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两方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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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间医院的密室里沉默了很长时间，药味久子才又开始了自言自语。
“虽然在意料之外，但反正对我要做的事也没有影响。倒是第八位的价值就此上升评估的话，为避免日后更难在理事会的监控下出手……”
“这不是在逼我必须要今晚动手吗？”
……
“突破极限的奇迹吗？”
康子的脸上竟是流露出了恍若孩子般的祝贺笑容，仿佛有风细细的吹去了覆在她回忆上的尘埃，让她再度回望到了她曾以为最接近奇迹与希望的时刻。
“好，很好……”
康子仍旧在笑着，脱离了自己一般笑着。
橘千徊的AIM扩散力场已经从燃烧般的暴动中平静下来，不会再有危及自身的风险。不仅如此，她的能力强度已经彻底稳固在了Lv.4的层级，对能力的本质理解与操控产生了质变，已经再也不必为透明人的体质而感到困扰了。
“我想我们认识的吧……康子？”
确认好橘千徊身上再无碍处后，真仪澄之念也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她看着康子的长发，那是犹若污水中生长了的苔藓般肮脏的绿色，还有仿佛被染料浸染出的墨绿色眼眸，只觉得她身上处处都充满了人工的痕迹。
多重能力的改造人，就像挣扎在生化实验室各类化学试剂的废水槽里，然后无奈的汲取着仅有的生命来源，才催开的一朵花。
“过去发生了什么，有什么重要的。”多重改造人墨绿色的眼眸中泛起了嘲弄，好像这句话，她也已经在心中说过无数遍。
“重要的，可只有现在。”
话音落下，康子周身的气场便陡然改变。
真仪澄之念敏锐的感觉到了一道仿佛要径直骇入自己个人现实的精神一击，本欲加强防护，但那攻击却是陡得一转，冲向了她身后的橘千徊。整个过程中，那敌意的转变，让人根本完全识别不清楚。
“能力提取对象，橘千徊。”
“提取能力，感官操作( Sensory Master)”
真仪澄之念在之前与康子的战斗中也做出过判断，康子前期先后使用过相园美央与燕沢绫夜的能力并非偶然。而是因为除了条件刻意达成匹配的几位Lv.5们，康子还可以自由提取一定范围内临近目标的能力。
“统一力场最大效率，加持……”
但她提取之前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Lv.3的能力是做什么？橘千徊想都没有想到康子会首先将矛头这样决然的便指向了自己。
等等，难道她是要……
“共感觉性！”橘千徊脱口而出的声音，与康子冰冷的宣告重合在了一起。
多重能力改造人就犹若一朵末路狂花一般，借力场之势跃入高空的AIM扩散力场洪流的倾垂之处。在一片透明的无形风暴当中，尽情绽放着。那随风而舞的身姿是如此缭乱、绝艳。
惊天的转折，就是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发生了。作为感官能力者的橘千徊一个不过刚刚才产生的小小灵感，却仿佛彻底打开了名为“康子”的能力改造人的潘多拉魔盒。
凝聚了学园都市最尖端的科技力量所打造而出的这个怪物，终于也解放出了怪物之中的撒旦。
……
“咔嚓——”
恋查捂住自己近乎被震碎的右肩骨。作为改造人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冷汗了，但此刻她却是满头冒汗的抬头看着她面前那个白色的死神。
无法用计算处理的疑问，已经要近乎拖垮恋查的大脑。为什么，同样持有着反射的两人碰撞，她会单方面的被这一击伤得这样狼狈呢？
“别那么难看啊，你现在可是完美复刻了老子的能力——看着你，都能想象得出来某种情景下自己会有的蠢样了。”
