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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前尘往事2：萧绰、洛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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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人杀掉两千五百人需要多长时间。
戎马半生的新王在他成为王朝创始人的前夜知道了确切的答案。
一盏茶。
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他身后引以为傲的黑甲军被屠了一个干干净净。
而他则被两个黑衣人制住，站在原地动弹不得。马车上的两个女人漠然的看着杀戮，也漠然的看着他。
大秦的最后一道“城墙”从来都不是帝都的城墙，而是这两个女人，大秦的气数已尽，是因为她们放弃了大秦，不在出手补救这个满是疮痍的国家。
他这个推翻旧政的新王，在真正的“大秦”面前，依然不够看。
“你们想怎么样！”新王不安的扭动着身体，看着马车上的两个女人问道，在他的身后，一百四十八名暗卫提着还在滴血的武器。
“这王，你想当就拿去吧，也是你应得的。”洛水看了眼身后的帝都，语气十分的无所谓。
“但是还是要奉劝你，忘掉今晚的事，特别是为了你的后代着想，不要想着取巧把这件事记下来。”洛水又把目光转向瘫在地上的白川先生：“至于你，你修习的是仙界术法，却参与凡间之事，念在你也算是为苍生做了贡献，这次可以饶你一命，下不为例。”
白川先生闻言连忙起身叩首：“多谢上仙，多谢上仙。”
萧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看着近乎颓然的新帝皱了皱眉，不是她看不起他，是这个新帝真的不怎么地，称得上个霸主，但也就那样吧。
“你不用担心。”毕竟是新执政人，国家百废待兴，这么浑浑噩噩的百姓也没有好日子，“若无天灾，若非乱世，我们出面干涉你们，好好当个皇帝，不要让百姓们继续受苦了。”
新帝忙不迭的跪下，也学着一旁的白川先生，连忙道：“多谢上仙不杀之恩，谨遵上仙法旨。”
新帝也敲打过了，不该知道的人也都杀了，洛水和萧绰不在耽搁，转身回到了车里，这一代的一号抬了抬手，暗卫依次隐去身形，而他则替代之前被射杀的车夫，亲自驾车。
马车重新动起来，在经过白川先生身旁时再次停下。
洛水隔着窗帘的对着外面跪着的人说道：“龙气我会还到龙脉里，让新帝好自为之吧。”
洛水说完也不管白川的反应，暗卫继续驾车，马车慢慢的驶入黑暗，消失不见。
帝都内渐渐安静下来，新帝的黑甲军彻底接管了帝都。
白川先生和新帝缓缓的从地上起身。
任谁也不信，这个结束了大秦王朝注定要名留史册的人刚刚就跪倒在两个女人身前。
“将军。”白川先生叫道。新帝还未登基，白川先生还保持着之前的叫法。
“先生，刚刚……那位，临走前的话是什么意思？”新帝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川先生面露为难，新帝见状连忙说道：“先生要是为难可以不说。”
白川先生摇摇头，语气犹豫：“倒不是不能说。”刚刚那上仙已经说了只要他不参与凡间俗事就不会有事，那件事他不说，别的术士也能给他解惑。
他担心的是新帝听完会不会因为真相而影响他的后半生。
不过连秦承帝的后妃都见过了，想来这件事说了，也不会过于让他接受不了。
白川先生想明白后，不再犹豫，开口对着新帝说道：“将军，这件事可以和你说，但是您要答应我，莫要外传。”
新帝点点头，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
白川先生这才继续道：“龙气出于龙脉，王朝初立时，龙气会加持在始皇帝身上，然后代代传送，一代一代的消减，直到最后一代彻底溃散，王朝之争也是龙气之争，今夜之前历代都是这样。”
“今夜之前？”新帝抓到了字眼。
白川先生点头：“是的，还记得我之前和您说的么，帝都内盘踞着大量的龙气，且在两个女子的身上，我本以为是秦帝之女，却不料是……”
新帝抽了抽眼角，显然也不是很想听到这个答案。
白川先生继续道：“龙气在她们身上，将军就算登基，也难国家倡祚，故而她们便把龙气还给了龙脉。”
