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送你一束黑玫瑰[5.21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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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血族Paro超甜小短打]
真仪澄之念是一名优秀的血猎，但在独身攻入一场由贵族血裔举办的小型血宴的据点的情况下，也难免是在生死关上走了一遭。是深夜，抚慰一顿，并为那些被作为血食的惊惊慌慌的人类少女指了一条明路，在她们安心走后，她一个人在这所古泉酒吧里开始处理伤势。
这厅堂里暗的很，只有十数个平日里低调奢华，死后却也逃不开腐败不堪的没有别色的血族尸体，银器毫不留情贯穿后，被人如同垃圾一般在地板上弃之敝履。那名血猎少女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去收取那在协会里象征着战利品与功勋的獠牙。
充满中世纪风格的酒馆里，零星打开的一盏灯光也是旧时代怀旧的昏黄，把有着黑色长发的少女纤秀端丽的面容映照的多了几分柔和，然而却丝毫不减她手下动作的干练与凌厉。
英伦高街风的蓝黑色裙装被她在袖处从容的撕开，白皙的肌肤上显露的是渗人的血红，但致命伤却仿佛都被如有预谋一般得避开了。想到这一点，她轻轻笑了笑，空气中仿佛也有什么缄默的东西在静水流深般变得焦灼。
真仪澄之念突然站起了身，丝毫不顾及脱下长靴后直直踩在地板上的灰白色长袜，也不顾及身上还依旧有没处理的在流血的伤口，像个清澈雀跃的暗夜精灵，一路小跑到了吧台。
她启开那些瓶瓶罐罐，她认识的，她不认识的，但研习了一下瓶装上各种晦涩的外文所说明的可能会用得上的，像一场没有道理的暴雨，把它们浇灌在高脚杯里，成了混合的深色液体。然后她拿起了放在吧台装饰用的红玫瑰，毫不留情的将那束灿烈的鲜红浸泡在液体里，再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搅拌，把它们拿出来。
红玫瑰的颜色此时糜烂深沉的像极了外面没有星星的夜空，或者说，现在这已经是一束黑玫瑰了。
红玫瑰这种东西似乎总是跟吸血鬼有着撕扯不开的象征意义，但在真仪澄之念看来这些倒是都没什么，她只是觉得这种烂大街的情人花束实在配不上他，他应该值得更特别的东西。
于是她流露出勉强满意的微笑，对着空荡荡的厅堂有些欢快的说道:
“礼物已经准备好了，你不打算出来吗？”
许久的寂静，久到让人以为不会有回应。
但是，白色的少年还是缓缓步出了廊道的阴影，仿若从无到有。他自黑暗中走出，那么自然，但全身却仿佛都是连黑暗恐怕都会拒绝的混浊而又夸张到凄美的惨白，将纤细的少年身形描摹得浓烈而又孤冷。
“这种讨伐也一个人来？协会现在是没人了吗？”
少年的音色，就好比他清秀到不可思议的面容，只是其中的恶嘲感也是当头而来。
“谁说我是一个人的？”
少女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与他说话，极为浅淡的吟笑，但却带着她惯有的狡黠。
“这不是还有你吗？”
她的声音轻轻亮亮，好像银器打磨过少年这身经由恐怖的异常人为实验所转化而成的血族身躯。
“当然，只有我知道Accelerator会来。”
少女所呼唤的那个名字，绝对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高贵的吸血鬼氏族，而更像是什么人类实验室里的编号。
他曾经，也隶属于那个他口中的“协会”，血猎的大本营。
看着向自己递来花的少女，一方通行总觉得眼前的情景与记忆中的一幕又一幕重叠，她都向他递来了花。那些当然都不是什么真的花，但却更在无涯的黑暗里泄却了芬芳。
比如初见的时候，那是在为年轻的血猎们第一次出征圣战凯旋所准备的论功行赏的盛宴上。何方血猎很难才聚集一堂，宴至高潮处，记大功的成员还要惯例走至高台上封奖，以示对年轻力量的激励。
从低到高……记三等功的御坂美琴，记二等功的垣根帝督，这些年轻血猎中的每个恐怕都已经以年轻的资历就有了五星血猎的实力。台下具是掌声雷动，尤其是其各自所属的协会下分属支部的成员和往日在血猎学院便同窗的好友在欢声喝彩。
但这火热的气氛却也在高潮处戛然而止，只因为那个按理来说是被记下了一等功的人。
刚被协会发现时的惨状，自身所具有的恐怖血猎能力，传闻中的乖戾冷漠，亦或是那真正内幕被掩盖下的半血族转化……总之它们酝酿在一起，在人们的心中不断发酵，竟越发恶臭。
似乎连协会都已经公认，只要把他当做一把双刃剑就好。于是这人为所划定的界限与隔阂，也愈发撕裂。
终于，这一切都成就为了他走上台时的诡异寂静。
但一方通行并不在意，如果不是为了避免麻烦的话，他甚至都懒得配合高层作秀。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骤然的鸦雀无声，还真是令人感到不舒服。因为那是一种无言的感觉，名为被整个世界所拒绝。
