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茨]妖乐圈》爱已欠费停机

14、偶像的真实愿望NO.03

　　灵泉村自古以来便以灵泉闻名，倒也不是很古，也就百来年吧，闻名也不是很闻名，只是大家都知道村子名称是由此而来。

　　赵大地早上起来，干了半天农活，下午收到从城里送过来的两只土狗。

　　说是叫赵大天的人送来的。

　　那两条狗看着只是土狗的样子，却养得很干净，皮毛油光水滑，硬是让不值钱的土狗上了几分档次，显然是享受着好吃好喝的日子。

　　赵大地气不打一处来，赵大天自己不回乡，把狗扔回来算怎么回事？他有屁义务给他养狗。

　　于是这两只狗子的待遇直接从十爪不沾阳春水的宠物变成了成天在村里疯跑的正宗乡下土狗。

　　一直过了两个多月，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面的赵大天忽然回到了灵泉村，重新回到了赵大地以及乡亲们面前。

　　太TM神奇了。

　　。

　　赵大天双手合十将香并在掌中，三鞠躬后把香插好。

　　父亲母亲的黑白照片并排放着，照片上的老人面容和蔼敦厚。香案上擦拭得非常干净，照片前的香炉上插满了檀香底部的细木棍，可见赵大地每天精心打理，并且经常上香。

　　赵大天上完香后又跪在地上“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

　　按说要是赵大天本人在这里，一定会泪流满面，悲伤万千，茨木实在没有那种感觉，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

　　在大哥给二老上香的同时，赵大地在打量这个十年不见的哥哥。

　　哥哥与他印象中的样子没有太大改变，只是模糊记忆中的哥哥变成了那种城里人的样子，甚至有种说不清楚的自信优雅，完全没有了农村人的土气和粗糙。

　　村子里很多或读书回来或打工回来的年轻人，他们都没有大哥像城里人，还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人上人感觉。

　　赵大地今年只有十八岁，高中毕业便没有继续念书，开始专门种地，照顾父母。

　　他实在不知道大哥这时候回老家还有什么想要的，有什么能吸引他回来。

　　赵大地并不嫉妒赵大天，他像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样安于农村生活，并且喜欢靠土地吃饭。
　　他对哥哥的恨意来源于哥哥对家人的漠视，父母在临终前心心念念见大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有如愿。

　　赵父赵母可以说并没有瞑目。

　　小的时候哥哥一直带着他玩，兄弟俩的关系十分亲密，赵大地的小秘密都会同哥哥讲。而现在他们分开了十年，中间的距离和缝隙不是那么容易填满的。

　　“你的房间一直保留着，母亲没有住院前每天都会进去打扫。”赵大地平静的说。

　　倒是没有茨木之前预料中的发怒争执。也许是因为刚刚见面的缘故。两人一时都找不到什么话题，而有些话无法马上就倾泻出来。

　　茨木没有十分急切的想要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回来给双亲送终。

　　他什么也没有说，回到自己的卧室，第一件事是打开手机向酒吞大佬汇报行程。

　　信息发送出去。茨木开始整理行李。

　　整理行李花不了太久，他换了身农村常见的休闲服下楼。屋内并没有看见赵大地。

　　农村这种地方很小，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会被邻里发现。

　　“哎呦，这是赵家老大回来啦？”打从赵家马路对面经过的一名胖大婶略带诧异的朝茨木走了过来。

　　茨木望着她笑了笑：“木下太太，好久不见，您过得还好吗？”

　　眼前的赵大天让木下太太有些不敢认，看身形背影很像那孩子，只是他如今变了好多，脸还是那张脸，怎么感觉变帅了很多呢？

　　明明拆开来看还是过去的样子，合起来就那么不一样。

　　赵大天的气质与农村里生活的年轻人截然不同，像是麻雀窝里飞进了金凤凰。浑身都是优质的气息。

　　“好啊，好啊，”木下太太是灵泉村的老人了，几代人都居住在这里，也是赵家的老邻居，从小看着赵大天长大。
　　此时看着赵大天，表情里都是掩不住的感慨和略带陌生的辨认，仿佛在与脑中那个青涩的农村男孩做着比较。

　　“木下先生还好吗？”茨木又问道。

　　“都好都好，你这次回来还走吗？你……哎……”木下太太欲言又止，觉得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不好多说。

　　茨木当然知道她想要说什么，选择性的聊着：“不走了，离开了家乡才知道家乡的好，这次回来想着为家乡做点事。您也知道我父母都不在了，以后还得靠父老乡亲帮衬。”

