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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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不清醒的简星楠抬起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被楼驰的锁骨位置，确认是真的红了之后，立刻语带心疼：“疼不疼啊，抱歉让你受苦了。”
做幼儿园老师的，平日里说话总是会不由自主带上几分哄人的语调，这已经成为了简星楠的习惯。而晨曦的微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脸上丝毫不带遮掩的担忧也照得分明。
楼驰喉结上下滚了好几下，克制住脑中某些过分的念头，握住他伸出来，还想再按一下他锁骨的手。
“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这一句更像是在咬耳朵的私语。
只是房间里过于安静，男人低沉的声音还是清晰传入了话筒之中，“我也挺能吃苦的。”
【到底是什么特定情况？】
【不是啊，一大早怎么就这么刺激，能不能把摄像头开了啊！】
【到底什么是苦的，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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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星楠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对着镜子中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青年，无声长叹了一口气。
他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必须要自然醒。若是中途被吵醒，如果没有强烈刺激，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一个极懵逼的状态。
他之前几次问楼驰，是否一定要睡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
作为一个看了不少“猪跑”的人，他见识到了各种恋综的拍摄手段，很担心自己在不清醒时候的本能反应，会暴露出一些什么来。
不光如此。
还有楼驰。
刚才就差点出问题了。
简星楠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枕着楼驰的胸膛睡了一宿，虽说那个床是有点小，但他清楚自己的睡相，不可能会那么不规矩——
但凡事皆有万一。
总之，过分惊愕之下，他本能往另一侧倒退，完全忘了这不过是一张一米五的小床，身后根本没有空间。
在猝不及防中，他就这么在楼驰面前，屁-股着地摔下了床。
简星楠从有记忆到现在，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尴尬的时刻。
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处理不想面对的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
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要我不尴尬，那么尴尬的人就不是我。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简星楠已经恢复了镇定。
床上的被褥已经铺好了，平整的被面完全看不出昨晚曾经有两个大男人在里面睡过。
简星楠眼里闪过一抹意外，瞥了一眼已经穿好衣服的楼驰。男人也在看他，他脸上挂起惯常的笑容：“你洗漱吧，我去做早饭。”
楼驰点了点头。
简星楠立刻收回了视线，没有捕捉到男人黑眸中瞬间的那份晦暗。
简星楠出去之后，楼驰面无表情地扯开遮在摄像头前的衣服，坐在镜头前。
他并不需要洗漱。
在简星楠醒过来之前，他不光洗漱完毕，胡须也刮好了，还用了爽肤水和精华面霜，保证自己在简星楠看到的第一眼，是完美的状态。
有人却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楼驰嘴角勾出冷淡的弧度。
【靠靠靠，我的大少爷你总算记得还在直播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跟我们说说么，你到底吃什么苦了？】
【对对对，还有哪里红了？让妈妈看看妈妈心疼死了。】
“别吵，大早上的，头疼。”
他眉心微拧地点开手机，看着屏幕上厚厚的，几乎将他的脸完全遮盖住的弹幕。
“提问时间，给你们十分钟。”
【！！！！！】
【我刚才幻听了，lc让我们问他问题？】
【我靠，这个自己直播都从来不看弹幕的人，竟然让我们提问题，今天太阳时从西边出来了么？】
【别浪费时间，只有十分钟，我先来，怎么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
