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为审判之秤所量的心脏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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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8月22日 4：30 P.M
第七学区，某学生公寓宿舍。
“……顺便带上这些生活必需品，还有什么吗？”
站在公寓一楼外廊道光线昏暗的转折处的少女，乌黑秀丽的长发在她身后歪斜而又有些松垮的梳成了低马尾。在看上去有一种莫名柔和的同时，更多的迎合了她当下实在有些脆弱、勉强的精神状态。
然后，她轻轻摇了摇头。
“暂时先不用，等找到说好的和Accelerator两个人一起的新住处，再作打算吧。”
一方通行侧身，看着少女似乎还打算跟上前来的动作，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难道打算一路跟去药店吗？那就失去我这样行动的意义了吧……回去休息，你头都不疼了吗？”
真仪澄之念终于在楼梯口处乖巧地停下脚步，看着她，鸽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无辜的意味。
就算送他出门也有些过头了吧？正常人按理来说索性就应该停步在房间的玄关。
但真仪澄之念，在身后默默跟着他开门又下楼，一路从房门来到了公寓单元楼的大门。
简直寸步不离。
“所以说，给我去医院不就好了吗？”
真仪澄之念由于复性能力者促成计划脑部遭受了外来入侵的原因，现在有些精神衰弱。在她一个人勉强了半天之后，终于被一方通行戳穿了这个事实，却仍然固执地不想去医院。
“不要。这种模糊不清的情况，一定会被要求比实际超出许多的住院疗养的。”
“那不是更该……”
“我不想和Accelerator分开。”
一方通行对真仪澄之念的无理取闹，向来没有什么应对的抵抗力。虽然如此，表现出一副嫌麻烦的样子，却还是在走出前多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女。
无论再多看几眼，都无法遏制那种如一根绵软的鱼刺卡在喉咙里一般隐隐担忧的心情。
而乌发鸽蓝瞳的少女站在那里，神情就像一只被主人留下来独自看家的小猫，委屈而又可怜。
肉眼便可直观的察觉，比以往还要更几倍的黏人。
“我走了。”一方通行说道。
09、
8月22日 5：00 P.M
一方通行习惯性的在第七学区他熟到不能再熟的暗巷超起了近道。
白色的少年，行走于黑暗之中。
暗巷里只有极轻的脚步声，还有西药的盒子装在塑料袋里互相摩擦的声音。
“时间是下午五时整点四十七秒、四十八秒……”
但是，突然又响起了这样像是被装上计时器的人偶所发出的平淡的声音。
“8月22日，今日截止目前已经错过三次实验场次，终于，御坂一零零三三号在原预计第一零零三六次实验的时间、地点等到了实验主体‘Accelerator’。”
拐角处突然出现的茶发少女，犹如发条人偶般，脸上只有着堪称为“无”的表情。
“啧……”
“难道那群家伙没有通知你们，已经不需要来送死了吗？老子现在赶时间。”
一方通行虽是这样作出了低声回应，但却仿佛没有看见御坂一零零三三号一般，继续目不斜视的向前走着。在说话的时间里，便眼睛都不眨地经过了御坂一零零三三号的身侧。
“御坂的确接到了上层你因不明原因放弃实验的相关情报。你是Lv.5中的第一位，全世界最强的超能力者，如果你不愿再继续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实验，那么的确没有任何人能够强制你。御坂如此肯定的说到。”
“但由于实验就此破产后造成的巨大负债，研究人员还是不愿相信，不愿放弃……”
御坂一零零三三号似乎丝毫都没有她正在为把自己当做实验动物生产出来的人，为了自己会丧命的那个未来做着努力的意识。
因为她的□□是只要准备好材料，按一颗按钮就可以自动制造的。她的心中空无一物，知识是以洗脑装置如硬碟复写般强行输入脑中的。
御坂妹妹们(Sisters)的生命，单价十八万圆，跟一台高性能的电脑没两样。只要制造技术继续提升，成本还可以压得更低。到时候，就跟堆在架子上的拍卖品彻底没什么区别了。
“那关我什么事？”
一方通行没有感情的回答道。
他的那种“没有感情”，不是御坂妹妹们一样的“无”，而是打心底里纯粹的冷漠，纯粹的一点都不在乎。
“无论怎样按逻辑逆推，御坂被复制的生命就是为了让你顺利进行实验而产生的。如果实验就此流产的话，御坂们生存的意义也会就此丧失。”
真是让人受不了。一方通行加重了脚步。
“所以，御坂决定继续听从上级研究人员的指令……”
——主行发动攻击，这样自然便会再次进入实验，定会……再次回到从前的状态。
子弹触及反射的那一刻，一方通行的眼中近乎泛出了赤红的光。
那是相仿记忆中，一整片鲜血淋漓的色泽。
“又想拿第一次实验时的烂把戏，牵着老子的鼻子走吗？”
反射回去的子弹，精准击碎了戴在御坂一零零三三号头上护目镜的左镜片。
碎掉的镜片，仿佛都在对着现在御坂一零零三三号眼前这个气质陡变的怪物发出嘶鸣。
他浑身极度浑浊的白，再加上刻意强调这腐朽的白色般全是黑色的衣着，还有那红得如同鲜血、要烧伤人的眼球般火焰颜色的双眸。
纤弱的少年，却也是地狱一般的少年。
作者有话说
第166章 为审判之秤所量的心脏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