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怀月》佳公子

2、第二章 思往事，易成伤

　　上章回顾：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貌似形容时间，这一句最经典。
　　终于，在皇甫轩孜孜不倦的影响下，第二怀月从原来的只会说“喝奶奶”的奶娃娃，成长为会伸出一根短短肉肉的手指戳着人家的脑门说“笨”的小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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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历18年）

　　想那第二皓霆是怎样的人物，堂堂的第二家族主事的，掌管了大半南尚国的经济贸易、货物流通，连南尚国国主都对他礼遇三分，可偏偏这样的人物天天被自个儿抱在怀里的女儿戳着脑门说“笨”也只能笑笑，无可奈何啊！对这个心肝宝贝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舍不得大小声，哎，这个爹爹当的可真是有点窝囊了！
　　再从第二府里的丫鬟小厮对这个小小姐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来看，不少人受过着短短肉肉的小手指的毒害，被一个小娃娃天天戳着脑门说“笨”，那可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时值夏末，白日里天气仍旧有些闷热，从第二皓霆阴着的脸上不难看出，室内的温度明显有些低，让原本在在边上摇着扇的丫头也不得慢慢停住了手。可那罪魁祸首仍旧窝在亲亲爹爹的怀里努力不懈戳着那怀抱主人的脑门，边上的丫头、门旁的随从已经都积出了内伤，这笑不露齿的神功可不是那么好练的。
　　门口声响传来，丫鬟巧儿搀扶着一个装扮华丽、气质优雅的女人进来，只见那女人手如柔荑，颜如舜华，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罗裙款摆间真真是端丽冠绝！
　　这女人便是第二府的蓉夫人，怀月口中的蓉姨。
　　在怀月的母亲肖月儿难产死后不过月余，便由第二家的主母即第二皓霆的母亲做主亲自为儿子挑选的，闺名叫赵蓉儿，张的清丽脱俗，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奇的竟是那张脸张的竟有8、9分相像于怀月的母亲肖月儿。只不过肖月儿生性爽朗，气质高雅大方，而这赵蓉儿就显得柔婉多了。
　　那时第二皓霆刚痛失爱妻，沉浸在悲伤之中久久难以忘怀，而刚出生的女儿又是如此娇小孱弱、惹人怜惜。那小小人儿仿佛也知道自己的降临断送了母亲的性命，整日里哭闹不休，第二皓霆便整日整夜的抱着女儿。
　　一扫新生命降生的喜悦，第二府上下沉浸在悲伤之中。
　　女儿满月后，第二皓霆为其起名“怀月”，取心怀肖月儿之意。
　　看着怀月孱弱的身子日渐好转，每日都能见其变化，苍白的小脸也丰润了起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是灵动，还常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第二皓霆仿佛感觉妻子又回到了身边。第二府的悲伤气氛日渐消散，只不过没人再敢随意提起去肖月儿。
　　可这个时候老母亲竟然要替自己续弦，府里上上下下都颇为震惊，第二皓霆更是不能接受。
　　那老夫人待儿媳肖月儿视如己出，疼爱有加，这是全府上下人所共见的，可这会…
　　怒火冲晕了第二皓霆的头脑，一下子顶撞了老母亲，气的老人家一口气跑到南商寺清修不回来了，但那赵蓉儿都已经到了府中。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后泼出去的水，这送回去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成，就在第二皓霆思量如何是好之时，那赵蓉儿反到主动找了过来了，这第一眼见那赵蓉儿第二皓霆便呆住了，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那赵蓉儿表明只求一心照顾怀月，恳请第二皓霆莫要休弃与她，见那赵蓉儿言辞到也坦诚，第二皓霆动容。
　　见过那赵蓉儿之后，第二皓霆内心矛盾挣扎，这老母亲的良苦用心他怎能不知，急急跑去南商寺苦求了几次，老人家硬是冷着脸不见不回。无计可施，第二皓霆只得再三保证不会休弃赵蓉儿，并在老母亲的坚持下在第二府的偏院为其建了一座庵堂供其礼佛，这才请动了老人家回来。
　　这赵蓉儿也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心知第二皓霆对亡妻念念不忘，不吵不闹，只安安心心照顾怀月，主持家里。
　　从那赵蓉儿过府以后，赵蓉儿主动请缨，第二皓霆也就把怀月交由她一手抚养，怀月自然视其如母，尊之爱之，且第二府上下对肖月儿的事也是绝口不谈，怀月知晓的自然是少之甚少，自然对亲生母亲少了份眷念。
　　再看第二家上下仆从也在那赵蓉儿的管制之下有礼有节，尊卑分明，这份魄力倒让第二皓霆真正的对其改观不少。想那第二家财大势强，府中难免人多口杂，一个女人竟能做到如此，不得不让人惊才绝艳。

