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娇宠日常(穿书)》蕉肥柳瘦

19、不要乱动

　　原家拒绝了林家的邀请，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里脸都没露一个，也未曾有礼送到，这下子狠狠地下了林家的脸。

　　各大家族也就看出来了，这两家确实是崩了，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人已经站队表态。

　　从西郊回来，这个冬天就越发的冷，原意屋里已经续上了火炉，整个屋子都暖乎乎的。
　　人也越发懒惮，就像长在被窝里似的，总是赖床，不知被笑了多少回。

　　与她这的暖绒不同，涧西在林家却是小心翼翼。

　　天微凉亮，她便惊醒过来。昨天是她大婚，睡在她右手边的男人是她心心念念，费了好大心思才抢回来的丈夫。

　　“相……相公。”即使以为人妇，但是涧西说出这两个字来，还是会不自觉的脸红。

　　林风随意翻了个身，并未听到枕边人的话。尽管这样她也满心欢喜，起床走到外间轻呼婢女。

　　小碧守在外边，听闻里面声音从边打水进去，在主子的要求下，声音动作都轻了许多。
　　服侍主子梳洗，涧西看着丫鬟给自己梳的妇人发髻，内心一阵欢喜。

　　“少夫人真是好看，怎么样的发饰只要少夫人你梳都那么美。”梳头的丫鬟嘴笨，但是确实实在的赞美。

　　“少夫人自是漂亮！”
　　两人都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到了，涧西立马站起来，笑吟吟的走上去。

　　“相……表哥。”涧西脱口而出，但是话一转复又叫回以前的称呼。

　　“少夫人，您该叫少爷相公。”梳头的丫鬟年纪尚小，有些口无遮拦，涧西一听瞬间红了脸，十分不好意思。

　　“是的。”林风并未怪罪丫鬟，看着颇为高兴，很是开心的对涧西说，“娘子。”

　　涧西到底是女孩子，即使以为人妇，但是当面被丈夫调侃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相，相公。”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无措的样子更加取悦了林风。

　　她替林风整理了一下衣襟和袖口，“该是时候给父亲请安了。”

　　“嗯，走吧。”

　　两人到东苑的时候，门口的麽麽已经在等候了，看见两人走进，急忙上前，“少爷、少夫人，老爷和夫人在等着了。”

　　涧西进去后规规矩矩的跟在林风身边。

　　“给父亲请安。”
　　“给父亲请安。”
　　林风不喜他爹抬上来的平妻，自是不会尊重她的，在他看来这女人不过是有些许手段罢了，还不值得他叫一声“母亲”。

　　涧西自是和林风一起的，只是她作为新媳妇，不好在林风他爹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也规规矩矩的给林风的继母请安。

　　沈姨娘虽是小家小户的女儿，但是有手段哄得林风他爹将她抬为平妻。她知道林风不喜她，她也不强求他喊她一声“母亲”，更何况她现在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小姐还是少爷呢！有的是机会。

　　两人给父母请完茶，林风他爹吩咐涧西多和沈姨娘多加学习打理家中事务就上朝去了。

　　沈姨娘摸着肚子，扶着丫鬟的手走下来，拉着涧西的手说，“早前我就命人打了一对镯子，本想着等在你们大婚前送与你的。你在这京城又没娘家的，也算是我替你父母准备的一点嫁妆，一点心意了。不曾想误了些功夫，如今给你也是一样的。”

　　说着就从丫鬟那拿过手镯替她戴上，“真是好看。”

　　“谢母亲。”涧西戴上手镯，林风拉着她的手，“我们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语气很是不悦，说完就直接出去了，涧西也是脚步未曾滞留。

　　直到两人完全出了院子，身后的麽麽才上前扶着沈姨娘坐下。
　　“瞧着这少夫人也是个不对头的。”麽麽是沈姨娘奶妈，当初沈姨娘嫁进林府时跟着进来的，是个有些年纪的老妇人。

　　“不打紧，一个小角掀不起什么风浪。”她摸摸肚子，如今她的肚子已有六个多月，“大夫说了我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男孩，到时候谁当家还说不定呢！”

　　“是了是了。”

　　林风两人出了院子，林风就出去了，他在京城里经营了一家首饰店面，生意颇好。

　　“我出去了，你且在家里，无事不要去那边。”他对涧西说，瞧见她手上戴的手镯，皱眉不喜，“你知道我不喜欢的。”

　　涧西瞧他已初露不悦，拉着衣袖藏住了手镯，“我自是知道的，你且放心。”

　　道别后，两人各自分别。涧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底下的人看见都纷纷称她“少夫人”。她听着也甚是悦耳，高兴着命人打赏了一番。

　　“小碧，替我放好这对手镯。”她将手帕敷在手上，螺旋着摘下手镯。

　　“少夫人，这不是夫人送的吗？不戴是不是……”小碧将它放进妆奁里，不解。

　　“她也配叫夫人？只不过一个姨娘抬上来的平妻而已。”

