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谈恋爱的》dayday

23、第 23 章

　　“初中部的那个校霸被打了，你知道是谁打的不。”

　　“谁啊，竟然揍得过校霸，是个狠人。”

　　“什么狠人，我看是因为校霸怜香惜玉，才会让她得逞。”

　　“女生？”

　　“对，还是个被包养的女生。”

　　“啊，是秦软软？”

　　“对，但是这妹子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啊，敢揍校霸的人物，会甘愿被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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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时间，俞汀出名了，她的事迹传遍整个学校，有人说她不要脸小小年纪就卖｜身，却也有人认为她看起来不像靠包养过活的女生。

　　浑然天成的清冷高傲的气质，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被生活摧残，被折去双翼的女生身上。

　　俞汀知道周围传出了不好的流言，但她并没有去关注，再加上她没有朋友，没人和她说清楚，她就像全然不知道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完全忽视旁人的恶意。

　　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些学生都行为还停留在往她桌洞里扔纸条，纸条上写满不堪入目的话语，后来再发现纸条，她会直接将它们扔进垃圾桶，面不改色地继续听课。

　　出去上课时间，她一直都有关注着自己投出去的稿子，但她初出茅庐，没有名气，别人可能根本不会看她投出去的稿子。

　　虽然有一百万给原主父亲治病，但这钱秦母以为是借来的，背上一百万的债务，虽然能帮给救命，但睡都睡不踏实。

　　这钱什么要她还，一辈子都不够。

　　俞汀又拿出手机看了眼，依旧没有回信。

　　还是去找一个兼职吧。

　　她想着。

　　“秦软软，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放学后，班主任命人将俞汀叫到办公室，彼时办公室只有她和班主任两人。

　　“秦软软，我是不是说过你家有困难，可以找我。”

　　“谢谢您，我找到解决办法了。”

　　“……”班主任脸色难看，“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你实话对我说，这办法是个什么办法。”

　　俞汀知道他是听到了那些谣言，担心自己走上歧路。

　　“您不用担心，我没有出卖自己，家里的事已经解决，以后我会继续好好学习，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

　　班主任显然并不信她的说辞：“你妈妈给我打过电话。”

　　桌子被他用力拍下，发出一声嗡鸣。

　　“一百万！一百万！你哪来那么多钱？还说不是？”又怕吓到孩子，他止住发脾气的冲动，放轻语气，痛心疾首道，“孩子，你还小，钱可以借，可以挣，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找不回来了。”

　　年级第一是什么概念，一中的年纪第一又是什么概念，他是真的不愿意看到秦软软屈辱歧途。

　　“我妈那边，您有没有……”

　　“没有，看样子你爸妈还不知道。但是纸包不住火，网上信息传播那么快，你父母迟早会知道。”

　　“老师，我没有做。”

　　她知道这样苍白的说辞难以让人相信，可事实同样无法坦白。

　　班主任叹出一口长而重的叹息：“秦软软，老师知道你承受了很多，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无法体会到你的痛苦，也许你真的无路可走，可是作为老师，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学生走上歧路，毁掉自己。老师还是那句话，有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你，你也要清楚，你现在做出的选择有可能会毁掉你一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谢谢。”

　　看着俞汀坚定的神色，班主任无法，摇摇头，放她走了，“谣言可畏，纵然可能不是真的……你平时注意点，不要再出入那种场合，就算迫不得已，别被人拍到。”

　　面对传播范围已经如此广的流言，班主任无能为力，俞汀又不放在心上，任其生长，其后果很快反应到了她的日常生活中。

　　回到教室，俞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拿出手机查看消息，当点开熟悉的页面后，她的眼神亮了一瞬。

　　有回信。

　　俞汀看完回信，背起书包找班主任请假。

　　班主任听说她要去医院看望父母，没多想就给她批了假条。

　　校门口的暖橘色灯光照在她身上，依旧掩不住孤寂的冷傲之意，不远处稍暗的角落里，火星明灭，江舜看着她的背影，猛吸一口，将烟灭掉，抬脚跟在她后面。

　　众目睽睽之下被给女的打倒在地，江舜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这几日一直在想要怎么教训她，如果是个男的，他早就将人打进医院了，但是女的……不好下手太狠。

　　江舜想起自己一众小弟的提议：“女的最怕什么？舜哥你找人吓吓她，保管她以后见了你就跑。”

　　江舜斜眼睨着他：“怎么吓。”

　　“这还不简单，几个男的围上去扯扯她的衣领，解解扣子，肯定吓得她屁滚尿流。”

