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魏晋]虚尘》青烟墨染

59、059 黄河

　　二百三十三、行至黄河

　　雨天行路，雨水将野外草地润湿，脚踩上去，车行过去，都被溅得满身泥水，虽然偶尔也能得见山色空蒙的美景，但总的说来并不太美好。

　　倒是晴天在野外行路，满地的野草绿油油的，踩上去软软的，也没有什么满天的灰尘，让人觉得舒服很多。至于风尘满身，那是不存在的。

　　幸而在后面的时间里，下雨的时候也并不太多。

　　就在虚尘等人慢悠悠的、虚尘偶尔叫停并下地溜一圈的前往的行路中，他们来到了黄河边上。

　　他们一行人再次停下歇息时，马车的主人说： “过了河，就是河内郡的地界了。”

　　“黄河？原来这就是黄河啊！”虚尘前生并没有见过长江黄河，反倒是如今见到了。

　　只是……这里的河水虽然也是水声隆隆，不绝于耳，但怎么好像并没有那种“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气势呢？

　　黄河的水啊，不该必须是气势汹汹的吗？

　　他问：“不是都说黄河水水流汹涌，气势惊人吗？怎么这里的水流看着似乎有些缓和？”

　　“这里是孟津以下了，逆流往前，是峡谷大山，顺着水流顺流而下则将进入平原地区了。这个河段属于过渡区域，水势自然也就缓了些，不如上游有些地方水流汹涌垂落，也不像入海口那样气势汹汹。

　　不过，如果是汛期，大雨倾盆，这里的水势也是很厉害的。只是，我们还是希望它不要有那么多大雨的好。”马车主人说道。

　　“为什么？”虚尘顺着他的话问。

　　“因为黄河难治，每一次大的汛期都可能会造成一次大的洪灾啊。”马车主人说。

　　“哦，对啊。”

　　黄河可是出了名的难治理，虚尘有些懊恼自己竟然一时忘了这茬。

　　干坐原地，望着前方百米远外的大河发呆，无聊至极。半晌后，他突然想了一个故事，连忙兴匆匆地回去翻《山海经》一书，好一阵后，终于在最后翻到了一句简短的介绍，“洪水滔天……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这就是“大禹治水”的故事来历。

　　二百三十四、闲坐黄河边

　　嘿，终于让自己又翻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一个有趣的故事，再遇到一位有趣的人？

　　吃完饭后，他抱着书，自己一个人远远地坐在水声轰鸣的河边出神，顺便等待着这一次可能出现的意外之喜。

　　这倒不是虚尘脑子有病，而是他这一路实在是无聊的发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遇到过那位朱先生之后的路上，自己这些人连陌生人都没有见到一个，更不要说是奇遇什么厉害、神秘的人物了！

　　想之前，在遇见了朱先生之后的路上，每歇一次，他都要特意下车去四周晃一圈，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人事，结果除了山林中的飞禽走兽，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山里不是都会有高人隐士的吗？为什么自己没见到？

　　而且，赶路遇到高人、意外，或者自己当高人、侠士这不才是正常的走向吗？

　　就算这些都没有，好歹给个能说话的陌生人吧。

　　好在山里有兔子，毛茸茸的，老远看着还是挺可爱的，好像有成为宠物的潜质。但是一见到人，它们就咻的一下跑没影了。

　　还有天上也有成群结队的大雁往北飞去，人在地上都能听到它们嘎嘎嘎的鸣叫声，这让虚尘想起了鸿雁传书、鸿鹄之志等诸多关于大雁的词。一时间，他幻想自己得到了一只大雁做宠物。

　　偷偷接近大雁们休息的地方的结果是，他被大雁们发现了，并且连扇带啄地将他追出老远，深深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愤怒的小鸟。

　　总之，山里的动物们都非常有个性，很快就将虚尘那从《山海经》里生出来的虚浮的喜爱给消磨尽了。他还是更想见到一个其他的直立行走的人族同类。

　　一连半个月，让他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荒无人烟、荒山野岭。

　　如今，好歹到了黄河边上了，总不会还见不到人影吧？

　　黄河，黄河，好像有好多关于黄河的故事啊。呃……这么说来，黄河其实也不比一个人差？

　　他的想法已经开始混乱了。

　　唉，好像不对，不想这个了，还是想想……

　　如果这里还是没有人影，那么……他两眼呆呆地盯着河中的流水，人却控制不住地开始打瞌睡，后面的想法也就随着他的瞌睡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二百三十五、今于白日黄河梦

　　河水滔滔，飞流直去，溅起碎玉无数，在斜照的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仔细看去，那一粒粒晶莹上笼罩着一层梦幻的光彩，令人不觉炫目。

