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谈恋爱的》dayday

25、第 25 章

　　放假第一天，吃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俞汀都在磕作业，很多题目她做起来很不熟练，所以吭哧吭哧一天，才完成五张卷子。

　　第二日，俞汀用一上午时间将剩下的作业写完，去了医院。

　　秦父的气色比上一周好些，虽然还是愁眉苦脸的：“软软，你老师没催你还钱吧？”

　　“没有，他说可以等我以后工作了再还。”

　　“还好我老秦家遇到了个大好人，否则我这条命，早就没有了。”秦父第n次感慨，“短时间内还不上钱，但可以买些东西去谢谢人家，不然显得咱多没诚意，孩子她妈，哪天你买些东西到人家里看看。”

　　害怕事情真相败露，俞汀忙阻止:“不用，老师说不让弄这些虚礼，好好学习就行。”

　　秦父坚持：“哪能这样说，还是得谢谢。”

　　“可是咱不知道人家在哪？”

　　“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行。”

　　两人三言两语将这事定下来，俞汀放弃劝说，寄希望于班主任嘴严。

　　*

　　五一假期过去返校第一天早读，大家的学习劲头明显不足，读书声少，交谈声多，分享假期的趣事和八卦。

　　俞汀不受影响，捧着书背单词。

　　晨读进行到一半，个别同学已经按耐不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考试用的工具。

　　窗外出现了几个陌生的身影，在这一考场里考试的同学无法静下心晨读，早早地跑来了。

　　看到窗外的人越来越多，教室里更多的人开始收拾桌子，甚至有人抱起书架，搬到教室后方，做好自己的那部分，以便布置考场。

　　俞汀桌子上没有多少东西，她坚持到人走得差不多，才放下书三两下把桌子收拾干净，扭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么巧，这是你位置？”

　　“嗯。”

　　“你的书？”江舜的实现落在她放在后面的书本上。

　　“嗯，我走了。”

　　“走吧。”

　　到了考场，俞汀发现自己前桌是乔金玥，看到俞汀，她也很惊讶，“软软，最近你怎么都不来找我说话？下课都没人陪我去厕所了。”

　　乔金玥怎么可能会没有人陪，只要她愿意，总能哄得人陪她。

　　俞汀低头整理文具，视若无睹，没得到回应，乔金玥黑着脸转回去，老师很快出现，分发试卷。

　　从原主的记忆中，俞汀接收到大量的知识，普通人可能一时无法消化这样纷繁复杂的记忆，但俞汀可以，所以这张卷子的难度，对她来说不难，只用三分之二的时间，把卷子做完，拿起卷子和用具，她率先离开考场，接下来几场也是这样。

　　乔金玥握紧手中的笔，不甘心地看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在她背上戳一个洞。

　　在学习成绩上，她从未赢过秦软软。

　　考了一天试，晚自习前教室里热闹非凡，此时学生分为三类：坚决不对答案的、积极对答案的、嘴上说着不对答案但控制不住去和别人对答案的。

　　俞汀仍守在自己的小角落里，整理自己今天晚自习要用的书，随手翻开一本书，她忍不住一愣，泄露出几分真实情绪。

　　书面上写着：不准欺负钥儿，不准做坏事。

　　少年的字还有些稚嫩，初见棱角，写的内容却荒唐至极，俞汀冷笑一声，将书扔到一边。

　　这字还是用黑色中性笔写的，擦不能擦，又写在课本上，不能撕掉眼不见为净。

　　“呵，脑子进水的傻货。”俞汀暗骂一句，权当看不见。她向来擅长屏蔽外界一切干扰，否则早气死了。

　　她被包养的消息肯定是乔金玥传出来的，至于被包养的原因，俞汀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不会是为了给父亲治病，乔金玥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笃定原主不敢站出来为自己辩解，想要将原主摁到泥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在俞汀不知道的那一世里，原主秦软软在从乔金玥嘴里得知这份“兼职”后，很快猜到她的“良苦用心”，可即便知道，秦软软还是去了。

　　她的父亲躺在医院，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无钱治病，被病魔折磨，形瘦骨立。

　　没有别的办法。

　　和俞汀一样，秦软软成了情|人后，相关流言传遍了整个校园，因为秦软软是真的任由自己堕落，毫不反抗，让乔金玥拍到了许多实锤，这场流言最终被证明为事实，引发一场舆论轰动。

　　曾经前途无量、被给予厚望的一中第一名，就这样自甘堕落，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场悲剧。