所以一方通行很早就习惯开启了自己的反射，反射掉来自外界的一切。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先来拒绝这个世界好了。
后来他不耐烦的觉得到了该转身走人的时刻，却撞上了那个在台上负责说场面话的人僵硬的身躯。
一方通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人在发什么呆？
于是他以背身的姿态，向台下微微侧眸。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那一刻，很多人都在下意识看她。
看她——多么突兀，多么不合时宜。
黑发的少女，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鼓掌。哪怕世间血月高升，也不过万古夜空和那如旧的风月，依旧安然落定于她鸽蓝色的眼眸。
少女鼓掌的声音其实并不大，只是稀松平常的那种，但在这片仿佛被什么禁锢住的空间里，实在是毫无悬念的爆发出了惊人的存在感。她是明知如此，却仍执意为之。
彼时，此前与一方通行毫无交集的真仪澄之念的确不是对他另眼相待还是什么，所以她仅仅只是做了她觉得正确的事，她所认可的事情。
因为真仪澄之念，从来如此。
一方通行回眸的那一刹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不用关掉反射，他就仿佛已经听到了那来自少女的清脆声响，亦或是他早已经无意识关掉了反射。因为，她好像代表世界接纳了他。
大堂里跟着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比如佐天泪子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跟着鼓起了掌。一些人的心中其实没也有太多的偏见，只不过虽然没有赞同，却也几乎无法产生要向约定俗成的存在背离的想法。但某种集体上的敌意、忽略与默认，此刻竟然就被这样轰然瓦解了。
而后一方通行仍旧漠然的前进，却小心又侥幸的接好这片并不是非要飞向他的花瓣。
明知侥幸，却也不舍放手。
“谢谢Accelerator刚刚保护我，所以这是报酬。”
她递给了他花，又接着伸出了手。
少女白皙的手臂上，从伤口中渗出的血液正在流淌，格外香甜的气息充斥鼻腔，意义也已经不言而喻。
“你这不是很明白吗？”他看着她白皙的肌肤，与其上那刺目的血红，忽然讽刺又无奈的笑了。
原来刚刚暗中出手保护她的时候，并不是他出现失误才还是让她伤到了，而是她故意留下了一些伤口。
“我跟你要杀的那些家伙没什么区别。”
“我本来就不是为了‘减灭所有血族’这种目的才加入血猎的，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各取所需罢了。”
她意外认真的给出了回答，鸽蓝色在光影依偎处瑰丽无比。
“你就当我是在担心Last order好了。”
最后之作是那场试验后来的伴生产物，为了便于继续控制体质转变的一方通行以及维持他的状态所人工制造出来的血仆。
但虽是如此，一方通行却从来没有伤害过这个小女孩模样的人造物。相反，还将她保护的非常好。也正是为了最后之作，一方通行才有了正式彻底脱离血猎协会的契机，成为了两边所不容的存在。
一方通行犹疑了片刻，终于在她面前俯身，嘴唇轻轻触碰到她身上的伤口。缓缓的，像在舔舐，让人怀疑他不会吮吸。
其实真仪澄之念最理想的一种情况，应当是一方通行受到血的刺激后，会暂且放弃压抑血族的本性，咬上她脖颈处的动脉，像真正的血族那样进食血液。毕竟，她可是稀血啊。
但让人无法想象的是，竟然是会有血族这样进食血液的，竟是小心翼翼的贴着蹭着的，甚至不敢让遇血即显现的獠牙蹭到她伤口的。
如果不是出于理智的考虑，更因为担忧自己哪一天真的会失控伤到身边那个幼弱天真的女孩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顺势同意这种任性的请求的吧？
真仪澄之念坐在高脚凳上轻轻的虚抱住他。
“我担心Last order，但你会将她保护得很好。”
觉得温度在向他那边传递，无视生理上的应激感，真仪澄之念反而觉得安心下来。
“所以，你更令人担心。”
或者说，我更担心你。
接来的玫瑰被他放在她膝上，浓重的色泽像漆黑的夜空。治好她的伤口后，他久久的沉浸在她与花的围拢中。
据说，黑玫瑰有一个双向的花语。
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
我是恶魔，但只衷心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2章 送你一束黑玫瑰[5.21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