　　“好美啊。”他不禁感慨，一时连去想自己身在何处都忘了，只是目眩神迷地看着一颗如梦似幻的水珠。

　　那水珠在他专注的目光中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一片炫目的光彩，再也看不到水珠的轮廓。

　　炫目的光芒令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同一刻，黑暗降临，仿佛天地变换。

　　他在一片黑暗里看见了一条鱼，那鱼一身金黄，从黑暗中游出，鱼尾轻摆，姿态优雅，悠悠荡荡往上再往上，鱼的身体也随之慢慢变大变长。

　　渐渐地，他看见了一条河，河水半清不浊，那鱼游曳在水草间，时而上下跳跃，翻波涌浪。

　　原来，现在是在一条河里啊。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当他这样想的时候，那条悠闲的鱼已经开始使劲摆尾，拍着河水，逆流而上。

　　金色的光芒突然大盛，一道拱形大门突然出现在飞流直下的瀑布上，那条鱼逆着瀑布而上，一次又一次跳出水面，向那道门蹦去。完美的金色鱼鳞在它一次次的跳跃中开始变得斑驳、血迹斑斑，而那条鱼还在努力向上跳着。

　　“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向上跳呢？”虚尘不解地问鱼，那鱼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依然固执地一次次从瀑布上跳起。

　　虚尘看着那鱼，对它的执着跳跃无法理解，只是每看一次它身上的血迹，心脏的位置似乎就会激动的“扑通”一下。

　　“我这是……”

　　滚滚河水自九天飞落，然后轰隆隆地流入东海，令人震撼无比。

　　他也终于找到了令自己心跳异常的理由，原来……“原来，这就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啊。”

　　二百三十六、黄河上的渡船与人

　　虚尘是在黄河流水的一片轰鸣声中醒来的，醒来时，梦中的一切光怪陆离都消散大半，只隐约记得一只鱼、一条河。

　　鱼在跃龙门，而河水最后正应了那句诗——黄河之水天上来。

　　他还坐在河边，保持着盯向河流的姿势不动，手中依然还抓着那本《山海经》。看着前方的水天一色，他一阵恍然——原来是场白日梦啊。

　　虽然对梦中一切都已经开始记不清了，但他却大概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做这样的梦，一定与之前自己谈论黄河和后面去翻黄河相关的故事这事有关。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不过，这样的梦还真的让人感觉不错。

　　这一刻，虚尘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十分满意，那是一种说不清楚自己经历了什么，但是心里却十分舒适、轻松的状态。一时间，整个世界都似乎变得可爱了。

　　……

　　“……时迈其邦，昊天其子之，实右序有周。薄言震之，莫不震叠。怀柔百神，及河乔岳，允王维后。

　　明昭有周，式序在位。载戢干戈，载橐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

　　在水浪滔滔的河上，突然传来阵阵歌声，那歌声渐进渐清晰，细听其声锐且有力，虽仍然不见来者，这声音却稳稳地压过了滔滔流水声，令人不觉想要与之一和。

　　虚尘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觉得是自己等待的其人异士终于出现了。

　　他从石头上起身，伸长了脖子直往那歌声传来的方向看去。许久之后，他才终于在一片水天中看到一艘简陋小船与撑船而来的一位干瘦老头。

　　老头的头发已经几乎全白，双眼盯着他们的方向湛湛有神。

　　“各位，可要我渡你们过河？”

　　老头老神在在地问道。

　　回答他的是萧稍抢先的疑问：“你这船这么小，载得了我们这门多人还有东西吗？哦，对了，我们这里可还有马嘞。”

　　“哎，我在这里撑船渡人数十年了，人自然是载得了的。”老头将船撑到岸边笑着回答。

　　“那马呢？”萧稍追问。

　　老头一笑，摇着头嘿嘿回他：“这要过河的是你们啊，你们过去了不就行了吗？还管其他的做什么？”

　　“这怎么能行！”萧稍摇头气道，接着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而虚尘也在此时，终于想起了自己打瞌睡之前的一个想法：如果这里还是没有人影，那么自己这些人要怎样过河呢？

　　可是，现在有了人，还是专门渡人的人，自己这些人好像还是不能正确的过河啊。

　　天，这可怎么办呢？

　　过河过河，到底要怎么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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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鹅多可爱，既能看家护院还能逞凶斗殴欺负人，鹅的世界里它最大，所以永远是一副霸气侧漏的骄傲样。
好想好想写一个霸气的鹅爷，每次打架都是咬、扭、扇齐上，厉害的不行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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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时迈其邦，昊天其子之，实右序有周。薄言震之，莫不震叠。怀柔百神，及河乔岳，允王维后。
明昭有周，式序在位。载戢干戈，载橐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引自《诗经·周颂·时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