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是九尾狐》如磐

16、第 16 章

　　我已经将近两个月没见过我的妈妈，上次见她还是我初来这个陌生的国度的时候，她把我安顿在雄英后就匆匆告别，之后我与她仅靠着电话联系。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妈妈让我来日本却又不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可我也不敢去问她，只能在那里瞎猜着。

　　我呆呆地看着妈妈，她穿着一身女性职业西装，眉毛上挑，烈焰红唇，只是站在那里，就能给予人压迫感。

　　很陌生，不知为何，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妈妈，我都觉得陌生。她在我的印象中容貌从未变过，岁月对她是眷顾的，哪怕她现在已经三十六岁，，可容貌依旧妍丽，甚至比二十出头的女性还要美丽。

　　我刚想走上前去，绿谷出久急切想碎碎念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雪狐英雄木音，个性是狐狸，能操控雪花，速度曾在以前的英雄排行榜排第一，体术剑术都十分强悍，从业才短短的五年，可是从无败绩，曾一度被媒体评价为新时代的伟大女性英雄……”

　　我楞楞地看着绿谷出久，心里面有些复杂，依旧很陌生，这些我从来没听过，甚至，我从不知妈妈她当过英雄。

　　从小，我是被外婆抚养，妈妈一度在这个国度工作，一年回来见我的次数不多。外婆去世后，我就跟着师父，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才逐渐地学会斩妖除魔，进行各种训练。

　　师父说妈妈工作很忙要赚钱，我知道的，不然以着师父那种淡泊名利的性格，我们道观早就撑不下去。只是，我是没想到妈妈她曾经是个英雄。

　　绿谷出久亢奋地盯着妈妈，绿色眼睛迸发出憧憬的光芒，他喃喃道：“听说，欧尔麦特唯一交往过的女友就是雪狐英雄，他们曾经……”

　　妈妈的视线停留在了绿谷出久身上，眸光冷淡，不怒而威。

　　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绿谷红着脸慌张道歉：“抱歉抱歉，雪狐前辈，我不是，那个……”

　　“没什么。”妈妈平静说，她顿了顿，“我已经退役十几年了，叫我阿姨吧，没必要叫前辈。”

　　“是!”

　　“小雨。”

　　“妈妈。”我走上前，距离她三步远，不知该说些什么。

　　“警察那边打电话给我，说你擅自在保须市受伤，并且擅自使用个性对敌英雄杀手。”妈妈以着缺乏起伏和温润的声音说着，陈诉着这个事实，让我有种置身于法庭听着审判的错觉。

　　“是，对不起。”

　　绿谷他们茫然地看着我，我与妈妈交流用的是中文，自然，他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只是，也许是妈妈那种平淡的态度，误以为我被责骂，故而，他们脸上浮现出忧心忡忡的神情。

　　妈妈上上下下打量我一会，“你没受伤吧。”

　　我摇了摇头。

　　“你使用了个性？”

　　“是的，”我停顿了下，有些羞赧，“还是控制不住。”

　　我没有抬头去看着妈妈，垂着眼帘看地面，手指在微微发抖。

　　我听到了妈妈轻微的叹气声，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她上前一步，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走吧，先回家吧。”

　　我诧异地抬头看她，她却转过了视线，跟着绿谷他们说了几句不冷不热的话。

　　最后，我跟妈妈先离开保须市的医院。我跟着绿谷他们道别：“绿谷再见，班长再见，轰君，再见。”

　　坐在了一辆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车，我和妈妈坐在后排，车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穿过那些热闹的街道，景色也从热闹中逐渐褪色。

　　我听着妈妈有条不絮地打着电话，她先是跟警方解释做担保，解决我这次擅自使用个性的事，再是跟潮爆牛王打电话帮我请病假，最后再跟着我的继父赤司先生说会带我回京都。

　　她的电话结束后，才有空跟我闲聊。

　　“你想成为英雄吗？”

　　我愣了下，支吾着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

　　妈妈淡淡瞥了我一眼，长腿优雅重叠在一起，继续说道：“我当初送你去雄英时，你说过你只想继承你师父衣钵，不想成为英雄的。”

　　“我，是这样说过。”

　　“那现在呢？”

　　我的手指头绞着我脏脏的裙子，沉默不语。

　　妈妈又是叹息一声，声音有种疲惫感，“是因为那个男孩吗？”

　　“哈？”

　　“轰焦冻。”

　　“没，没，不是的!”