楼驰漆黑的眼珠动了一下，抬起头来。
“哦，”他表情平淡，“他去做早饭了，让我多休息一会。”
“没有为什么，想来就来了，因为照片？你想太多了，这节目邀请上个月就在我桌上了。”
“我从没说过不上综艺，你们想的那些奇怪标签别贴到我头上。”
【为什么不是你去做饭？让老婆做饭算什么男人？】
“确实，”楼驰摸了摸下巴，从开始就没什么情绪的眼里多了几分笑意，仿佛就是特意在等这一句一样，“那我去帮忙了。”
“唔，是你们让我去的。”
说完，再不管弹幕的嘤嘤嘤，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
【麻蛋，我怎么从他背影上看出了几分迫不及待的味道！是我的幻觉吗？】
【呵，急着帮老婆就直说！】
【可是顶流这个大少爷会做饭么？】
——-
走出卧室，简星楠直奔厨房的咖啡机位置。昨天傍晚，趁着没人注意，他在厨房里转过一圈，大致了解了一下厨房的具体配置。
这款咖啡机是他家里的升级款，基础功能他都熟悉，两三分钟之后，咖啡香气蔓延在厨房里的每个角落。
简星楠端起杯子，深深嗅了一口，才觉得自己从刚才的混乱中彻底清醒过来了。
“好香呀，简老师你会做咖啡？”程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简星楠转身过去。
同样做演员的，程悉和楼驰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他天生一张微笑唇，笑容灿烂，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想起昨天他告诉自己的那些，简星楠心里对他的印象分又高了一些：“要喝吗？”
“我可以吗？”程悉眼里冒出惊喜的星星。
简星楠微笑道：“当然可以，这一杯我没喝过，若是你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程悉说着主-动接过杯子，低头喝了一口。
“好喝！”他立刻朝简星楠比了个大拇指，“比那些咖啡店里的好喝多了。”
简星楠笑了一下，他知道这些不过是对方的客气之词，这咖啡豆品质很一般，哪怕他是什么咖啡大师，拥有妙手回春的能力，也无法真正提升咖啡的口感和品质。
程悉看着简星楠放了一份咖啡豆放到磨豆机里，不多时，豆子磨成粉，随后又被按压到咖啡机中。
厨房里的咖啡味更浓。
“简老师好厉害啊！其实我和柔柔家里也买了咖啡机，就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们两个谁都不会用，那玩意儿现在完全成了摆设。”
简星楠温和道：“喜欢的话可以学一下，不难。”
程悉立刻道：“那简老师可以教我么？”
简星楠偏头看了他一眼。
几年的幼儿园老师生涯，让他习惯了很少去拒绝对旁人的合理要求，尤其是这种态度很好的“合理请求”。
除了，程悉有些过于“自来熟”了。
不过做综艺嘛，大家都有各自人设。
简星楠很快将心里那点儿怪异撇在脑后。
看时间尚早，简星楠决定先从烘咖啡豆磨咖啡豆开始教程悉。
他的声音清润温和，讲述的时候宛若潺潺流水，耐心又动听。晨曦的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白皙的皮肤像是镀上了一层玉石的光，精致又漂亮。
程悉也算是以美貌出名的男演员，此刻站在他身边也差了几分。
不过两人身量差不多，凑在一块，简星楠教几句，他就应一声，画面意外和谐。
【突然想磕xj了。】
【画面太美，以前总觉得攻受分明才好看，原来两个差不多又温柔漂亮的人站在一起也这么美好。】
【你们别太逆天好不好，且不说这两人都有对象，他们性向就不同，根本没有磕点！】
【xj滚出直播间，别恶心人！】
楼驰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两个男人站在咖啡机旁，挨得很近。
简星楠是正常的直立，让他们看起来显得特别亲近的是程悉的动作。他身体前倾，看似靠着咖啡机，头却几乎贴上了简星楠的肩膀。
那是一个绝对超过正常社交距离的动作。
楼驰往里走了两步，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先反应过来的是程悉，看到楼驰，他立刻后退了两步，然后脸上立刻扬起灿烂的微笑：“早上好呀楼驰。”
楼驰看都没看他，直接走到简星楠身边。
没有得到回应，程悉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两秒，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毕竟这位楼少爷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的面子都不给，对他不假颜色也是正常。
简星楠扭头看了一眼楼驰：“早餐想吃什么？”说话间，他手上动作不停，细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咖啡机，不多时，放置在下方的杯子里注满了咖啡。
楼驰还未回答，程悉端着咖啡杯走到他旁边：“简老师的咖啡做的真好，比外面买的好喝多了！”
简星楠笑着摇头：“程老师也别夸我了，其实都差不多，最多就是占了现场烘焙的方便，味道更香一些。”