清瘦的少年，白发仿佛反射了月光，也仿佛彻底反射掉了一切……恋查在接下来的黑暗中可能会产生的错觉。在第一次之后，仅仅是第二次对攻，一方通行便彻底击垮了能力改造人所有自以为是的倚仗。
如果非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抵是他赶时间？
“确认……无法收场的问题，为什么矢量操作……”
“你的机械神经这种程度的问题就处理不了了吗？”
君临于学园都市所有恐惧之上的王这时所显露而出的，恐怕只不过是他最普通，最一贯的姿态。
“我只是从来没有以自己作为假想敌而已，但既然这种局面出现了，那就照旧按着题目解题就好。”
这种绝对不同凡响的事，在他口中说出，竟然就好像变得简单至极。但恐怕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是学园都市最强的能力者。
“排在我下面的那个家伙说过，我是占据核心地位与高度，空有怪物的力量，但却全然无知那到底意味着什么的自闭小鬼……”
“你也同意那家伙的看法吗？”
恋查当然无法做出回应，因为第一位的脚就碾在她碎掉的骨头上，她口中只能低低地发出痛苦的嘶吼。
“我同意。”
一方通行低垂下眼睑，嘴角扯出了嘲弄。
“必须要打败自己时才发现，这家伙缺陷也太明显了一点吧？简单到只要破解他所有的计算习惯，再稍微改变一点运动趋势。”
改造人的躯体如垃圾般被甩了出去。
一方通行没再回头。
……
凭借着共感觉性，透过向康子汇聚而来的AIM扩散力场洪流所形成的漩涡，Lv.3的橘千徊连接起了学园都市所有潜在的不下万名同类型能力者的感官，致使自己甚至暂时踏入了Lv.5的境界。而拥有统一力场这样的能力，又接受过特殊身体改造，作为真正的多重能力适格者的康子，所能连接起来的，又何止是同类型的能力者？
康子统一归化其他Lv.5们的力场算式，已经被真仪澄之念全部对称反演破解，并以AIM扩散力场集体洪流中可以蕴藏信息这一条件，发信与所有的超能力者。康子可以同时使用八名Lv.5的超能力的这张绝对王牌，毫无疑问，已经在真仪澄之念的一番干涉下，被彻底的封印了。
但现在的康子，却已经变得远比那个时候还要更加可怕无数倍！
甚至已经无法用现有的数据去推测，她到底已经成为了怎样的存在。
喂喂，不管是什么样的能力者，面对这种根本就是违反规则才能存在的超能力怪物，恐怕都会立即陷入绝望吧？
“想不到才刚刚度过千徊同学的人生大关，情况就变得这么麻烦了啊。”
真仪澄之念向着康子的方向，徐徐走去。
途径她的风仿佛都蓦然有了灵魂，在少女身后高扬起她乌黑秀丽的长发，依稀伴着墨蓝色的飘带，便织就成一场深空中的惊梦。而她的一只手向后拦却，似是在告诉橘千徊不要跟上前来。
“真仪！”橘千徊出声道。
真仪澄之念一步凌空，接下来步步凌空，一步一步，直至与康子立于同等高度。她回应的声音，就这样被洒然抛向地面，稳稳的落在橘千徊的耳朵里。
“不用担心，千徊同学。因为这一次，我们的确是要并肩作战啊。”
两名少女之间那传达着一切生命体信息的生物力场，在这一刻被直接贯通！
连带着她们的个人现实。
“这一次，就让我也来取巧偷懒，复刻一下你吧。”
说着，真仪澄之念的手掌向身前平举，便散发出一种专注得近乎虔诚的气质。
在绝地之中，真仪澄之念也仿佛压根就不会想到绝望这回事一般，转念便决出了堪称随性的应对之法，简直就像天生握枪便不会迟疑一样。那是不经时间的沉淀，就有的沉稳与自信，因为她在坚持自己的信条方面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更是个永远追求刺激的冒险者。
甚至，她那双此刻正熠熠生辉着的鸽蓝色眼眸里，竟是带着越要踏上台阶临近多一重，才狂喜如疯犹若情动的——无法言容的狡黠。
那便再来战过，再来争抢彼此的领域吧！
印刻在骨子里的，那种狡黠的叛逆浸透了每一个呼吸一般的，没那么正确的，才是真仪澄之念。
——而那些在黑暗的角落里干枯朽败的花瓣，当然，也要由我来亲手捡拾。
作者有话说
第154章 两方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