　　嘶，跳起来头撞车顶了。

　　我被妈妈按着肩膀坐回位置上，在她那双黑沉沉眼睛注视下，我越发底气不足，最后丧气垂头。

　　妈妈轻笑一声，带着唏嘘的口吻道：“你跟你爸一样，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说谎。可是，这种恋爱脑的性格，又像我。”

　　我还是没有说话，能感觉到热度一直在我脸上窜走徘徊不去，不用说，肯定，脸又红了。

　　爸爸吗，我从没看过他，只知道，在我出生不久，因车祸去世了。给予我的缅怀的只剩下一些照片。我们家唯一的合照也是我刚出生不久所拍的。

　　照片上，妈妈抱着我坐在了椅子上，她美艳的脸上漾满了温柔幸福的笑意。爸爸长得也很帅，身材挺拔，眉宇温柔。每次看那张照片时，我的心就像是为温泉水浸泡过，漾开一层层难以言状的暖意，能感觉到，当时拍照时的幸福。过后，给予我的又是无限的怅然与遗憾。

　　我迟疑地开口：“妈妈，我从来没听你说过爸爸的事情，我……”

　　我期待地看向妈妈，妈妈的嘴角勾起一个柔软的笑，脸上的线条柔软，以一种带着遐思般的腔调缓缓说道：“你爸爸是个不错的男人，不会撒谎，对谁都乐呵乐呵地笑，像个傻子一样……”

　　“诶？”

　　妈妈眉眼弯弯，沉浸在回忆的幸福中，“你爸爸很帅的，就是笨了点，看到我会脸红，也就是这样害羞的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说要追我。很会做饭，也会体贴人，不太懂拒绝别的女孩子，惹我生气还傻傻地不知道，不怎么会哄我，在网上找奇奇怪怪的攻略，说跪榴莲女朋友就会消气，就真的跑去买榴莲。听说女孩子喜欢口红，就跑去专柜给我买口红结果被柜姐坑了，买了巨丑且不符合我的色号。写情书时很肉麻，陈词滥调……”

　　我听着妈妈缓缓的语调，能够想象到那种温馨的画面。爸爸在一旁做饭，妈妈在旁边打着游戏，两人为了汤圆吃甜的还是咸的争辩好一会，最后煮了咸甜各半的汤圆。两人吃着汤圆，爱吃咸的妈妈吃到了甜的汤圆，爱吃甜汤圆的爸爸吃到了咸汤圆。

　　妈妈停住了，她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其实我说错了，你恋爱脑的性格像你爸爸多一点。”

　　我愣愣地看着她，她眯上眼睛，刚才的幸福与轻松褪去了，疲惫感爬上她的面容。

　　车继续平稳地行驶着，我们也不再交谈。

　　车稳稳地在一幢洋房停下，我打量着这幢在月色下的洋房，占地面积挺大的，设计考究，红砖青瓦，有着一个带着喷泉的花园，花园内植被修建整齐。

　　走进屋内，屋内的家具无一例外都是欧式，不，看起来更像是那种上世纪英剧中贵族庄园的摆设，奢华却不俗气。

　　坐在沙发上的赤色头发男人从笔记本电脑中抬头，他放下笔记本，往妈妈走过去，关心道：“你回来了。”

　　“嗯。”妈妈笑了笑，眸子褪去了冷色，露出了属于女性的温婉。

　　“这是小雨吧。”

　　我微微鞠躬，恭敬道：“赤司叔叔好。”

　　赤司叔叔看着我，他的容貌与赤司征十郎几分相像，不怒而威，可见到我时，他还是温和对我笑了笑，说：“欢迎你，小雨。”

　　“嗯。”

　　我坐在沙发上，赤司叔叔毫不掩饰他打量我的眼神，他对着妈妈说：“小雨长得很像你。”

　　妈妈笑了下，没有说话。

　　“我听你妈妈说你现在雄英上学，不是普通科吗？怎么会参加英雄活动的实习？”

　　我想了下措辞，说道：“只是觉得有意思。”

　　叔叔愣了下，他说：“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好，不要后悔就行，不过，你以后的目标是什么，有什么计划吗？”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可叔叔很耐心，一直在等着我的回话。

　　“征臣，小雨也累了，先让她休息吧。”

　　叔叔了然地看了下妈妈，说：“抱歉，忘记时间了，小雨，你先去休息吧，我让仆人带她去准备好的房间。”

