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是九尾狐》如磐

39、第 39 章

　　我到了京都赤司家的宅子，刚刚靠近门口，在花园修剪着草坪的园丁看到了我，挺起弯曲的身体，唤道：“小姐。”

　　我微微怔住，不管多久，我还是无法习惯这个称呼。

　　园丁给我打开了大门，我望了眼这座价格显赫的大宅，没有进去，问道：“我妈妈在家吗？”

　　园丁显然有些疑惑，他说道：“夫人早上就去了机场准备去加拿大出差。”

　　“这样啊。”我低垂下眼帘，脚趾头忍不住地抓着地面，“真是不凑巧啊。”

　　一早醒来，我没有给妈妈打电话，我没有跟她说过我要来京都，冲动下就买了机票跑来了京都，这太莽撞了，理所当然地扑了个空。

　　毕竟妈妈很忙不是吗？从小到大，她都在忙，现在算算，从小到大，我和她相聚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许从未有过半年之久。

　　我鼻头有些酸，努力地皱着鼻子，强行地想忍住要掉下来的泪。

　　“小姐，先进屋吧。”

　　“不了，谢谢。”

　　说完，我又匆匆跑走了。

　　我跌跌撞撞地跑着，漫无目的，跑起来时风刮着脸有些刺痛，可这样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抽痛。跑了好一会，筋疲力尽，我才扶着一颗枯萎的樱花树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剧烈的咳嗽着。早晨起来滴水未进的胃翻涌着酸水，涌到喉咙，我忍不住地将那些唾沫吐出，刚才强憋住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太累了，累得我膝盖骨酸软，身体摇摇晃晃地，想要倒下……

　　有力的手臂拦住我的身体，不让我倒下，我抬眼去瞧，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无表情的脸庞——齐木楠雄。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双藏在浅绿色玩具眼镜下的眼睛泛着点柔色，隐隐地透出关心，惯例地，还有丝嫌弃。

　　“卡密萨马。”

　　【你可以不一边哭着一边这样喊我，太恶心了】

　　齐木打了个响指，纸巾从我的背包中飞出来，扑在我脸上，死命地卷动着搓掉我脸上的泪痕，还有鼻涕。

　　“疼。”

　　【哭着哭着还流鼻涕，你是小孩子吗】

　　也许是齐木君这样嫌弃的态度，让我的心情稍微舒缓了许多，难过也退了一点。

　　齐木见我重新站稳，他放开了我，我继续用手扶着枯萎的樱花树，哽咽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这的。”

　　【早上被你吵醒了】

　　“对不起。”

　　齐木有些震惊，他抿了抿唇，【这倒不必】

　　现在，我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公园，杂草丛生，供人坐着休息的长椅变得陈旧破烂，椅面上堆满了恶臭的腐朽的落叶。

　　我揉了揉鼻子，晃了晃脑袋，意识也清醒许多，许多事情自然地涌了上来。

　　“齐木君，你知道我是妖怪吗？”

　　【知道】

　　我怔住，喃喃：“那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齐木沉默地凝视着面前的少女，因哭过眼尾泛着红，眸子水光闪亮，阳光透过樱花树枝桠的缝隙洒下，她的头发，脸蛋都显得熠熠生辉。因为委屈地哭着，反而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惹人疼爱的可怜感。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除了没有取得相应的证据外，大概就是不想看到她难过的表情。

　　比起完美的美少女照桥心美，木小雨更显活力，她就像一朵朝气满满的向日葵，那种活力的笑容往往会感染到身旁的人。

　　就是如此，齐木难以想象出木小雨难过的样子……现在，他看到了，胸口涌起一种不知如何描述的异样情绪，令他眉头忍不住紧缩。

　　齐木走上前一步，头一次地，摸上了对方的头，手感意外地好。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确定，还有就是我在想要怎么处理】

　　我愣愣地看着齐木前辈，他神情淡淡，整个人透出与往日不同的温柔，如水般轻柔地向周围漶漫。

　　齐木揉着我的狗头的力度加大了点，我的脑袋竟晃了晃，想到齐木那令人恐惧的破坏力，我强忍住将自己的狗头从他手下挣脱。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齐木终于放开了他的手，我竟生出一种活过来的微妙感。

　　我闷闷道：“我也不知道。”

　　缓了一小会，我继续说：“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体内的妖怪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她是什么品种的妖怪……”

　　齐木打断我的话，【狐妖】

　　“狐妖？”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感觉，毕竟我的个性是九尾狐，等等，该不会是我的个性与身体的妖怪有关吧。因为直到现在为止，我都无法自如地完美地控制我的个性，所以，这些个性是属于妖怪的力量吗？

