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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圣君的小破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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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掉沟里去了？”当聂离桑负伤而归时，却见圣君正站着门口，望着他，神情冷冽。
“嗯，”聂离桑跟往常一样龇牙咧嘴地点了点头，一边往屋里走道，“那沟实在太隐蔽，走着走着一不留神便掉进去了……”
“是吗？”听了聂离桑的话，楚陌唇角倏然勾起一抹冷笑道，“那便把深沟填起来吧！”
闻言，聂离桑脚步倏然一顿，漆黑幽深的眸闪过一丝不安的光芒。
“你还要骗本座到何时？”说话间，楚陌早已走到聂离桑的面前，抬起手，居高临下，只手捏住少年的下颌，乜斜的凤眸眯起一丝危险的意味道，“你早就知道本座要靠你的血液才能活下去了吧？”
听到楚陌的话，少年垂了眸子，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没有说话。
看到少年这样的反应，楚陌瞳孔蓦地一缩，望着他的眸中多了几分恶毒的怨愤：“所以你这些天都在看本座笑话？你那天跟本座说谢谢也不是出于真心？你这么做到底居心何在？”
说话间，少年感到圣君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他倾斜过来，刀削斧凿般挺拔俊秀的鼻子差点碰到他的脸上，温热的气息喷洒过来，抢占了少年的空气，竟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聂离桑只觉全身发热，手心出汗，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伸手将那近在咫尺的身体拦腰搂住的冲动。
可是他终于还是没有动作，任由圣君将那捏着他下颌的手往下移去，掐住了他的脖子。
莹白如玉的修长指节在移动间擦到了聂离桑脖子上的伤口，他疼得咬紧了牙关，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还挺能忍，嗯？”这时，楚陌微微斜挑的凤眸却泛起一抹杀意，突然手上用力，将少年的身体就着脖子用力提起，重重甩了出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楚陌挺直的背紧紧贴着门站着，他脸色苍白，置于身侧的双手，指节握得吱咯作响。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虽然不想去想，可是上辈子尘封的记忆依然如开了闸的洪水般朝他汹涌而来。
“小陌，不要难过了，咱爸也是为了大妈好！”
“大妈现在这样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小陌也不想看到她受苦吧！”
“振作起来，大妈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像以前一样开心而又快了的小陌！”
……
上辈子，自从一起车祸之后，楚陌的母亲便变成了植物人，可楚陌并没有放弃，他休了学，在母亲身边日夜照顾。
可是有一天，趁着他出去买日用品的空档，他的父亲却毅然拔下了母亲赖以为生的氧气管。
他的母亲死了，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杀死！
明明医生已经说母亲的病情开始好转了，可是一切的希望却被他的父亲亲手扼杀。
那段日子可以说是楚陌一生中最为黑暗的日子，他觉得人生毫无意义，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个世界，该怎样活下去。
虽然同父异母的哥哥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一直在不停地安慰他照顾他，可是楚陌却却如堕冰冷的地狱。
“滚，你这个小三的儿子！”
“都是因为你妈，是你妈唆使那个男人拔了我妈的氧气管，你们仨都是杀人凶手！”
“你他妈滚，滚得远远的！别在老子面前出现！”
……
楚陌不吃不喝，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指着同父异母的哥哥破口大骂，若非因为他哥哥母亲的介入，他的父亲又怎么会变心，怎么会对他母亲如此残忍。
可是虽然如此，他那位哥哥却依然不离不弃。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安慰他，无怨无悔。甚至在楚陌贫血昏厥需要大量输血时，他的哥哥义无反顾地献出了一千毫升血。
当时情况危急，他的血型又是极其罕见的RH阴性熊猫血。医院血库根本没有这种血型，从别处调血也来不及，所以他身上输的全都是从哥哥身上抽出的血。
阳光从窗户洒落，透过洁净的窗帘照在哥哥的脸上，照得哥哥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愈发苍白如纸。
那个时候楚陌仿佛又获得了重生，他几步走了过去，趴在哥哥身上失声痛哭。