　　“不用了，我来吧。”

　　妈妈领着我上了楼，在走廊时，我看到了赤司征十郎从里面推门出来，他看到我，并不惊讶。并不是很久没见，可我还是客套说了句，“好久不见，赤司君。”

　　赤司微微点头，他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反问：“赤司君？”

　　他的语调拉长，不用说，我也知道他潜在的意思。

　　妈妈：“你得叫哥哥，小雨。”

　　“对不起，赤司哥哥。”

　　赤司抱着双臂走向我，在我面前停住，离我很近，近到我不敢看他，遂垂下头。他弯腰，故意对上我躲着的视线，一赤一金的眸中有丝丝笑意，像是训斥般说：“即使你不用冠上赤司这个姓氏，但也不用这么生分吧。”

　　赤司并没有口臭啊。

　　我猛地抬起头，赤司像是察觉到我的动作，在我的额头就要撞到他时，他退后一步，与我拉远距离，我躲到了妈妈的背后，揪住妈妈的衣服不放。

　　妈妈拍了拍我的手，说：“征十郎，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

　　赤司从我身边经过，我好像听到他的笑声，虽说没什么恶意，可我心里还是不舒坦。

　　他们给我准备的房间很大，装修奢华，有小客厅，有浴室，有衣帽间，有着复古的欧式大床，这一些，反而让我更局促。

　　妈妈带我到了衣帽间，她拉开其中的一扇衣柜门，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睡衣，裙子，套装，棉做的，丝质轻薄的。

　　她说：“这是睡衣，下面抽屉里是内衣和内裤，尺码应该是符合你的，在下面一个抽屉式是袜子。旁边的这个柜子里有平时穿的衣服，裙子，裤子还有一些礼服，冬天的衣服暂时用不上。那边是袜子鞋子和帽子，前面这个矮一点的抽屉里装的是腰带丝巾，还有首饰，你尝试自己搭配一下。”

　　那些柜子全打开，我目不暇接地看着，各式各样的裙子，短裙，连衣裙，长裙，百褶裙，纱裙，颜色按浅颜色向深颜色排列着。我曾经在杂志上看过一篇文章，写一个女孩子有一百条裙子。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一百条裙子是什么样的概念啊，现在我真的知道了，就是很多，多到你看不过来。

　　我的目光匆匆打量了下这些任我挑选的衣服，攥紧了手，“妈妈，我要在这住很久吗？”

　　妈妈沉默了一小会，“如果你喜欢的话。”

　　“我，还是想回东京住，我的职场实习还有四天，我想完成实习。”

　　妈妈的声音硬了许多：“嗯，你喜欢就好。”

　　我洗漱完后，穿着衣柜里拿出来的睡裙躺在床上，明明身上各处的肌肉酸痛，可却毫无睡意。这张床很软很大，在上面打滚很舒服。我在上面滚来滚去，就是睡不着。

　　想起了一件事，我跳下床，从背包中摸出手机，打开看时，被满屏幕的“西内”邮件给吓到了。

　　发这么凶狠的短信，毫无疑问，是爆豪。

　　我点开邮件，最开始是，恋爱脑，你这家伙是去了保须市吗？阴阳脸在你身边吗？

　　即使是发邮件，爆豪也不肯好好叫人的名字。

　　慢慢地，爆豪发的邮件越来越粗暴，全都是恋爱脑你是断手还是断脚了，不回老子的邮件，西内！

　　我：……

　　除了爆豪的邮件，还有潮爆牛王的邮件，他还给我打了几个电话。可惜当时我太忙了，根本就没空接电话。

　　我忙给潮爆牛王回电话，他接了毫不客气地批了我一顿，然后让我好好休息。

　　再给爆豪回邮件，刚刚发出去，一条邮件又进来——

　　谁管你这个白痴啊！西内！

　　啊，不管怎么样，今天算是过去了。

　　我有个不好的习惯，到了陌生的环境，睡得很不踏实，迷糊中，我做了一个梦。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雷声轰然，年龄还小的我从梦中醒来，匕首刃口凝滞着尖锐白光，一只苍白的手拿着匕首，母亲的脸在雷光半隐半现，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带着肃杀之意凝视着我……

　　我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看向门口，那里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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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男主就是轰轰啦，至于爆豪和少主，出镜率挺高的，但绝对不是无脑的嫖，另有用意啦，我就不先剧透啦。
另外，妈妈也是个玛丽苏哦。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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