　　茨木说的很真诚，仿佛一个受到委屈的小辈在对长辈诉说委屈，木下太太自然看得出赵大天不论从着装、精气神来说都不像事业失败者，但也很吃这套。

　　他俩正聊着，好几声狗吠“汪汪汪”“汪汪汪”的从后面传来，两只土狗欢欣鼓舞的争相扑进赵大天怀中，赵大地也走了过来。

　　赵大地看了自己哥哥两眼，好像也听到了赵大天说的话。

　　两只土狗早已不是当初干净精致的模样，但是也不会太脏，那种撒欢的样子和生活在城市里截然不同，土狗啊还是生活在广阔天地里合适啊。

　　赵大地朝木下太太点头，道：“木下太太，我们先回家吃饭了，饭还没做呢。”

　　“诶诶，好的，你们回去，快回去吧，别耽误了吃饭，……大天回来了也挺不容易的，你俩好好吃饭。”木下太太有些语无伦次，表情有点哀伤和担心。

　　兄弟俩行礼离开，赵大天跟在弟弟身后进了厨房：“家里有点什么菜，我来做吧。”

　　赵大地摇摇头，却不是故意不让他做：“还有一些剩菜，今天吃完吧，明天再做。”

　　赵大天还不熟悉家里物件摆放，所以乖乖坐在暖炉桌前，等着吃饭，农村对狗规矩很严，看门就是看门，不允许进家门，特别吃饭的时候绝对不许。

　　饭菜热过后端上来，一一摆好，弟弟并没有特意照顾哥哥，茨木其实挺担心受到太过客气的招待，那样就太过疏离。

　　“吃吧。”赵大地把筷子递给赵大天。

　　兄弟俩的眼神有了片刻交汇。

　　两人吃着，中间挑拣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诸如收成、天气，赵大地的学历情况，父母亲的后事怎么办下来的等。

　　赵大地本可以叛逆的什么都不告诉他，拒绝与之交流，毕竟他才18岁，还算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理应叛逆的年纪。

　　但他已经获得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想法。

　　放下筷子，赵大天等待赵大地刮干净最后一粒米，按下了他立刻想收拾饭桌的手臂。

　　这种想聊一聊的态度十分明显，赵大地重新坐好。双手闲不住的给彼此倒了一杯茶。

　　茨木在心里偷偷叹口气，即使说来话长，该说的还是得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社交平台上一个叫“angle安吉拉在人间”的大V账号……

　　。

　　谈话一直持续到凌晨2点，中间赵大地不可置信的失态有2次，尤其是知道哥哥就是当红偶像明星安吉拉之后，他一度认为哥哥得了精神病，还到了晚期不可治愈阶段。

　　在茨木出示了各种证明之后，赵大地才接受了事实。

　　在听到大哥为了回归生活做了逆向整容之后，他又陷入了震惊的沉默当中，太震惊以至于连质疑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哥这得多后悔当明星，得多想回家来啊，才能做出逆向整容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

　　再说了，抛弃了显然是前程似锦的生活，重新回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不得不说，大哥对家庭的执着超乎了赵大地的想象。

　　不难想到可能是父亲母亲的去世，给大哥的打击太大造成的。

　　此时的赵大天在赵大地眼里已经成了——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内在满是伤痕的样子。

　　他的大哥太可怜了吧……

　　在大哥没有回来以前，那十年里的惦记、焦虑，因为大哥在城市里所遭遇的种种而烟消云散。

　　化为了理解。

　　还有一点点心疼，还有很多唯一亲人回归家庭而带来的温暖。

　　不得不说佐藤医生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刀口都在里面，很好的将赵大天以前的相貌恢复了出来。

　　做手术很痛，但很值得，茨木根本不是那种能不做就不做的人，他是能做就做到极致的人。逆向整容太有说服力，太能满足赵大天本人的愿望了。

　　面容刚刚恢复的最初，茨木便获得了一些灵魂能量。可见这对赵大天来说多么重要。

　　茨木比赵大天干脆决绝得多，换做赵大天本人可能也无法贯彻自己的意志，他对自己狠不下心，对别人也狠不下心。

　　谈话时间太长，赵大天说完自己的情况之后，赵大地的心结显然解开了大半，也主动说起了父母最后2年的情况，以及他今后的打算。

　　赵大天毕竟十年没有参与进赵大地的生活中去，一个孩子从7岁开始启蒙，到了成年，所受教育已经完成了大半，性格也逐渐固定下来。

　　茨木不想突然干预，进行指手画脚。

　　他计划在一年内为赵大地创造一个赖以生存的根基。

　　他只是一个为死者实现心愿的人，并不代表他可以为别人而活，背负上责任。

　　等赵大地的生活不成问题之后估计就差不多了。

　　茨木从脑中翻出计划。

　　计划的关键词只有一个，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