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宠物是反派[穿书]》卧晓

97、心魔再现

　　在花城城主的挽留下，各大宗门没什么要紧事的，都决定多留半日，参加额外准备的筵席，待明日再正式启程离开，留下的宗门里也包括了造化宗与玄明宗。

　　筵席十分热闹，因为人数众多，齐泽也并未与玄明宗的人有什么交集。

　　筵席结束后，回到住处，齐泽与焚寂说起了后面的安排：“明日我们就要回去了，师兄同我一起回去见一见师父可好……师兄的身份，若以人形，也不便久居造化宗，索性之后我也没什么事了，就去申请离宗历练，我们就一起到这天下四处看看，师兄觉得可好？”

　　“好，”焚寂看着齐泽，觉得他说什么都好，点了点头道，“一切随阿泽你安排。”

　　犹豫片刻，焚寂又开口，“不过明日我就先不同你一起走了，你先随造化宗众人一起走，我有些事情要做，解决了便去找你。”

　　想到今日玄明宗上台时焚寂的反应，齐泽哪里猜不到他要做什么。他摇了摇头，坚定道：“我跟你一起。”在焚寂反对之前，他又补充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修为，不会冒险，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等你回来找我。”

　　“明知你此行有风险，我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回宗门，哪怕留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用处，对我好歹也是个心理安慰。”

　　听到齐泽这么说，焚寂终于没有在阻止，点头答应。

　　第二日清晨，齐泽跟苍玉尊者说过后，与焚寂在花城另外找了地方住下，待各宗门皆收拾好东西启程以后，焚寂也起身了。

　　齐泽看着他沉默片刻，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也没有理由阻止焚寂，只简单叮嘱道：“注意安全。”

　　直到焚寂的身影消失后，他盘膝坐下想要修炼，却怎么也难以静下心来，并非对焚寂没有信心，既然焚寂选择这时候去报仇，他自然是有把握的，可有把握不代表不会受伤，齐泽又怎么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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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头，玄明宗一行人才启动宝船走出花城的地界，没多久功夫，焚寂就隐匿身形追了上去，察觉到深深记在心里的气息，焚寂身形一闪。

　　季无央作为玄明宗此次的领队之人，独自住在一见屋中，正凝神修炼，忽然察觉到危险的气机，猛地张开眼，就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脸色一变。

　　焚寂显露身形，出现在季无央面前，看着对面有几分惊恐的面色，他笑了出来，“怎么？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我。”

　　季无央深知自己并非焚寂对手，数年前胜过焚寂，不过是仗着宗门内帮手众多。

　　眼前这宝船上，皆是门内弟子，自己就是修为最高的，这次可难对付了。

　　心下这么想着，他色厉内荏道：“倒是该我问你，你怎么敢出现在我玄明宗的宝船上，先前的伤终于养好了？识相的还不速速离去。”

　　焚寂冷笑一声，不再和他多说，抬手一掌击了过去。

　　季无央匆忙应对。

　　几个回合下来，二人打着打着，便出了宝船，凌空相对。

　　宝船上，青衍等修为较高之人忙上去相助，余下一众普通弟子十分慌乱，却也只能看着。

　　焚寂修为高于季无央，如果是二人单打独斗，要不了多久就能解决，只是此时，周围有青衍众人干扰，再加上玄明宗众人法宝众多，虽不至于落入下风，但实在有几分难缠。

　　颇费许多功夫，焚寂将相助的人都打致重伤。

　　季无央见势不对，脸色一变，转身欲逃，可焚寂早有准备，又是蓄力狠狠一击过去，叫本就勉力支撑的季无央伤势更重。

　　又是数个回合之后，似是知道今日恐难有好结果，季无央转身，面对焚寂出声：“你可知当年，我为何会那样对你？”说完，等着焚寂询问，想以当年的旧事扰乱焚寂心神。

　　有上次烈焱魔尊属下自爆的经历，这次焚寂早有警惕，看季无央表现不对，并无所动，只是眼神冷厉，蓄力又是全力一击，然后就看到一瞬间季无央不可置信的表情，以及最后碎裂开的身体。

　　身体虽散，元神尚存，焚寂又是狠狠一击，这一下，季无央身死道消。

　　恨了多年的人终于死了，从这一刻起，焚寂终于能够真正放下多年前在玄明宗的经历。

　　这一瞬间，焚寂浑身一下轻松了许多。

　　看着宝船上慌乱，惊叫，恐惧的玄明宗弟子，焚寂并未下手，只是看向重伤倒在一旁的青衍，想到他对齐泽的所作所为，便又是狠狠一击，看着此人神魂俱灭，焚寂未再关注其他人。

　　他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自此，他与玄明宗再不相干。

　　惦记着还在等着自己的齐泽，焚寂不自觉的又加快了速度。

　　对于季无央临死前向自己抛出的问题，焚寂并非毫不在乎，他也曾为这个问题困扰纠结了许多年，在魔域多少个日子里，都在思考这件事。

　　师尊最开始对自己并不坏，甚至十分好，后来又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手，将自己关押，让人日日折磨。