　　小碧瞧见平时温文尔雅的少夫人眼色变得狠戾，心里一惊。

　　“少爷是嫡子，以后这府里还是少爷的，自然也是少夫人的。”小碧压下心头的不适，又给涧西整理了一番。

　　*

　　原意在床上睁着眼，裹紧被子。她早就醒了，原本也是要洗漱了的，只是才刚刚探出个脚丫子就被冷到立马缩回来了。

　　“小姐，外头好像下雪了。”红秀很是兴奋，“小姐快些起来吧，外头一片白白的，可好看了。”

　　原意虽然很是心动，但比起这种微不足道的兴奋，她还是觉得在被窝里再躺一会更兴奋。

　　“难怪这么冷。”绿青她命人将火炉往里移一点，绿青给他又换了个汤婆子。

　　“今年是比往年冷上许多。”绿青对着手哈了一口气，“不过小姐也要快些起床才是。”

　　原意感受到了汤婆子的热气，她瞧着床顶上的花纹，心里暗数，再数一百下就起床……

　　绿青和红秀在外间打理，原意最终也没有数到一百才起床，因为她发现肚子好饿。“咕噜咕噜”叫得好可怕。

　　她叫唤了红秀进来，用了她生平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

　　“小姐今天想穿那一件？”红秀拿了两件夹袄，原意随意指了一件浅黄小袄心。

　　“梳个简单一点的吧。”天冷她提不起什么精神。红秀便简单的挽了个小发髻，简单的插了支胭脂红的发簪。

　　书房里也是早就点上了火炉，整个书房都暖烘烘的。原父和随言津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原意一手拿着汤婆子，一手拿着毛笔在写字。底下两个丫鬟，一个在磨墨，一个替她按压着纸。

　　真是，矫情！

　　红秀是最先看见原父和随大将军到来的，叫唤了一声。
　　原意放下笔，“父亲怎么来了？”
　　原父请随言津坐下，“圆和大师如今在京城，随大将军想要带你去拜访大师，你怎么看？”

　　原意当然是想去的，但是看他爹的样子就是不想她去啊，要不然怎么还会来问她的意见？直接吩咐下去就好了。

　　她把刚刚练的字拿到原父面前，“父亲你瞧，我现在的字练得可好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原父的神色，原父端详着她的字，“确实有进步。”

　　“那……我是不是可以……”有进步就好，那就是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了。“我这都是照着大师的字练的，真的受益匪浅。是吧，随将军？”
　　原意给随言津使眼色，暗示他给自己说点好话。

　　随言津仿佛没瞧见，低头整理衣袖。眼见着指望不上他了，原意倒是撒起娇来。

　　“爹~”原父都要受不了她了。

　　“原大人，我看原小姐的字真的进步很多，如果还能再得大师当面指导，说不定会更好。”原父本来就是在犹豫的，一听这话觉得在理，很是骄傲的给她放行了。

　　原意直到上马车前一刻都还在给随言津使脸色。她上了马车后也是抱着汤婆子离得远远的，随言津微微勾唇，“坐怎么远，不冷吗？”

　　原意不搭理她，随言津看她气鼓鼓的两颊，笑着把碳炉给移过去。
　　“别冻着了，今儿天寒。”

　　原意感受到一阵暖气，不大自在的坐好来，也不再给他使脸色。

　　“发簪很好看，很适合你。”冷不丁的，突然听见他在夸自己，原意愣怔了一下。

　　许久才反应过来，“啊，是母亲送的。”

　　“嗯。”一时间马车里除了炉子里的炭火在发出燃烧的声音，两人也是无话。

　　原意掀开小窗的帘子，马车已经远离城里，看着应该是往山上去的。早上下的雪，这会儿已经停了，瞧去都是雪皑皑的，偶有飞鸟略过。瞧着就越发冷，她将帘子放下，更靠近一些炉子。

　　抬头才发现随言津闭眼端坐着，安静的随言津没有平日里的清冷，尤其是在狭小的马车里，还有暖烘烘的气氛里，平添了些烟火气息。

　　“眉毛很帅气，鼻梁很高挺，嘴唇很凉薄，皮肤很健康……”原意小声嘟囔着，细数他身上所有的可以看得见的器官，“还有嘴角微微……”

　　嗯？
　　原意愣怔了一下，说出的话都硬生生卡住了，嘴角怎么在上扬？

　　前面的随言津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直直的看着她。原意尴尬极了，“我……我，我只是瞎说的。”

　　“我知道。”随言津声音很温和，像暖日里的阳光，“我好看吗？”

　　原意再一次被声音迷惑，顺着他的话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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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刚说了什么？

　　“将军，到了。”高阳掀开马车布，对随言津说了句就下车了。

　　“下马车吧！”随言津率先下去，将手伸到原意面前。
　　原意看了看面前的手，又看了许久面前的脸，时间仿佛在定格。

　　“哈啾！”突然的一声，同时惊到两人。
　　高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傻站在一旁看着。
　　“天真冷是吧。”他说的话也完全没有人应答他。随言津凉凉的眼色“杀”过去，他立马怂了，自己找了地方溜去了。

　　原意慌乱间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谢谢。”原意一手抱着汤婆子，一手指着前边的小路，“是这边吗？”
　　说着就要往前走，被随言津叫住了，“等一下。”