　　“爷”，赵蓉儿在丫鬟的搀扶下微微福身请安，刚才衣裳遮掩还未发现，这一俯身便不难看出从那腰肢略显臃肿。
　　“身子要紧，以后这样的虚礼就免了。”第二皓霆并不抬头看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虽只是随口一句话，但还是让那女人散去了眉目见的轻愁。
　　女人啊，喜欢一个人时，就会卑微到尘埃里，这辈子的忧喜也就只为了那个人。

　　“蓉姨~”
　　怀月从第二皓霆的怀里一下子挣脱了出来，奔向了赵蓉儿。
　　冲力让赵蓉儿惊呼一声，一个踉跄，幸好巧儿丫头机警立马扶住，这才避免了一场难以预计的祸事。
　　“月儿！”，第二皓霆急呼一声。
　　“爹爹，怎么了？”
　　怀月迷茫的会转过头，看着有几分失态的第二皓霆。
　　“没…没事,走路当心些，别摔着了。”
　　“哦”

　　赵蓉儿忍不住心痛，看着第二皓霆瞬间慌神唤出的那声月儿，不知道几分是在唤她。每当他唤起那声月儿，墨眸里深渊一般的柔情总是刺的她的心如刀绞一般。
　　曾几何时，这个名字属于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无疑，那个女人是幸运的。而自己空有身相似的皮囊，却永远只是个替代品，或许连替代品都够补上资格。
　　或许自己应该满足的，白皙的手指轻柔的抚过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暖暖的热流传遍全身。就像那一夜他醉眼迷蒙的抚着我的脸，墨眸里的柔情我仿佛已期待了几千年，这柔情可能根本没有穿过这身皮囊落在自己的心上，但那也足够了。
　　老天爷，就容许我沉醉这一回吧！

　　赵蓉儿回神，巧笑嫣然，温柔的伸手揽了怀月在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蓉姨~”，怀月乖巧的依偎在赵蓉儿怀里，闻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满脸的乖巧。

　　虽是虚惊一场，但是第二皓霆心里还是猛的咯噔了一下，那张相似的脸总是重合在色彩仍旧绚丽的记忆中，每当这女人用那双让他分不清真实与虚幻的珀色眼眸望着他，他总是忍不住又迷失了一回。
　　看着赵蓉儿，第二皓霆不禁想，这女人真像她，一样如花的娇靥，一样如水的温柔，可她毕竟不是她，但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里的却的的确确是自己的骨肉…
　　前些日子赵蓉儿身子不适，何老御医来看过后说是有喜，我还真真的不信，可如今那隆起的肚子我还能不信么？
　　果然，酒能乱性，这便是要承担的后果，难得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吗？
　　这辈子我的心很小，小的只能装下她一个人，有了她，就难再容下另一个，难道我这辈子注定是要辜负眼前这个女人了吗？
　　第二皓霆挣扎，这老天还真会愚弄人啊！

　　“爹爹…爹爹…”
　　在怀月稚嫩的呼声中，第二皓霆才回过神来，看着同样看着自己笑的温柔的赵蓉儿有点窘迫，脸上竟泛起不自然的一丝红晕，忙假咳一声掩饰了过去。

　　“有何要事？”
　　“爷，自从前年为了…为了蓉儿的事情，闹的爷和…老夫人不合。如今…如今蓉儿有了身子…不如趁此机会让老夫人搬回前院可好？”
　　赵蓉儿磕磕巴巴的讲完这么段话，略带犹豫的神色看着第二皓霆，赵蓉儿不是个谨小慎微的弱女子，可一站在第二皓霆面前却总是显得那么战战兢兢。

　　难得这女人考虑如此周详，若老母亲能同意甚好，只怕…
　　第二皓霆心里不得不夸赞这个女人的心细如尘，总能替他顾虑周全，但面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若是是顾虑老夫人那方面，蓉儿自会替爷前去好生劝慰，定能让老夫人同意，请爷放心。”
　　“既然你如此肯定能办成，那你就替我去一趟吧~”
　　赵蓉儿应诺，眉眼含笑着牵起怀月的小手道：“月儿，我们看你祖奶奶去~”
　　怀月欢呼雀跃，跟着赵蓉儿向后院庵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