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中心】合集》猫咪不吃肉

16、【冬铁】恶鬼与神（4）

　　（4）
　　审判很顺利的就结束了，巴基被无罪释放，他本来想要认下一切，但是现在的一切都像是笑话一样。
　　他远远的看见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坐在那里，从一开始就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恨他，不过这没关系，他也恨他自己。
　　不过对于他，巴基倒是挺喜欢的，从他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他的内心忽然就涌起了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野兽的本能，他想不出来为什么身体却已经顺着那种本能去了。
　　然而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拒绝。
　　在他脑子不清楚的时候他的鼻尖全都是那种味道，混杂着咖啡和酒精的复杂味道。
　　他说不上是喜欢还是迷恋这种味道，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余生都应该环绕在这样的味道中间。
　　这样的苦涩，尖锐，又迷人和性感的味道。
　　可是他不能，他没有资格。
　　“巴基。”史蒂夫在他走下台的时候拥抱了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应该是像普通人一样的遵循礼仪回他一个拥抱，还是就这样呆愣着不动。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刚才托尼所在的放向，现在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了，他吞了吞口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史蒂夫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寻常，他只是高兴地拥抱他，然后对他说：“神盾局给你在布鲁克林准备了一套房子，我觉得……”
　　“杀人犯！”尖锐的尖叫声从台上传了过来，然后巴基下意识的抬手护在了史蒂夫面前。
　　一个玻璃制的杯子打在了他的金属手臂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从座位上站起了一个穿着笔挺的西装的男人，就是他从上面扔下了一个杯子，他看着巴恩斯满眼的愤怒：“你杀了我父亲你知道吗？他是一位优秀的州长，而你杀了他，你为什么不进监狱？”
　　巴基抬头看着他，他被旁边的人拉住，然后警察将他带走。
　　史蒂夫有些消沉的拉着他从法院的离开了，没有走正门，正门口守着一堆的记者，等着围攻这位刚刚才接受审判的冬日战士。
　　娜塔莎从后面追上了他们，对着他们说道：“我负责带你们回去。”
　　巴基点点头，在她发动车的时候忽然说道：“刚才那个人会怎么样？”
　　娜塔莎一边开车一边说：“大概是没事吧，他是教育部长，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那就好。”巴基停顿了一下，“他本来也没错。”
　　“巴基！”史蒂夫不赞同的叫着他的名字。
　　巴基摇了摇头：“这不是假话。”
　　他有罪，他低下头就能看见自己满手的鲜血。
　　冬日战士并不只杀了史塔克夫妻，他不是英雄，又怎么算得上好人呢？
　　娜塔莎停顿了一下，岔开话题：“巴恩斯，神盾局打算把你安排到布鲁克林，之前给史蒂夫安排的安全屋去，我想你应该很熟悉那里。”
　　“那么史蒂夫该去哪里”
　　“史蒂夫的话，城北基地有很多孩子希望得到美国队长的帮助，所以我和托尼商量了一下，史蒂夫会去城北，但是他也会经常去看你。”
　　“我不能去城北基地是吗？”巴基见过那座新基地，很漂亮，像他的建造者一样的漂亮。
　　“情况有些复杂，托尼……不是那么高兴……”史蒂夫犹豫的说道，他看上去有些难过，“我向你保证，我会经常去看你的，真的。”
　　“没有关系，史蒂夫，就算你不去，很多神盾局特工也会围在我周边的，我并不寂寞。”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巴基站在整齐的房间里面的时候想，史蒂夫和娜塔莎帮着他整理了一下房间，他就礼貌的请他们走了。
　　房间里什么都用，家具齐全，还有足够的健身器材，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有，至少就没有武器。
　　旁边的房间里面住着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瘦子，他进来的时候看见他打开门瞟了一眼他们，又迅速关上门。
　　不专业的特工，他以为他和娜塔莎对上的那一眼他没看出来吗？
　　神盾局和这个世界都在防着他，在他们眼里他就是个不安分的定时炸弹。
　　巴基闭上眼睛。
　　不过这好像并是不假话，他确实是一个炸弹，炸死自己，炸死别人。
　　能得到现在的结果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不过……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他想不明白，他应该……去偿还罪孽不是吗？
　　他这样想，又觉得有一点点难过。
　　他想起来托尼的那双眼睛，他觉得他应该是希望能自己杀了他的。
　　所以也许他应该去让那个人亲自杀他，这样的想法让他心口发疼，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做托尼史塔克的男人会让他看见了第一眼就离不开他了。
　　他在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握紧拳头，金属手臂一下子打在脸上，瞬间就肿了，鼻子里的血迅速流了下来。
　　但是他并不在意，甚至于不想动一下去将血止住。
　　这样会不会死？他想，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人的样子，不止是史塔克夫妇，还有很多人，他们或者是恐惧的看着他，或者是祈求他，或者是咒骂他。
　　但是只有霍华德叫了他的名字，那种语调仿佛就是说，巴恩斯中士，你不是应该是一个英雄吗？
　　没有杀好人的英雄。
　　几分钟后，巴基起了身，默默地走到厕所，洗干净脸，脸上还肿着，但是血已经干了，事实证明这样是不会死的。
　　他擦干净了脸上的水，把毛巾整齐的放回到架子上，然后走出来厕所。
　　他坐到了沙发上，愣了一会，看着周围不知道该干什么。
　　过了好半天他才想起自己是在一间房子里，不是监狱，所以他可以做点其他的事，于是随手按开了电视，上面正播放着对他审判的评论，他看了一会，觉得很难受。
　　不是因为那些人对很多事妄加猜测。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或许完全就是因为他没有得到应有的结局。
　　他应该拥抱死亡然后获得永久的安宁，那样子他就再也不需要像现在这样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