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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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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里没有素秋的身影,陶醉有些慌,这种时候她会去哪里呢,既然没有带着巧燕,那么钟府是肯定不会回去的。还有一个地方,或许,她在那里。
来到桥边,果然见素秋在,她依旧坐在桥边的石板上,望着桥下潺潺的流水,纤弱的身影仿佛被风一吹就倒了。
陶醉没有出现,只是默默地站在暗处看着她,他想,还是少在素秋面前现身的好。
素秋从安幼舆家中出来,不知不自觉的就走到了这处,想起当时也是在这里,她第一次说了逾越的话。
她说:“陶公子,为什么你后来,再也没来看过我呢?”
陶醉当时什么也没说,转身而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就像今日,在安幼舆家中,在他怀里,她看不懂他的眼神中到底藏着怎样的感情。
素秋起身往桥上走,她扶住桥身往下看,头上的一支玉簪滑落,她急忙伸手弯腰去捞。
在陶醉的角度看去,是素秋要往下跳,他想也没想急忙施法稳住她,接着便来到了她身边。
“素秋……”
“陶醉……”
素秋回身看向他,不解的问:“你怎么来了?”
“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你要往下跳?”
陶醉皱着眉,语气很是低沉,声音有些大,让素秋愣了。
“你在说什么啊,陶醉,你以为我要往下跳吗?”
“难道不是吗?”
素秋笑了笑,第一次主动离开他的庇护,摇摇头道:“我只是想去捡我的发簪,你看,掉了。”
她抬手指指自己的头发,原本被发簪别住的地方,此时已经散落了,有几丝乱发随着微风吹在脸庞,粘在了嘴巴上。
陶醉看着她,心里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情,为什么会这么担心她,万一刚才她真有跳下去的想法,他如果没有在身边,会怎样呢?
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往回走,陶醉走在前面,素秋低头跟在身后。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处,陶醉停下了脚步,见身后的人还只管低着头往前走,他轻轻叫了她一声:“素秋。”
素秋抬头看向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过来看看你喜欢哪一个。”他指着身前的簪子问素秋,自己先左右比较了一番。
摊主热情的很,挑了好几个让陶醉买下:“这几个簪子都很适合夫人,公子你一表人才,夫人更是貌若天仙,你们两个是多少年修来的缘分呢。”
素秋闻言脸色已变,红的像是搽多了胭脂,她拉着陶醉走:“我们走吧,我不缺簪子。”
陶醉反手扯住她,向摊主解释道:“老人家您太客气了,我们并非夫妻,只是玉簪配美人,最合时宜了。”
他若是不解释还好,明明平时最会说话,最会看人心思,怎么今次让人这般烦躁。
素秋看也不看这些簪子,甩开他的手径自离开了。
身后是陶醉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挑了一只最素净的木簪,倒也没慌着跟上素秋的步伐,只让她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
巧燕在钟府门前来来回回的踱步,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高兴的不得了。
“小姐,小姐你回来了。这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你了,可把我吓坏了。还好你没事,不然我怎么办啊。”
小葵迎着陶醉就去了,不停追问道:“陶哥哥,你去了这么久累不累啊,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啊?”
陶醉还没说话,就听见前面传来巧燕的喊叫声。
“小姐,你头发怎么乱成这样了,你的簪子呢,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她明着说给陶醉听的,她以为小姐是被陶醉欺负了。
小葵自然也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赶着替陶醉开脱:“你不要血口喷人,钟素秋她自己出去弄成这样的,碍着我们陶哥哥什么事情了?”
巧燕现在看着她就烦,要不是她和她的好姐妹花姑子,她家小姐说不定已经和陶醉在一起了。
虽然也许真的只有半年的寿命,可是她明白自己家小姐的心意。
只要能在一起,不在乎能或多久,毕竟,情是长久的。
巧燕哼了一声,摆开架势想要和小葵吵架,却被素秋拦住了。
“巧燕,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她回身朝着陶醉微微示意:“今天多谢陶公子,改日有机会再重谢,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便回了钟府,吩咐巧燕关上门,连饭都没有吃便休息了。
陶醉不知道素秋怎么会突然这么疏离,刚才更是改了称呼为陶公子。
他抬手摸了摸胸前的簪子,还没来得及给她。但是他以什么样的心情买下这根木簪的,他现在都不清楚了。
小葵回身就看见他手里握着的东西,心下好奇就要去拿:“陶哥哥,这是什么?”
她拿在眼前看了看,很是喜欢这个花色和纹路,不禁试戴了一下:“陶哥哥,好看吗,是不是买来送我的呀?”
“小葵,这个木簪是……”
他顿住话语,只看着她发间的木簪,又突然觉得和素秋不相配了。
“这个木簪是什么?陶哥哥,你说完呀。”
“这个木簪是随便买的,你若是喜欢,便送你了。”
小葵开心坏了,这是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陶醉第一次送她东西。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真的不仅仅是拿一个小妖对待了。
钟府大门紧闭,陶醉看了两眼,不知道素秋睡下了没有。
小葵回到了花姑子的家中,章父章母痛失爱女,心中别提有多难过了。小葵作为花姑子最好的姐妹,又是在两人身边成形的,她自然要多陪伴一些。
许久未见颠道人了,陶醉特意拿了一坛好酒,往他家中去了。
颠道人是先闻到了酒味,才闻到了妖气,知道是陶醉带着酒来了,比看到徒弟安幼舆还开心。
“竹妖,这么久没见面了,一见面便拿了这么大的礼,让我很是过意不去啊。”
话虽这么说,可手却早早的将酒接了过来,拨开酒塞,先痛饮了一番。
“还是和你喝酒痛快啊,我那个徒弟啊,自从花姑子走后,整个人都像痴傻了一般,也不知道孝敬师父一杯酒。”
陶醉看着他痛饮,笑道:“看来你日子过得很是清闲啊,没有再去捉妖吗?”
颠道人抱着酒笑:“妖若有情妖非孽,人若无情怎为人。陶醉,这还是你教给我的呢。”
陶醉没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
“你不知道啊,自从你走后,崂山县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人的事,有妖的事。这人的事处理起来可比妖的事难多了。”
他又抱着酒喝了两口,喝的快了呛得直咳嗽。
“你说这妖吧,做了孽由我收了就是了。这人要是做了孽,就只能等着阎王老子收他了。”
陶醉哦了一声,知道这里面有故事,但也不着急问他。
他太了解颠道人了,在他身上的事情绝对不能问的太急,否则容易忘。只有他自己想说了,才会说的清清楚楚。
“这事儿还是得从我徒弟的那只神笔说起,那日他和钟小姐在一起时,又画了一副钟小姐的画像,你知道的,最后一笔画成,这钟小姐就从画里出来了。”
陶醉嗯了一声:“莫非这纸素秋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
“这纸素秋知道真的钟小姐心系于你,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什么什么传说,差点把钟小姐的命给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