“我不管，简老师做的就是最好喝！”程悉看了一眼楼驰，转向简星楠刚泡好的那一杯，“这个也可以给我么，我去送给小柔。”
简星楠端起咖啡，犹豫了几秒。
若是平时，他一定会将这杯咖啡递给楼驰，可是——
简星楠想起一件事来，昨天视频中，楼驰没有动过他手边的那杯咖啡。直到采访结束，咖啡杯里的液体，还是满的。
楼驰不喝的原因很好猜，节目组准备的这款豆子品质一般，光闻味道，简星楠也能判断其口味一定非常苦涩。
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不对，是“小公主”，受不了这种苦，不爱喝也是正常。
这么想着，简星楠本欲往前的手转了个方向，在楼驰的注视中，把咖啡杯递给了程悉：“没问题，希望我也能得到秦老师的好评。”
“一定一定！”程悉端着两杯咖啡走了出去，与楼驰错身而过的时候，留给对方一个他一贯的，特别灿烂的笑容。
他走后，厨房很快安静了下来。
简星楠顺手清洁完咖啡机，转身，视线在楼驰的眉心处顿了顿。
“你——”
“我什么？”
简星楠抿了下唇。
他看到楼驰又在皱眉了。
垂在身侧的指尖有些痒，很想上去按一下，像昨晚那样。
借着昏暗环境与暧昧氛围，那么做并不突兀，此刻光线明亮，就显得过于刻意了。
简星楠五指并拢成拳，按捺下冲动，温声对楼驰说道：“你可以帮我去储藏室里拿点酱油么，我刚才看了下，好像没有了。工作人员说若是东西没了，都可以去那边找。”
“哦。”
男人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情愿，动作却出奇地利落，很快消失在门口。
简星楠笑着，又摇了摇头。
这人呀……
——-
有脚步声从身后来，很轻快，简星楠以为是去给秦柔送咖啡的程悉，便道：“程老师，麻烦帮忙把这个端到餐桌上。”
回应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闷：“不是程老师。”
是楼驰。
简星楠转过身，四处张望了一圈：“人呢？”
楼驰：“我不是在么？”
简星楠弯起眼睛，含笑的眼眸里带了几分无奈：“我是说程悉。”
楼驰走到他身边，垂眸看他：“刚才不是还叫人程老师么？”
简星楠：“……”
他小声解释，“这不是人没在么？”
楼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我不在的时候你会叫我什么？”
简星楠不由偏头看了摄像头一眼，上头红色的警示灯像是某种无声的窥视，催促他快点做出合适的回应。
简星楠缓缓搅动碗里的鸡蛋液：“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我先问的。”楼驰提醒他。
简星楠弯了弯唇：“你问我这个问题，肯定是心里有答案了，我若是没说对，岂不是让你不开心。还不如一开始直接问你答案，这样我不用费心去猜，你也不会因为我说的不对不痛快，两全其美。”
楼驰被他说得一怔，片刻后莞尔：“过分了啊简老师，你这是狡辩。”
简星楠借着镜头死角，丢给他一个“这是你先开始的”的眼神。
【妈耶这两人你来我往像是在过招一样，没想到jxn看起来完全没脾气的样子，嘴巴还挺厉害！】
【人家是老师，虽然是幼儿园的，那也是老师。做老师的，哪个没好好修炼过说话的艺术？】
【不过难得看到顶流吃瘪，有意思有意思。】
楼驰挑了下眉，心里那点儿早上某人“睡过翻脸不认”的不痛快散去了大半。
简星楠给自己泡的那杯只喝了一口，就这么被他随意放在了身后的岛台上。
楼驰在一旁的高脚凳上坐下，伸手，指尖摩挲过咖啡杯的手柄：“我也挺喜欢喝咖啡的。”
【他这是在暗示吧？】
【哈哈哈哈在暗示老婆他也要喝咖啡。】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刚才的进来时臭脸到现在的暗示，顶流是吃醋了吧？】
简星楠“嗯”了一声。
此刻锅里的油温度正好，适合炸蛋。炸完蛋，还可以用这些油做一点炒饭，这样子饭里面不会有蛋，但会留下蛋的香味，很好吃。
也不会显得太油腻。
他满脑子想着这些，没去深思楼驰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咖啡么，大家都喜欢。
简星楠动作流畅地连着炸了好几个蛋，突然感觉到这厨房里有些过于安静了。
他回头去看，只见楼驰端着他刚才喝过的那杯咖啡，在他的目光中很坦然地喝了一口。
简星楠咽下想要提醒他这是自己咖啡的念头，略带迟疑地开口：“你不是不爱喝苦的么？”
楼驰又喝了一口，喉结滑动，将咖啡咽下去：“我说过，我能吃苦。”
刚才在床-上的某些画面闪过脑际，简星楠很自然地接话：“所以现在这个……算是特定情况么？”
听到他这么说，楼驰黑眸里凝起淡淡揶揄：“原来你还记得早上的事？我还以为你准备不认账了。”
简星楠：“……”
【我靠我现在要急死了，我没看最开始的直播，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好心人告诉我？】
【还能有什么，有人早上用嘴-巴帮了个忙，都弄红了，结果还是没得到老婆认可。】
【不知道是这种黑黑的苦，还是刚才白白的苦？】
【你们有些弹幕能不能把裤子穿起来，这是公共直播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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