　　越想越惊惧，过往那些奇怪的想不通的事情因这个念头起来，一切都变得有理可循。怪不得，为什么我的个性会有奇怪的副作用，为什么师父和妈妈从来不是很赞同我使用个性，为什么他们对于我进入英雄科态度模糊暧昧。

　　他们似乎从来都知道，可一直也没有告诉我，这到底又是为什么？

　　寒意悄然从我的脚底一直往上窜，渗入脊髓，血管血流的速度都似是在下降，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不上不下。

　　脑袋磕在了温热的手掌面，“想不出来就不要想，想不到也不要撞头。”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了齐木的声音，声音挺好听的，属于那种稍微细点的少年嗓音。

　　我移开了我的脑袋，我有个不好的习惯，一旦遇到棘手的想不通的问题，就喜欢磕着自己的脑袋，这个习惯师父纠正了我许多次也没有改掉。

　　“回去吧。”我低声说着。

　　【你打算怎么办】

　　“先回去打个电话问下我的师父，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吧，我也不知道。”

　　齐木收回了手，点了点头。

　　“这不是我的错，不是吗？”我喃喃道。

　　齐木利用瞬间移动带我回到了东京，我也没有去上学，打开了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有班主任午夜老师打来的，还有心操君打来……居然，还有爆豪。

　　爆豪打了一个电话未通后，直接给我发条简单粗暴的短信。

　　【西内！恋爱脑，你今天怎么不来上学】

　　昨晚，那只妖怪与爆豪接触了一段时间，爆豪应该是知道的吧。
　　之前，我的意识被夺去后，也是爆豪背着我回去。

　　也许，从爆豪口中，大概也能了解到那只妖怪是怎么样的。

　　我拿着手机先给午夜老师发了短信，表明自己这几天要请事假，随后再给心操发自己有事处理需要请假几天。

　　仔细想了下，我给爆豪发了条信息，表示自己有事要问他，能不能等他放学后约个地方见面。

　　午夜老师和心操很快都回复了信息，爆豪回复的信息则迟了点，他表示知道了，我们约在了一个汉堡店见面。

　　我打了越洋电话给师父，师父并没有接，电话那边传来的都是忙音。
　　打了好几次，师父都没有接。

　　这些忙音于我而言，就像是可怖的信号，像是在预示着我以后令人恐惧的命运。

　　我没有让齐木留在这，虽然齐木是个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我在他面前已经失态够多了，再加上我不想把他给拖进这些奇怪的事情中。

　　等到了放学，我掐着点穿戴好准备出门，在玄关处的一个试衣镜前，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自己惨白的脸色，眉眼恹恹地耷着，极为难看。

　　我从包中摸出了一次性的医用口罩戴上，掩住自己憔悴的模样。

　　等我推开门，我撞见了一个清俊的少年，他正抬手想按门铃，是轰焦冻啊。

　　轰焦冻缓缓地放下手，不同于往日，他今日看起来有些急躁，脸蛋泛着潮红，微喘着。

　　“我……我今天看你没有来学校，我问了午夜老师，午夜老师说你家里有事，我……我就来看看。”

　　他磕磕巴巴地说着。

　　我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轰君，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心情想跟轰焦冻说着话。

　　“谢谢你，轰君。”我说着。

　　我注意到他的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随意道：“轰君你是跑过来的吗？”

　　轰焦冻点头：“嗯。”

　　我反而愣了下，他居然是跑过来的。

　　“啊，很急吗？”

　　轰焦冻抿了抿唇，似是有些羞涩：“很急。”

　　我干巴巴问：“为，为什么？”

　　我才注意到，不同于平常，轰焦冻看我的时候，那双向来平静的眼睛似是涌起了千万的欢喜，还有着如春雪消融的温柔。

　　轰焦冻缓了缓，他像我以往一样深呼吸又放松，才开口：“不知道。”

　　我：……

　　你深呼吸这种郑重其事的模样是想告诉我这个答案吗？

　　“不是很清楚，你今天没有给我发早安，所以我去C班找你，心操君说你有事要请假几天。”

　　“我确实有事。”

　　太奇怪了，轰焦冻是个强迫症吧，我只不过是今天没有给他发早安，他就不习惯了。我心里更是不开心了，甚至不是很想理会他，还有点生气，便出门转身拿出钥匙想锁门。

　　“可是我想见你，我一想到接下来这几天如果我不能见到你，就有些不开心，所以放学了我就跑来找你了。”

　　我正锁着门，身体被轰焦冻强硬地兜了个转，被迫地与他的视线对上，那双异色眼睛，包含着温柔与神情，将我死死地锁住。

　　“我觉得，我可能也喜欢你，小雨，所以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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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个坏消息和好消息，先听哪个？
小雨：坏消息
你身体有妖怪！
小雨：那好消息呢？
轰焦冻喜欢你了！
小雨：我是该哭还是该笑，还是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