　　另一小弟：“你忘了那可是能将舜哥摁在地上摩擦……”他讨好一笑，“意外，那是意外，一小妞能有多大力气，只要是舜哥不想和她动手。舜哥，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帮你你把这件事办好。”

　　“呵……”江舜非常了解他身边这群人的德行，“老子不干这种下九流的事。”

　　看着前面毫不设防的背影，江舜伸手在兜里摸了摸，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却没有点燃，但这样根本不能缓解他心头的躁郁，江舜皱眉，摸出打火机点上。

　　发现就发现吧，老子还怕了不成？

　　这样想着，江舜垂下眸子点烟，狠狠吸了一口，准备继续向前走，却发现前面那人停在原地不动了。

　　还真被发现了？

　　江舜上前，手刚要落上女孩的肩膀，却又猛地收回来。

　　“事不过三，之前两次是老子没注意。”

　　江舜躲得及时，俞汀没能完成过肩摔，颇为可惜。

　　“跟着我做什么？”

　　如果不是听到他点烟的动静，她发现不了到后面跟了人。

　　俞汀又一次嫌弃原主的身体。

　　对上俞汀的眼神，江舜不爽地啧了一声：这妞越看越欠揍。他动了动手指，还是忍住提拳而上的冲动。

　　“来看看你和那个老男人约会。”

　　“……我看你是想挨揍。”

　　“啧，老子不揍你是怜香惜玉，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草了？”江舜不爽地捏紧拳头。

　　“要打就打。”她从前就是这样，一路将不服自己的人打到服服帖帖，成为无人敢惹的存在。上一个世界因为身体力量和那个江舜的差距太大，一方面存着玩乐的目的，忍他忍了数次，这一次原主力气大，不用也不想再忍。

　　眼神触碰的瞬间，两人齐齐出手，拳与拳碰撞在一起，点燃两人体内压抑的血气，无声爆出一朵朵血花，俞汀没有留手，却也没有用巧劲，直来直去的和他打，拳拳到肉。

　　江舜本想让她几招，意思意思得了，可是几招过后，他胸口疼，不光是被打得，也是被气得。

　　这妞出拳又快又准，落下来还极疼。

　　他很快认真起来，拳头毫不犹豫地攻向俞汀，俞汀的体力到底不如男生，很快精疲力尽，但她倔强地不肯停下，将江舜的拳头挡下。

　　“不打了。”江舜先道。

　　看着对面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男生，俞汀极不是滋味地撇嘴。她身上几乎没有伤，因为江顺的攻击大半被她挡下来了。

　　“呆在这别动。”

　　江舜像一只战败的孤狼，低下高贵的头颅，连耳朵也耷拉下来了，听到俞汀的话，他面上露出不情愿的神色，薄唇微抿，轻哼一声。

　　俞汀去附近药店买来药膏，来回没有花费多长时间，青涩的少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歪头看着这边——刚刚她消失的路口。

　　猛然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少年有猛然将头扭了回去。

　　俞汀慢慢走近，将药膏递给他：“是我下手太重，我道歉。”对方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几处伤，反倒是他自己挨了不少拳头，虽然主要是因为自己身手好，但俞汀自认为不是恃强凌弱、蛮不讲理之人。

　　“以后不要再打扰我。”

　　江舜刚看到药膏软化下来的目光，又倏地绷紧：“不找就不找，以为老子想看到你？老子还嫌碍眼。”

　　塑料袋子发出唰唰的噪音，他转身欲走，却又扭头凶道：“不许找钥儿麻烦，否则老子让人扒了你衣服，拍照发网上！”

　　说完这话，江舜因为内心的羞耻感，红了整张脸。

　　他从不屑于用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人，但此时脑子一热，就吼出这样一句话。

　　好在天黑，路灯发出的光晕不足以让俞汀分辨出他脸色的变化。

　　“这不可能。”最后，反倒是俞汀率先转身走远，江舜愣愣地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

　　年久失修的路灯、凹凸不平甚至露出泥土的路面、低矮的围墙后拥挤排列的民楼……这些景象无一不在告诉他，她家很穷。

　　她的父亲好像生病了？

　　没钱治病，才会去做男人的……么。

　　没有钱，所以嫉妒光鲜亮丽的钥儿么。

　　江舜站在狭窄破旧的小巷中，吹着夜风，独自思考良久，发现这个心思恶毒的女生好像……有点可怜。

　　从小长在蜜罐里，即使父母意外去世，仍有许多亲人关心的江舜，第一次明白，有些人想要活下去，便身不由已。