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游》梦之冬晴

47、天上掉下个亲爷爷

　　那店小二见此，明白自己可能是真错了。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他忙上前一步道：“这位老先生 ，您看，这事我也做不了主。要不这样，我带您去见见我们掌柜的，有什么事您可以跟他谈。”

　　乐淘暗叹，这伙计见风使舵的本事真是一流，
　　从称呼到态度那真是一百八十步大转弯。

　　“好，我跟你去”，那老人对此倒毫不在意，又指了指老程和乐淘道，“不过我要带上他俩。”

　　店小二道：“这位先生当然可以，有什么事儿他也可以给您参谋参谋，至于这位小哥儿也一起….. 怕是就不太方便了。”

　　这老人早知道老程和乐淘是一伙的，忙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是我亲孙子。” 他生怕不带着乐淘，老程也不愿意去了。

　　乐淘简直无语，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自己竟凭空多出个亲爷爷。

　　很快，店小二就带着“这亲爷俩”还有老程去找他嘴里的掌柜。穿过店铺长长的走道，出了后门，眼前一片开阔。

　　乐淘这才看出，原来今天他们所经过的这个区域是个铲子的形状 。他和邱芬、老程一起来的那条路像是个长柄 ，而他和邱芬背而行的路，则把中间这部分合围起来，连成一个整体。乐淘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就是这个铲子的中心。

　　这里比先前看到的所有的店面加起来还要大得多，摆放里的东西明显有些杂乱无章。
　　店小二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吩咐道：“到了这里要小心些，东西也不能随便乱碰。”
　　三人点头称是。
　　说了不让动没说不能看，老程原地打量起周围货架上陈列的物品。
　　这些东西明显来路不正，跟外面卖的那些东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四脚镇压兽，这些东西很明显都是地下上来的东西，他们这莫不是进了贼窝。

　　见老程分心去看别的 。

　　老头对乐淘说，“小家伙，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吧，以后这种地方别来了，这儿不是你该来的。”

　　“为什么？”，乐淘问。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

　　乐淘摇摇头。

　　“不知道就对了。” 老头压低了声音又道：“这里的东西都是……” 老头比了个挖东西的手势。

　　“你说这里都是盗墓来的 ？”

　　“嘘”，老头连忙去捂乐淘的嘴 ，“你小声点 ，不想要命了。”

　　“说吧 ，你跑这里来想买点什么？别告诉我你带着他还想说只是想随便看看。” 老头指了指还在一旁的老程。

　　“我想找一款血玉手镯 。”乐淘老实答道

　　“血玉” ，老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眼睛里漏出道道精光 ，跟刚才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你回去吧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老人冷冷道 ，不复再有刚在的热情。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说这是下面淘上来的东西吗 ？”

　　“那也没有”，老头再次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才小心的说道：“ 就算是盗墓贼也不会轻易的偷盗玉器，这是盗墓贼里最普遍的行规。难道那位程先生没告诉过你么？”
　　见乐淘又摇头，老头顿了顿，又说道：“盗墓贼常年与死人打交道，多数都比较迷信。而自古玉器是非常有灵性的东西，能与人心灵相通，所以盗墓贼认为墓中的玉器藏有亡者的灵魂，即使玉器再珍贵，也绝不会轻易去碰。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古玉不仅稀有昂贵而且一般是皇室专用，玉器上面深深打上了皇家的标签 。就算盗墓贼得到了也很难出手 。因为在古代，盗墓贼盗得墓中的陪葬品一般都脱手给了当铺，而当铺都有官方背景。倘若玉器一经流出，很容易遭来杀身之祸。”
　　原来还有这些讲究，乐淘不由的问：“爷爷，你是干什么的, 怎么知道这么多，该不会你就是…… ”
　　“啪”的一巴掌，老头蒲扇般的大手落到了乐淘的头上 ，“你敢跟我胡说 ，臭小子反了你了。”
　　这两人正闹着 ，先前离去的店小二又回来了，还带回一个人：青衣葛袍 ，头上还梳个髻 ，竟是一个道人的打扮。
　　难道这道士就是店小二说的掌柜，这可真奇了怪了。
　　那道人对着乐淘他亲爷爷作了个揖，“ 听说客人有宝要出手，可否拿来看看。”
　　老人从肩头解下搭链塞到乐淘手中，并把他往前推了一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乐淘觉得 “他爷爷” 像是有意回避前面的道人。这两人又不认识 ，躲什么。这青衣道人长得虽不好看，也没难看到让人害怕的地步吧！
　　乐淘正想着 ，突然感到背上一阵肉痛 ，“他亲爷爷” 借着他身体的遮挡，在他背肉上狠掐了一把 。乐淘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主动上前一步道，“ 这是我家祖传的六爪盘龙盏，我爷爷打算要卖 。”
　　“还有旁边的这位程先生，他是我们请的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