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是在乎自己的，他的哥哥。就算不为自己活着，为了哥哥的这一千毫升血，他也要顽强地活下去。
可是好景不长，他发现自己得了艾滋病。生病的那段时间，哥哥依然不离不弃地照顾着他，甚至为了他与自己的女朋友分手，和自己的母亲闹翻。
楚陌感动至极，趁神智还算清楚的时候，将母亲留给他的跨国集团移交到了哥哥的手中。
他一直以为自己命不好，不怨任何人，可在奄奄一息的时刻，他终于了解了真相。
原来一切都是他们做的，他妈的车祸，他的艾滋病，全都是继母和哥哥动的手脚。
“儿子，用一千毫升血换一家价值一百亿的跨国企业，值啊！”
哥哥脸上阴险而又得意的笑容刺痛了楚陌的眼睛，楚陌全身战栗着，呐喊着，发了狂般想要杀了那对披着人皮的恶鬼。
可是他的挣扎是那么无力，他的仇恨是那么卑微，在死亡面前，他什么都做不了，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
……
木屋内，东离圣君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弓着身体，背部贴着木门往下滑去。
十指插/入发间，楚陌绝美的脸庞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特别是那些无缘无故对自己好的，都是另有所图。
这世上，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只有自己才不会出卖自己！
……
日影西斜，木门才“吱”地一声被打开了。
圣君冷着一张脸从门中走出，脸色看起来阴郁得如同此时乌云黑沉的天幕，头发也有些微微凌乱。
“圣君！”身受重伤，又被扫地出门，聂离桑只能在外面的躺椅上躺着，见到楚陌出来，少年漆黑的眸光微微一闪，倏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楚陌清冷目光在少年伤痕累累的身上逡巡一圈，复收回了视线，劈头盖脸问，“说吧，你想要什么？”
被楚陌没头没脑地这么问，聂离桑顿时有些愕然。
楚陌懒得理会聂离桑的反应，继续道：“本座给你两个选择，一你马上离开，二我们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听了圣君的话，聂离桑微微蹙眉。
“本座是需要你的血，不过本座最讨厌别人的施舍。如果你愿意每天给本座一碗鲜血，本座便助你修真！”楚陌道。
聂离桑终于明白他的圣君大人在闹什么别扭了，原来他对别人存着戒心，不敢接受别人的好意。
是什么样的遭遇能让圣君变成这样敏感而又要强的人啊！
这样的圣君既让聂离桑觉得可怜又让他觉得可爱，他勾了勾唇，没有丝毫犹豫道：“好，我选第二种！”
……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聂离桑体内的天灵根还是没有激发出来。不过他根本就不介意，当初答应圣君的交易，只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给圣君提供血液，修真什么的，他根本就不敢奢望。
因为从小到大，他师父聂大川便对他说，他身体中没有灵根，不是修真的料。
每天一碗血，虽然没有任何修为的血液对楚陌帮助并不是很大，但起码能支持他附在混沌兽身上吃一些好吃的。
这一日，混沌兽又坐在门外的躺椅上，两个小爪子抱着灵兽的烤肉，小嘴巴嗫嗫喏喏地啃着。
少年正在屋里收拾，不小心将圣君用以栖身的小破书弄到了地上。
少年俯身，将小破书捡了起来放回抽屉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将书抽了出来。
这段时间，一有空他就学着以前干爹教他认的字，一个月自学下来，少年倒也认了不少字。
少年一直很想知道圣君寄体的到底是怎样的一本书！
能够承载圣君魂魄的那一定是一本非同寻常的书！
少年想道。
抬头看到附在混沌兽身上的圣君依然沉浸在烤肉的美味中无法自拔，少年舔了舔干涩的唇，惴惴不安地翻开了书本第一页。
看起来好像是一本民间的传奇话本，讲的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家道中落被一户人家所救认为义女的故事。
可从第三页开始，少年便越看越不对劲。
那姑娘被她义父抱到床上，解开了衣裳……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知何时，圣君却已经变成了人形出现在门口。
“啪”小破书掉到了地上，少年慌忙将小破书捡起，匆匆将书本塞入抽屉中道，“我，我收拾东西。”
“抹布脏了，我，我去洗洗……”少年低着头，不敢看楚陌的眼睛，一边拿着抹布一边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已是面红耳赤，全身冷汗直冒。
……
茜纱窗，红绡帐，被浪翻滚。
这时，少年突然注意到那官家小姐长着一张与圣君一模一样的面容，而抱着她的那个人正是他自己！
啊！
聂离桑猛地一声叫唤，倏地从床上坐起。
擦了擦额上的汗，他看到窗外正月上中天，凄冷孤寂。
只是，做了一个梦……
少年想着，微微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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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