　　只是现在，有了齐泽，这些就没那么重要了，虽然心底仍有疑惑，但这疑惑，并不值得他将性命作为赌注。

　　一路疾行，终于到了齐泽住的地方，焚寂推门进去，看见一瞬间起身，面料担忧的齐泽，他笑了出来。

　　这瞬间，就像是在外漂泊数年的，满身灰尘的旅人终于归家，只觉得到处都是温暖的气息。

　　再看着快步走过来的齐泽，他伸手，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片刻后，道：“阿泽，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齐泽任由焚寂将自己抱着，直到许久后松开，闻到焚寂满身的血腥问，忙道：“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焚寂仍是笑着，自回来起，他嘴角就一直上扬着，“我没什么，主要都是别人受了伤。”见齐泽满脸不相信，补充道，“当然我也受了些小伤，不过都不严重，你放心就是了。”

　　“当真？”齐泽皱着眉头。

　　“不信阿泽你检查就是了？”

　　焚寂说这话时未多想，齐泽按这话做时也未多想。

　　直到他上手扯开焚寂的衣襟，看到的并不是伤口，而是肌理分明的身体，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齐泽手一颤，猛地松开手，后退两步，看着焚寂衣衫凌乱的模样，不自觉移开眼，轻咳一声，“好了，你把衣服穿好吧。”

　　焚寂还未觉得有什么，齐泽这一下，让他反应过来，一下也脸也红了耳根，慌忙将衣服穿好。

　　二人之间气氛又是一阵黏糊。

　　许久后，齐泽突然想起来什么，询问：“你先前说，解决玄明宗的事情后，心魔就会消失。现在如何了？”

　　听到这个，焚寂微微皱眉，上次自己去玄明宗时，心魔反应极大，恨不得帮自己动手，这次他怎么竟没半点反应。

　　虽然当时那么跟齐泽说不乏有安慰他的原因，但心魔是因自己在玄明宗的经历而产生，现在玄明宗的事已了，心魔就此消失也不无可能。

　　这么想着，焚寂在体内仔细探查，却未能发现心魔的存在，他松了口气，正要让齐泽放心。

　　突然神识中响起熟悉的懒洋洋音调，“怎么，以为我已经消失了？你只知玄明宗是你的执念所在，又焉知齐泽就不是呢？”

　　听心魔提到齐泽，这一下触及了焚寂的底线，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以前他并非完全没有找到解决心魔的办法，只是那办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才未曾动手。可现在……他若真伤害齐泽，那自己也就顾不得什么了。

　　他冷声道：“你真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吗？”

　　齐泽听到焚寂这话，意识到情况似乎与自己所想的不同。

　　他皱紧了眉头就要询问，忽然发现对面的人一瞬间变了神情，懒洋洋道：“那你动手啊？”

　　心魔夺去焚寂身体的控制权，说话间，他迅速将手抬起，轻轻抚在齐泽颈上，“我倒要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

　　“你——”焚寂怒极。

　　被作为人质威胁的齐泽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不光因为对面的身体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更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心魔有什么恶意，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在挑衅的孩子。

　　他满脸平静的转头过去，看向心魔，询问，“那你要把我怎么样？杀了我？”

　　约莫是这反应出乎了预料，心魔一下睁大眼睛，这一瞬的神态，像极了焚寂，然后他勾唇笑了起来，“你不怕我？”

　　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齐泽笑了笑，没有答话。

　　心魔又笑了：“我喜欢你。”

　　说完这一句，心魔猛然消失。

　　焚寂方才顾忌着心魔的威胁不敢妄动，此刻感觉到身体的控制权已经回到自己手里，他忙问齐泽：“你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然后继续道：“你放心，我定会尽快解决了他。”

　　齐泽安抚的对他笑笑，“别担心，我没事。”

　　犹豫片刻，又道：“你即便要对付心魔，也要先顾好自身，不要最后再弄的一身伤。”

　　焚寂这次却未应承下来，只道：“你放心，我自有主张。”

　　到了晚上，在床上躺下，齐泽并未睡去，而是仍在思考焚寂的情况。

　　他感觉，这个心魔与他所以为的并不一样，他以为的心魔是毫无神志，只会蛊惑、扰乱、煽动……可这个心魔，却有理智，能思考，说他是单独的一个人也没人不会相信，且心魔与焚寂之间偶尔还会交换身体的控制权，彼此互相压制……

　　齐泽又想到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听到的讲堂。

　　“心魔，由人之痴念、恶念、贪念、妄念……中生，为万恶之源。一但滋生心魔，若不及时发现，这心魔便会日益壮大，使人终有一日堕入魔道，为正道厌弃。”

　　照这番言论，心魔是自人的各种杂念中所生，可人若摒弃了这些念头，无欲无求，哪里还能称之为人。

　　所谓的心魔……就真的是心魔吗？

　　抛开所谓心魔不谈，只看焚寂所表现出的状况，齐泽心里隐隐有个念头，似乎，在自己的世界，所谓的双重人格，与焚寂的情况也较为相符。

　　那头焚寂早已睡了过去，而想着这个问题，齐泽合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色越来越浓，焚寂沉睡的身体研究忽然睁开，转头看向一旁合着眼的齐泽，眼中满是兴致。

　　这神色明显与焚寂不符，是心魔占据了他的身体。

　　心魔看着身旁的齐泽，忍不住凑过去，仔细观察。半晌，他突然朝齐泽的眼睫毛吹了口气，肯定道：“你没睡着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