不会不满意?
      “先生在房间,他一会儿下来,我们先下去吧。”
      “好。”
      客厅里等待南宫翔焰的几分钟好像几个世纪那么长,心里紧张的连呼吸都乱了,她的手心一直在冒汗,紧咬着下唇担心的脸色都发白,纪水清太在乎他的看法,虽然人人都说很好,但还是担心他会不满意。
      自己这样真的很漂亮吗?礼服领子会不会太低?头发会不会太乱?衣服的颜色是不是----
      “水清。”一个轻洌的声音在身后忽然响起,突兀的打断了她的所有思绪。
      猛的转身,差一点就撞上身后那人的胸口,不习惯高跟鞋的束缚,身体失去平衡的向旁边一歪,幸好南宫翔焰及时地扶住她,否则她一定会穿着这身高贵华丽的衣服坐到地上。
      天啊!
      这算不算是不好的开始!
      纪水清懊恼的发现自己真的很笨,手忙脚乱的站直身子,抬起头却撞见那抹沉静的蓝中,隐隐流动着某些尖锐的东西,让她的心顿了一下,才开始继续快速跳动。
      微微的眯着眼,南宫翔焰的唇边勾起一道弧线,“很美!”声音轻而慢,却让听见的人,心脏狂跳起来。
      纪水清原来因为紧张而苍白的脸,在听到那简单的两个字后,一瞬间变的绯红,血液快速的从脚底冲到脑子,美妙的红色从脸庞一路蔓延到南宫翔焰眼睛所能及的每寸皮肤上,好像一把燃烧的火……
      “走吧。”南宫翔焰拉起窘迫的纪水清向屋外走去,他不希望让人看出他此刻的失神,虽然这种掩饰显得有些徒劳。
      因就此刻高贵的纪水清,而不自觉失神的南宫翔焰,不愿让人发现自己眼底那抹惊艳的神色,他无法掩饰心里的赞叹,虽然上次在结婚典礼时也看见过纪水清穿礼服,那时的她看上去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纯洁的新娘子。
      但这次感觉却完全不同,眼前的她好像从月亮中走出来的阿忒弥斯,耀眼纯洁的银白色光芒在她的身边不断闪烁,让人无法直视,却又不忍移开视线,直到灼伤了双眼仍然留恋……
      她的美纯净而纯粹,没有丝毫的杂质,就如她一惯给他的感觉----纯洁。
      她纯洁的快乐,纯洁的美丽,却也因为这份纯洁给她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如果不是她那份没有丝毫杂质的纯洁……他们更不会结婚!
      如果他们没有结婚,那么今天她也不用为他承担那些责任,她也不用去面对那让人厌烦的酒会和酒会上那些用金钱包裹全身的人们,如果时间可以倒退,他不会同意那个结婚计划……
      决不会同意!
      轻叹一口气,他真的要为自己一时的糊涂付出惨痛的代价,一个一生的代价……一个无法挽回的代价!
      心,在失落的时候,已经无法找回,甚至连遗失在何处都无从知晓,而沉重的爱却叫人无法承受,不敢面对……
      如果可以,就让遗失的心陪着身边的人儿,保护着她走完此生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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