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是九尾狐》如磐

29、第29章

　　一想到之后，我可以跟着轰焦冻一起放学回家，还是他送我，我就开心到嘴巴止不住地咧开，一刻都闭不合。

　　心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个上午都在傻笑，甚至在课堂上回答老师问题时都嘿嘿笑两声。后桌的心操君终于忍不住，揉了个纸团砸了下我的后脑勺，提醒我收敛点。

　　下课时间，心操单手撑着头，他淡漠地横扫我一眼，说道：“轰焦冻答应放学送你回家，你也不至于一直在傻笑吧。”

　　我用手指头挠了挠脸颊，略带羞涩：“这一小步，可是我追轰君进展的一大步啊，少女情怀总是诗，你不懂。”

　　“只是送你回家，如果是普通的男生，这确实算是不错的发展。”心操拉长语调，不怀好意道，“只不过，轰焦冻那个人真的知道送女生回家的意义吗？”

　　一瞬，我被心操的话扎了一刀，太狠了！确实啊，轰君过于单纯的脑子也许真的不明白送女生回家的意义。呃，这样一想的话，轰君当时是听到我被揩油，他出于担心才送我回家。

　　心操微微一笑。

　　我握拳敲在心操的桌子上，信心满满：“无所谓，轰君不知道送女生回家的意义，我知道就好了，我可以趁这段时间展开我的攻略计划。”

　　心操笑容收敛，他微微点头，心不在焉：“也是，确实独处能增进两个人的感情。你之前不是买了周六的电影票吗？轰焦冻他不收吗？”

　　我黯然：“不收。”

　　“那你还去看电影吗？”

　　“去啊，电影票都买好了，不然好浪费啊。”

　　“啊，我也想去看那场电影。”

　　我愣住，随后为难说：“可是，另外一张电影票我送给了一个学长，就是昨天在电车上帮我的学长。”

　　心操眼神淡淡，他继续说：“你买的是哪个电影院，什么场次，我可以自己去买一张。”

　　知道了场次后，心操也没有含糊，拿起手机立马开始在网上买电影票，一分钟不到他就买好了电影票。

　　“到时候约个时间碰头。”心操见我愣愣地看着他，又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敢置信：“心操君，你也喜欢看白雪公主的真人版啊。”

　　心操斩钉截铁：“喜欢。”

　　……

　　相泽老师让我去他的办公室一趟，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和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去了教师办公室。心操忍不住吐槽我，说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去送死上刑场。

　　唉，心操他不懂。

　　在我的眼中，相泽老师还是挺可怕的，平时不苟言笑，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你看时，一般意味着你要倒霉。

　　更可怕的是他的个性——消除的个性，我曾经和爆豪被他用拘束带捆住，连爆豪这么暴躁的人在相泽老师的威压下乖巧地跟小猫一样。

　　可见，相泽老师恐怖如斯!

　　我带着满肚子惆怅和忐忑进入了教师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只有相泽老师一人在，他抬头看着我，依然不苟言笑。

　　失算了，还想着要是有其他老师在的话，就不会紧张，气氛也不会低沉。

　　“你站在那干什么？”

　　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打了个激灵，赶紧走过去，然后乖巧地低下头。

　　“你低着头干什么？”

　　“诶，那个……”

　　相泽消太疑惑地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少女，只看到被薄薄的额发遮掩下的半张脸，整个人居然是在微微发抖，像寒冬内受冷的小奶猫一样。

　　他有这么可怕吗？

　　相泽消太有些不爽，他憋闷地说：“我还要跟你说事情，抬起头来。”

　　我视死如归地抬起头，然后撞进了相泽老师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带着严肃和探究，吓得我又低下头。

　　“好吧好吧。”我给自己打气，调整好心态再抬起头来，顺便深呼吸几口气。

　　相泽老师异常好的耐心，只是我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嫌弃的神色。他手指敲着桌子上的教案本，声音低沉：“我找你来，是想知道你个性的事情。”

　　我说：“我之前在上学时不是交了个性的鉴定报告的复印件了吗？”

　　“是这样没错。”相泽老师顿了顿，他有些犹豫，“在体育祭上，你一拳击飞了零号机器人，那个时候，你是没有使用个性吧。”

　　“嗯。”

　　“之后在第三轮比赛时，你使用各种武器，那个时候应该也没有使用个性，我可以认为这是你体术高超。”相泽语气带着欣赏，突然话锋一转，整个人气势凌厉，“零号机器人重达两吨多，且制作的材料硬度如金刚石，我们后来回收时发现零号机器人上有着明显的拳头凹陷的痕迹。”

　　我反应过来，说：“所以，老师，你们是在怀疑我隐藏了自己的基本信息，怀疑我有另外的个性吗？”

　　相泽蹙紧眉毛，他显然对我的说法感觉意外，他以着训诫的口吻说：“木小雨同学，我希望你能明白，学校在管理学生方面有明着的规章制度。我们只是希望能鉴定下你的个性，毕竟你准备转入英雄科，学校要对学生的基本信息完善，尤其是英雄科的学生关于个性的方面。”

　　我叹了口气，看着相泽老师，认真道：“老师，我没有生气，我确实只有九尾狐的个性。至于打飞零号机器人，只不过是我生来力气大，后来又训练过。所以基本上就是力气会比较大。”

　　相泽老师闻言，他默不作声，在斟酌思考着。

　　我见他不信，转身走到另外一张桌子前，半蹲下去，伸右手掌放至桌子底端的中央，实实撑着整个手掌。小手臂一发力，肱三头肌仿佛小鸡蛋圆圆鼓起，我缓缓地站起来，整张桌子也随着起身而被稳稳举起。甚至，办公桌上的水杯都是稳妥的，没有摇晃倾斜。

