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夜未眠》许你一愿

30、第二十九章 星梦高中

　　瑜川看他俩的神色，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些书都是班上同学传阅，还有些什么故事节目之类的灵异小书弄丢了，我失踪一年，没来及把这些书还给他们……”

　　现在同学都已经毕业，有的去外地上大学，有的出社会闯荡，这些书留下也只是个念想。

　　小皇帝这么一说，管家打消之前那个不靠谱的想法，他更相信小皇帝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说到这个，瑜川有些好奇，照理来说，他失踪一年，除了惊动亲戚邻居左右，还报了警，那么费迪南德是怎么解决这些纷扰的？

　　“转移视线，模糊认知。”

　　朱雀把玩着瑜川书桌上的PVC立牌，漫不经心的给小皇帝普及近代血族关于原生世界的常识：“黑暗议事厅在原生世界设立专门处理超自然事件的事务机构，毕竟偶尔会有人族通过交汇点进入希德，而血族是明令禁止进入原生世界捕猎，然而也不是谁都这么听话。”

　　瑜川想起朱雀意识场景中的死刑犯。

　　“小川，你起床没有？”陈炎世左等右等都不见儿子，干脆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朱雀和费迪南德立刻化身为两只毛绒绒的小蝙蝠，收敛着翅膀，团在瑜川的书桌上。

　　刚进门的陈父一眼就看到书桌上的黑毛团子，他没思考儿子房间里为什么会多出两只蝙蝠，声音骤然减小：“小川，你站着别动！”

　　瑜川没动，他看到他爹嗖地返回客厅，拿来一只塑料绿的洗米筛，把朱雀和费迪南德变化的蝙蝠给抓了起来。朱雀本来想飞，他看到费迪南德没反抗，自己也放弃抵抗。

　　陈炎世盯着漏筛里的两只黑毛团子，回忆往昔，感慨道：“你那时候还小，可能不记得，以前我们去旅游时，见过一味奇菜油炸蝙蝠。”

　　“今天爸爸试一下手感，看有没有门道。”

　　陈父自信满满，把朱雀变化的蝙蝠从洗米筛里抓出去，朱雀被那道油炸蝙蝠的奇菜给震撼到，久久不能反应，直到陈父捏了一把他的肚子，正经八百道：“这只肉有点老。”

　　想着吃他就算了，还嫌弃他的肉老，小皇帝的父亲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魔鬼吗！

　　“蝙蝠得先去毛和内脏……”陈父顺便把费迪南德也抓出去，揉捏着蝙蝠肉：“这只比较嫩，可以加点蒜蓉和辣椒烤，刚好一样一只，组合起来就是别样的风味。”

　　“可是，爸爸——”瑜川哭笑不得：“野生蝙蝠会感染多种病毒，不能食用，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好吃，不是非得要吃蝙蝠呀。”

　　陈父略一思索，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拎着这两只不期而遇的客人，作最后的挣扎：“要不先养起来，蝙蝠的粪便晒干后就是一味中药材，可以治疗眼部疾病，小川你不是还有一点近视么？”

　　不愧是做厨师的人，连药材都懂。

　　瑜川尴尬了，他的近视眼早在成为血族时就治好，也不能说治好，应该说恢复为原本的视力，那这蝙蝠留下来没有意义。

　　皇帝陛下费尽心思才让自己的父亲打消驯养蝙蝠的念头，趁陈炎世不注意，他赶紧将两只蝙蝠给塞进窗帘底下。

　　等小皇帝和他的父亲走出卧室，朱雀和费迪南德才重新变回人形，两人面面相觑，同时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复杂感情。

　　按照瑜川的指示，费迪南德在父子俩吃完早餐后，前来用训练的借口把瑜川带走。陈父身体还不是很好，考虑到即将要开一家餐厅，他琢磨着菜单和食材来源，甚至打算回乡下一趟，看看家乡的变化。

　　因为瑜川提前说好要出门，他给瑜川做了两大份鸡肉培根三明治，还打了一保温杯的柠檬橙汁，塞进瑜川的小背包里。背着沉甸甸的三明治，瑜川挥别父亲，离开家后，在花坛边找到等待的朱雀。

　　“你们还好？”

　　提起今早他们俩被抓来差点下油锅一事，瑜川很不厚道地笑了。

　　朱雀一想到小皇帝的父亲，就自觉脑阔疼。现代人族最不得了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什么新鲜物种，第一个反应就是能不能吃。

　　进入原生世界，两只成年血族都做了伪装，朱雀戴上一副眼镜，换了黑衬衫和白裤，衬衫的扣子脱到第二颗，露出半片结实的胸膛。

　　费迪南德将血瞳伪装成深黑色，换上了符合时代的米色休闲装，然后把带来小型影子跟随装置给瑜川戴上。为了作战的便利，小型影子跟随装置可以改变形态，最方便的一种是融入皮肤，停留在表皮的纹章型小型影子跟随装置。