　　原意看他重新走到马车里边像是找些什么东西，近了才发现这人手里拿着件斗篷。
　　随言津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又仔细地替她扎紧带子。

　　“走吧。”随言津牵过她的手，拉着她走在小路上。他的手很大，都包住了她的手，而且很暖和，原意不自觉地动了一下手指，轻轻刮到了某人的掌心，随言津更加握紧了手。
　　原意是无意的，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她是在被谁牵着手。

　　“这是我的斗篷。”离了一段路后，原意才轻声问他，“但是我今天没有带斗篷，因为我今天出门急就忘了。”

　　原意侧着身问他，刚好随言津也侧着脸，两人四目相对。
　　“嗯。”走了几步，他们就转弯往山上走，看来是去寺庙了。
　　就在原意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随言津回答了她，“我知道，所以我这是我让人拿的。”

　　一下子，原意就像是被人捂了一下，心里头暖烘烘的。她低眉笑了下，“嗯，我很喜欢。”

　　随言津斜乜她，“喜欢什么？”
　　他果然没有想错，她穿红色真的好看，耀眼、温暖。

　　“当然是……”原意故意拉长声音，突然看见了山上的寺庙，兴奋起来，挣脱了他的手。
　　“哦，是那里吧！我看到了。”说着就小跑上去。随言津在身后看着她自嘲，“小没良心的。”

　　收回自己的手，一步一步稳稳的跟在她后面。

　　厢房里，原意接过大师递过来的茶，“大师客气了。”

　　趁着圆和大师续茶的时候，她悄咪咪的蹭到随言津身边，小声地说，“大师怎么这么年轻？”

　　随言津刚想开口说她，圆和大师就转身过来笑到道，“原小姐以为我应该是个糟老头？”

　　被抓住小尾巴的原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传言，传言。”她拿起茶杯假装喝一口茶，再看旁边的男人与大师谈笑风生。真是到关键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人帮她说两句呢？

　　“可是这茶很好喝哎！”原意实在忍不住，“苦中带甜，又回味甘美。”

　　“原小姐是为数不多的喝着觉得这茶甘甜的。”圆和大师复又在空杯子里倒了一杯。

　　“为什么？难道不是这个味？”原意不解地询问，指着随言津说，“那他呢？”

　　“随将军也未曾喝出甘甜之味。”圆和大师合掌说了句“阿弥陀佛”，“贫僧给许多人煮过一样的茶，但很多人都只喝出了苦，唯有原小姐喝出了甘甜。”

　　“啊！”原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原意就觉得里头闷，告知一声后在庙里闲逛。
　　随言津出来寻她是，她正在后山的一棵枯木旁蹲着，穿着斗篷，带着帽子，远远瞧去像只火红的狐狸，贼漂亮！

　　“看什么呢？”原意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到了。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儿呢？”看见来人是随言津她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拍了下身上的雪。

　　随言津负手而立，“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我走进了都不知道。”

　　“喏！”原意指了指在树干上爬行的蚂蚁，“可有意思了。”

　　随言津顺着她葱白的手指看过去，枯木上确实有一小队蚂蚁在往下爬。

　　“你不知道吧，其实蚂蚁是靠气味来找到回窝的路的。”原意看他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忍不住就说了很多，“我刚刚看见一小撮蚂蚁在抬一只小虫子的尸体，前头和后头还有几只，像不像你回京的时候，前呼后拥的样子，像吧。”

　　“你怎么知道是靠气味？”她说了怎么多，随言津偏偏抓着这句不放。

　　原意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呃，你刚不是和大师在下棋？怎么这么快结束？”

　　“因为看不见你。”
　　“什么？”
　　随言津抬手拂开她肩上残留的雪，“走吧，该回去了。”

　　原意乖乖听话，跟着他的步伐，没注意到脚下，一不留神就踩空了。

　　“啊呼！”随言津一直在注意着后边，听见她惊呼，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随言津蹲下来查看她的脚，才轻轻碰一下就原意就疼的得嘶叫，他也不敢再看。

　　“先下山吧。”说着原意就看见他解开斗篷蹲在她面前，“上来吧。”

　　原意怀里是他刚刚解下来的斗篷，里面还有着他的温度。
　　“我们的关系很好吗？”原意将他的斗篷重新披在他的肩上，“披上吧，天怪冷的。”

　　说着就站起来。随言津感受到后背的暖意，低头轻笑起来。
　　他将斗篷重新系上，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一把抱住她就下山了。

　　原意被他抱着不自在，乱折腾了好久。
　　“别乱动。”随言津恶狠狠的警告她一下，原意彻底不敢动了，可怜兮兮地低着头。

　　“到下边人少的时候记得放我下来。”她才不要被人看见，到时候误会就不好了。

　　“……”这是还没利用完就被嫌弃了？
　　原意低着头听见他轻声说了句“别动。”，还以为是说她，也小声反驳了一句，“我没有动。”

　　“不是说你。”

　　“哦。”她很无辜。

　　随言津低头看怀里的她，嘴巴紧抿了一下。

　　不是说你，而是说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