　　就这样，整张办公桌被我单手凭空举起。

　　相泽沉默地看着，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些什么。美少女在办公室单手举起办公桌，这个场面怪异又滑稽。

　　半响，相泽开口：“可以了，你放下办公桌吧。”

　　相泽揉了揉眉心，他感到犯难，学校方面要求对木小雨进行重新的个性测评，现在着手有些困难。在没有专门个性测评机构介入下，他刚才也使用了他的个性消除，对方确实没有受到分毫影响。

　　相泽消太心里有些犯怵，他有种莫名的预感，总觉得事情不是表面上的简单。

　　忍不住，相泽消太深深叹了口气，也没有之前的严肃，神情放松许多。

　　“你之前说你的个性是有副作用，是吗？”

　　“啊，是的。”我有些为难，个性的副作用实在过于羞耻，让我难言，“就是使用个性后，呃，每个人对我的好感会猛地往上涨，尤其是男性。”

　　“体育祭那时我见过，之后，在保须市，你使用个性后，听警方的报告以及在场英雄的叙诉，你……副作用似乎能迷惑人的心神。”

　　相泽消太心里头忍不住烦躁，不可避免地，之前那些不要的评论出现在脑海中，还有那些职业英雄一些恶心的嘴脸。

　　那个女孩子啊，九个尾巴狐狸的个性，还能魅惑别人，我当时感觉到她在勾引着我。
　　是啊是啊，真的可怕，我是个成熟的男人，怎么可能在那刻对她……肯定，肯定是她的个性，像狐狸精勾引人。
　　是啊，太可怕了，那个女孩子确实可爱漂亮，拥有这种个性，很容易在别人的误导下走上弯路啊。

　　太恶心了，作为一个合格的职业英雄，哪怕在心神受侵的情况下，也不能、决不允许用这种龌龊的语言去评论一个女孩子。更何况，对方并不是无意，也不知情。这些表面堂皇光辉的职业英雄，显然道德素养极为差劲。

　　相泽消太的神色越冷，看人的眼神如同一把出鞘的刀锐利，那些还在滔滔不绝讲着的英雄，意识不对劲，也都噤了声。

　　“相泽老师，相泽老师……”

　　有影子在面前晃着，相泽忍不住伸手去抓，手掌心接触到柔滑温热的肌肤时，他一下子清醒，如触电般甩开对方的手。

　　我也觉得有些尴尬，往裙子上蹭了蹭自己的手掌，说：“啊，我见你在发呆……”

　　“没事，”相泽打断了我的话，他的呼吸有些慌乱，“你还没说你个性的副作用。”

　　“啊，那个啊，就是这样啊，其实也不算迷惑心神吧。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使用个性后别人对我的好感上涨，当然，确实是吸引了一些变态。”我吞吐说着。

　　相泽老师似是在平顺自己的呼吸，他沉沉地看着我，语气沉重：“副作用，最坏的程度到哪个方面？”

　　我面色尴尬，斟酌下措辞，才勉强开口：“最坏的时候，小时候，我不懂，只是知道使用个性后大家都喜欢我。所以……”

　　过往不齿的、难堪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再次的，我整个人都被羞耻与悔恨包围，那些过往，像是伤口好了后留在肌肤上淡淡的痕迹。视线未触及不曾想起，一看到，就会想到当时的痛苦，挥之不去。

　　安静的办公室内，空调呼呼的风声尤为清晰，外面夏日的蝉疯狂嘶鸣，我听到自己的呼吸越发絮乱，沉重的闷热感排山倒海袭来。时间仿佛在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地在往后倒退，视线朦胧中，我像是看到了模糊的、不堪的从前。

　　叔叔，我想要这个甜筒。
　　好的，叔叔给小雨买啊。

　　木小雨！你到底知不知羞耻，那个王八蛋想对你做什么不知道吗！是谁教你泛滥地使用个性去讨好别人，是谁教你去乞讨这些东西！你有没有羞耻心！

　　师父的责骂声如雷鸣轰响，鞭子上的倒刺狠厉地割入肌肤内，拉开皮切开肌肉腠理，又被迅速地抽出。鲜血随着伤口渗出，火辣的疼痛感疯狂地肆意窜流身体各处，疼，就连呼吸都是疼的，钻心蚀骨的疼。甚至，不敢哭得太大声，一用力，就更疼了。

　　我不知道我挨了多少鞭子，只知道疼，整个人也没有跪稳，像狗一样蜷缩着身体狼狈地想要躲避鞭子的抽打。衣服都被鞭子抽裂，我的背部一片模糊黏稠，分不清是血还是冷汗。

　　疼痛，懊悔，还有羞耻感伴随着鞭子抽打的伤痕盘踞在我的身上，看不见还好，一提起，一想起，总是会疼的。

　　“我……不是……”

　　相泽消太眼睛瞪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似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如溺水之人急促地吸取氧气。平时清亮的眼睛变得浑浊，蓄着泪水，眼角已经发红，快要哭出来。

　　相泽消太头皮都发麻了，只不过是问个问题，少女就哭了。

　　他慌乱地去找纸巾，嘴巴忙说：“你，你不用回答就算，稳住，别哭。”

　　“相泽老师！”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相泽下意识往门口看去，见到了拥有着清俊容貌的男生站在门口，异色的瞳孔诧异地看向这边。

　　相泽：……

　　轰焦冻，你来的时候是不是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