　　秦软软的身世被人挖得清清楚楚，挂到网上，任人评价指点。

　　不管别人是同情还是嫌恶，她这个人，都完了。真的如乔金玥所希望的那样，秦软软陷入泥潭，一蹶不振，从此再无法翻身。

　　她只是一个有些软弱，埋头学习，希望有朝一日能让父母不再辛劳的孩子，退学那年她17岁，花一样的年纪。

　　这次是换做俞汀，流言在无后续照片跟进的情况下，又因为接收者多是学生和教书育人的老师的，无法大面积发酵，最终被卷子和题海淹没。

　　只是没有人愿意主动接近俞汀，看到她都躲躲闪闪的，避之不及。

　　这种情况，恰合她意。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之前，俞汀收到陆卫澜助理发来的消息，《偷光》将由著名歌手姚琼演唱，钢琴配乐则希望由她本人亲自弹奏。

　　俞汀没多想便接受了。

　　周日，准时前来的俞汀被前台拦下，正准备给陆卫澜助理打电话，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走来。

　　“你怎么在这里？”身为江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江舜每周末都会来找自己小叔学习管理公司事务，学习不尽心，在这方面，他却尤为认真人，也耐得住性子。

　　“不会是想攀上我小叔——”突然想到，在酒店看到她那次，她身后跟着的赫然是自己小叔，江舜的心脏高高提起，紧锁住俞汀的眼睛道：“你是我小叔的情|人？”

　　俞汀挑眉，差点被他的脑回路勾得笑了，恰好电话拨通，传来助理的声音。

　　“我在楼下，麻烦和前台说一下，让我上去。”

　　“好的，秦小姐稍等。”

　　电话刚挂，前台接待处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俞汀被允许进入，后面跟着满脸黑线的江舜。

　　“你到底要做什么。”竟然一个电话，就让前台放人，江舜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同时，又觉得有烦躁，看着俞汀的眼神颇为不善。

　　俞汀没有理她，但也不能拦住他让他不要跟着，于是当她见到陆卫澜时，江舜仍锲而不舍地跟在她身边。

　　“姚琼马上就到，我让助理带你先去，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

　　眼看江舜还要跟着俞汀走，陆卫澜将人拦了下来：“你跟着做什么，回来！”

　　江舜脚步不停：“我去看看，看完就回来。”

　　“回来！”陆卫澜厉声呵斥。

　　平时陆卫澜这样呵斥，江舜都会乖乖听话，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现在，江舜固执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像是没听到陆卫澜的话。

　　亲眼看到俞汀和姚琼合作作曲，江舜终于肯回来，但办公桌后的男人一心处理文件，知道他进来，却没抬一下头。

　　“小叔……”

　　“怎么，这么关心人家？”

　　“不是，我以为她……我怕你被她骗了，你不知道她怎么对钥儿的，钥儿一直当她是最好的朋友，她却把钥儿惹哭，还想打人，总之，她不是什么好人。”

　　“我只知道，她钢琴弹得很好，能凭一张不全的曲谱让我惊艳，她很厉害。”

　　厉害？

　　江舜面露迷茫，小叔是他敬重的长辈，他理智稳重，很少夸人，但他夸得人，无一不是人才，可是，俞汀怎么会被小叔看中？她明明是个……

　　“小叔，看人不能只看才能，也要看品行，这还是您教给我的。”

　　陆卫澜低头又在文件上签下一个名字：“她品行不好吗？”

　　“……”一时有些说不出口，除了对俞汀本人，江舜还从未对别人那样说过，“她不是，不是被……”

　　一连几次，江舜都无法说出那糟糕的词语，明明在只有他和俞汀在的时候，就可以顺畅说出来，此时却急得脖颈泛红。

　　“攀上金主？”陆卫澜终于放下文件，抬起头正视江舜，眸色黑沉，“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傻子，江舜，你的眼睛如果再不好使，我帮你挖掉如何？”

　　江舜无言，倒不是被吓到，而是……是他错了吗？他从未想过关于俞汀的那些评价会错，因为那些事情都是他亲耳从乔金玥那里听来的。

　　“我能容忍你犯一次蠢，把这归结于你还小，但不能容忍第二次，第三次，乔家交出的女儿可真有出息，能一直骗你骗到现在。”

　　“骗？”江舜皱眉。

　　“本来我想让你自己发现，这样才能多点教训，但我高估了我对你智商的容忍度。”陆卫澜坐在办公桌后，睨着江舜，万分嫌弃道：“太蠢。”

　　“小叔，今天我先回去了，明天一并把今天要做的补回来。”说完，江舜头也不会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