　　瑜川没打算先回希德，星梦高中的班主任得知瑜川回来的消息，打电话给陈炎世，让瑜川去把毕业证领一下。

　　星梦高中是本地的重点学校，师质优秀环境好，离家倒是有点远，当时瑜川抱着远离父亲的想法，初三时下了很大的功夫，才能考进这所学校。现在回想起当初的自己，瑜川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刮两巴掌。

　　高考都是七月头举行，现在五月末，学校里怕是一片紧张的氛围，瑜川打定主意，悄悄地去，悄悄地回，只带走毕业证这片云彩。

　　等网约车过来的几分钟里，瑜川注意到朱雀在观察街边的一间奶茶店，遂问：“怎么了？”

　　朱雀指指奶茶店门前的落地招牌，显眼的落地招牌上印着三种不同款式的奶茶，都是现在很流行的几种款式。瑜川恍然大悟，他小步跑到奶茶店前，店员们正在拭擦设备，看样子是刚刚开店。

　　“喝嘛？我请你们啦。”

　　他把菜单递给两只血族：“我也没喝过这个牌子，要不我们试试？”

　　朱雀就是好奇招牌上的仙草冻，作为两百岁血族，费迪南德的好奇心没有朱雀那么强烈，为了不扫兴，他也跟着要了一杯。

　　小皇帝从背包里掏出钱包，付钱后，等店员把奶茶调好，三只血族就这么在路边，边等着网约车，边给奶茶插上吸管，吸溜吸溜。

　　“好奇怪的味道。”

　　人族的食物只能刺激血族的味蕾，朱雀自然感觉是没有鲜血好喝，何况他的仙草冻里还有芋圆芒果花生等食材，将食材咬碎吞入体内，被黑暗能量燃烧殆尽，不会带来好处，也不会有食物下胃的感觉。

　　“可是喝这种东西就是要一起喝才快乐嘛。”

　　瑜川要的只是感觉，摇着手里的肥宅快乐茶，透过它似乎想起了自己的高中生活。费迪南德盯着外包装，不知在想什么。

　　抵达星梦高中已经是十点十五分，星梦高中里一片静悄悄，偶尔会看到几只白鸽子落到水泥路上，啄着学生们遗留的饼干屑，瑜川在保安室给班主任打电话，得以放行。

　　星梦高中校内环境较大，绕过教学楼后，再穿过篮球场，就到了教师专用的行政楼。

　　瑜川和他们商议，让两只血族在楼下等他。

　　行政楼设有电梯，高三的办公室在三层，瑜川刚进入行政楼，一层有位女教师在黑板上贴着公告，女教师的背影给瑜川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不确定地叫了一声：“黎老师？”

　　女教师习惯了被学生呼叫，她转身一看，顿时捂住嘴，不可思议大声喊起来：“陈瑜川！”

　　她急促地向瑜川走来，激动时还差点扭到脚，瑜川赶忙上前扶定。女教师认认真真把瑜川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确认是自己的学生后，揉了一下发红的眼角：“真不敢相信，你是回来拿毕业证的吧？”

　　瑜川点点头，这位黎老师是他们高三的语文老师，比较感性，见到瑜川，女教师放下手里的工作，陪他到三层领毕业证。瑜川的班主任是位中年男性，发际有点地中海的倾向，管教高三数学，性格比较严厉。

　　见到瑜川后，也没有过问太多，把毕业证、照片和纪念册之类的东西交给他，望着这个在他教学生涯中留下沉重一笔的学生，怅然道：“我已经找人把你的头像特地弄到毕业照里，全班仅此一份，你可要好好保存。”

　　瑜川接过毕业照，果不其然在最上一排发现自己的傻大脸，露出跟某位同学差不多一样的身体，挑不出什么毛病，看来做图的人还是个高手。

　　“谢谢你，老师。”

　　得到毕业证后，女教师陪瑜川走出行政楼，沉浸在纪念册里的瑜川没想起外边还有两只血族在等待着他。

　　语文老师率先看到了楼外的朱雀和费迪南德，但她没往瑜川身上想，只认为是教师家属，因此两只血族眼睁睁地看见女教师搂着他们的小皇帝拐了弯朝另一边走去。

　　朱雀：“在原生世界里，这是什么意思？”

　　费迪南德：“我可以说是皇帝陛下把我们忘了？”

　　“是你没有存在感吗？”

　　“彼此彼此。”

　　两只血族对视一眼，立刻追上去，挡在女教师和瑜川面前。费迪南德寻思在原生世界叫皇帝陛下不太妥当，叫少爷又很容易引起误会，他推了推鼻梁上用来装饰的眼镜，一本正经地道：

　　“陈总。”

　　瑜川：“……”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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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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