新帝突然插话：“等等！先生不是说龙气只能传给历代皇帝么，刚刚那位不是承帝妃子么，怎么也……”
白川先生拂了拂身上的寒露回答道：“将军相比也知道，承帝在位前秦朝已经算是气数将尽，内有霍乱，外有强贼，承帝凭一己之力延续秦朝如今，您可想过当时秦朝的龙气有多少？”
新帝联想到刚刚白川先生的话，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不多。”
“是啊，几乎等于没有。”白川说到这，语气里满是钦佩：“当时的承帝并无多少龙气加身，乱局之中强行将四散的龙气汇聚到了他身上。”
“可他并没有把龙气传给下位皇帝，而是大部分都传给了那位萧贵妃。”白川先生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胸中的悸动：“承帝大概是知道这二位的情况，所以才将龙气托付给她们，只要她二人在，大秦的龙气就不会消散，哪怕皇帝再昏庸在无能，只要龙气不散，秦朝就会延续下去。”
新帝想起昏庸无道的旧帝面露复杂：“所以这二位归还龙气，是为了天下百姓？那归还给龙脉的龙气还能重新出来么？”
白川先生摇了摇头，眼见着新帝的目光变得失落，轻声解释道：“除了将军身上的龙气，我已经感受不到任何龙气的存在了。”
新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帝都内。
白川先生站在原地，看着天上闪烁的繁星，面露苦涩，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活不长了，新帝不会允许除他意外第二个人知道这些事，这就是他的命吧。
好在苍生有幸，世间多了这么两位守望者，历史便不会停止吧。
……
萧绰之前为了镇压国运不得不呆在京都，陈妫和周姒在外面大江南北的跑，长孙无垢常住在小青山，只有她被困在帝都，半步都诺不得，这好不容易能离开了，她自然是想要多走走。
洛水依着她，两个人从帝京一直走到了大秦最南边的海岛，海岛上的气候和帝都很是不同，萧绰觉得新奇，当即拍板要住在这，洛水自然同意，安顿了好了上下，又给其他三人传了信，她们算是正式在这定局了。
然后洛水就后悔了。
周姒和陈妫先到，下了船还没来得及感叹岛上风景，就被海边的一道人影吸引了目光。
陈妫不敢置信的开口：“我好像看到了……”
周姒点头：“嗯，你没看错，那个往海里扔渔网的是洛水。”
陈妫：“……”
怎么回事，她们四妃已经沦落到了亲自下海捕鱼了么！
萧绰从不远处的树屋中出来，看到两人远远的打着招呼。
距上次见面已经是二十多年了，若是普通人，小半生都过去了。三人凑在一起说了几句话，陈妫余光看到还在捕鱼的人，连忙拉着萧绰的胳膊问道：“洛水这是怎么了？”
萧绰无奈的摇摇头只是说：“不用管她。”
萧绰不愿多说，可其他两人好奇的紧，只得简单的叙述了一下。
这海岛风景虽好，但是食物种类匮乏，最不缺的就是鱼了，一开始都是暗卫们负责，后来有一天洛水突然来了兴趣，非要自己下海网鱼，结果就是一条鱼都没能网上来，这就较上劲了……
陈妫：“……”
周姒：“……”
嗯，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
长孙无垢来的比较晚，新帝登基各地百废俱兴，她这一路走走停停的，到海岛上时，陈周二人已经在岛上呆足月了。
长孙无垢扶着暗卫下了船，入眼的就是四个千秋各异的美人，穿着马球服一般的束身衣，一字排开站在没过脚踝深的海水中，动作统一的往海里撒网。
？？？？
这是什么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么？
长孙无垢目光扫视过神色严肃的四人，十分上道的没有出声打扰，一旁的暗卫似乎习以为常了，悄无声息的给长孙无垢搬来一张椅子。
海滩上一时寂静无声。
不知哪一刻突然间，四个人上身同时发力，快速的拉着手中的渔网。
长孙无垢起身凑热闹，只看了一眼，就不厚道的笑出了生。
四个人，四个网，除了陈妫的网里有一条巴掌大的鱼以外，其他三个网里皆是空无一物。
四人听到笑声同时转头看向长孙无垢。
来不及寒暄，萧绰对着身后的暗卫眼神示意，暗卫接到目光示意，十分上道的又拿出了一个渔网上前递到长孙无垢手边。
面对四人挑衅的目光，长孙无垢一脸淡然的接过暗卫手中的渔网，迈步站到了最右边，五个女人互相交换眼神，下一秒笑着一齐把手里的网扔向了海中……
日子还是要继续过，
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